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家伊事 306

簡百突然問:“我還有沒有希望生個女兒?年紀大了才發現一個孩子很孤獨。”

歐陽躍好笑的坐一旁的椅子上:“換個老婆有可能,總不能讓慕容佳冒著風險給你生一個。”

簡百無聊賴的關了電腦:“代價太高,簡法最近讓人頭疼!我是越想越後悔,當初怎麽不再生一個,你多好,雖然就歐臨一個,但孩子聽話,畢業後直接進了機關,我就慘了,簡法現在還一點一點的念大學,上個月讓他去萬向幫忙,回來我發現萬向賬麵上的錢全被他弄走了!沒把她媽氣死都是好的,整整二十億就這樣飄了,萬向現在元氣大傷股東都以為世界末日!”

歐陽躍同情的看眼兄弟,有這樣的兒子也夠操心的,早知道當初生個女兒,嫁出去也省心:“簡法今年也二十二了,差不多給他找一個看看能不能改改他的性格。”

簡百更無奈了:“怎麽找,沒錢的不要,沒學曆的不要,素質不高的不要,會花錢的不要,太有主見的不要,讓你說說他想找誰,有錢的都會花錢,有學曆的素質高但能沒主見嗎?”

歐陽躍也無奈了,確實不好找,簡法還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看來他們簡家要絕後嘍。

伊諾接手金宇集團一個月整,沒有大刀闊斧的整頓、沒有威懾性的綱領,雖然本身是科班出身的高材生,卻表現出對金宇全無興趣的少爺樣,很多人惶恐了一個月後總算恢複了原有的姿態,但沒人會因為新總裁不管事就代謝,要知道伊家下一代中從來不缺精明的人。

伊諾其實整頓了一個地方,金宇集團的總裁辦公室,他不喜歡生硬的擺設,於是他把大麵積的移植到此,室開滿了各式各樣的花草,茂盛的雨林植物群裏住著他的樹袋熊,高大的植物形成一個新的生態係統,共住著四十多種爬行動物。

看似很有親和力的辦公室,卻讓秘書頭痛,高大的植物遮擋著視線,總裁永遠不在辦公桌上,請教老板問題要找一個小時,宋麗想,她也退休吧,總比名聲毀在新老總手裏強。

伊諾不是伊天南,曾經伊天南不得不努力拚事業,一無所有、沒人可依仗的勢力,奮鬥是他們那代人得到認可的唯一途徑,伊諾則不同,他有的是靠山,有能力又有靠山的前提下他會用心才有鬼,不可否認的,伊諾承認他沒有擴展疆土的野心,生活安逸時很更願意墨守陳規。

伊黙其實也沒有,他對飛機的熱情讓他有超於常人的敏感,但對於擴展事業他的興趣不大,他更願意在實驗室一年年的研究新產品也不願意絞盡腦汁的去周旋生意。

但他們有個共同的資本,是對自己專業的絕對精通,華夏的當家執行總裁是劉一龍,他負責想擴張的手段,伊黙負責用實力推廣實施,如此合作在任何一家企業都很危險,容易權利兩級化,但伊家不同,伊家有伊憂,絕對的強權遏製了一切可能的危險,員工一定是員工!

伊諾隻要找到一個野心家就行,他們從不畏懼屬下的能力,更不擔心有人奪權,如此的好處是他們更信任自己的員工,更敢放手讓他們去做,良性循環下,隻會強者更強!

上午十一點,伊諾下班,他從辦公室出來到消失輕如蝶息,他是金宇集團最可有可無的人物。

……

四年,能改變什麽?越來越高的大樓?越來越多的名車?還有人們漸漸寬裕的生活?出來這些時間對於某些人來說什麽都不能駕馭,周小藝還是從前的周小藝,告訴自己不能愛的男人,依然在她心裏揮之不去,她早已經看淡,相親她試過,可留在心裏的人欺騙不了她的心。

慕容天調去了省會,據說年底會轉去海南,他的事業一路暢通,卻沒談及婚嫁,每個人心裏都有不能說的秘密,看似風光的人背後他們力有所不及的過去,淡忘或許還有更長的時間。

慕容天拿著手裏的機票,心裏發怵,去了海南就意味著他不再回來,問他有遺憾嗎,有!他做夢都想伊人離婚但可能嗎?可笑而已,慕容天收拾完行禮,打開電腦發了最後一封郵件,踏上了他人生的第二條夢想之路——在這裏他決不失敗……

