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賠錢就賠錢

“實話說了吧,這花鳥街一帶出沒的叫花子,都是我燕氏要門的人,這‘望江樓’是我下麵一幫人最大的財莊,

“你現在斷了他們的財源,他們來找你要錢,也是迫不得已,對吧?”燕宏彬說完抱起膀子,打量著厲丘。

厲丘一撓腦瓜,想來想去,這燕氏要門的一幫乞丐現在來騷擾自己,也的確情有可原。

隻能說,自己受楊旭之托為其設下風水煞局“芒刺局”,卻未考慮到這幫乞丐並非是閑散浪丐,而是有組織有幫派的群丐!

也未嚐考慮到,這望江樓是這幫乞丐最大的財源地。

且關鍵的一點,他沒考慮到的是,竟然有人比如這燕氏要門的當家人燕宏彬,看出了自己設下的風水殺局,且還能找上門來!

畢竟,這大千世界,三教九流,無論千金貴胄,或是賤如螻蟻,大家吃碗飯都不容易,

人人都有個活法,這個活法其實也就是一個衡局,厲丘未料到的是,自己光顧著做生意,一不小心就破壞了這個衡局。

要怪,也隻能怪自己尚是年輕氣盛了罷。

自然,此事也給厲丘提了個醒,畢竟父親在世時也經常訓導他,厲家這一脈祖傳風水相術,勘天象地,大泄天機,

厲家子孫處事為人之際務必要瞻前顧後,算計再三,得縮頭處且縮頭,該出手時再出手,莽撞亮劍,意氣行事,隻會給自己招來麻煩。

也罷,事已至此,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本大師自有左右逢源之道!

“這真是無巧不成書了,我隻不過跟望江樓做了一筆生意而已,卻沒想到撞到了你這一派江湖要門的山頭!”厲丘一揉鼻子,

“那麽,燕先生,你說吧,這事咱們怎麽個解決法子?”厲丘從凳上站起來,“主觀非我錯,客觀我有失,你先談談你的方案吧。”

“好!”燕宏彬向厲丘一翹大拇指,“厲先生你這般年輕,不但手段不凡,還能豁達開曠,通情達理,這就不容易了!

“當世風水命相師,能有你這等修為的,實是少見,燕某一萬個佩服!

“今天並非我來找麻煩,隻是,這事也的確很是糾結!燕某我對風水堪輿還是有些了解,

“你在望江樓設下的風水殺局,就我所知,不但普通人不敢擅自破局,一旦觸犯局內煞氣,就有惡疾頑症奪命!

“便是連布下陣局的堪輿師,也不可在一定時間範圍內破掉吧?對不對?”

“燕先生果然有眼光有見識!”厲丘點點頭,“那‘芒刺局’,一般人若敢擅自推倒那些石敢當,煞氣衝身,七日內全身必發毒瘡。

“唯三年後方可慢慢好轉,奪命倒不至於了,我雖然有些腹黑無賴,卻畢竟也不是個心狠手辣之徒,哈哈!

“另外,堪輿師布下風水煞局,一般在三年內不能撤局,更遠者有數十年不能撤局的。

“一旦撤局,便對堪輿師自己的命數有衝克,將來他再布下風水煞局時,自己也很可能犯煞。

“所以,燕先生,你現在讓我撤掉此局,就不現實了,一旦布下,沒有個三年,我也不敢輕舉妄動。”

燕宏彬點點頭道:“是了,我現在並非要讓你撤局。這望江樓嘛,我這幫乞丐不去也就不去了。

“但是,厲先生,他們卻畢竟要吃飯,我們就按三年來算,這十幾個乞丐,即便一天隻能在望江樓討得一百元錢,

“一年就算三萬六千元好了,三年就是十萬八千元。當然,也可能比這個數字少,但也可能比這個數字高。

“看在厲先生你人不錯,有本事,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就再減掉一半,厲先生,你要是能拿出五萬四千元給這些乞丐,

“那麽,這事,咱們就算過去了,這幫乞丐也再不會來找你麻煩,你意下如何?”

“五萬四?!!”四周圍觀者一片驚呼。

“這不是敲竹杠嘛!”

“唉,泥鰍這是惹下大麻煩了……”

畢竟,所有攤販都知道,什麽要門不要門的,說白了,和黑_社會也沒啥區別。

隻不過,黑_社會的小馬仔都是一幫無良青年小混混,而這要門中人,卻都是一幫乞丐。

厲丘惹上了這幫討飯的,和得罪了黑_社會又有什麽區別?當下,所有人為厲丘捏了一把汗。

“五萬四,好,一言為定!”厲丘點點頭,“這也的確是我孟浪了,得罪了你要門的兄弟,斷了他們的財源,這錢我賠的不冤!”

他這一說,引得周圍攤販又是一片驚呼。

一個小攤販而已,被人勒索五萬四千元,竟然還一口答應,賠禮道歉!

是個人,且還是底層人物,首先想到的就是掏出手機,報警吧?

“厲先生高瞻遠矚、高風亮節啊,有前途,有錢途!”燕宏彬沒想到厲丘答應的如此爽快。

畢竟,他知道厲丘身懷風水相術奇門遁甲,什麽法術咒法精深莫測,他原以為厲丘會施法反抗,卻沒想到他一口應承了,答應賠錢!

當然,在燕宏彬的算計中,這小夥子即便風水相術咒法再是厲害,又如何擋得住自己手下人多勢眾?何況,你擋得住子彈?

“那麽,你現在就去取錢吧,我們在這等你。”燕宏彬伸出手再跟厲丘一握,

“這事翻過了一頁,你就是我燕氏要門的貴賓,我要門手下之人,見著厲先生就給你讓道、呼你前輩——”

“呃,這樣吧,這錢我過會去取,總之是一定會付給你們。”厲丘打斷了燕宏彬,

“你看我們不打不相識,畢竟有緣是吧!取錢之前,我先給燕先生你身上的厄虞化解一下,也不枉了咱們這場緣分,你看如何?”

“厄虞?我有什麽厄虞?”燕宏彬一顫,緊緊盯著厲丘。

“要門吃飯手段萬萬千,但你取了最末之道,也最是傷天害理之道。”厲丘望著燕宏彬言辭平緩,

“燕先生,我隻說一件事,你覺得我說的對,那麽,這就是你身上的厄虞,或者說叫劫煞。”

“什麽事?!”燕宏彬憨在原地,額頭一顆汗珠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