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家伊事 202

趙司璿驚訝的看著眼前棕深色的大門,不可思議的看著伊默,田園?但隨即趙司璿不落人麵子的歉意道:“我想吃‘盼軒酒樓’不介意送我過去吧。”趙司璿微微的笑著,眼裏帶著不好意思的真誠,田園是提前約定製,上次父親排隊兩個月也才買了一盤珍珠秀色,她沒必要吃了人家辛辛苦苦定來的位置。

本想下車的伊默愣愣的收回腳,眼神不解的看著她?

趙司璿大方的微笑,習慣給予對方最大的尊重:“突然想吃‘盼軒’,麻煩紳士再送我一次吧。”

伊默收回腳,什麽都沒說的重新上車,他並不習慣被拒絕,但此刻也沒太大反感,普通而已:“盼軒怎麽走?”

趙司璿睜大眼睛感興趣的看著他,很少有人沒聽說過‘盼軒’,‘盼軒’雖然沒有田園和王朝的名氣可也是很多貴客選擇聚會和公會的地方:“繞過這條街左轉第七家,你不常出來吃飯嗎?”

“恩,平時都是爸爸、媽媽做,我爸爸很喜歡廚藝。”

一向聰明的趙司璿不解了,看著對反的樣子非富即貴,可在商業圈能享受家庭溫暖的不多,莫非是政客:“我還沒做自我接受,我姓趙,趙司璿,你呢?”

伊默停好車,欣賞眼頗有格調的正門裝潢,沒有抵觸情緒:“我看過你的錢包,我叫伊默,目前是學生。”

“伊默……?很熟悉的名字……”趙司璿跟在他身後進去。

伊默也很無奈:“熟悉很正常,上次陪我小弟去寫檢討,犯錯的就有位張默和於子墨,要吃什麽?”

他並沒有說謊,他的名字確實常見,再加上他也不在商業界活動,兩位不會考慮過多的是是非非,這家餐廳的一樓保持了歐洲古樸風格,老舊的歐式家具,充滿異國情調的台布、燈光,牆上的黑白蒸汽車相片,仿佛正見證著人類科技開發的年帶,舒緩的音樂播放著宗教的低音,安靜的就餐環境頗受人們的好評。

“牛排怎麽樣?它們的牛排套餐和不錯,保證你嚐過後不去第二家,服務員,兩份牛排全餐。”

“兩位請稍等。”

伊默看著她帶笑的表情,眼睛裏閃耀著想吃的期盼:“你常來嗎?”

趙司璿搖搖,可是嘴角有藏不住的笑意::“這裏很貴的,我每個月會隻和……”趙司璿不自覺的跳過:“雖然每個月來一次,不過我最喜歡牛排前的開胃點,入口絲滑,醬汁濃鬱,帶著酸酸的果醬香,雖然上麵軟溫下麵卻有冰凍層,保證你吃過肯定喜歡。”

“你說的是‘蟹皇晁日’,上次和我叔叔去德國吃過一回,我比較喜歡他們處理蟹肉的方式,輕薄慢熬,上麵淋一層淡淡的麵包蟹,增加蟹肉的香脆感,店內提供了特色醬汁也不錯入口甘醇。”

“好可惜我沒有去過,不過你去德國,有沒有去德國的藝術殿堂?”趙司璿期盼的望著他,似乎那一片聖土。

“柏林音樂廳。”伊默嘴角也掛了笑意,交響樂是他的業餘愛好:“聽過一場柏林交響樂團的演奏,家裏有他們的演奏會的磁帶,個人比較喜歡勃蘭登堡協奏曲。”

趙司璿露出期盼的表情:“可以給我聽嗎?我保證不弄壞,柏林交響樂團是我的最愛,他們的演奏被譽為‘高雅與嚴謹的相融’可惜我沒買到正版的。”

“好,想不到你也喜歡交響樂,現在很少有人會喜歡沉悶的藝術。”

“不會啊。”趙司璿眼睛期許的望著他:“我最喜歡柏林交響樂,特別是從巴羅克時代到古典主義時代,這是人類音樂史最為輝煌的時期,留下最多不朽音樂篇章,巴赫、亨德爾、貝多芬、舒曼、勃拉姆斯……許許多多不朽的音樂名子都來自那裏,我之所以喜歡交響樂就是很小的時候媽媽帶我去聽,很震撼所以就慢慢的喜歡上了。”

伊默微微一笑:“又時間我們去聽交響樂。”

“好啊。”說完又覺的不對的笑了:“對不起,說到交響樂有些逾越。”