同年同月同日,周小藝申請調職,同期飛往海南,在飛機上周小藝自我調侃的笑,算什麽事,男人都死光了嗎!為了他值嗎?!或許是個永遠沒有答案的問題……

秋天的餘熱漸漸散去,樹葉一夜間變了顏色,冷風又在這片領土吹起,乘涼的人瞬間少了。

長亭下班回來看到門口的鞋子,心沒來由的跳了一下,他在?可看到書房門口的耽殺,長亭表情又恢複了平靜,她走進廚房習慣的選出伊憂喜歡的青菜,過來一會,長亭莫名的笑了,笑容裏多多少少有笑自己的成分。

長亭拿起電話告訴安霞她今天不出去了:“真的有事,大小姐你繞了我吧,我怎麽敢跟您老說謊,就這樣了,拜拜。”長亭圍上圍裙輕笑著走進書房。

等長亭再次出來時卻發現伊憂走了,門邊沒了鞋子,書房門口沒了耽殺,長亭靜靜的解下圍裙靜靜的在沙發上坐著,二十分鍾後重新拿起電話:“對,對,我錯了,你等我一下馬上到。”

長亭很慶幸她還有朋友,剛如此的那幾年她以為自己撐不下去,慢慢的她想開了,伊憂是誰?任家是什麽?伊憂怎麽可能一直孩子氣,她能做的是適應,適應伊憂的步調,跟上伊憂的節奏,盡管她說服自己伊憂是太忙,可真的是太忙了嗎?

長亭匆匆忙忙的下車,看到安霞趕緊道歉:“來晚了!怎麽樣買了嗎,別發火,我錯了。”

安霞看著長亭諂媚的樣子,滿意的撤去晚娘臉:“看在你如此有誠意的份上算了,走吧,今天大減價,殺它個痛快,我的名牌包包你一定不能被別人搶走,快走,晚了就沒了。”

長亭被好友拽著向前:“你慢點,少一個名牌包,小胖也不會把你甩了。”

小胖是她們的初中同學,真名是劉免責,他小的時候胖現在不胖,還是個小帥哥,畢業後在一家外企工作,收入相當可觀,是她們同屆中混的不錯的之一。

“那當然,告訴你個好消息,我和小胖打算今年結婚,嘻嘻,準備紅包哦,別忘了還有你家他那份。”安霞說著手裏已經拿到她看中的包包:“他最近夠忙的,好幾年沒見過他了,不過也對,他那樣的人物還是少出來嚇人為妙!這個我要了,幫我包起來。”

長亭麵容平靜的挑選自己喜歡的包:“你不再考慮一下,或許會找到更喜歡的?”

安霞無所謂的說:“有喜歡的再買嘍。”安霞調皮的一笑,新包包已經到手了:“你喜歡什麽?”

長亭搖搖頭:“沒有,去飾品區看看,我想買條絲巾,最近風一吹容易嗓子疼。”

長亭和安霞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小時候安霞在長亭身邊一直充當保護者的角色,安霞也是最維護長亭的,甚至不惜惹上小霸王伊憂,一晃眼十年了,現在是她保護安霞,生活的曆練使長亭比安霞更加沉穩,十年真的鑄就了不一樣的長亭,讓她自信的高雅、笑的淡然。

安霞摸摸脖子:“嗓子疼用你自己出來買嗎?你家的那位還不瘋了一樣把身體都貼你身上擋風,哎,伊憂最讓人受不了的就是太粘人,好在他現在收斂了,要不然有我們受的。”

長亭莞爾一笑:“哪有那麽誇張,在一起這麽久了感情早談了,我想買條紅色的。”

安霞沒看出長亭有什麽不妥,她不讚成的把紅色圍巾掛回去:“買這麽老氣的顏色幹嘛,換條粉色的,你現在可是女警,出去應該是英姿颯爽的青春美人,讓那些做辦公室做成老女人的羨慕去吧!服務員,那條粉色的給我看一下。”

服務員禮貌的走來:“對不起小姐,淺色係不能試用,不如你先試試深色係的質感,然後決定買了再換顏色,行嗎?”這裏是高級區,很多商品禁止試用,一般客人都知道這一點,很顯然眼前的兩位應該不常進入高級區。

安霞撇撇嘴,小聲的低估句:“不就是一條破圍巾嗎,至於那麽囉嗦,如果伊憂在,想試那條試那條?”

長亭趕緊推著安霞離開此櫃台:“好了,人家服務員對你不錯了,何況那是規矩別挑刺。”

安霞雙手抱胸,高高在上的說:“我當然知道她們有規矩,就是覺的吧,伊憂在肯定能試。”

當然能試,甚至可以拿回家試,說不定細追求下來,這座商城都是他家的,就算不是他家也是趙家,關係走來走去,等下次來,商城都是他的,可惜,伊憂怎麽可能來商城,下麵多的是人幫他選擇衣著,每一件都防彈,還要求冬暖夏涼。

“想什麽呢?”安霞走出高級區來到中檔娶挑了一條淺綠色的圍巾在長亭身上比著。

長亭看著鏡子裏的效果道:“沒什麽,就這一條吧,覺的挺好,顏色也鮮豔,你看呢?”

