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家伊事 235

慕容天看著晏令的背影眼神陡然陰鬱,他承認他各方麵都比不上伊家,所以他也接受伊家對他的打擊,晏令算什麽,充其量不過是伊家的客人,他還沒資格對自己指手畫腳,慕容天看著他慢慢的轉身,對晏令客氣是看在彼此長輩的基礎上,如果晏令再出言放肆也別怪他不客氣,慕容天臉色不善的走向另一桌,與接待處的朋友叫喚著彼此的行政心得。

晏令站在食物區,平靜的看著與賓客說話的慕容天,不得不承認慕容天長的雖然像麵條但不可否認是麵條了差不多的一種,這個男人說話時臉上帶著本能的疏離,天生有種不與人親近的親和力,聽伊憂說他和那個難纏的周同學也不過是說了幾句閑話,並沒有怎麽樣恐怕他還有不錯的自製力,伊人不與慕容天吵架多半是喜歡這個男人,他不錯嗎,慕容天確實很不錯,用小憂的說法就是要長相有長相要實力有實力,對伊人雖然有身份上的尊重但更多是他們口裏的愛情,愛情?此時的晏令還不太理解這兩個字的含義,但無知的孩子就這一點可怕,他可以不理解但是他一定會想辦法搶到他想要的,晏令抬頭看看頭頂的吊燈,再看看近在眼前的食物,一絲詭異的笑容爬上他稚氣的容顏,他伸出手裏的魚線,長勾快速甩上勾住華麗的燈管,對於一個與伊憂同職業的他來說,這點小事難不住他,在他接近食物去拿蛋糕的時候,他猛然拉動手裏的魚線,長燈轟然掉落,直直砸中晏令的腿部,大廳頓時亂成一團。

伊人從洗手間出來看到躺在地上的晏令,心陡然狂跳,她急忙衝上去,扯下餐桌上的布條綁住他的大腿,快速剝了急救電話,她臉色慘白的揮開擋著的人,又幫他綁了一圈長紗控製他的出血量,她半抱住他,安撫他的情緒:“沒事的,姐姐在不疼,沒事的。”沒事的,小憂不會有事:“你的腿沒事,相信姐姐。”伊人抱著他,親親他的額頭真心的希望她沒事,希望她的小憂也沒事:“乖,不疼。”

晏令看著抱著他的伊人,突然覺的眼前的畫麵模糊,額頭上落下的吻很輕,輕柔的帶著化不開的溫柔,這種溫度就像傍晚的大海,平靜柔和同時又瑰麗璀璨,晏令看著她,看著她落下的第一滴眼淚,看著她抱著自己為自己著急,耳邊的聲音漸漸的遠離,人物也變的模糊,但他卻笑了,笑的孩子氣,原來這個世界上除了媽媽,還有人像大海一樣,神奇美麗……

手術室外,伊人含著眼淚焦急的等著,看到晏令腳上的血她詭異的想到小憂,她那活力四射的弟弟,沒有受傷時的他更頑皮,小腿閑不住的亂跑,總是笑的甜甜的跟在自己身後,雖然小憂受傷她沒有親眼看到,可那一定很疼,身上的疤痕嚇哭了當時年紀小的自己,伊人想到晏令腿上的血,整個腦子就不受控製的想小憂,她現在很怕,怕所有的不幸重演。

慕容天走過去抱住她:“沒事的,相信這裏的醫生,這隻是意外。”

伊人靠在慕容天身上,渾身害怕的顫抖,她怕看到另一個小憂,更怕一切不能挽回,伊人看著慕容天忍不住問道:“你怎麽不看好他,剛才保安說他被線絲綁到才摔倒,小天,你其實可以看著他,可以幫他,他還是個孩子,你替他拿一下蛋糕也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慕容天知道她著急:“對不起,我忽略了,我以為他可以應付。”

“他才十二歲,他懂什麽!”伊人說完,覺的自己情緒太過激動,心情不好的著轉過頭:“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衝你喊。”伊人離開他的懷抱,坐在長椅上等著醫生出來。

慕容天想說什麽,但相信伊人聽不見去沒有再去叨擾他,他不想因為外人讓兩人好不容易修複的感情又有什麽隔閡,何況他覺的事情沒那麽簡單,晏令怎麽可能是個普通的孩子……

淩晨三點,手術室的燈熄滅,晏令被推進觀察室:“伊小姐,他腿內擠進了碎玻璃,我們雖然已經取出,可恢複情況還要看後期的康複,如果沒什麽問題請跟護士辦住院手續。”

