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家伊事 204

伊默歎口氣,小憂的曝光率最低不是沒有道理的,爸媽走在路上看見他都快速讓路,天知道會因為他要多沒麵子,就連最疼他的伊人在遇到他打架時,也會裝路人,伊默早已不抱希望的苦笑:“隻能意會不能言傳……”

趙司璿望著他沒臉見人的樣子,突然笑了:“你很怕他?嗬嗬,平時見你一本正經原來也有讓你煩惱的人。”

伊默默認的搖搖頭,自覺的把盤子裏的果肉夾給司璿:“看你很喜歡吃,慢慢來。”她吃東西是種難言的享受,看著也舒服:“有機會我做給你吃。”

趙司璿看他一眼,他的自信在肢體語言中肆意的散開,趙司璿不禁覺的此人一生太過順風順水,如果他不走出既定的軌道,一輩子也不會知道挫折的感受,趙司璿歎口氣,心想這也在情理之中,畢竟他的父母為了庇護他們一直在努力著:“如果不好吃我可不會勉強下咽。”

“是,是,不好吃全塞我嘴裏。”

……

傍晚九點鍾,晚風卷起地上的草屑在伊家大宅裏回**,空曠的花草在冷風中傲然獨立,龐大的遊樂設施穿梭其中似真似假,各大運動場地就像進入了運動館,錯綜交錯的公路盤旋其中,不像民宅,更添恢宏,伊家傭人檢查完各個地方的安全性後已經漸漸回到了自己住處。

主宅的別墅內,簡單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看電視,水晶燈的光良照在寬敞的客廳裏白晃晃的明亮,走廊處的魚缸遊動著各式各樣的魚種霎是好看,地上的地毯已經換了新品,樓梯上為小兒子安裝了滑梯,桌椅下麵的部分的也裝了滑輪,簡約大方的環境給人一種無力的震懾感。

簡單看看時間無聊的轉換著遙控器。

伊天南趁倒水的時候看她一眼,看著換台與換表情同樣心煩的妻子,伊天南好心的走過去幫簡單疏鬆下肩膀,良心建議道:“別等了,你困了就去睡。”

簡單想想就不爽:“閃開,越捏越上火,這都幾點了沒一個人回來,還需要我往他們身上按鬧鍾提醒他們嗎!我看他們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電話死機了還是移動破產了!最不濟電信還活著吧!愣是一個電話沒打給我!他們想幹嘛!造反嗎!”簡單特火大的揮開伊天南:“尤其是伊人,她是個女孩子!女孩子有過了九點不回家嗎!氣死我了!”

伊天南趕緊坐在她身邊,好脾氣的幫她解釋:“也……”

簡單不悅的閃開:“別挨著我,心煩著呢!”

不挨就不挨,伊天南無奈的往旁邊坐坐,也覺的孩子們過分了:“伊人給我打電話了,你也知道她一向乖,她做什麽有分寸,何況她和慕容天有婚約……這事你還真管不著……”

“憑什麽不讓我管!那是我女兒耶!再說了,讓不讓女兒嫁還另說了,麻煩他們慕容家別左一句他們家媳婦右一個他們家閨女的叫,還沒結婚呢!就想從我身上挖快肉,氣死我了!”

伊天南歎口氣給簡單倒杯水,嫁女兒的丈母娘沒一個講理的,但天南還是試探性的問:“你不喜歡慕容天?”

簡單換個台窩在沙發上,表情不自然的道:“這到不至於,小天那孩子挺好,人懂事性格也不錯對咱家伊人也算夠情分,我隻是看不慣**,你知道她跟我說什麽嗎……”簡單想想就老氣的坐正道:“說,讓我不用客氣把她兒子當兒子使喚,有什麽家務就讓小天做,這句還聽著順耳,她下一句竟然說以後伊人嫁入她們家也會把伊人當女兒看,大家都不用客氣的彼此使喚!去她祖宗家打滾去!她要敢把我女兒當傭人使喚,我還不如接回來自己用!”

伊天南無語了,當媽的都這麽神經:“慕容夫人的意思是兩家都不是外人,她對伊人會對女兒一樣,你想哪裏去了!”