安霞放回去繼續走:“再看看,急著買買不到如意的,前麵也許有更好的,咱們慢慢逛,耗到商場關門為止。”安霞說完擔心的問:“不會給你造成困擾吧?萬一大少爺發火我就慘了。”

長亭搖搖頭,看中了一天水橙色:“瞎說什麽,他最近很忙,十二點回去他也不知道,這條怎麽樣?”

安霞搖搖頭:“不好看,十二點回去?你別做夢了,就算你家皇帝不在家,他也會派太監盯著你到家,讓我想想我們現在身邊有幾個暗哨,那個,這個,還是左邊那個,哈哈,出門有人保護就是幸福,我什麽時候也有就好了。”

長亭聞言笑容淡了一下,安霞的話似乎觸動了她最不願意想的部分,但長亭隨即笑了:“沒你想的那麽誇張,每個人的護衛不超過三個,他們都在暗處,不會讓你發現的。”

“三個?!這麽少,我以為是十個,管他們呢,看這條,多漂亮,就這條了。”

長亭趕緊阻止:“我可不是大款,你謹慎點,小心我不喜歡了,你付賬。”

安霞才不在意這點錢,雖然這裏的東西是貴了點,但今晚有打折,劃算:“不用看了,什麽料子都能護你金貴的脖子,我隻是看它的造型好,顏色好,你看,天橙色,外麵的綴鑽雖然是假的但一看就是仿的高貨,仿的如此精致你賺到了,服務員幫我把這條包起來。”

長亭看著服務員的手,確實很好看,算了奢侈一下吧,一條圍巾她不至於買不起。

女人對逛街很有耐性,她們不單看自己想買的還會看自己不想買的,而且看到好的忍不住還想買,要不然怎麽能形成市場,要不然民族怎麽進步?現在兩個女人就在推動經濟的進步。

服裝區的人很多,長亭卻沒什麽興致,她不缺,但安霞很興奮,看什麽喜歡,看什麽都要試。

安霞穿了條碎花裙從更衣室出來照鏡子:“韓宮結婚了你知道嗎?是她爸爸選的人,政策聯姻,不過以韓宮的姿色,就算是政策聯姻她也會幸福,她那麽漂亮又有能力。”

長亭愣了一下,她不知道韓宮結婚了,現在知道了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反而有些傷感,過去的事真的過去了,她們永遠不再是十四五歲的青春歲月,長亭還沒聽清安霞又說了什麽,她的手機突然響了,低沉清冷的聲音把長亭打回現實。

十五分鍾後,長亭氣喘籲籲的出現在家裏,看到在沙發上敲電腦的伊憂,方才鬆了一口氣,幸虧沒遲到,其實她更想問,他怎麽來了這不是折騰人嗎?但心裏更清楚他有折騰你的資本

伊憂看了她一眼,目光重新回到工作上:“倒杯水。”

現在的伊憂是名副其實的伊憂,溫柔也含著骨子裏的冷冽,透不過氣的壓迫感讓人心生畏懼。

長亭放下水,已經可以忽視他給人的壓力,雖然在愛上他時就想過有今天,但走到這一步才發現看淡是多麽龐大的課程,長亭很感激伊憂不是突然消失,讓她可以慢慢適應沒有他,長亭不得不開始練習,伊憂離開這裏時,她將麵臨的心痛,長亭坐在沙發對麵看書,靜的好似對麵沒人。

伊憂敲打鍵盤的速度快了,隨著手指加快皺著的眉頭漸漸舒展,伊憂忙到淩晨兩點才停止工作,當他抬起頭,長亭已經在沙發上睡著了,伊憂眉頭又皺起來,沉默了很久抱著長亭上樓。

長亭被身上的重量驚醒,想到是伊憂後,習慣的配合他的舉動,盡管因為一個月沒在一起有些不適應的疼,伊憂卻沒有停止,長亭也很習慣。

習慣?誰能知道這兩字背後她承受過多少難熬的夜晚,可惜,當初很多人隻教給她愛了,卻沒有人教她怎麽抽身,她隻能自己一個人摸索,自己成長……

第二天醒來,長亭絲毫不意外伊憂已經離開,她把手放在額頭‘恍然大悟’,這就對了,伊憂本該如此!長亭坐起來,拿上睡袍進了浴室,今天星期天,洗洗澡她想繼續睡……

無奈的無法改變隻能接受無奈,這種事就在無奈中慢慢適應就行,太陽才剛剛升起不是嗎?

