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過橋米線

“吃米線嗎?請裏邊坐,裏邊坐!”女子在店裏一回頭看見了厲丘,當即迎了出來。

“呃……”厲丘一點頭,雖然已經在羅阿姨家吃過晚飯了,為了搭訕,還是點一碗米線吧,

“那就來一份你們的招牌米線。”

“好呢,店裏坐吧。”女子甜甜一笑。

厲丘進店坐下,稍一打量這老板娘,便覺麵善,此女麵貌標致,品性挽人,夜裏有些看不清她的麵相,

但見她瓜子臉,膚色白淨,唇齒冠玉,天庭金鳳走,印堂繞霞飛,是一個有福之人,隻怕福不可測。

“海叔,一份招牌米線!”女子朝店裏一喊,又朝厲丘溫婉一笑,

“兩三分鍾就能吃上了!”說罷又端來一杯水,“渴了吧,喝點水!”

且說這老板娘倒好水便又來到店鋪外給小爐子換煤,順便透過玻璃門望了一眼厲丘。

她有些感覺,這小夥有意無意在盯著自己,她隻覺這小夥眼神深邃,好似能看透萬事萬物。

自己剛剛和他對視一眼,便立即避開,好似自己一切的秘密都要被他給看了去。

“好咯!”店內傳來海叔的呼聲。

“來了!”女子立即走進去,剛想從烹飪區窗台上端走米線,卻又轉身一望厲丘,往碗裏加了一塊紅燒大排。

“咦?”厲丘見老板娘端來的米線中多了一塊大排,不由一怔,“我沒叫加大排吧?”

“嗬嗬,先生你是小店今天的第六單!”她甜甜一笑,“這幾天氣溫高,城裏又在鬧霍亂,

“很多人都不敢在外麵吃,生意太差,反正大排剩著也是剩著,我就給你免掉這大排的單了!”

“那多不好意思啊!”厲丘一搖頭,“你們也是小本生意,不容易,我吃多少就付多少。”

“真的不要錢哦!”女子見他一臉認真的樣子,“好吧,今天還是我的生日,

“我原本就是要給前六位客人免單的,你正好是第六單,所以,就給你免這份大排的單了……”

厲丘一聽此言,便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此女便是自己要找的人,當即衝她一點頭道:

“謝謝,24歲生日快樂。”

“嗬嗬,謝謝,謝謝!”老板娘招牌式的微笑又堆了出來,卻立即止笑,“咦,你怎麽知道我今年24歲?”

“女人一生四個最美的時候,14歲韶華初綻,24歲容光綽約,34歲風韻端淑,44歲徐娘探春。”厲丘略微一笑,

“老板娘你今天生日,又是你一生中最漂亮動人的時候,我猜測你肯定是24歲生日。”

“嗬嗬,這位先生真會說話!”老板娘會心一笑,卻聽烹飪區裏那海叔正格格笑個不停,一時麵色緋紅,不由多看了厲丘一眼,

“先生你是藝術家吧?說話這麽有涵養有品位……”

“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厲丘吃了一口米線,“不過我好久沒脫女人衣服了,退隱了。”

“脫……女人衣服?”老板娘一愣,眼睛瞪得溜圓。

“對啊,我搞人體藝術的,不過實在吃不消。”厲丘搖搖頭,“我花了半年時間才把一雙眼睛從F罩幻光恢複成常態。”

“哈哈……”老板娘一陣銀鈴輕笑,心知他有些在說笑了。

“老板娘,那牆上掛著的愛心箱是怎麽回事?”厲丘一眼瞥見了牆上掛著一個貼有一顆紅心的木箱子,

箱子上還貼有好幾張山區孩子的照片,照片裏的孩子個個麵黃肌瘦,衣衫襤褸。

“呃,這是我讀大學時幫助過的幾個山區孤兒,他們好可憐的,回來後,我就在小店裏掛了一個愛心捐款箱,

“我每年九月份會去那山區一趟看看孩子們,給他們帶點錢物。”老板娘說到這裏,麵上流露一陣憐憫之色,

“隻不過,這個箱子掛在這裏一年多了,沒捐到幾塊錢。唉,那些孩子真的好可憐好可憐……”

“哦。”厲丘剛要繼續開口,卻猛聽店外傳來一陣氣勢洶洶的吆喝聲。

“老板呢、老板呢!”

“怎麽了?”老板娘迅時衝了出去。

“有人舉報你這擺在門口街道上的兩個爐子熏人的很,煤煙汙染環境!”

門口站了四個穿著製服的中年男子,個個一臉盛氣,那為首的中年男子嘴裏叼著一支煙,

叉著腰對著老板娘一陣吆喝,“你要麽擺到店裏去,要麽,我們就收走了!”

說罷指指街道上停著的一輛專用小卡車。

“何隊長,這滿街小食店,家家爐子都擺在外麵,你們怎麽光來找我啊?”

老板娘一望其他小食店,“我這小店三證齊全,還是政府扶持的大學生創業項目工程呢——”

“他瑪什麽證不證、扶不扶持的,扯這些有個球用!咱負責這幾條街道的市容管理,

“你把爐子放在店外就是有損市容,影響環境,有人舉報,我就來管!”

