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詭異醫生

病房裏空****的,死寂一片,沒有任何回應。我又狠狠在蘋果上咬了一口,“蘋果很甜,謝謝了,話說,你是不是田甜?為什麽不跟我說話呢?不用怕嚇到我,我最近見了不少鬼了,如果方便的話,不妨出來咱們聊聊,反正一個人也挺無趣的。”

依舊沒有人理我,仿佛這個蘋果是在夢裏有人給我削好的一樣。

“唉,我說,這麽躲躲藏藏的就沒意思了啊。”我說著話,眼睛在病房裏胡亂的掃著,就在目光掃到病房門的時候,我愣住了。

病房的門下麵有一條門縫,我屋裏沒開燈,門縫裏鑽進來的走廊燈光非常的清楚,而在那一條亮光中卻缺了兩塊——有人站在我的門口。難道說,給我削蘋果的那個,還挺害羞,一定要走到門口敲敲門才進來見我?不像啊。

摸下床,輕手輕腳的走到門邊,拉住門把手,心中默念了一句“一、二、三!”猛地拉開了病房的門。

雖然我有心理準備,但是病房門口站著的那貨還是把我嚇了一跳。那是一個穿著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的少女,長長的頭發有些淩亂,麵部幾乎被頭發遮擋了個幹淨,隻露出半隻死魚一樣的眼睛藏在發絲後死死的盯著我,隱約能看得出她的形容非常的枯槁。

“你……”我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病號服在醫院很常見啊,蓬頭垢麵呆呆傻傻的在醫院更常見,一時間我竟然連她是人是鬼也分不清。

“蘋……果……”她的眼神緩緩的下移,落到了我手中的蘋果上,口中陰惻惻的吐出這麽兩個字來。

“哦,原來是你啊,謝謝了,蘋果真的很甜。”瞎子給我說過,鬼也分善惡,寧肯喝屍油度日也不再跑出去害人的田甜就應該算是個善鬼了,所以眼前這位即使是鬼,我也不怕,因為惡鬼是沒那麽好心的。為了表示蘋果真的很甜,我把手上的多半個蘋果舉起來,當著她的麵狠狠的咬了一口。

“蘋果!”誰知道就是這麽一口,那個女的好像被刺激了一樣,猛地向我撲了過來。猝不及防間,我被這個體重勉強滿百的女人狠狠的撲倒在了地上,她那兩隻略顯幹瘦的手死死的掐住了我的脖子。

我操,這他媽是怎麽回事,給削了蘋果還不讓當麵說麽?我就是當著你的麵吃了一口,你要不要用這種能掐死人的力度啊,是你自己要吃的話,你削完就不要給我好不好!我在心裏不停的吐著槽,兩隻手抓住她的手用力向外拽。

說來也奇怪,這個嘴裏不停的嘶吼著“蘋果”的女鬼力氣卻比我想象中要小得多。我沒花多少力氣就把她的手從我脖子上拽開了,不過女鬼在手被拽開之後,整個身子都瘋狂的掙紮扭動了起來。胳膊亂晃,肩膀試圖往我身上撞,兩條腿更是不老實的又踢又蹬的。

“喂!郭萍,你怎麽又大半夜的跑出來了!”也許是我們這裏的響動弄的太大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醫生鑽了進來,從後麵抱住了那個女鬼,把她從我身上拽了開。我有點懵了,難道這女的不是鬼?

從地上爬起來,心有餘悸的看了一眼那個被醫生抱著的少女,我立刻扭頭跑回了床邊,從床頭櫃上拿了一個最大的蘋果塞到那少女的手裏。

少女拿到了蘋果癲狂的神色頓時柔和了下來,張開嘴在蘋果上大大的咬了一口,然後把蘋果轉了小半圈,傻笑著看著那個缺了一塊的蘋果。

“大夫,這個是醫院的病人?”