但卻不是所有的人都無奈,一歲零三個月的伊寶絕對沒有無奈,他就是想摸恐龍,都能實現願望,可卻沒有想想孩子現在小好騙等大了呢?難道真去給他抓恐龍?

伊寶被媽媽抱著坐在後院的沙灘上玩沙土,沙子上跑著玩具烏龜、螃蟹、貝殼、甚至還有駱駝,海麵飛著充電的海鷗,**下麵的沙子是剛從夏威夷運來的新品種,水裏有五顏六色的魚,等伊寶發現去捉,可有人不合作,小家夥看了一分鍾後,突然哭了。

傭人們趕緊抱起少爺換地方,伊人看著自家的孩子發愣,這是怎麽了?哭什麽哭!?

換到花房的伊寶不哭了,玩具蝴蝶、玩具蜜蜂、還有直徑十厘米的玩具瓢蟲,每種玩具都使出渾身懈數希望能博主子一笑,花房裏降下布滿,螢火蟲發出微弱的光。

伊寶抓住一隻蜜蜂,順手往嘴裏塞,發現不能吃後,頓時哭聲如雷:“哇!哇!”

第二個陣地宣布失手,傭人們隻能抱著小主子向第三陣地走,中間還要想辦法逗小祖宗笑。

伊憂回來找伊人,路過的時候沒有看伊寶一眼,他發現隨著歲月的流逝,他越沒心情與人親近,即便是伊寶他也不想抱,伊憂覺的是壓力過重的原因,覺不承認是他越來越薄情了。

伊寶傻傻的伸著手要抱抱,結果舅舅不見了也沒有抱他,小家夥瞬間哭的更響了,無論別人怎麽哄也不能讓他停止哭,驚動了簡單、伊天南兩尊老人才把小家夥安頓好。

伊憂給了姐姐一份調查單,這是任家對五大集團一年一次的調查現在如期交到負責人手裏,至於有沒有問題、采取什麽措施是公司內部的事:“我有事飛一趟歐洲,就不進去了,幫我和爸媽說一聲。”伊憂說完走了,恐怕今年他大部分的時間又會在外麵度過。

伊諾遠遠的走過來,胳膊上還有除草沾到的露水,他從石桌上拿過金宇集團的部分:“他走了?這幾年是不是任家有什麽問題,天天都不見他在家,長亭也很久沒來了。”

伊人拿過金華集團的開始翻看:“正常,任叔經常如此,現在任叔退下來他忙也在情理之中。”

伊諾拿上文件走了,今天休息,他要好好整理他的花草,五天不與它們說話,甚是想念。

……

吳依已經畢業了,努力和機會讓她有實力跳級,現在的吳依是雙學士學位,目前正在攻讀博士,不可否認簡法很有眼光,長大的吳依脫變的非常漂亮,自信、張揚,是不可多得美人。

吳依看簡法沒有愛情,或許是深度的不自信、或許是簡法給她的震驚太大,吳依看簡法很恭敬,越是看的寬越害怕觸摸簡法的底線,在吳依看來簡法是她的恩人,是這位少爺無聊時偶然扶起的小草,絕對不可能有愛情,也必將不會有愛情。

簡法已經看淡了,吳依在他眼前,就如一個在他期待中長大的孩子,卻沒了初見時的心動,現在簡法習慣了無聊時和吳依坐坐,沒事了聊聊天,有事了聽吳依抱怨,心境很平和。

其實隻有簡法平和,吳依覺的自己像被簡法養大的小動物,現在必須配合主子的喜樂調整自己的狀態,吳依雖然這樣想,可不覺的簡法這樣看她有什麽不對,畢竟簡法給了她一切。

簡法坐在王朝內,看著淺笑而談的吳依發呆,她的發絲被風吹起,吳依小心的壓在耳後,開心的講著工作的趣事:“沒想到吧,原來羅總當初進金宇是前總裁夫人提拔的。”

簡法喝口茶靠在座位上不說話,吳依的聲音開始繼續,軟軟的音調傳進簡法耳朵裏,簡法有些昏昏欲睡的衝動,他喜歡這樣的感覺,清風、佳肴、美人還有難得的安逸。

二十分鍾後,吳依確定簡法睡熟了,拿過一旁的毯子幫簡法蓋上,然後安靜的坐在一邊等待。

吳依想過各種感謝簡法的方式,可她發現簡法不缺任何東西,到最後,她發現能做的隻是在簡法需要的時候陪在他身邊,吳依透過陽光看著簡法,長長的睫毛托襯著跳躍的陽光。

最近歐臨和魏言分手了,其實也不算分手,魏言追求了歐臨四年,歐臨忍不住想給魏言次機會,但他發現沒興趣,不知是不是得來容易的愛情索然無味還是對魏言提不起興趣,總之他們隻試著交往了一個月,歐臨提出了分手。

