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娃兒自學到獨孤九劍,還是頭一次對付這等實力的高手,手忙腳亂心中隻是謹記著吳天德教過的招術,見招拆招絲毫不敢遲疑,這時見又躍出一人,心中竟是想也不想,刀花左右一挽,忽地一聲嬌斥,那彎刀速度突然快了一倍,淩空一刀直直劈下,直奔吳天德後腦。

這一刀竟是吳天德自創的天得一刀,因為幾女之中隻有藍娃兒是使刀的,所以吳天德便將這招刀法傳了給她,此時使來,倒也似模似樣。吳天德見她打得暈頭轉向,居然一刀劈向自已,用的還是自已所悟的天得一刀,不禁啼笑皆非,他身形一閃,手中刀攸忽間一轉,藍娃兒便覺手中一輕,這誌在必得的一刀竟被他破去,彎刀被他引開幾乎脫手飛去。

藍娃兒大駭,那刀被吳天德刀身貼住,絞了半圈兒忽地壓在那兒不動,雙刀交叉定在空中,藍娃兒定晴一瞧,這交叉空中的雙刀竟是一模一樣,隻是自已手中的刀上多了一抹嫣紅,不禁愕然看去,隻見吳天德正似笑非笑地瞧著自已,頓時暈生雙頰,半晌才忸昵地喚了一聲:“先生”。

藍娃兒被吳天德帶回任盈盈的房間,任盈盈瞧見是她,卻穿了一身男子衣服,顯得不倫不類,不禁用怪異的目光瞧了吳天德一眼,吳天德幹笑道:“不關我的事,我可不知道她暗暗跟在我身邊!”

藍娃兒道:“先生,你以為自已獨自下山,我們真的放心嗎?是靜月小姐吩咐我暗中跟隨在你身邊,萬一有事,也好有個照應”。

任盈盈沉著臉道:“吳掌門,你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吳天德笑道:“不敢有瞞小姐,其實在天波府時,吳某便已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任盈盈臉色大變,伸出素手在案上一拍,嬌叱道:“你一直在戲弄我?”

她手指一拂,那橫在案上的長劍便嗆然出鞘,三尺秋水淩空一閃,已架在吳天德的頸上。藍娃兒立即按緊了刀柄,緊張地瞪視著她。吳天德擺了擺手,製止了藍娃兒的動作,凝視著任盈盈的雙眸微笑道:“好快的劍,吳某有幸再次目睹小姐在我麵前亮劍,細想起來,你我這是第四次相見,每次都蒙小姐已寶劍相迎,吳某真是期待下次相逢的精彩場麵,嗬嗬嗬”

任盈盈沉著俏臉道:“你已經沒有下次了,膽敢戲弄我的人,沒有人可以再活在這世上!”吳天德盯著她的眼睛,輕輕地道:“這世上以前也一定沒有人,讓你亮了三次劍還能活著,但我就是一個,凡事總會有個例外的”。

任盈盈氣極反笑道:“你倒是很有自信,你以為我外邊隻有那四個不成器的東西嗎?你想離開綠竹巷,隻怕今天要比登天還難”。

吳天德懶洋洋地道:“我不但能平安離開綠竹巷,而且姑娘你也會乖乖地跟著我一起離開,你又信是不信呢?”

任盈盈臉色一變,警覺地望了藍娃兒一眼,道:“用毒?”,她暗暗運了運氣,並未發現身有不適,這才放下心來。吳天德搖了搖頭,忽然說道:“小藍,你出去好生看著,不許任何人靠近這個房間”。

藍娃兒應了一聲,遲疑著退到門外,心想:“這好色的吳先生不是又對人家起了歹意了吧?嘖嘖,劍架在脖子上了,還有這份閑心,不過我哪裏長得比她們差了?怎麽他就從來不打我的主意呢?這個睜眼瞎子,難道非要人家對你使用媚術,你才肯正視人家的存在嗎?”

綠竹翁和獨狼、雪狐等人也立在外屋,屋內的對話自然也都聽在耳中,這人對聖姑居然敢如此無禮,嘿!隻待聖姑一聲令下,便先殺了這潑辣的女娃兒,再進去將吳天德剁成肉醬,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居然反客為主,不許人進去。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都候在門口,隻聽房中吳天德低低地說了幾句什麽,然後當啷一聲,傳來任盈盈“啊”地一聲驚叫,綠竹翁等人聽了一股腦兒向門口衝去,藍娃兒正欲阻攔,那綠竹翁動作奇快,伸指在她手腕上一彈,藍娃兒便覺手腕如著電擊,彎刀頓時脫手墜地。

綠竹翁和雪狐、獨狼等人衝進房中,隻見任盈盈寶劍落在桌上,她俏臉煞白,雙手用力地按在桌上,手臂不停地顫抖,看到他們進來,忽然失控地叫道:“出去,統統出去,誰也不許進來,違者格殺勿論!”

隨後衝進來的藍娃兒聞言,不禁大為驚訝,瞧了吳天德一眼,簡直對他驚為天人:“先生也太厲害了吧?對付女人果然無往而不利。這位大小姐好象是個極難對付的人呢,現在才說了幾句話就對他言聽計從,嗯說不定先生也懂得媚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