“不會。”伊默切了塊牛排放再嘴裏,隨後又把刀叉放下。

趙司璿不好意思的笑笑,拿起刀叉開始品嚐眼前的美食,她吃東西的時候很優雅,可是卻不拘束,她似乎很喜歡吃開胃蟹,放入嘴裏時,會露出甜甜的微笑,她吃的很小心,並不顧及形象,而是珍惜她眼前的食物,她的食指很漂亮,雖不纖細可卻展示了女性的質柔,她握刀叉的姿勢很特別,即又西式的肆意又有中式的莊重,她的目光全在眼前的食物上,無論是什麽她都吃的很小心。

伊默看著她微微露出疑惑的表情,很好吃嗎?他剛才吃了一口並沒有她說的那麽美味,可是此刻看著她,似乎又有些動搖,於是他拿起刀叉又吃了一口,為了平複疑惑,他吃的和司璿相同的地方,可是入口後他又把刀叉放下:“對不起,我去下洗手間。”

趙司璿滿腦子都是她的食物,習慣性的擺擺手垂憐的享受她的美食。

伊默無語的把食物吐進水槽裏,咽不下去的簌簌口,心裏不禁自嘲笑了,他竟然會受外人的影響懷疑最初的評定,伊默笑著搖搖頭,放下毛巾出去。

趙司璿並不介意他的離位,她自得其樂的吃著,每一份都吃的很小心,沒有剩餘但也不顯得小氣,餐巾上留著她嘴角的醬汁,長長的頭發隨著她的動作在上下移動。

伊默看著她,右手邊放著他喝了一半的白水,他並不討厭這裏的環境,聽著悠揚的小提琴聲看看著古樸的歐美科技騰飛,也別有一番情調。

“你不吃嗎?”

“我不餓。”

趙司璿看眼沒動過的牛排,納悶的看著他:“你不喜歡西餐?”

“真的不餓,你繼續我坐一會。”

趙司璿拿著刀叉,看看自己所剩無幾的盤子,心疼的不舍的再吃,於是她期待的看著他,眼睛裏閃著流光溢彩的精光:“可以……給我吃嗎……”

伊默好笑的遞過去:“我的榮幸。”

趙司璿瞬間笑了,甜甜的酒窩洋溢著動人的感激。

伊默望向左邊越過中世紀的油畫看著越來越多的人從門口進來,伊默不禁想伊人和慕容天回家了嗎?“你又男朋友嗎?”

趙司璿愣愣的抬起頭,伊默的目光漸漸的移向她……趙司璿張了張嘴,低下頭喝了一口果汁:“沒有。”

“我也沒有,介意跟我交往嗎?”

趙司璿又愣愣的抬起頭,目光探究的看著伊默,他的眼裏沒有海誓山盟的一見鍾情、沒有窮追不舍的視死如歸、亦沒有相忘江湖的悲情,他眼睛認真卻不執著,淡定卻不兒戲,似乎介不意他並不看重可也會讓他歎息,趙司璿又低下頭慢慢的吃著手中的食物,她的吃法一樣拖入,動作依然優雅,似乎放才的話她並沒有聽見。

時間在賓客的進入中慢慢的流逝,蒸汽文明似乎已經跨越了那個年代進入了計算機騰飛的二十世界末頁,伊默欣賞著瓦特的風采,似乎什麽都沒問過的坦然。

有些話並不是聽不見而是在思考,因為她們更看重自己的承諾和態度。

有些人不在意,證明他思考過,隻是無論結果是什麽,他已無權幹涉。

兩人從飯店出來,趙司璿深深的吸口氣,剛想讚歎夜的撩人,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打了一名保安一巴掌,甩下小費揚長而去,趙司璿撫平被風吹亂的頭發,麵容沒有憤慨也沒有憐憫,她似乎沒有看到般向停車的方向走去:“很美的夜色,李白曰‘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長風幾萬裏,吹度玉門關’可我覺的晚上總比白晝顯得壓抑。”

伊默打開車門微微一笑:“所以才有‘漢下白登道,胡窺青海灣。由來征戰地,不見有人還。”

趙司璿看著他發動車子,他的手法很嫻熟,可車速並不快,他的表情依然很淡,可卻傳達了他的笑意:“你對出軌怎麽看?”比如她的爺爺和爸爸,甚至叔叔,還有現在的何翼?

伊默不理解的看向她:“出軌?”再伊默眼裏這是個很古怪的詞匯,唯一能想到的是小時候看到禪讓和媽媽在洗手間的那一幕,伊默望著路況,後又了然的點點頭,司璿這樣的女生有人追並不稀奇:“如果我選擇你,我就會相信你。”

趙司璿聞言莫名其妙的疑惑:“這跟你相信我有什麽關係?”

伊默也不解:“你不是再說你又其他的男朋友嗎?”

趙司璿清脆的笑了,笑聲很悅耳,可是卻不放肆:“哪有女人出軌的,我是說你們男人,我爸爸是爺爺的第五個情人生的,唯一的弟弟是爸爸的第七任情人生的,你呢?你家應該也是大家族,你和異母的姐妹間有隔閡嗎?”

