“四哥!”就像走馬燈一樣,大家一個接一個的來找厲狩,很可惜,大多不是為了看他,而是為了某個超級會討好人的臭小子,楚文怡拉著季儒孝也跑了進來,“雲兒和琉璃呢?我給他們兩個買了兩件衣服,讓他們試試看合不合身!”

“在大伯那裏。”厲狩平板的回答。

“哦!那我去找他們了!”楚文怡立刻拉著季儒孝離開,但又想起了什麽,停下腳步,“對了,二哥最近好像已經決定要休掉二嫂了,最近在和爹娘說這件事情,可是爹娘不同意。但二哥正在讓二嫂自己請辭。”

隨後,楚文怡就拉著季儒孝跑掉了。

“四弟。”楚文川猶豫著看著厲狩,“我們沒把二哥的事情告訴爹……”楚文川不確定的看著厲狩,不知道怎麽向他解釋,他們沒有把這樣一個威脅他生命的二哥交給楚淩處理。

“我明白。”厲狩對楚文川點點頭,“他畢竟是我們的二哥,我們自己就解決最好,不要讓大伯難過。”

“謝謝你,四弟。”楚文川歎息,他和兩個親生哥哥有些隔閡,卻和結拜的厲狩異常投緣,他曾不止一次在想若是厲狩是他的親弟弟就好了。

“我們是兄弟。”

沒有血緣卻可以因為真正的關懷來成為兄弟!

楚文川拿起楚淩剩下的酒,倒給厲狩一杯,又倒了一杯給燕青易,“就讓我們兄弟想想怎麽處理這件事吧!”

“我來監視。”燕青易毫不客氣的攬下工作。

“那我去保護大哥。”楚文川沉吟片刻,“還會安排人截住二哥所有的通訊,不會讓他察覺。”

厲狩張張嘴,有攢起眉,“我呢?”好像所有的工作都被他們兩個人攬了下來。

“你管好你家的胖小子!”

這個任務最偉大!

幾個人針對楚文宇的工作有條不紊的展開,每一封寄給陸伊寧的信都被楚文川攔截下來,而後又進行稍稍的改動寄給陸伊寧。陸伊寧的回信也同樣如此,從信裏,他們得知陸伊寧計劃在厲狩與血妖教教主相爭時暗算他!

看到這封信時,楚文川差一點就把信撕掉,但被燕青易阻止,卻連累了幾個無辜的茶杯粉身碎骨。

他的二哥竟然如此不顧全大局!一心隻為自己!

“陸伊寧似乎不知道血妖教教主就是我父親吧?”在楚文川滿懷歉意的對厲狩說出事實的時候,厲狩突然開口問道。

“不知道。”楚文川搖頭,“二哥告訴她的內容全都被我們改掉了。”

厲狩點點頭,眼睛漸漸眯了起來,“我明白了,就讓他們放馬過來吧!”

“可是,四弟……”楚文川遲疑。厲熙傑本身已經足夠強悍若是再加上陸家和楚文宇……厲狩能打得過嗎?

“不是還有你和小易嗎?”厲狩拍拍楚文川,“那種事情不要緊,我會防範的,也就是說,我們最近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

“不。”楚文川否定了厲狩的建議,“我還會一直監視他們。直到找到證據能讓他們伏罪。”

厲狩點點頭,沒有阻止楚文川。

“爹!爹!”

能在這個院子裏大呼小叫的找爹的,隻有小厲雲了,楚文川和燕青易還都沒成親呢,哪來的孩子?

“雲兒?”厲狩繃緊了臉,看著厲雲抱著琉璃顛顛的跑進來,“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若是驚擾到……”

“爹!沒那麽多時間讓你給我扣上亡國滅種的大罪了!”厲雲毫不客氣的打斷了厲狩的教導,“現在的事情比天下大亂要重要多了!”

厲狩的眉頭越攢越緊,“什麽事情?”

“展爺爺,展爺爺,他回來了!不過受了很重的傷!”

話音剛落,厲雲眼前的三個人已經全都不見了蹤影。而小厲雲看著幾個風風火火的人一聳肩,“琉璃,你要記住了,大人的話都是針對小孩子的,但他們自己都是不照做的。”

“那我們也可以不照做嗎?”

“當著他們的麵要乖乖聽話,如果他們不再的話,就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啦!”

“恩,琉璃知道了!”

所以說,教育要從娃娃抓起。

當厲狩三人趕到時,藥王正在給展英豪施針,寸許的銀針順著穴位徑直紮了下去,而展英豪的指尖上頓時流出十道黑色的血液,發出腥臭的味道,展英豪的嘴角也在流血,黑色的血液對比著花白的胡子,顯得觸目驚心,原本健朗矍鑠的展英豪此時就像是老了十多歲。