那何隊長朝老板娘一吐煙圈,眯起眼睛打量著她,“我再重複一遍,要麽搬進店裏去,要麽我就讓人抬上車!”

“這、這可怎麽行啊?”老板娘雙手揮散他吐來的煙霧,被熏得一陣咳嗽,

“店麵本來就很小,別說放不下,就算放進去,煤煙嗆人,客人怎麽吃飯啊,

“何隊長,你就通融通融一下,你看,其他小飯店不都放在外麵——”

“別人是別人的事,我現在說的是你這裏!”何隊長一搖頭,

“我管你這店裏放得下放不下!老早幹啥去了,這都有人舉報了,我們也通融不了咯!”

老板娘急的眼淚都要出來了:“何隊長,我母親身體不好,還要花很多錢看病,

“我這小店每天的收支連本都保不了,實在是沒辦法……”

“小妞長的倒不錯,要不,今晚陪我們打幾圈麻將,喝喝茶,這事就算了?”

一個滿臉**笑的製服男子在一邊插上一句,當即引得另兩個男子附和,

“老何,喊她搓幾圈麻將算了……”

“搓個鏟鏟!”何隊長回頭罵了一句,“現在上麵管的也嚴,你們幾個少給老子惹事——怎麽樣,你看看吧,是端進去,還是我們抬走?”

老板娘此刻眼圈一紅,扭頭一滴淚珠已經落了下來,一擦眼角,立忙走進店裏,

在收銀台上一陣清點,掏出十元、二十元的麵值紙幣,好不容易湊齊了一千元,

又走了出去,“何隊長,我現在這裏隻有這點了,還請多多通融……”說罷就要把錢遞過去。

“且慢!”就聽她背後傳來一男子聲音。

眾人循聲一望,就見店裏那位原本正在吃米線的小夥子走了出來。

老板娘再一擦眼角,詫異道:“藝術家,你有事嗎?”

厲丘一掃幾個製服男子,望著老板娘道:“這錢他收不得,收了,我隻怕他這個月底就要進醫院,收的更多,住的更久。”

“草你媽的,你他瑪咒老子啊!”那何隊長麵色暴怒,挽起袖子掄起拳頭就衝了上來。

卻聽周遭一陣氣流翻騰之聲,厲丘嘴裏似在輕哼小調,那何隊長卻無論如何都近不了他身!

“何隊長是吧!”厲丘抱起膀子,緊緊盯著其額頭,言辭平淡,

“我在裏麵吃飯,光聽你這說話的聲音,就覺聲破洪鍾,汙濁浸染,《冰鑒》說的好,

“人之聲,猶天地之氣,輕清上浮,重濁下墜,而你這聲音之聲勢若敗絮腐棉,一飛衝天,

“這便是體魄‘疾在腠理’之兆,我且問你,你的大腿內側,腋下,是否每到夜裏奇癢無比?”

這何隊長此刻滿臉通紅,一頭大汗,絲毫無法邁步前跨,已是吃驚莫名,

一聽厲丘如此一說,身子驟然一顫,立馬伸手一摸腋下,鼓圓了眼睛:“你、你、你怎麽知道的?”

便是其他幾個男子,還有老板娘都已是瞠目結舌。

“我現在一觀你的額頭命紋,果然,你天庭之上生有一處‘田字紋’,俗稱‘藥罐紋’,

“為什麽說它又叫‘藥罐紋’,因為你這是在自作孽,收錢看病買藥!”

厲丘一字字蹦出來,聽得那何隊長是膽戰心驚,大汗淋漓,

“人但生此紋,便是屢屢掠取弱寡之人錢財、大喪陰德的寫照!

“一般的搶劫犯,一生中最多搶幾次就會被抓住判刑坐牢,因而絕大多數搶劫犯是不會惹上這等‘藥罐煞’的,

“可你們這幫人就不同了,借你們三千人馬,就可以收複釣龜島的氣魄!

“你們仗著公權明打明地搶劫,幾年下來可以搶盡百條街一座城!

“這陰德喪的是,你們背負了太多弱寡之人的咒怨和背地毒罵,劫煞必然上身!

“看你這‘田字紋’如此明顯,隻怕你的大腿內側估計還生有頑疾惡瘡!你搶掠人之錢財不下於六年了吧!

“你這再多收一分錢,我估計你這個月底就要住院!”

“這、這、這個……我草!”何隊長一擦額頭紛湧的汗水,望著厲丘,雙眼已然血紅,

“的確是生了兩個狼瘡!這、這個,先生,該怎麽醫啊?我跑了好幾家醫院了,都看不好,

“吃藥也吃了幾千塊了……還請高人指點、求高人賜教!”

“哼哼……”厲丘冷聲一笑,“除了皮膚奇癢、生惡瘡,估計,你在男女之事上最近也是力不從心了吧,

“若不盡快化去你這命數劫厄,隻怕你要永遠失去男人的‘性’福了!你的女人,老婆,小三,有沒有說過你?”

“說過、說過!”何隊長緊緊抓住厲丘的手,“還請高人指點迷津,幫我看看,救我一命啊!”

“也罷,我現在就點化你三條路,你若能做到,七天後,你這些惡疾頑症就會慢慢褪去。”厲丘伸回手,也不睬視他,“你做的到麽?”

“做的到,做的到,多謝大師,多謝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