……

當今世界,傳遞最快、最有感知力的是消息,無論你身處哪裏,無論你在敢什麽,隻要有三億人想知道,第二天報紙都能搜在你躲在任何角落的身影,也許媒體更像幾百年前的丐幫,可以無孔不入,翻地倒海,消息靈通,也已經足以讓消息發送到世界各地,包括晏家行駛的船上和任陽、伊天南的辦公桌上,當然了同一時間還有一件事鬧的沸沸揚揚……

第三天,伊人被迫提前取消慈善計劃,在晏家、任家的護送下送晏令回國,慕容天則要滯留幾天處理好這邊的事情,還要進行未結束的慰問,這是他的工作他不可以結束,何況他本身就覺的晏令有問題,晏令醒來後看他的眼神充滿了諷刺,眼裏的別有用心他一眼就能明白,所以他無需為他擔心,這個被人寵壞的孩子也許要的就是他要到手的棒棒糖。

晏令的父親僅與任陽、伊天南打了個照麵匆匆忙忙的走了,晏令並不覺的有什麽,爸爸很忙無需照顧他,他早已經習慣,何況他要的目的已經達到,這樣就夠了,小孩子總能為他的目的犧牲起他一切想犧牲的,好在這次並沒有出大的意外,如果有,恐怕晏令將為他此次魯莽付出不值得的代價,不知該說他自信、還是他能賭的過多。

醫院的氣氛總是不如意,生老病死在匆匆進入離開的人看來有著不可思議的慎人,可對醫生而言,生命的流逝已經如日落星出一樣平凡,平凡到可以不必在意。

近來,伊人一直在醫院照顧晏令,伊人天生有耐性,不管晏令要求什麽她都可以辦到,即便是無理的要求,她也一笑置之,伊人對所有人保留了她最初的善意,這點善意與身份無關。

晏令自然樂意讓伊人照顧著,總之在他此刻的認識裏隻要伊人不和慕容天在一起就行,至於為什麽這樣想,為什麽要這樣做,對現在的他來說沒必要知道,他隻是做了,做了後挺高興所以就做了,如此簡單,簡單到讓很多人的生活因為他變的複雜。

比如晏行要徹查三方勢力,是否有人要暗殺他兒子,任陽也必須出於道義加入,慕容家也要去探望受傷的孩子,同樣要應對媒體的追問,還要解釋和一代船神的兒子認識的始末。

唯一不忙的恐怕就是伊憂,大事任陽頂著,小事森頂著,貌似什麽事都輪不到他身上,伊憂嚼著泡泡堂,帶著他新買的墨鏡扛著玩具搶踢開晏令的房門,其神奇的扮相可以永遠活在自己肆意生活的空間裏:“靠!你tm還沒死!你總讓老子來老子最厭惡的地方!”尤其是醫院,更尤其的還是任陽開的醫院,這個味道該死的難聞。

伊人見狀走過去瞬間摘下他的眼睛:“像什麽樣子!你以為自己是二十一世紀的蝙蝠俠!越大越不穩重!”雖然如此說著,可還是給弟弟搬來座椅,順便給他削蘋果。

伊憂趕緊搶自己的墨鏡:“哦!NO!還給我!我扮演的是上海灘!怎麽會是蝙蝠俠!侮辱我的創意打擊我的心靈!”

伊人收回手沒有給他:“你有時間多去看看你的王國,老媽說你今天燥熱竟然就把你下個星期接的任務直接扔進來垃圾桶,你是不是嫌你自己活的太久,指望有人撿起來看看你下個星期要做什麽!我麻煩你了大少爺!下次記得把你看過的機密文件放進攪碎機裏行不行,或許你抽點時間放把火燒了!我們可不想看到你哪次出任務時,被當地警察和黑手黨圍攻。”

“太刺激了!我怎麽沒有想到呢,不愧是我姐姐,總是充滿超前意識,下次我再收到消息就發個高世界灰道書,這樣更能彰顯任家無以倫比的實力!姐姐!親一下以示小弟的感激之情!”

