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老頭子……我決定的事情八匹馬都拉不回來,說不信就是不信,說喜歡就是喜歡,葛格……把酬勞拿來。”

“是!”葛格解下包裹,然後雙手捧著整個交給老頭。

其實他也聽的雲裏霧裏,大概意思是阿依娜的劍不好。可他親眼見過江牧野手中天兆的鋒利,如果兩把劍用的同一材料,哪裏有不好的道理。

一聽阿依娜要了,他趕緊把酬勞奉上,就怕雙方反悔。

“好吧……”老頭打開包裹,清點一下裏麵的鐵貝,一百枚串一串,共五串,五百鐵貝,他裹好包裹,轉身鎖到櫃子裏。

他動作緩慢,落鎖,才回頭向阿依娜弓身說到,“劍打造出來就是給人用的,老師既然把這兩把劍拿出來,那就說明他認為這劍和你們有緣。

我雖然沒有老師博學,但這麽多年跟在他身邊學習,一些事情還是有所耳聞,因此想給你們一點忠告……”

“請說……”路途遙遠,盒子不太好拿,江牧野背好劍囊,禮貌的向老頭作揖。

“劍打造出來,哪怕它身上真有神力,卻依舊是死物,死的就是死的,沒有生命,沒有意識。

它是否真的如同老師所說那樣不詳我不清楚,但我知道,事在人為。

貴不在劍,在於持劍人……小娃娃,你記住我這句話……”說罷,老頭又看向阿依娜,“我們鍛劍做買賣,收了你的鐵貝,等你走出這道門,便和我們沒關係了,好自為之吧。”

“行……謝謝啦!”阿依娜衝老頭甜甜一笑,“就當你關心我!放心吧,出櫃不退,我不會嚷嚷著來退貨,砸你招牌的。”

“葛格……我們走!”阿依娜寶貝懷中的劍,這裏隻有他們三人,大不了不告訴她阿爸,好不容易得了寶貝,沒道理因為怕就不要。

“是……”葛格提前跑出去牽馬,當他出像是,抬頭,一大片晶瑩的雪花落到額頭。

葛格激動的回頭朝帳篷裏的江牧野喊到,“殿下!下雪了!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

“是呢……下雪了……”阿依娜跑出來,搓了搓手,效仿江牧野背好劍,便一頭紮進雪中,朝著山坡跑去,“阿野……快來,你看美不美?”

江牧野跟著她,當他站在坡頂往下看去時,嘴角不知不覺露出了一抹笑容,“聖湖結冰了……真美……”

天氣太冷,沒下雪之前,聖湖便開始結冰,薄薄的一層,晶瑩透明,樣鋪上去的油紙一般。

湖中央依稀有些水紋還在晃動,可靠近岸邊的地方已經凝結成一片,冰條從岸邊的樹往下垂,草上也有,像傳說中的水晶宮,美如仙境。

“對啊!……等圍獵的時候,這冰會更厚,可以在上麵隨意有,還可以騎馬!

我記得圍獵之中有一項便是在聖湖舉行,屆時我們再來看好不好!?”

“好……”江牧野歪頭,看著興致勃勃的阿依娜,他不忍告訴阿依娜屆時在這聖湖上舉行的圍獵有多殘酷。

《千裏誌》中寫過圍獵的全部過程,圍獵開始前他們會來生聖山下舉行儀式,但凡參加圍獵的部落要拿出一個奴隸可男可女,但必須是貞德還在的。

他們會在聖湖鑿出一個洞,把這些奴隸通通扔下去,美其名曰獻給天神的祭品。

推下去之後便會把洞口堵住,那些被扔下去的人隻能在冰雪水中一點點窒息,僵硬……最後沉入湖底,成為湖中生物的養料。

阿依娜不知道這些,她沒參加過,隻是覺得好玩。

江牧野牽起阿依娜,慢慢轉身,葛格騎著馬追來,在山坡下靜靜等著他們。

“殿下……我們該回去了。”

葛格麵色凝重,他聽見了馬蹄聲,偷偷朝赫合帳篷那邊看去。

一大隊人馬自遠處而來,翻過山坡,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接近。

葛格從沒見過這麽快的馬,黑色的衣袍入草原上成群結隊的烏鴉,讓人看上去便覺得不寒而栗。

葛格看到了夾在人群中的卓索,天藍色的衣料在一大群黑色中何在醒目,葛格幾乎是一眼就發現了他。

他手顫抖著,回頭用求助的眼神看向江牧野。

“別怕……”江牧野拉著阿依娜下來,直走到他們的馬旁,扶著阿依娜坐上去,“他們應該是來取武器的,上馬,我們離開。”

“是……”葛格如釋重負,輕輕鬆開緊握的拳頭。

他忘不了那天晚上頭頂酒杯,卓索的箭穿過他肩膀,無數的人圍著他看熱鬧。

三人不做過多的停留,在江牧野發現對麵打頭的人是曼頓之後,就趕緊騎馬離開了。

………

………

“舅舅……是他們!”

江牧野發現了卓索,卓索自然也看見了江牧野他們。

曼頓看著三人離去的方向,轉頭意味深長的向卓索說到,“我看見了,不過你這個弟弟貌似不太喜歡你,你看看,他們一看到你調頭就走了。”

“我沒這樣的弟弟……一個身份低賤的野種罷了。

父王把他帶回來,還不知我阿媽有多傷心!”

“你是來取箭的,我既然帶你出來打獵,便一定送你一些特別的獵物。”說罷,眾人速度不減,隻是曼頓一揮手,隊伍中靠後的一隊悄然慢下來,不知不覺中調轉方向,跟著江牧野們離去的方向而去。

“舅舅……這是……”卓索在馬背上回頭望,他看到一隊人馬尾隨而去,不解的看向曼頓。

“不用管他們,卓索,去取你打造的弓箭!”曼頓停下,赫合的帳篷就在眼前,卓索一人去就好。

“是……”卓索點頭,沒有多問,勒住韁繩下馬,大搖大擺走進赫合的氈包。

………

………

“二汗……這是圖祿埠的地盤,我們……”人一走,曼頓身邊的人便走上來靠近曼頓低語。

派出去的人都身穿也速該的戰袍,這要是被發現了?那豈不是會惹怒圖祿埠。

他們雖然不怕,可猛虎架不住群狼,這樣做風險實在太大。

“不用擔心,我們什麽都不做…,”曼頓笑了笑,深邃的眼眶中閃現出一抹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