“我哪裏想錯了!我是個聽眾她說話的時候不知道後一句不該說嗎!我看她這個婆婆也夠尖酸刻薄的!當著我的麵給伊人買了一件價值千萬的首飾,當然了,我也沒有客氣,我直接把那家珠寶店賣下來送她兒子了!讓她在我麵前臭顯!我就是要告訴她,我女兒還沒嫁呢麻煩她送東西的時候給點有檔次的,不要以為一件破珠寶是什麽值錢的貨色!”

伊天南拍拍她的肩,無奈的歎口氣,心想她也有當婆婆的一天,她也希望兒媳婦孝順懂事,娶回來後能分擔家務,她啊,是丈母娘的時候很怕女兒受了委屈,當了婆婆就對媳婦挑三揀四,沒救:“你自己看吧,我上樓了。”

簡單立即拉住他:“我還沒說完呢!你跑什麽!嫌我煩!”

誰敢嫌你,但伊天南還是良心建議的提醒道:“咱家伊默也沒回來,如果他和他女朋友在一起,現在應該有個女人和你詛咒小天一樣的在詛咒咱家伊默!”

簡單低估的嘮叨兩句,反正就是不喜歡慕容天現在還不把女兒送回來:“你家老四去哪了?你到底管不管!什麽時候老四進了警察局,你還傻著呢。”

得,惱羞成怒了:“你自己生氣吧,我有工作處理,差不多就睡,記得把電視關了。”

“管的著嗎!”簡單拿起電話打給小憂,小憂這孩子隻要不到家都不能讓人安心,可是響了半天也沒人接,簡單生氣的砸上。

伊天南又折返回來:“別打了他沒帶手機!”

“你煩不煩,幹你活去!”

……

晚上九點多伊憂帶著一幫兄弟和韓宮揍了‘律藍’中學的‘老大’,他忍這個男生很久了盡然該偷他們學校的電腦設備簡直是老虎嘴上拔毛,新開中學是他罩著的。

不過他這邊的人也有受傷的,衝的最積極的朝雲被人打了悶棍,賀東風的胳膊被人打傷,這幫讓大人頭疼的孩子回來的時候還砸了一家便利店的商鋪,偷回一些日用品,估計讓森知道非蒙上眼睛堅決不承認此人是任家的第四代少主。

現在一間破舊的土坯平房內,伊憂正在給朝雲按壓穴位:“你TM別動!老子這是獨門絕技,保證你第二天不疼!”

“靠!老大,是你捏的太銷魂很不舒服!不過你這手藝將來可以開按摩店,我一定捧場。”

“滾!老子也就給你捏!別人花錢也沒戲!“

賀東風擦著藥水,狹長的眼睛透著冰冷的寒光:“這點代價值了,能幹掉這幫人總算出了一口氣,我們什麽時候能收一片的攤費才是出頭的日子。”

朝雲豪爽的笑道:“你這小子花花腸子最多!這一片是豹哥的地盤,他們可是進去過!下手一個比一個狠!你tm想死啊!,以後新開和律藍都是我們的知足把!”朝雲猥瑣的一笑:“聽說律藍的女學生不錯,老大,用不用給你介紹幾個!”

韓宮把濕毛巾扔他臉上,嘴角掛著玩世不恭的笑容:“以咱們老大這德行這輩子都不用找女人!我到覺的東風說的有道理,老大這麽能打,不見得會輸給豹哥,這條街雖然不值錢但一個月也有一萬多的收入,老大!你說呢!”

伊憂為難的撓撓頭發,雞窩頭已經皺成了幹麵條:“我媽就把我宰了!”涉黑和鬧事是兩個概念,非把老媽氣死不可:“我媽更年期,誰碰誰倒黴!”

朝雲不在意的指指肩膀,陶醉的道:“老大,繼續捏,太舒服了!”

“滾!真把老子當保姆!”伊憂靠在髒兮兮的桌子上不慎讚成的分析道:“以我們的能力收學校的保護費最合適,豹哥是道上混的,雖然實力不怎麽樣,但我們要是動了他,其他道上的看我們是孩子一定會反擊,如果找不到我們就會找我們的家人,我記得東風還有個妹妹,朝雲,你老奶奶就和你擠在這麽一個小房子裏,憑什麽跟他們鬥!長點腦子吧!”

賀東風把藥油扔給伊憂,看他的眼神多了抹揣測:“給我揉揉胳膊,估計撞到了筋骨。”

伊憂瘸著腿走過去手法熟練的上藥按壓,他從小到大別的本事沒有但是跌打酒擦的最多:“你TM轉過去!總盯著我看幹嘛!”

