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等閑變卻故人心?

那是曉曉第一次麵對自身意外的壓力,那壓力來自最好的朋友玲玲。

玲玲對著他尖叫:李曉曉,你瘋了,你什麽不好搞,你給我搞女人,男人死光了是不是?

我再賤跟的還是男人,你跟個女人搞,你惡不惡心?

曉曉接到韓雪電話,心已經涼了半截,聽了玲玲惡毒刻薄的話,一下子如墜冰窖,冷得透心。

玲玲氣在當頭根本不在乎自己的話多傷人,隻是一味的發泄著自己的怒氣,過了幾天,想起又覺得自己太過分,打了電話給曉曉,細細聲的哀求著:曉曉你原諒我亂說話好不好?

我是為你好,你們沒有結果的,你跟她分手,姐給你介紹很多很多好男人好不好?

曉曉沉默的聽著,眼淚默默的留了一臉。

玲玲急了,眼淚也留了出來,說:曉曉,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那樣說你,我給你做了不好的榜樣。。。。你是我的朋友,我真的很在乎你,我不想看到你變成一個同性戀,曉曉,算我求你,好不好?我沒求過人,你答應我離開她好不好?

玲玲是鐵了心要曉曉離開韓雪,連絕交這樣的威脅都用上了,也打電話警告韓雪不準再纏住曉曉,韓雪心裏厭惡到極點,這個女人管得也太寬了一點,冷冷的說“我隨她選擇。”玲玲得了這句話像得了聖旨,逼著曉曉對她承諾離開韓雪,看著曉曉空洞洞的表情,心裏有些不忍,可是她沒有覺得什麽不妥,這一切都隻是為了曉曉,事情總會過去。

曉曉本來就瘦,一下子更是憔悴得不成人形。心裏極端的痛苦,更是害怕麵對韓雪,她心裏多少有幾分恨韓雪,她為什麽不能好好編個理由騙玲玲?她明明可以的。而且,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隨我選擇,什麽叫隨我選擇?是不是我說分手了就真的分了?你怎麽能那麽冷酷的說出那樣的話?

韓雪心裏也氣。我們的事情就這麽見不得光?她重要還是我重要?

曉曉對著她叫,當然是玲玲重要。我隻有她一個朋友!

韓雪心涼了半截,神情一下冷漠下來。

冷戰就這樣莫名其妙的開始。

韓雪自嘲,幸虧曉曉不答應同居,否則這不理不睬的怕不要折磨死人。

曉曉變得沉默。天天上班上課,沒一刻空閑,回來累了,倒頭就睡,有時候深更半夜醒過來,眼淚總是莫名其妙的濕了一臉。

時間就在說不清道不明甚至連明了的原因也沒有的冷戰中溜過去,兩人都安靜沉默的耗著,像是耗著耗著,這段感情就不曾存在了。

寧久不見曉曉,奇怪的問韓雪,韓雪半眯著眼睛,淡淡的說:“我們。。也許玩完了。”

寧跳了起來。“媽的,就知道你不是真心。。。。”

“真心有什麽用,還不是一個個的離開?”韓雪淡漠的說,眼神空****的冷。就像這間房子,也是空****的。

寧吃驚的沉默著。他不知道發生什麽事情,可是可以肯定的是,曉曉像神一樣的崇拜著韓雪,怎麽會離開?

晚上韓雪到酒吧,才一落座,就有人來搭訕。

寧冷笑,“曉曉不在,來我這裏找伴了?”

“張向寧,別找碴!”韓雪厭厭倦倦的說,拒絕了來搭訕的人,一個人安靜的坐在角落喝悶酒。

寧打電話給曉曉。“曉曉,韓雪在我這裏喝死了。你給我來帶她走。”曉曉正在上課,聽見寧口氣十分急,以為真出了什麽事,也沒有請假,跑到馬路攔截了一輛的士就過去。

寧站在門口等她。酒吧還是老樣子,人多、嘈雜、曖昧不明的燈光,飄飄浮浮的影子,寧拉著曉曉在人群裏穿梭,有好些人對著她們吹口哨,以為是寧的女朋友。

韓雪坐在黑暗角落裏還是很顯眼,有個染了一頭金發妝化得很妖豔的女孩子坐旁邊找她說話。曉曉見了,忽然明白這是寧的謊言,站定了腳步,又是尷尬又是不知所措。

韓雪看見曉曉,很是吃驚,眼光流轉到寧身上,寧聳聳肩膀,說了有什麽當麵說清楚別拖拖拉拉煩死人,可惜太嘈,也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說什麽。

那個女孩子很是親昵的靠著韓雪說話,韓雪看著曉曉,曉曉隻是沉默的低頭。

韓雪轉頭對那女孩子笑笑,對不起,我女朋友來了,麻煩你讓一讓。

那女孩子很是沒趣,訕訕的起身,離開的時候故意的撞了曉曉一下,才大搖大擺的走開。

寧很是受不了兩人,擺擺手,走人。

兩人就隔著一張台子沉默。

有個外國女人上台點歌,唱的是一首很優美動人的英文歌,屏幕上,一個憂鬱的男生憂鬱的彈著鋼琴,輕輕唱著“butonlylovecansay,tryagainorwalkaway”。

兩人對視著,有些恍惚,才一個多月,時間卻已經太漫長了,放佛一個世紀。

走開還是努力?

韓雪站了起來。拉了曉曉出去。

昏黃色的燈光,拉著兩人細長的影子,兩人都沒有說話,沉默著,仿佛很久之前的那個晚上,隻是少了那個莽撞的拾荒者。

一樣的困惑。

一樣的不安。

一樣的無措!

曉曉慢慢的回頭,安靜的說,朦朦朧朧的燈光,看不清楚的表情,飄渺的聲音。

“韓雪,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