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不住這**,夜子罹一點一點的,又轉回頭去。

長樂微微一笑,如月華般動人,“從我拉住你手的那一刻開始,就不準備放開了。如果有別人來搶,我就讓小融和蕭池去把她打跑,如果你自己走遠了,我也會努力的把你拉回來。這一次,我要牢牢的抓住,用力的,用心的抓住。”

“所以你,也不要放開我的手,不小心丟掉了,也要努力的去找回來。”

“知道了嗎?”

她抬起頭問他。

月光下,她的臉帶著朦朧的美。

夜子罹當然沒有回答,他隻慢慢地,慢慢的俯下頭去,覆在她唇上。

似是最溫柔的碰觸,卻用盡一世的深情;似是最輕的力道,卻耗盡全身的喜悅;似是最平常的親吻,卻像是許下永生的諾言。

長樂低低一笑,“子罹,你是不是從未抱過別的女子?”

夜子罹微微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他曾經是碰過別的女人,可是,在他的夢裏,隻有她!

“你怎麽懂得這個?”長樂輕輕的笑,雖然生澀了一點,但是總體看來味道還不錯。

夜子罹嘴角輕輕勾起,某人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開眼,“我總算曾是皇子,宮中自有人教導。”

長樂皺了皺眉,心裏頭有些不舒服,“親身教導?”

夜子罹趕緊搖頭,“有圖演示。”

長樂勉強通過,又咳了一聲,“其實以前有也沒關係的,以後不行就對了。”以顯示大度。

夜子罹點了點頭,看著她的眼睛,快樂得像是要滴出光來。

“子罹,你……”一句話沒有機會說完。

從來男子皆重欲,縱是清冷如夜子罹,一旦動情,也是無法免俗。

回到房間的長樂,摸著雙唇,眼紅耳燙的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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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中,皇上斜睥中夜子罹,“好了,關於你和雲若,澈兒的事,現在可以說了,從頭到尾的說。”

夜子罹沒看他,自顧自的喝著茶。

皇上心頭火起,霍然起身,“澈兒居然是三弟的孩子,皇室血統,豈容你這般胡來!”

炎雷隻覺得有些腿軟,萬分佩服自家主子,在這雷霆之怒下,還能悠然自若。

隻覺得那怒火快要燒到眉毛了,夜子罹才抬起眼來看了看皇上,“澈兒自然是我的孩子,皇室血脈太沉重,對於不喜歡的人來講,是一種負擔。”

果然,皇上瞪大了眼睛,指著夜子罹半天才擠出一句話來,“你,你居然還嫌棄?”

夜子罹輕垂了眼,冷冷地道:“皇室血脈有什麽好,富貴權勢是把雙刃劍,可以讓人幸福,也可以讓人痛苦!皇兄,你我生在皇室,早該深有體會才對。”

皇上心中一震,半天說不出話來。

夜子罹澀然一笑,繼續說道:“我與你可曾像澈兒一樣,對著自己的母親,肆意撒嬌?我縱然願意給澈兒世襲之位,長樂與他,也未必能看上眼。”

皇上深深的看他一眼,“可是皇弟,你可曾想過,你以後會有你自己的孩子?”

沉默了很久,夜子罹才抬起頭,“我早就說過,若是澈兒有意仕途,他就是夜澈,若是無意,他仍是可以作長澈,或者所有他願意成為的人。”

皇上一時不能言語,夜子罹站起來走到案台上,怔怔的看著他,沉聲道:“皇兄,我願意愛她所愛的,隻求換她一個愛我的機會!我於她而言,或許,隻是情深不能負,而她於我,卻已經是滿心瘋長的罌粟。”

良久之後,皇上的聲音響起,“六弟,我當然知你心意,尤其澈兒,還是他的孩子。你要承受的,遠不止這些,或許,還有天下人的議論和眼光,這於你於她,都不是輕易能躲得過的。她畢竟曾經嫁與他人,還孕有一子,縱是你不想承認,也難堵悠悠眾口,你這道傷疤,會時不時的被人觸痛,直至潰爛。”

夜子罹閉了閉眼,才睜開時,已是一片清明,“這不是我的傷疤,而是我的幸福。你看,經曆了別人,她最終的選擇,還是我!這能說明,她愛我,比愛別人多,即使那個別人,還與她有了一個那麽可愛的孩子。”

原來,情到深處,早已無怨尤。

良久,皇上低低一歎,“朕這裏就算是答應……可是太後那兒……”

×××

寧鳳宮中,冷太後坐於高位,看都不看下首跪著的長樂,隻淡笑著,朝向皇後看去,“她就是雲家三女?”

皇後抿嘴一笑,上下打量著長樂,緩緩開口,似帶著感歎,“這便是雲若!”

歲月似乎特別優待,在她身上,隻看到青澀褪去,眉眼之間,風華灼灼,讓有些人,擁盡天下絕色,卻仍意有未甘。

冷太後看到長樂的容貌,目光忍不住一怔,果然,這個容貌,是她的女兒,由女想其母,冷冷發話道:“不過如此。”

皇後不語,隻微微低了頭,倘若,她都不過如此,那麽天下女子,大部分都排不上號了。

長樂揉揉發麻的腿,很想提醒一下上方的兩位,就算要聊天,能不能先讓她起來?

開始後悔,該把澈兒帶進來的,至少這種跪著的高度,非常適合和澈兒聊天。

冷太後顯然看見了她揉腿的動作,眉眼間有一些鄙夷,“雲若?”

果然是輕浮之女,端莊不夠,柔弱之姿不足。

縱然是容顏出眾,也難登大雅之堂,就不明白,怎麽就能迷住了祁王了。

也不叫她起來,就直接問她,“你母親可曾教過你女誡?”

長樂愣住,女誡?

冷太後也不等她回答,自顧自言的接著說下去說,“哀家差點忘了,你娘去得早,哪來得及教你這些。可是身為女子,當知貞節之重,若言行失德,哪有臉麵,再存活於世!雲若,縱然沒人教你,長這麽大,也該知道,禮義廉恥。”

長樂緩緩抬起頭來,直直迎上冷太後的視線,不疾不徐的開口,“不知太後所指何事?”

冷太後漫不經心的看著自己修剪整齊的手指,“懷有身孕,居然敢主動求去。己失貞潔之身,還敢公然勾引當朝王爺,不及婚嫁,又堂而皇之入住王府。雲若,沒有母親教導,居然連這麽簡單的道理,都不懂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