賀東風不屑移開目光,可心裏也有自己的小九九:“老大,為什麽你每次打架都不受傷!”

“廢話!他們都能打傷我!我早去撞牆!韓宮,把毛巾溫一下蓋東風胳膊上,一會就沒事了!老子告訴你好幾次了!遇到危險躲我後麵,瞎衝什麽!活該被人廢!”

朝雲啃著偷來方便麵,大嘴含糊不清的道:“老大!要不是你長的太猥瑣!很有一代宗師的範!兄弟們跟著你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伊憂不屑的冷哼!要是森在這裏肯定能冷靜的對付幹爹!伊憂不禁感歎為什麽幹爹的手下那麽優秀自己的手下連揮棍子都會受傷!倒黴!伊憂聽著咯吱咯吱的聲音,不爽的抄起一袋麵砸朝雲臉上:“你TM幹嘛!煮了再吃會死呀!”

朝雲被打眼花繚亂:“餓死了誰還管煮不煮!現在快十點了我嚼方便麵很正常!”

伊憂奪過他手裏的麵,霸道的道:“等著,我煮給那麽吃!一群沒品位的白癡!”

韓宮聳聳肩:“好像他多有品位!他那件衣服再不洗就整整半個月了!這麽熱的天沒發成臭豆腐確實稀罕,估計能拿個世界邋遢大獎!”

賀東風看她一眼不痛不癢的道:“他穿的不是同一件。”

朝雲從未注意過,老大身上的衣服穿來穿去都差不多,百十年看不處區別很正常,再說他們家孩子那麽多,誰又閑情管他:“別刺激老大,老大對咱們不錯了,你要是看不過去幫老大洗了!要不然就閉嘴!喂,你到底跟老大有沒有一腿!”

“白癡!你才跟他有一腿!餓死你活該!”

賀東風無力的道:“我說了不是同一件。”為什麽這群人就不信!

朝雲大咧咧的笑了,他從小就和奶奶生活在一起,他爸爸是工人,媽媽過世後爸爸娶了一個售貨員,他後媽並不喜歡他,等他們生下弟弟後,後媽以房子占不下為由,把朝雲趕來和年邁的奶奶住,朝奶奶今年八十歲,身體不好有老年病,平時的起居是朝雲自己動手,都說窮人家的孩子早懂事這不假,可也分走入歧途與奮發圖強,朝雲明顯屬於前者,他功課不好打架絕對舍的拚命,雖然他也孝順奶奶,就是從未拿回過滿意的成績,他長的很黑,身體很壯,說有的重活他一人獨包,就是脾氣衝了點。

賀東風則相反,他長相斯文,如果不是跟伊憂混在一起,他更像一個乖學生,成績優秀、品學兼優,其父母多次反對他和伊憂、朝雲來往,甚至鬧到學校把三個人的座位調開,隻是功效不大,賀東風反而更叛逆的和朝雲、伊憂來往,著也一直是老師和家長都很頭疼的問題。

韓宮雖然背景複雜,但再怎麽有勢力也走不出新開區,尚不足以和任家的小分隊抗衡。

這也是簡單放心的把兒子扔在這裏的原因,背景單純,再多的花花腸子,也是小打小鬧。

“吃飯!”伊憂踹過破舊的桌子,炒了幾個小菜熬了所剩不多的米,他確實很擅長做飯,伊家大廚如果是伊天南二廚就是伊憂,到不是伊天南教育有方,而是身為任家的接班人,無論哪個行業、哪種水平都應該達到頂尖,否認如果遇到需要扮演名廚的角色,豈不是露餡。

朝雲聞著菜香,快速揪起一條青菜扔嘴裏,還不忘嘀咕著:“老大高!不愧是我們的大哥上得廳堂下的廚房!標準的男人!這回你要是不當老大不但可以當按摩師還能當廚師!大哥!小弟以後可指望你吃香的喝辣的了!”