伊人立即撥開他,把蘋果削成快填進他戳禍的嘴裏:“你老實點,爸爸媽媽年紀大了經不起你嚇。”就算是任陽也能被他折磨的發瘋:“晏令,你要不要吃蘋果。”

晏令聞言張開嘴,理所應當的等著伊人喂他,伊人自然的從盤子裏取出一半,要給晏令吃。

伊憂呆愣的看著少了的蘋果,整個人難以相信的睜開他狹長的雙眼,整個人不接受的看著以前總是護著自己食物的姐姐,小的時候,大哥如果敢從自己盤子裏拿走一半橘子,姐姐一定追著他滿屋子打,再大點的時候媽媽如果敢偷吃他一顆栗子,姐姐一定會偷媽媽十顆,再再大一點,諾哥如果偷拿了自己的零花錢,姐姐一定會幫他強回來,所以在伊憂淺薄的觀念裏,屬於他東西,姐姐都會極力捍衛,放在自己的盤子的那一定都是自己的,為什麽這次不行!伊憂突然嫉妒大叫:“姐!我的蘋果不夠吃了!姐!——姐!——我的不夠了!”

“等一下給你削,沒看到晏令病者。”怎麽就長不大,總隻一驚一乍的:“倒杯水給晏令喝!”

喝死他,可伊憂就是伊憂,硬的不管用時立即上軟的:“姐,我腿疼,走不過去,醫生說我陰天下雨就會疼讓我少運動多吃水果,真的不信你看。”

據算是假的伊人也心疼,相差六歲,伊人早已學會疼愛下麵的弟弟:“等著給你削蘋果去,晏令,你自己拿著,我順便去給你倒杯水,醫生說你必須按時吃藥。”

晏令看眼轉身的伊人,不高興的瞪伊憂一眼:“趕緊滾!抱著你的衝鋒槍秒殺遠古人去!”

伊憂偽善走過去,用槍身指指他的腿:“給你一槍你就天下大吉了。”竟然敢用他用膩了的方法博取同情,怎麽會有如此無恥的人類:“老子說真的,也許以毒攻毒功效百倍。”

晏令趕緊甩開他的槍口:“滾!別拿你的真武器對著我。”以晏令對伊憂的認識,伊憂絕對不會背支假的,靠!怎麽就沒有一個警察慧眼識珠的以持有槍械上街罪,把他關進監獄裏:“伊人,我也我吃蘋果,你給削一個最大的,我還要吃檸檬你也幫我削——啊!——!”

伊人趕緊探出頭:“怎麽了!是不是傷口疼!”

晏令看眼神態自若的伊憂,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靠!我是個病人你真打!”而且還是打在傷口上,疼的晏令直冒冷汗,但還要忍著表示和平:“沒……沒事,剛才看到了隻鯊魚。”

鯊魚?!幹脆看見海豚更實際:“你們兩個別鬧,醫生說了現在是恢複期,不要拿著你身上的零件開玩笑,伊憂,你探視完就回去,森說你下午該上學茶道。”

“靠!”學個屁茶道,怎麽不會學雜耍,但腹誹歸腹誹,伊憂還得拖著不情願的身體跟上:“我走了你節哀,晏令,你放心,你得意不了多久的,該是我的還是我的。”不是我的也會變成我的,他可愛的老姐不能拋棄他,否則他就腿疼給全世界看,自責死他們,走出們的伊憂突然折回來看著客房道:“姐,你有空看下報紙,禪叔叔,有點不正常。”

禪讓確實不正常,可是更不正常的是媒體,媒體突然爆出一段鮮為人知的錄音,雖然隻在網上出現了十分鍾但足以一傳十、十傳百的擴散開,錄音的內容是簡單打入趙寂手機的電話,針對這幾天傳的沸沸揚揚的禪總結婚案,質問禪讓的,隻要不傻的估計都能聽說伊人、伊默有繼承權,並且是第一繼承權,而再翻出二十年前簡單和禪讓的八卦新聞,這個被隱瞞了二十年的秘密,第一次公諸於世——!同時引起軒然大波,瞬間鞏固了‘金華’集團的根基,人們的矛頭頃刻間指向了伊天南和禪讓、均很好奇這位其貌不揚的伊太太到底用什麽手段征服了如今商業界赤手可熱的兩大神將,並有幸為這兩位生下子嗣,且享受第一繼承權!

簡單被媒體打了個措手不及,她瞬間成了八卦版的頭條,她的相片被無限的放大再放大,似乎萬千人民就想從她臉上撈出點吸引伊天南、禪讓的東西,可惜無限放大的結果是很多整形公醫院和化妝品公司向她推銷數不盡的商品,並為她製定了一些列的整容計劃,氣的簡單四十多歲的高齡差點發白眼,她哪裏醜了!她怎麽就醜了!?媒體簡直是不負責的任的說法,她一定要告這些媒體,告這些美容機構,還要告自己兒子向她推銷緊膚水!