魏言很漂亮,人也不錯,大小來說是才女,可是歐臨也不知道為什麽,沒有他想要的心動感覺,或許是本著對女方負責的心態、也或者是無聊了,歐臨在兩人交往一個月後分手。

魏言不明白為什麽?她不好嗎?她試試順著歐臨,為了歐臨她努力學習東西,魏言自認沒在歐臨的朋友中讓歐臨丟了顏麵,但是為什麽,為什麽如此輕易的分手,自己做的不夠嗎?

歐臨看著質問她的魏言,眉頭煩躁的皺起來,煩死了,早知如此一個月的機會也不給她:“別忘了當初你說過的話!好聚好散,現在我要求散你是不是想死纏爛打,魏言,你別忘了我們之間沒有關係!請你好自為之,以後不用再來找我,請你離開。”

魏言不懂,四年啊,她以為她終於打動他卻是這樣的結果:“是我做錯了嗎?”

“不是,隻是覺的我們不合適!或許我不喜歡女生主動也說不定!留著最後一絲尊嚴走吧。”

魏言苦笑,男人不是都喜歡女人主動嗎?何況她愛他,他不愛她,她不主動還能做什麽!什麽叫他不喜歡主動的女人,他分明是看自己看夠了想分手,四年來把自己耍的團團轉很好玩嗎?!魏言猛然抱住歐臨,她不想就這麽放棄,不想沒了近在眼前的幸福:“你愛我好不好!我什麽都不求,隻求你愛我!一次也好!歐臨求你了不要分手!我什麽都答應你。”

歐臨掰開魏言的手:“沒用!”如果他想要女人,比魏言好的有很多,歐臨心煩的看眼魏言:“你沒尊嚴嗎!四年了,你繞在我身邊四年還嫌我不煩,從第一天起我就告訴你不愛你!是你非要開始!我給你麵子,看你爸媽養你不易所以給你最後一個了斷的機會,你以為是什麽?我真的愛你?別可笑了,如果我真的愛你,會讓你委屈的守我四年,我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再讓我發現你查我隱私,我不介意請人讓你永遠不會出現在我麵前!”歐臨說完直接走人,他的從政生涯絕對不能因為一個不重要的女人有什麽瑕疵,他不會容許魏言總是陰魂不散!

魏言愣愣的,那是歐臨嗎,她愛的歐臨?不行,歐臨不能走,魏言趕緊追下去,因為愛的卑微所以顯的如此弱小,四年了,如果開始有什麽雜念,看了他四年怎麽能不愛上他!

歐臨真的很煩,麻煩她換個人喜歡行不行!恕他不奉陪!歐臨對著屬下道:“攔住她!”

感情的對與錯是愛多少的問題,如果歐臨愛她,魏言怎麽做都是對的,可惜歐臨不愛,那麽魏言做什麽都是錯的,感情裏的自尊太過薄弱,在一個人愛著的時候,她能犧牲的東西太多太多,苛責或是外人的侮辱,當時人更別無法體會,雖然很多人都活魏言有病對歐臨死纏爛打,也有人說她不自愛,八輩子沒見過男人,但她本身無法感受這些話暗含的意思。

就像此刻呆愣長亭的一樣,她若有所思的看著眼前不恰當的情侶和他們的孩子,竟然想哭。

長亭睡醒後突然想出來走走,她第一個想到是郊外的遊樂區,她依然住她習慣的酒店,走她常走的路,待遇還是最好的,特權沒有被取消,隻是身邊少了一個男人而已。

長亭看著眼前走過的一家三口,不知為什麽竟然替四年前站在這裏的貴婦惋惜,她還是輸了嗎?誰說老夫老妻是對的,誰說一起苦過感情就會穩固?誰說孩子是維係家庭的根本,她還不是離婚了?誰說第三者不會幸福,誰說偷來的總是要還的,很多時候第三者比原配幸福,外來的比先來的地位穩固,畢竟有過失敗他們的婚姻更不容易破碎。

長亭看著他們走遠,轉身向另一邊走去,那個男人一定很愛他口中的丫頭,要不然他不會在已經不可能的情況下給了新妻子懷孕的可能,長亭很肯定四年前他們的那個孩子不在了,現在他卻有個兩歲的孩子,難道不足以說明很多問題嗎?