“滾!老子不養米蟲!”伊憂說著夾了些菜拌在飯裏,一瘸一拐的向隔壁房間走去,屋裏的視線很暗,牆壁也很潮濕,朝奶奶靠在窗台旁點著蠟燭給孫子縫勾破的袖子,見到伊憂進來也不把他當外人:“這麽晚了在奶奶家住吧。”

“我媽非劈了我不可,吃飯!衣服讓朝雲自己縫。”伊憂奪過來把飯放桌子上。

韓奶奶慈祥的笑笑,雖然年紀以高可除了骨質不好外沒什麽大毛病:“你們呀,心眼不錯就是喜歡搗亂,讓我們當老的……”

伊憂最受不了的就是嘮叨,這與是否孝順無關,他就是受不了,於是他快速拿起衣服對韓奶奶道:“我拿去讓朝雲補,你慢慢吃。”說完趕緊跑了!出來後無比慶幸自己溜的夠快!劫後餘生估計就他這表情。

伊憂其實對朝家的生活沒什麽感觸,朝雲家至少還有電鍋做飯,他二舅家卻幾十年如一日的燒火,虧他舅媽能忍二舅這麽多年!這要是放他身上早跟他掀桌子了!伊憂溜進朝雲的房間那小子撥拉光了手裏的飯正在吃自己的那一份,伊憂立即不幹了:“你TM的想死!老子的飯碗也敢搶!給我!”

兩人頓時拳腳相向,最後以伊憂壓倒性的勝利結束,伊憂不客氣的把腳壓在朝雲身上,居高臨下的睥睨著他,:“別打我東西的注意,要不然先廢了你。”

朝雲呲著叫苦:“你真下手!疼死了!快下來!老大!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飯都是你的!”

賀東風則在對著最後的蔬菜發呆,確實很好吃,就是太好吃了,這道菜在做法上一定下了功夫也和手法有關,伊憂是怎麽學會的?賀東風深思的看著,按說誰家也不會沒事讓孩子研究食譜,伊憂也不像廚師世家出生的人,賀東風更不懂了,伊憂到底隱瞞了什麽!賀東風摸摸下巴,不隻一次的懷疑過伊憂,可如果說伊憂有什麽?又真的看不出來,他每天正常的上下學,犯了錯誤一樣會怕家長責怪,考試在十分以內徘徊很正常的人……

伊憂把書包拍他頭上:“想什麽呢!我們走了,你受傷了就跟朝雲一塊住免得你媽回去了抽你!韓宮我們走!”

“恩。”韓宮背上書包跟著伊憂走了出去。

夜色因為月光亮了起來,涼風吹過總覺的有了夏天的感覺,韓宮走在路上短發被風掀起,不可否認她長的很漂亮,功課也是首屈一指的拔尖,隻是很多時候孩子們的世界會因為一些小事改變她們很多東西。

伊憂在前麵走著,一高一低的肩膀在都市的夜道上像個孤魂野鬼,他似乎走的很吃力,可腳下的步伐卻很快,他垂憐的走過一段小吃街,雖然已經開始收攤但是香味還是讓他嘴饞,伊家最不挑剔的孩子,估計就是好養的伊憂,就算剩菜剩飯給他,他也吃的狼吞虎咽,伊憂拎著手包拖著行動不便的腳像一個罵烤肉串的攤位走去。

老板瞧見顧客臉上麵無表情:“走開!沒錢別在這亂轉!”

韓宮瞬間走過去幫伊憂拿過包,眼光陰冷的盯著中年老板,長長的棍子拎在退邊:“哪來那麽多廢話!讓你做就做!不想做滾蛋!”

伊憂指著一串烤的脆黃的雞翅,興奮的對韓宮道:“我吃那個,你吃哪個!”

韓宮習以為常的看到老板:“聾了嗎!沒聽到他說想吃!拿出來!”

中年老板很想給這對小屁孩一拳,小小年紀不好好上學!裝什麽地痞,但良民都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把烤翅拿出來給了那個流口水的少年,就當喂狗了。

韓宮和伊憂走在夜色下,兩人都不覺的此行為有傷風化的繼續走著,也許多年後當韓宮重新走過這條小路時,尷尬的沉默,但……她也無比慶幸那隻是小打小鬧可以在多年後一笑之至,可是從此踏上不歸路的人們,也許再也沒有了重新聚首的勇氣。

“你吃不吃!再要一串去!”伊憂很好心的把骨頭放她嘴邊:“補鈣!”