三個人一進入房內就被小小攔了下來,小小伸出一根手指豎在唇邊,示意三個人噤聲,三個人立刻合上了想要詢問的嘴,老老實實的站在旁邊等著藥王施針完畢。

展英豪逼著雙眼,臉色蒼白,一點也沒有之前的英武,讓厲狩三人很是擔心,這個老人一直由衷的關懷著他們。

而楚淩也早他們一步守在了一邊。

半晌,藥王將展英豪身上的針盡數拔掉,一掌拍在展英豪身上,展英豪吐出一口血,混合著鮮紅。

“好了。”藥王麵無表情的收回針,將銀針插回布袋裏。“雲兒和琉璃呢?”給展英豪去完毒,藥王想起了「正事」,“狩小子,琉璃那丫頭身體裏有蠱母,我沒法再教她,不過,雲兒可是要讓他乖乖跟我學醫的!至於你們厲家的妖絕劍你自己再找時間教他好了。”

“是,藥王前輩。”厲狩聽話的彎腰,長輩的話他一向遵守。

見到厲狩聽話的表現,藥王點點頭,不願意再理這幾個人,直接走了出去——還是厲雲和琉璃比較重要。

就在藥王走出去的時候,展英豪已經緩緩睜開眼睛,雖然臉色依舊不好看,但眼神清明。

“小狩……”展英豪第一次開口就是再叫厲狩,“快,要快點阻止你爹……”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展英豪的臉色更加難看。

“展爺爺……”厲狩扶住展英豪。“先休息一下吧!”

“混小子!都這種時候了哪還有時間休息!”展英豪一巴掌拍在厲狩的肩上,雖然身體不是很好,但展英豪說話依舊鏗鏘有力,脾氣依舊暴烈,“老實聽我說完!”

“是。”厲狩再次聽話的回答。

“這段時間我一直偷偷的在跟蹤你爹,熙傑他正在研究一種毒藥……”展英豪一指剛剛他流出來的黑血,“就是我中的這種,剛剛藥王也說了,他一時半會兒研究不出怎樣配置解藥,隻能用針灸的方式來解毒。可是……”

展英豪突然轉換話題,“你知道最近有很多城鎮的人都失蹤了嗎?”

“很多?”厲狩不解的攢眉,“我隻知道錦城和苗疆雷山附近有人莫名其妙的失蹤。”

“那隻是其中之二,”展英豪歎息,“那些失蹤的人全都被抓去試藥……現在這種毒藥已經變得無色無味,可以散在空氣中,若不是後期有反應,我及時察覺,趕回夜凝堡,說不定我就已經死在路上了……”

聽到這句話的眾人驀然色變,無色無味,釋放在空氣中,讓展英豪這樣的高手都察覺不到的毒藥一旦被投到各個武林中人的根據地……

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事情還沒有完。

“你還記得少林住持委托你調查中原地區擴散的中毒事件嗎?”展英豪繼續。

厲狩點頭,而小小則是滿臉驚疑,“您是說……那也是……也是……公公所為?”

展英豪殘酷的默然了。半晌又加了一句,“那種毒藥隻是現在這種毒藥的雛形。”

“可是,狩哥也曾經中過那種毒啊,還曾經被人埋伏。”小小為厲熙傑辯解,“那時候公公應該還是有理智的吧?”

“厲叔他那時已經沒有多少自己的意識了。”樂溪突然開口,“下了那道命令之後,厲叔也很後悔,可是事情已經發生了。”

對於樂溪的身份眾人知曉的清楚,所以對她的話沒有一個人懷疑。

“為了等厲公子長大成人,厲叔整整等了二十多年,拚命的和自己的意誌做著抗爭。”樂溪苦笑,“厲公子,能救你爹的人隻有你。”

厲狩緊緊的攢緊雙拳,沒有說話,但眼神卻堅定的無可更改。

他的心裏很清楚,羅幕陣,或許就是破解厲家可悲命運的關鍵!

厲熙傑研究了半輩子都沒研究出來的東西他有辦法破解嗎?

……

……

收到厲熙傑的消息,夜凝堡的眾人開始進入緊張的狀態,覆蓋西域的情報網開始運作起來,這更方便了楚文川掩蓋他在攔截楚文宇信件的事實。同時,小小和厲狩分別給蠱王和少林住持寄了一封信,請他們幫忙看著血妖邪教的動向。

蠱王和少林住持立即應允,就這樣,武林三大地域的領軍組織首次真正的團結一致。

厲狩則專心的研究著厲熙傑給他的提示——羅幕陣。

安靜的房間隻有厲狩一個人在,小小正在院子裏陪著兩個小鬼玩。陽光柔柔弱弱的灑進屋子,映出飛舞的灰塵,襯出寧靜與祥和。一本羅幕陣的陣訣讓厲狩翻了好幾遍,可是他一點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而他也在思考,為什麽除了那次在少林寺的入魔之外,他並沒有像以往厲家人一樣失去理智?

他的身邊似乎並沒有羅幕陣啊!

他當時……

厲狩瞳孔一縮,猛地衝出房間,“小小。”

“狩哥!”聽到厲狩的呼喚,小小猛地回頭,厲雲好不容易弄好的沙雕被她不小心踢碎了,厲雲心疼的直咧嘴,而小琉璃立刻學有樣的一腳踢碎她正在做的沙雕,並從中發現了不少樂趣——三歲看到老,琉璃果然從小就有破壞的天賦。

小小隨便拍拍手,拍掉手上的沙子,站起身,走到厲狩麵前,“狩哥,怎麽了?”

“邪玉劍你戴在身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