可四年前的女人呢?她哭過嗎?怨過嗎?挽回過嗎?鬧過嗎?求過嗎?恐怕這都是廢話!怎麽可能不抗議,誰的愛情失敗了不想抗議,可惜她就不能,她能做的是等待,等待確定她真的沒用後,他的屬下才準她對著空****的房間喊分手,她的愛情從這裏開始,希望不會也從這裏幻滅,長亭路過四年的秋千旁,她急速走過,極力忘卻在這裏說服她的隻言片語。

郊外的樹林十分幽靜,初秋的葉子還沒有落下,晚風吹過,葉子相互摩擦的聲音自然柔和。

長亭打開窗戶,眼前是一望無際的綠林,很美的夜色,很高的角度,如果有一天她不能踏入這裏時,她會記住從這間陽台望下,外麵是多麽的漂亮……

今天休閑區來了四位了不起的熟客,伊諾、歐臨、周錦、簡法,被人熟悉的是前三個,最後一個絞盡腦汁也隻能想起似乎在哪裏見過,有的幹脆把他當跟班看了。

總統套房有兩層,最頂層供內部人員使用,這個內部包括四大太子,所以在長亭隔壁住下了四位嬌生慣養的少爺們,他們是這裏真正的主人,不參雜任何雜質。

簡法敏感,在客房登記時他留意到了這邊有人:“伊憂走了,隔壁住的應該是長亭?”

周錦沒興趣管隔壁住的是誰,如果是以前他們或許會去打聲招呼,不過伊憂現在態度,他們去不是給長亭添堵嗎:“不知道伊憂在想什麽?以前愛的死去活來,現在說放下也如此灑脫。”

簡法不讚同的坐沙發上:“你哪隻眼見伊憂愛的死去活來了!?不知道別亂說,雖然伊憂愛過她,但你也不想想多好年了?我爸看我媽還有不耐煩的時候,更何況他們。”

伊諾抱著靠枕接過周錦遞來的花茶:“讚成,但我覺的小優還是喜歡她的,隻是小優太忙了而已,好吧,感情也許淡了一點,但你不能說他不愛了,伊憂如果不愛一個人絕不是現在這樣平靜,何況,你能說禪讓不愛我媽嗎?但他還不是不能容忍他最愛的女人懷孕。”

周錦趕緊看他一眼:“別亂說話,長亭沒做伊憂不滿意的事,小心大姨聽到讓你好看!喝茶。”

伊諾一點也不怕**:“我又沒有說錯,不提他們,我們是來陪歐臨散心的,想玩什麽?”

歐臨已經夠煩了,他們張口閉口還是女人想煩死他嗎:“什麽都不想,你們安靜會就是對我莫大的支持,煩死了,上有老爸逼我擇偶,下有老媽給我相親,誰能救救我啊!要被煩死了!”

簡法眉毛一挑:“我的提議有什麽不好是你不采納,三萬就賣你,很便宜好好想想。”

歐臨聽他的才有鬼:“餿主意,我不是你,灑脫自由,我被放在條條框框裏注定沒處躲。”

周錦對他們的話題沒興趣,他不停的換著花衝茶,想知道哪兩種衝出的味道最好。

伊諾閑著也是閑著,一杯一杯的幫周錦品,至於某些人無聊的煩惱興趣缺缺:“你嚐嚐。”

簡法截過來一飲而盡:“你們兩個是不是兄弟,快幫歐臨想想辦法!要不你們貢獻個女人,讓歐臨免於疲勞攻擊?”

伊諾看著空空如也的茶杯,心裏不經感歎,好好的牡丹讓豬拱了:“海藍集團的小姐怎麽了?她隻是有點自閉又不是傻,跟她在一起你自由的多,想想你出門的時候沒有小尾巴多愜意。”

歐臨嗤之以鼻:“愜意你怎麽不娶,小舅舅不喜歡藍家你又不是不知道,少給我找麻煩。”

伊諾鬆鬆肩,好心沒好報,藍星空怎麽說也是美女,不能說傾國傾城吧也是我見猶憐,不知道歐臨為什麽不喜歡:“有看中的人嗎!我就是搶也給你搶到手!”

“看中你了!你要不要為我去變性!”哪壺不開提哪壺!煩人啊!這日子什麽時候是頭!

簡法抬起眼皮,看眼仰看天花板的歐臨,再看看擺弄繁瑣茶具周錦,繼而轉向喝茶的伊諾,簡法搖搖頭,腐敗,如果姐姐在,恐怕會說他們沒事閑愁,但真的很無聊不是嗎!