韓宮本能的揮開他的手:“你自己補,我從前麵的路角轉彎,書包你自己背好。”

伊憂邊啃邊道:“不要,你拿著吧,明天幫我帶學校。”

韓宮心想懶得可以:“再見,路上小心,還有,你做飯很好吃。”韓宮笑著走遠,她的美帶了野性和灑脫,如她的母親般火紅的似乎更適合在夜間開飯。

伊憂嗤之以鼻的接受她的稱讚,他自認天下第二,第一尚在人世,隻是做飯麻煩,他討厭所有麻煩的東西,包括衣服也麻煩,可老媽說不穿不讓出門。

車在他落單後開到他的身邊,森麵無表情的降下窗子,伊憂不反對的坐進去。

車子平穩的向天府別墅區前進,兩人沒有說話的各盡本分,其實森很不想接他,可也沒有辦法……誰讓伊憂還沒選貼身護衛……

……

翌日清晨,簡單堵在大兒子門口盯著晚上十點才回來的他:“你去哪了?”

伊默優雅的抬了一下頭,繼續疊手裏的被子:“跟朋友去吃飯。”

“男的女的?”簡單靠在門邊像審犯人一樣的盯著小默,伊默是家裏比較聽話的孩子,但是他昨晚竟然無視自己的擔心一個電話也沒打回來。

“女的。”伊默沒有隱瞞的意思,他和司璿沒什麽不可見人的地方,但是媽媽怎麽了,一大早這麽大火氣,伊憂昨晚十二點回來的怎麽不見媽媽去堵伊憂。

簡單換個姿勢,表情非慈祥的冷眼問“去哪了?為什麽十點才回來!你這個月從你戶頭支出了八千元,說說它們的去處。”

伊默覺的更莫名奇妙了,伊諾戶頭每月少兩萬她怎麽不去查,伊憂月月光她怎麽不管,伊人為了買一個布娃娃跟爸爸借錢,雖然爸爸也沒有,但是這些人都比他支出的多。

“我問你話呢?擺弄你鞋帶幹什麽?”

伊天南路過門口時,向伊默比了個自求多福的手勢,對此他隻能無能為力,簡單剛才想找伊憂算賬,可惜伊憂聰明在自己門房和把手上放了十條毒蛇,地板上放滿了蠍子蜈蚣,簡單過不去才轉來對付好欺負的大兒子。

伊默對老爸見死不救的行為表示身為男人的理解,哄老媽是吃力不討好的活:“五千給了學校,繳我和伊人的夥食費,一千買了模型材料,剩下的兩千請朋友吃飯,媽,你出去一下我換衣服。”

“請什麽朋友吃飯?”簡單攔住門,眼裏閃著八卦的神采,期待問出點所以然來。

伊默無奈的歎口氣,覺得老媽的眼神永遠不那麽純淨:“女朋友。”伊默說完就要關上房門。

簡單趕緊製止:“等等,誰家的孩子?”

伊默好笑的看著她:“你為什麽不先問叫什麽?或者問我喜歡她什麽?還有她對我好不好?”

“跟我又沒有關係,這都是你的事,說說看誰家的?”

伊人本想找哥哥要筆記,看到老媽在,趕緊溜了,不能怪她不義氣,她不想聽老媽念叨。

伊默看著妹妹跑開,認命的道:“她爸爸是趙勇,‘國瑞’的現任的副總經理,或者趙寂你更熟悉,司璿是趙寂的侄女。”伊默說完禮貌的關上房門,準備換衣服。

簡單好笑的看著緊閉的房門,心裏不禁納悶:“趙寂的侄女?……冤家路窄……天南!天南!你兒子談戀愛了!保證你猜不到誰家的孩子!”

與此同時,伊人、伊諾、伊憂的房門同時打開,疑惑的互相看一眼:“大哥談戀愛了?!”

從今天開始伊默有了女朋友的消息在伊家、簡家同時傳開,眾人在感歎機緣巧合之餘,一致暗惱趙寂的好運,他一直想把伊默拽如華夏,這次他算撿了個大便宜。

……

此刻的趙家卻不那麽太平,趙勇把律師請回家裏強硬的與太太擬定離婚協議。

趙淑媛才不會這麽便宜的放過他們!在這個家裏她花費了一輩子的青春,想不到最終竟要被掃地出門:“財產和女兒我一個也不放手!”

趙勇煩躁的看著她:“女兒我給你!財產你休想平分!”

“憑什麽!你是過錯方,是你在外麵養女人!如果我把你的豔史交給法院,看你怎麽在商業圈立足!趙勇我警告你!錢我一分錢都不少要!女兒你愛要就要不要拉倒!”

