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事成
卓索哲裏木視他為眼中釘肉中刺，今天就是江牧野自導自演的一次試探，他想弄清楚自己在紮貢眼中是什麽位置，是否比得上他另外的兩個兒子？！
現在看來，似乎有答案了。
江牧野嘴角拉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猙獰的傷口變形，如一張巨大的口，吞噬掉剩下的半夜光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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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了，江牧野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睡著的，可能昨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太疲憊，天亮以後他也沒像以前一樣準時醒來。
直到太陽快到頭頂，卡奧替他換藥，江牧野這才睜開眼睛。
“天亮了~現在是什麽時候？”
他看了一眼外麵，似乎自己睡了很久。
“快到中午了，那女孩來看過你，我說你還沒醒，她陪了你一會兒就走了。”
卡奧還是縮在爐火邊，腳邊的熊皮被收起，現在正抱著一個破罐子搗弄。
“她什麽時候來的？”江牧野伸出手活動一下，傷口大多數都是腫的，雖然結痂，但這幾天恐怕都不能靈活自如。
“早上。”卡奧抬起頭，“你醒了就好，這是藥，背上我替你處理過了，其他地方你自己來。”
說罷，他蹣跚走開，不由分說的把那個黑漆漆的破罐子塞給江牧野。
“還有,既然沒事了，就別躲在我這裏，我已經派人去通知大汗，等下就會有人來接你，想吃東西就叫人，我現在要出去。”
卡奧從架子上取下一根棍子，柱在手上，又背起一個小箱子，自顧自的朝外麵走。
“你去哪裏？”江牧野有些嫌棄的看著卡奧給自己的罐子，抬頭卻發現對方已經快要消失。
“那女孩的臉受傷了，他阿爸不放心，一定要我去看看……”聲音小下去，卡奧終於消失，不見了人影。
江牧野想起阿依娜似乎也受傷了，她的傷在臉上？
昨天是閉著眼的，今天也沒能見一麵，不知道她嚴重不嚴重，上過藥了嗎？
他低頭，看著那個破罐子，眉頭緊鎖。
裏麵盡是烏黑，隱約間還能看見各種蟲子的殘肢，蜈蚣的腿，甲蟲的殼，卡奧把這些東西跟草藥放在一起搗碎，髒兮兮的汙水中夾雜著腥味。
真要把這種東西朝身上抹？！
江牧野神色變換，深思熟慮之後伸出一根手指，在糾結中伸向罐子底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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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大汗答應了嗎？”
阿依娜從卡奧那裏回來，就一直待在自己帳篷沒出去。她在等敖漢回來，沒想到敖漢這一去就是一整個晚上，直到剛剛才回來。
阿依娜今天好好打扮過了，拉姆替她換上嶄新的襖子，都是敖漢剛送給阿依娜的禮物。
焦急的臉上盡是雀躍，她看到敖漢回來的第一時間就迎了出來，迫切的想要知道她拜托父親那件事情的結果。
沒錯，阿依娜昨天晚上從卡奧那裏跑出去之後就找到了敖漢，經不住小丫頭的軟磨硬泡，敖漢終於答應阿依娜的請求，替她向大汗開口……把江牧野接到自己家裏住。
他對阿依娜的請求向來不拒絕，可昨天聽到的時候也真的是嚇了一跳，可仔細想想，女兒這麽做也是有道理的。
大汗現在恐怕也是焦頭爛額，要在可敦和另外兩個兒子的壓力下保護江牧野，這件事難度太大，自己正是知道裏麵的內幕，這個時候提出把人帶走，也算是解了紮貢的燃眉之急吧！？
最終，敖漢同意了阿依娜的請求，並且連夜去找紮貢，本來他應該很快回來的，可中間有些事情耽擱了。
“阿依娜你怎麽出來了，走……我們進去。”敖漢看著女兒臉上的傷，原本的好心情又低落下去，他下馬，抱起阿依娜進了帳篷。
“阿爸？大汗答應了嗎？”被敖漢抱起來，阿依娜還是不死心的再問一次。
“嗯……答應了，等那孩子醒來，我就去接他。”
終於，阿依娜從敖漢口中聽到了這些天令自己最興奮的消息。大汗同意了！
這就代表從今以後，江牧野都可以住在她家裏，阿依娜說過要保護他的，住的近了，她就能保護江牧野了！
“謝謝阿爸！”阿依娜把頭頂在敖漢下巴，軟綿綿的說到。
“二汗~”拉姆從遠處走來，“卡奧來了。”她轉頭看向阿依娜的臉，“是來看傷口的。”
“讓他過來吧！”敖漢腳步不停，抱著阿依娜走進帳篷。
“是……”
拉姆彎腰退下，匆匆的去找卡奧。
自從昨天早晨被阿依娜撞破，她總是不敢直視阿依娜的眼睛。哪怕阿依娜告訴她自己會保密，拉姆心中依舊忐忑。
…………
…………
拉姆帶著卡奧走向敖漢，她停留在帳篷在外，恭敬的等候著。
“二汗……”卡奧走進去，向敖漢行禮，“我來看看阿依娜的傷口。”
“勞煩了~”敖漢指了指坐在地上的阿依娜，“我先出去，有事叫我。”
“好的！”卡奧放下自己的小箱子，慢慢走向阿依娜。
眼見著敖漢離開，他衝阿依娜眨了眨眼，“你看起來心情不錯的樣子。”
他沒有恭維，阿依娜臉色紅潤，跟昨天比起來好太多。
“有一件開心的事，你猜猜是什麽！”阿依娜解開自己臉上的布料，主動側臉給卡奧看。
“傷口恢複的不錯，但太深了，會留疤。”卡奧眯著眼，從箱子裏拿出各種瓶瓶罐罐，開始在阿依娜臉上折騰。
但昨天一整天他都在照顧江牧野，也沒仔細看過阿依娜的臉，猩紅色的劃痕像是貓抓過，皮肉外翻，甚至有的地方跟肉粘連在了一起，這麽大的麵積，現在看來也很嚴重啊。
“不太痛，很嚴重嗎？”阿依娜並沒感覺到多痛，她吃了睡睡了吃，拉姆說沒大礙，她就沒在意。
“有一點，我會給你上藥，這段日子切記不要碰水。”卡奧替阿依娜上藥，合上箱子，“現在我來猜猜，讓你開心的事情是什麽……我想想……你昨天想做的事情成功了，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