長亭不知道隔壁有住戶,吃了晚餐披了件外衣出去了,沿著去後山的路走過一片片樹林,她沒有刻意去欣賞什麽,隻是慢慢的走著,一步一步的踩,有的時候停留很久才會邁出第二步。

趴在陽台上看風景的簡法停了一下,卻沒有拿下望遠鏡,隨著時間的流失,他的眉頭漸漸的皺起,他想告訴自己是他敏感了,但他失戀過,他不會認錯長亭臉上的表情,簡法心裏頓涼。

伊諾端著茶走過來:“看什麽呢?別告訴我後山有金礦。”除了金子他不會看的如此用心。

簡法把望遠鏡遞給伊諾,心裏若有所思:“自己看。”

伊諾看一眼,突然驚訝道:“你喜歡長亭!想死啊!如果讓伊憂知道他不顧親戚之情也會弄死你!”伊諾擔憂的看向簡法,他不是隻愛錢嗎,沒事愛自己的錢行了:“她,絕對不行!”

簡法鄙視的看他一眼,怪不得伊諾隻喜歡花草,原來是智商太低:“你就沒看出點別的?”她分明下定了某種決心在慢慢的說服自己?看不出來嗎?

“她哭了?想老四了吧,你在這裏呆著,我和周錦下去陪吧,再往裏麵是深森,別出了意外。”

簡法看著伊諾拉著周錦離開,無語後還是無語,缺乏愛的人多麽可悲,如此淒涼卻看不出來,簡法突然想到了吳依,他和吳依沒有隨著時間改變什麽,眼前卻要有人離開。

歐臨也過來看了一眼,但他同樣沒有愛過,高高在上慣了,不知道追求人和失戀什麽表情。

簡法把望遠鏡扔給他:“你自己看吧,我去找他們免得被老虎叼走。”

簡法卻失言了,如果說誰最不希望伊憂受傷害,簡法絕對是其中一個,簡法對伊憂不是哥哥那麽簡單,還有敬重,有種甘願臣服的全力以赴,簡法快所有人一步找到長亭,把她帶離別人能窺視的範圍以內。

長亭並不驚訝但沒料到會是簡法,這裏是伊家的地方,伊憂還不至於讓她遇到危險:“簡法?你怎麽在這裏?”

簡法放開長亭,冷清的眼睛盯著長亭的臉,此刻她收斂了委屈、沒了迷茫,全完是以前的她,簡法卻不介意撕開她的偽裝:“四年前我放棄了一位我愛過的女孩,我悄悄的跟蹤了她……”

長亭突然道:“放心,隻要小優不說他不要我了,我會一直站在原地等他。”因為愛,因為對放棄的不舍,她沒興趣聽簡法的過去,看明白簡法想說什麽?多麽幸福的伊憂,他身邊有如此多關心他的人,但簡法擔心的多餘了,感情不是水龍頭說關就能關上,但很顯然簡法不是常人,他應該成功關上過,可是堵在一個地方就真的沒有了嗎:“如果沒事我想自己走走。”

簡法並不攔她,要的答案他已經聽到了,雖然委屈她了,但她愛的是伊憂,委屈的隻能是她。

……

生活怎麽可能事事如意,即便是歐臨也有諸多的無可奈何。

王朝酒店內,歐臨對麵坐著的藍星空就讓他很無奈,逃了半天也沒逃掉還是走到了今天,到底誰跟他老媽說自己看中了藍星空,瞧把美人嚇的,自始至終沒抬頭看他一眼,難道以後他還要慢慢的哄她,等著她敢喊自己一聲相公?想想就一陣惡寒。

餐桌上聊的最投機的是雙方長輩,這些長輩裏不包括星空的父親,他一直排斥這次聯姻。

歐臨畢竟是搞政治的,就算不樂意,臉上的表情也過的去,隻是字裏行間打斷著母親想承諾的未來,開玩笑,他絕對不娶個小佛爺在家供著。

餐桌上有一個人自始至終麵無表情,除了星空外他沒有看任何人,往往星空有什麽小動作時,他總能第一時間把相應的東西送都她麵前,然後收到星空淡的不能再淡的一句謝謝。

聚餐在融洽的氣氛中結束,送走了女方家長後,簡妹不高興的看眼趴在桌子上的兒子:“你搞什麽鬼?是你說想見我才幫你約的,我幫你旁敲側擊下藍家的意思你攔著幹嘛?”

“誰告訴你我喜歡藍星空?”讓他站出來對峙!他的美好青春才剛剛開始不想走近墳墓!