趙司璿從樓上下來,對兩人的財產分割和吵架內容毫無興趣,媽媽之所以那麽說是不想讓爸爸起疑心,跟她爭自己的撫養權,但他們兩個也不想想自己都這麽大了又自我選擇的權利。

趙勇當著女兒的麵故意訓斥趙淑媛:“你說的什麽話!女兒是不是你生的!你這是當媽的態度嗎!難道女兒不如那些錢重要!”

“少在這裏挑撥離間,想讓我離婚就必須分我財產!你要覺的女兒重要!錢財給我一半!我覺不和你爭女兒的歸屬權!”

趙司璿用眼神看眼母親,示意她自己出去了。

趙淑媛不著痕跡的點頭,但絲毫不損她的氣勢:“不敢了吧,不敢就按我說的離!要不然這趙太太我當定了!”

趙司璿關上房門,悄悄的退了出去,哎,天天吵,難道爸爸和外麵的女人在一起就不吵了嗎:“不好意思,剛才沒能接你電話,你在哪裏呢?我去找你……知道知道,上午的交響樂。”趙司璿的心情瞬間飛揚,交響樂是她的夢想,能和喜歡人享受一次聽覺盛宴,是她心目中最唯美的浪漫,趙司璿合上手機嘴角掛著淺淺的笑意,等母親離婚了,沒了吵鬧和爭風吃醋也許媽媽的心情會慢慢的好起來,趙司璿剛打開外麵的鐵門,就看到一對衣著普通的母女尷尬的站在門外……

趙司璿愣了一下,還是認出了趙司儀,她不似那晚的宴會般衣著亮麗,可普通的發白牛仔褲上配了一件藍色T恤,也是掩不住她獨有柔美,趙司璿心想旁邊的這位應該是她的母親,她們有七分相似,我見猶臉的氣質是天生獨有的資本。

趙司儀不好意思的退後一步,但還是小聲的解釋道:“是爸爸讓我們來的……”

趙司璿聞言手指發白的握著門把靜立了很久,雖然知道爸爸在外有很多孩子,可還是第一次從一個外人口中聽到稱呼同一個人為父親,趙司璿承認她並沒有想象中豁達,好似本屬於自己的隱私被另一個人拋棄了道德卻也光明正大的人占據:“他在裏麵……”這一刻她似乎理解了伯伯的離家出走,那是一種侵犯,是堅信中被背棄的無可奈何。

趙司儀把母親護在身後,歉意的看著她,心裏不禁有些自卑,趙司璿很漂亮,她與生俱來的高雅和莊重是自己永遠學不來的氣質,從小名正言順的她是眾人的寵兒,何翼曾為了她摘取過校內第一的光環博她一笑,隻是感情是沒有理由,就算有人說她橫刀奪愛,她也甘願為何翼付出,想到何翼,趙司儀並不想被姐姐比下去的挺直腰板:“……我們沒有打擾的意思……”

趙司儀背後的江呈呈禮貌的對即將成為趙勇前期的女兒點頭示意,如今的高貴又如何,等她們走了,自己和女兒一樣能成為這裏的主人,她的女兒也會成為趙勇家的一員,情人的日子她過夠了!她也要光明正大的出現在街上,也要讓女兒可以在眾人麵前叫趙勇爸爸,她跟了趙勇二十多年,本該屬於她的一定會討回來!

趙司璿並不想和她們多聊,大家心照不宣就好沒必要針鋒相對,趙司璿打開放房門漠然的走過兩人的身邊,衣裙在風中劃過漂亮的弧形,遠離了這一刻的紛紛擾擾。

江呈呈握緊右手,怒視著趙司璿離開的方向,她以為她還能得意多久,趙勇以後就是司儀的爸爸,司儀也可以像她一樣,開最好的吃,上最好的學,穿最漂亮的衣服,她們都會有的!