伊默搖搖頭:“我爸沒情人,我還有一個妹妹兩個弟弟,出自一個媽。”

趙司璿驚訝了:“你叔叔呢?”難道他家不是望族,隻有他叔叔是。

“我叔叔沒有結婚?也沒見他身邊有女人,他和我們住在一起。”夜風吹進窗子,趙司璿縮了一下脖子,伊默不經心的關上了車窗。

趙司璿更無解了,但也免不了羨慕他簡單的家庭關係,望著窗外五彩斑斕的燈光,似乎隱藏的夜色下也有優美的詩情畫意:“我答應你。”

伊默靜靜的一笑,車子瞬間換了車道向‘兒童遊樂場’開去:“帶你去個地方,我曾經在那裏輸了我人生的第一場比賽,卻認識了最好的朋友。”

“好啊。”趙司璿看著他在夜光下更顯精細的表情,嘴角不禁噙著淡淡的笑意,安心的迎接她剛剛開始的愛情……

……

同一時間,慕容天送完依然在往回走的路上,不小心撞了一位逃避城管的小販:“你沒事吧?”慕容天冷漠的看著她。

周小藝揉著腳,看著被撞翻的攤車無力的坐在地上:“真倒黴!一天都沒順心的事!”

慕容天臉色又難看了幾分:“抱歉,我送你去醫院,順便報警處理這件事情。”

周小藝立即跳起來:“你想我死啊!如果你報警我就用出攤了!”

慕容天冷靜的避開她的觸碰:“這是交通事故,還是你從非機動車道闖進了機動車道,我的車被你的推車撞壞了車燈,這件事你必須給我個說法。”

周小藝一聽頭大了,畢竟她錯在先,她也不敢要求什麽,可她賺錢不容易,如果不是躲城管她怎麽可能跑過來!“對不起!對不起!可不可以別報警,我不是故意的。”

“我的燈呢?”慕容天隻是就事論事。

“多少錢?我賠你?”說完掏出一堆零錢,急忙要塞給他。

慕容天本能的避開:“三萬六。”

“什麽!你搶錢啊!”周小藝不爽的看著他,腳上刺痛的感激隻能讓她單腳保持站立:“真的三萬六?”其實這輛車看起來確實值錢,周小藝拘謹的不知如何是好,煩躁的腦子都疼:“……能不能……分……分期付。”

這是慕容天和周小藝第一次見麵,並沒有任何特殊之處,慕容天公事公辦的要求了屬於自己的賠償,周小藝沒有任何怨言的支付,兩人的交際並不多,也沒有跟對方再遇的意思,可誰也沒想到她竟然在以後的日子裏和慕容天有了剪不斷的糾葛……

簡千離婚的事情很低調,簡單和簡家兄妹沒說什麽離婚就是好的話,誰心裏都有權舔抹現在的哀傷,簡千需要自己慢慢的想開,也許他想開的結果不是值不值、也許他依然會後悔他那天的莽撞,可那是他的感情,外人和親人的意見都不能體會他本身的痛,不如給他時間讓以後的日子淡化他現在的無奈。

……

“天南,你去開老四的家長會了嗎?”簡單擦著頭發從浴室出來。

伊天南坐在床頭看書,很現實的道:“沒有,太沒麵子,好像咱們小優是曠世細菌,誰碰誰倒黴!”

簡單切他一眼:“你當你兒子人見人愛啊!他沒被詛咒死已經足以證明世界上沒有神靈,讓讓我睡裏麵。”

伊天南不動的把她擠下去,霸道的翻著書頁道:“頭發沒幹,吹幹了再上來。”

“你別找事,你在床頭看書我可沒說你什麽。”

伊天南聞言立即合上書,挑釁的看向她:“可以去吹了嗎?”

“詛咒你今晚夢到鍾馗!”簡單走到梳妝台,不情願的打開吹風機:“伊諾的老師來家訪了。”

伊天南再次打開書,目光在古經濟的發展一頁流連:“說什麽了?”

簡單聞言,無奈的苦笑:“一直說咱家很大,沒聽見一句又用的,指望她誇小諾一句,跟過蜀山似的!”

“也許咱家小諾表現不好,你別以為你家的都很優秀。”伊天南翻到前麵核對了一下這一章的內容繼續看著。

“問題她總是轉咱們家幹嘛,有那時間跟我談談伊諾的教育,不用前後左右的把咱家當博物館看吧。”

“也許人家覺的你兒子沒你家有吸引力。”伊天南翻過一頁,跟她說話時漫不經心,嘴裏還嘀咕著零消耗經濟模式的瓦解原因,似乎有什麽盤結再他腦海了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