簡妹不耐煩的看眼歐臨:“簡法說的能有錯!”她也不想這麽早逼兒子定下來,簡妹有私心,她聽到了一些風言風語,關於魏言,不是她不喜歡,隻是見了錢世靜難免尷尬:“我覺的星空那孩子不錯,你好好想想,媽不希望你娶個有礙你前途的女人。”

歐臨無語問蒼天,別忘了媽也是窮苦子弟出身,現在怎麽成了有礙前途:“媽——繞了我吧!”

簡妹斬釘截鐵說:“不行!”她是曾經窮過,但她窮的時候沒想嫁個有錢的!

歐臨沒有抵抗力的趴著,表情一片頹然,倒黴,看來他應該回去拿出老媽給的相親相片隨便抽中一個當老婆,如果再這樣下去,他非被爸爸、媽媽、姑姑整死不可。

周錦聽著歐臨的遭遇,不得不慶幸自己沒有顯赫的背景,還好他家是暴發戶,沒那麽多講究。

簡恩最討厭的就是自己這些哥哥弟弟,矯情,他們身上具備她所討厭的所有氣質,那就是視金錢如糞土,完全一副吃飽了撐的公子哥形象,如果被放出去,不被人鄙視都難,還好簡法夠乖,沒讓他太失望:“過來,給姐姐捶捶背,至於你們自愛自憐吧。”

歐臨可憐的指指自己:“我是真煩你怎麽一副無關痛癢的樣。”

簡法幫姐姐捏著肩隨口道:“給我姐一萬,我姐會感同身受的為你哭。”否則免談。

歐臨鄙視的瞪簡法一眼:“你給我閉嘴!如果不是你我至於這麽倒黴,你不會喜歡星空才出此下策害我吧,現在想想,她似乎符合你的要求,家世?生活觀?不會吧,你看中她了!?”

簡恩聽著歐臨說話的語氣不耐煩的冷哼,什麽叫看中她了,似乎是物品一樣誰看中了就能拿走!真以為是給他們普選秀女,就等他們欽點了:“左邊,用點力又沒有餓死你!”

……

謝雨整理家裏郵箱的時候不經意的看到了一張邀請函,是簡恩學校發來的,意思是學校將舉辦大型公演,家長如果有時間可以蒞臨,謝雨什麽都可以沒有,就是有時間,大女兒長這麽大,什麽時候請自己去過她的學校,現在好了,她自己逮住機會了!可別說自己硬闖的是學校‘請’的。

謝雨順便打開了簡百家的郵箱,發現也有一張,看來是那兩個兔崽子還沒發現扔掉,謝雨取出來上了四樓,她自己去多無聊,帶上慕容佳一塊去見識下她們子女到底選中了什麽大學。

此刻的簡恩、簡法不知道有什麽破邀請函,兩人閑閑的嘲笑歐臨的遭遇,一絲同情心也沒有。

卓可夢就讀於女子大學,今年大三的她課業並不緊,但她卻很少能約到簡法,上次和朋友去喝茶,卓可夢看到簡法和一個長相很古典的女人在一起喝茶,卓可夢想上去喊他,但想想她們尷尬的關係,她一個人默默走了,本來和她沒關係的事,好似有什麽堵在心裏吐不出來。

卓可夢無聊的轉了一圈所有頻道,最後無聊的拿起手機,猶豫了很久後快速撥通了簡法的手機。

簡法手機響的時候正在幫姐姐按肩膀。

簡恩替他拿出來看了一眼來電給了簡法:“你的客人。”

簡法搖搖頭,和家人在一起的時候他不接單子。

簡恩看了簡法一眼隨手幫他掛了,不是簡恩敏感她覺得卓可夢喜歡簡法,如果不是喜歡哪個女人有雅興關心一個男人四五年,如果簡恩對吳依有想養成的心思,說不定卓可夢對簡恩也有養成的打算,隻是前者太成功了適得其反,後者嗎?恐怕沒那種實力。

周錦拿起簡恩的手機好奇的看了一眼:“你還跟她在一起?時間夠長的?看來你沒違背自己的宗旨還是找了個有錢的。”

簡法奪過手機放兜裏:“你會跟自己的客戶談戀愛!?胡亂猜測!”不過最近卻不耐煩這種撈錢的手段,說不上為什麽,總之開始不耐煩,而他大少爺有不耐煩的本錢。

歐臨這張紙飛機,曖昧的飛向周錦,賊眉鼠眼的嬌聲道:“某人不好意思了,對方好歹養了你這麽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差不對就嫁了吧,哦,親愛的。”

簡法頓時打個寒戰:“看來你是看上她了,我會提醒三姑姑,你好自為之。”

歐臨聞言瞬間趴桌子上,完了?得罪祖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