趙司儀沉默的地下頭,她現在算什麽,等著爸爸離婚把司璿趕出去?她沒有那種意思?她隻是愛上了何翼她錯了嗎?她沒想過傷害任何人……

……

可事情總會按照既定的軌道進行,夏天的氣息也越來越濃,不會因為人們討厭蚊子而跳過去走到秋天,趙家一切向利益看也罷,何老爺子想說服孫子改變想法的做法也好,可真的有用嗎?江呈呈和趙司儀在趙勇的支持下住進了趙家,兩個女人掐鬥時,趙勇永遠向著柔弱的江呈呈;何翼依然和趙司儀在一起,兩個人感情在慢慢的升溫,偶然牽著手走到趙家門口時也會碰到晚歸的趙司璿,趙司璿會禮貌的避開,趙司儀則心情複雜。

但這不能改變什麽,就像簡單追著伊憂打了兩條街也改變不了兒子把同學打的住院的事實;就像簡千和張夢影離婚半年再次相遇兩人什麽都沒說的擦肩而過;就像禪讓至今未婚誰也問不出所以然,就像趙寂和趙寂鬧僵的關係無能能緩和,所以有些事並不會隨著時間改變什麽?反而會醞釀出什麽……

雷雨傍晚後瘋狂的衝刷著這個城市,地上的積水快速回合急速的向下水道流去,高樓的房簷和管道內嘩嘩的響起雨聲,人們被這場突然而來的雨衝散,抱怨雨下的不是時候的人也有,讚美這場雨下的漂亮的也有,可它還是下著,不管對與不對都阻止不了老天爺要在這個時間這個時候下這麽一場雨。

就像趙勇還是成功的在月底和趙淑媛離婚一樣事情在發生著,八百萬的付出和自動放棄對女兒的一切權利,讓趙勇一度覺的自己賺了,趙家的眾兄弟不禁暗罵趙淑媛那個刻薄女這個時候為什麽不和趙勇同歸於盡。

同月月底趙勇和江呈呈登記結婚,邀請了家裏人和他的親朋好友聚聚,趙老爺子還邀請了謝氏集團的謝文夫婦,謝文是準備去,但是接到女兒的電話後還是不去了,畢竟任陽和簡單都是不是心裏能裝船的人,犯不著得罪了這兩個心眼米粒大的人。

謝文掛了電話不禁對著妻子感慨:“我看趙家是到頭嘍。”

謝母整理著行李疑惑的看著他:“怎麽了?你又幸災樂禍誰家破產?”

謝文賊賊的一笑,布滿皺紋的臉上以讓他不如七十八的高齡,他神秘兮兮的道:“知道小默的女朋友是誰嗎?”

謝母把衣服掛起來,雖然行動不便卻不喜歡讓傭人伺候:“誰啊?”

“趙勇前期的女兒趙司璿。”

謝母也樂了,她們這種人家當然明白趙勇和趙淑媛離婚背後的用意,不過這下好了為了一粒芝麻扔了一片稻田:“趙勇要是知道還不把趙淑媛掐死。”

謝文驕傲道:“他掐一下試試,任陽先把他掐了!”兩位老人得意的大笑,人老了沒什麽追求,唯一的愛好是看看別人家的笑話。

當然也有人看謝家的笑話,比如他女兒沒為簡萬生下個兒子就是別人背後議論他的重點,但謝家夫婦免疫力高,隨便說,反正簡萬不可能為了這點小事和自己的女兒離婚,道是某些人家的女兒過的還不如他們家小雨愜意。

……

天府別墅區的伊家內,簡單覺的小孩子就是靠不住,如果任陽在家,趙司璿祖宗八代的資料早放到自己桌子上了,這到好,她都等一個月了也沒見小兒子把該調查的東西放給她,於是簡單推開伊憂的房門,揪起在打電動的兒子,抱怨的戳著他的頭:“你是不是沒長腦子!趙司璿的資料還用我找你要嗎!”

伊憂聚精會神的盯著屏幕,打妖怪打的忘乎所以:“讓開!要死了!”

你才要死了!簡單順手給他拔了電源,不容商量的看著他:“站過來!”

伊憂看著死了的黑屏,立即聳拉下腦袋:“幹嘛啊!隻剩最後一關了,好了,我說,但是媽那是大哥的隱私,你不會對人家什麽時候牽手也有興趣把。”

“有興趣怎麽了?你什麽態度?我是你媽!你就這點用處!趕緊給我去查!”

伊憂無趣的倒在大**,從枕頭下摸出遊戲機繼續玩:“你真的很囉嗦,你要想知道,我給你開個偵查器,可以一天二十四小事監視他們,讓他們沒有隱私,沒有秘密,他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鷹眼之下,包括他們怎麽做壞事的你都看的清清楚楚,親愛的老媽你是不是就像這樣才安心?”