“恩,是病人啊,不然還能是什麽?”那個白大褂無奈的聳了聳肩,“她是精神科的,總是趁人不注意跑出來找蘋果。”

“找蘋果?為啥啊?”精神病我不是沒見過,可是到處找蘋果的精神病,這個略奇葩啊。

“唉,別提了。現在的孩子,沒法說,一個個的把麵子看得比命還重要。”白大褂愛憐的伸手摸摸少女的頭,有蘋果在手的少女非常的溫順,任由他摸。“這不是喬布斯小姨子前不久剛剛搞出了蘋果六,不少人,尤其是這幫小年輕的,打破頭的搶著去買啊,為了買個蘋果,有賣萌的,有賣血的,有賣腎的,有賣逼的……最惡搞的就是有個大叔說給一丫頭買兩個蘋果,那丫頭非常高興的陪大叔睡了一夜,結果第二天大叔給了她兩個紅富士。唉,反正什麽奇葩都有。”

“你看,我也有蘋果了。”少女突然把那個蘋果遞到我和白大褂的眼前分別晃了晃,一副很開心的模樣。

“這丫頭原本是個好好的孩子,可是在學校裏,同學們一個個都拿著蘋果六,郭萍沒有,就被同學們取笑,笑她有個蘋果的名字卻連個蘋果都買不起。每天在學校被人嘲笑,小丫頭覺得很自卑,就跟爸媽商量能不能給她買一個。她的家境很普通,根本就不可能給她買那麽貴又沒什麽用的東西,自然是被罵了一頓。誰知道這女孩第二天就抑鬱症發作,住進了這裏。”白大褂一邊說,一邊搖著頭。“好了,你休息吧,我把她送回去。”

白大褂說完似乎很是熟稔的攬住了女孩的腰,女孩呆呆傻傻的,任由她摟著,一隻手卻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的在醫生的褲襠上撫摸了一下。

住院部的夜很靜,兩個人在走廊裏漸行漸遠,女孩的身影被廊燈拉的老長……

等等,為什麽那個少女的影子被廊燈拉的老長?或者說為什麽隻有那個少女的影子被廊燈拉的老長!

“站住!”聯想到白大褂那個熟練的動作和少女枯槁的臉色,以及那褲襠下的一撫,我瞬間明白了過來,這個所謂的醫生根本就不是什麽好人,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人,隻是一個跟田甜一樣吸取異性精血滋養自己的鬼怪!

“妖孽!哪裏跑!”撒開兩腿向少女和白大褂追了過去,嘴裏念念有詞的念叨著:“太極蓮花獅吼印,大日如來定三魂,急急如律令,敕!”念誦的同時,手中結出一個又一個手印,當白大褂回過頭來的時候我已經到了他的身後,右手結了一個劍指向著白大褂的額頭點了過去。

白大褂的臉上掛上了一抹嘲笑,伸出手來看似輕鬆的一探,就抓住了我的手腕。低頭看看腳下,他笑得更加燦爛。“我討厭燈光,總是給我帶來各種各樣的麻煩,不過,你這麽一個凡人,跟電視上學幾句咒語就想來對付我,不覺得有點傻逼麽?”

“沒錯,傻逼。”我也笑了,腮幫子一鼓,一口舌尖血,對著白大褂的臉狠狠的噴了過去……

“啊!”被舌尖血噴中的白大褂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急忙鬆開我的手向後退了好幾步。原本還算是英俊的麵龐卻沒有像當日的鄭東亮一樣被舌尖血燒的麵目全非,隻是被弄得很狼狽。“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我?爺就是江東市首屈一指的大陰倌,你在我麵前還想害人,我看你是活膩了。”牛逼這東西,該吹就吹吹,反正瞎子說我這天人命遲早是數一數二的陰倌,提前預支一下稱號也沒啥吧。

“陰倌?我跟你無冤無仇,你何苦找我的麻煩!我就是在這裏工作,也不傷人性命,怎麽你們這些人不分青紅皂白就動手!”白大褂退後了一步,沒再衝上來,隻是警惕的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