任陽靠在沙發上很認真的指著茶幾上美容信封:“我覺的這家挺公道,你去試試,說不定你也能整成舒蝶讓我大哥疼到骨子裏!”

簡單瞬間瞪向他,反了,整個屁,人都半百了還整也不怕丟人,再早二十年說不定就整了:“你是不是故意的,這事你怎麽不管,媒體都這麽寫了你是不是認為我是瞎子!”

任陽靠在沙發上,並不在意:“寫你是大美女你就高興了,順便再寫寫你勤勞勇敢的女強人地位你就恨不得他們隨便寫了,可惜呀,你這人的閃光點天生不招人待見。”

伊天南切好西瓜端過來:“行了任陽,她就夠心煩了你讓她消消火,吃塊西瓜。”

簡單陰著臉甩開:“不吃!”氣就氣飽了吃什麽吃:“憑什麽要把我和天南、禪讓的相片放一起!我哪裏比他們難看了,她們怎麽寫我的皮膚還是和二十年一樣,偏偏要不停的比我比他們難看多少,火死了!吃了北極也消不下這口氣!”

伊天南幫她剔除紫,拿小勺喂她吃:“算了,媒體就是這樣,我認為你好看不就行了何必跟這些俗人過不去,吃一口,別為了沒必要的事氣傷你的胃。”

任陽瞬間道:“伊天南!你怎麽有昧著良心說話,她明明就不好看,這是藏也藏不住的秘密,你與其安慰她,不如告訴她該去整形,不過,豬,你自信你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豬!”

“踹死你!”

任陽瞬間跳起,閃過簡單蹩腳的攻擊:“說真理總是不得好死!我的命運是多麽淒慘!”

簡單聞言接過伊天南手裏的西瓜皮猛然扔向他:“你給我閉嘴!再多說一句把你轟出去!”

任陽瞬間彎下身,西瓜正好落入森的手裏,任陽這才翻身而入,再次坐到沙發上:“行了,別打了,西瓜也是用錢買的。”說著吃了一塊,吐子的動作比簡單優雅:“不過我說實話,你總為這點小事生氣不覺的太小家子氣了嗎!你要是一出去就跟媒體澄清你不是很醜,你自己其實多麽多麽的漂亮!不覺的太沒檔次!何況,伊人、伊默的事曝光了,你不覺的你不該在乎這點小事,而是該在乎兒女的感受和財產之爭嗎,更個或者,你應該向媒體哭訴你被狼心狗肺的禪讓拋棄的經曆以及你如何含辛茹苦的找到伊天南這個冤大頭養活你,說明一下你自己的委屈?”

簡單無解的看眼伊天南:“有必要嗎?”她兒子女兒已經知道,何況她自己也承認有那麽一點點的虛榮嫁給了伊天南,貌似也沒多麽光明磊落,說自己逼不得已很心虛的!

伊天南再喂她一口,對簡單雷打不動的神經向來歎息,這個女人連盜用公款都可以理直氣壯,何況是拿著結婚證的婚姻,估計都認為老公是她的私有財產了,她才不會覺的有什麽好澄清的,估計就算她應對婆婆,都能把婆婆掃地出門,擔心簡單等於多餘:“甜不甜,不甜我去超市換換去。”最近的西瓜不如前一段時間的好吃。

簡單不爽的撇他一眼:“你自己不會嚐!?”隨後小聲嘀咕道:“你都吃這麽多了,有臉去換。”

伊天南恰好聽見了:“沒事,我戴著帽子買的,我可以再戴著帽子去換。”認不出。

“懶得理你,被逮了別說是我老公。”很沒麵子的:“任陽!這事怎麽傳出去的!平時不是有人管,是不是你的人睡著了,還是你覺的你生活的太平穩?”

任陽故作無知道:“你指你長得難看這件事?!還是你去整形都人要的事,如果是這兩件,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不用傳,所有人都知道,哈哈……哈……好的,我不笑了。”

伊天南看眼臉色不善的簡單趕緊解釋道:“我來說吧,總體來說我們都被算計了,穩穩的跳進了禪讓挖的坑裏,怪隻怪我們太大意,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和明星的事情上沒料到他竟然意欲在此,何況現在正是他和舒蝶炒的最熱的時候,很自然的拿出這件事情說,也可以趁熱傳開,等我們想阻止時,已經是這個局麵!”

“好啊!你竟然還知道那個女星叫舒蝶!說!你是不是跟她有什麽。”

任陽無語:“麻煩你聽重點!重點不是他和女星!是禪讓居心叵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