簡單拿起一旁的遙控器砸他腦袋上:“趕緊讓任陽回來!要你就沒用!”

伊憂皺著眉揉揉自己的頭發:“媽——很疼耶——”

“疼死你活該!”簡單懶得跟他廢話的轉身出去!當初指望他接班就是個錯誤的決定,笨死!

伊憂悲哀的歎口氣,揉揉自己受了無妄之災的腦袋,拿起抽屜裏早已存在的資料隨便翻了兩頁又扔了回去,不是他不給**,是他哥花錢買下了,做生意嗎!當然要有職業操守!

伊人偷偷的溜進來,很溫柔的對弟弟微笑,順便把自己的布丁送給了小弟:“姐姐問你個事?”

伊憂一看就沒好事,二姐笑的越甜證明背後的貓膩越大:“說吧,看看小弟能不能為你兩肋插刀!”

伊人立即開門見山道:“你有姐姐的資料嗎?”

伊憂豪氣的搖搖頭:“沒有!您可是我親姐姐,我怎麽可能把你賣給咱媽,你和慕容哥哥那些事我就自己偷樂樂不會出賣我天仙一樣的姐姐。”

伊人放心的笑了:“油嘴滑舌,我可告訴你,你敢把我賣了,我就告訴媽你早戀。”

伊憂立即苦下小臉,諂媚的蹭蹭姐姐:“你忍心摧殘你可愛的弟弟嗎。”

“看你的表現,乖啊,以後不能派人跟著姐姐,如果你照做,姐姐天天給你做布丁。”

伊憂心想這是虧呢還是賺呢:“成交!”隻是不跟是不可能滴,不說是可以商量的!

……

婚始終是離了,不可否認的嫁給趙勇的那一天她是抱了一輩子的願望,雖然有些傷感,更多的卻是釋然,鬥了一輩子誰也不會樂在其中,她等了這麽多年,一切都結束了,不用想著丈夫在誰的身邊,不用管他的心在誰身上,她可以放下心裏的擔子,平靜的做個女人!她不怪江呈呈,或者說江呈呈算什麽,不過是被換上去的利益,何況趙夫人的頭銜她不稀罕了,誰願意拿誰拿去,換了一個人坐在自己位置,隻不過是繼續重複這個悲劇,沒什麽好羨慕。

趙司璿與母親搬出了趙家,買了一棟她早就想住進來的小樓,這裏雖然不如趙家大,但是兩個人住足以,看著一直陪著自己的女兒,趙淑媛不禁樂了:“你不會擔心我想不開吧。”

趙司璿看著母親,她不能體會母親的心情,隻是想著每個她這個年紀離婚的女人都會對生活產生質疑吧:“媽媽,你要是……”

“傻瓜!我好著呢!我跟你爸本來就在較勁,現在這樣散了也好,省的將來鬧的不能收場,你呢跟伊天南的兒子怎麽樣了?”

趙司璿故作不悅的看著她:“他叫伊默,小名不叫伊天南的兒子!”

“是,是,伊大少爺總行了吧,還別說我挺好奇伊天南的兒子長的什麽樣,都說伊家門風很詭異,他們家不會真有什麽隱疾吧。”

“媽——你又來了,那都是謠言,伊總又不是沒有孩子,沒有那麽說的那麽懸。”

趙淑媛搖搖頭,打開窗子道:“難說,伊天南樣樣優秀娶了簡單已經很詭異了,不離婚就更詭異了,不離婚也罷,竟然沒有外遇想想都不正常,說不定伊天南正不正常,隻是跟簡單有了什麽協議,所以兩人達成了共識。”

趙司璿無奈的搖搖頭,對四十多歲你女人的想像力很是佩服:“不是真的也能被你們想成真的!既然你又閑情想別人家的是非,就證明是沒事了,我上樓去了你自己慢慢想。”

趙淑媛看著女人離開,心裏多多少少有些擔心她的將來,如果女兒真的嫁人伊家,如果幸福還好,要是不幸,她甚至不具備為女兒討回公道的權利,伊家啊?四十多歲的趙淑媛想到當初的宋婷婷和科獻哪個不是慘敗而歸,還有‘園藝’企業,以為女兒賠上了所有的心血,如今到了他的兒子,誰又知道他是什麽性格!隻希望女兒能看的淡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