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怎麽不在樓下玩兒遊戲?”蕭鳴征把門關的嚴絲合縫,顯然沒打算讓池棠進去看看,他這種想要隱藏什麽似的動作,搞得池棠心裏癢癢的,特別想看一眼房間裏有什麽東西。

商業機密?還是說其他什麽不能給被人看的東西?

蕭鳴征率先往樓下走了,池棠慢悠悠的跟在他的後頭,他把戒指拿起來對著蕭鳴征看,蕭鳴征的腦袋就在戒指圈裏一晃一晃的,他玩的興起,差點兒笑出了聲。

蕭鳴征若有所感的回過頭,“你在幹什麽?”

他把戒指遞過去,“喏,還你,你剛才走的時候忘了。”

素白的銀戒安靜的躺在他的掌心裏,蕭鳴征不過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仿佛毫不在意,“送你了。”

他一步上前把戒指塞進蕭鳴征的手裏,“你是不是慫了,不會不敢告白了吧?”

蕭鳴征快被池棠氣笑了,他暴躁的揉了一把頭發,猛地把池棠推到了牆上,然後他一根一根捋直了池棠的手指,把戒指給他戴了回去,低聲道:“戴好。”

池棠用力一推,蕭鳴征就順從的順著力道離開了,他像一隻炸毛的小獸,猛地把戒指取了下來扔在了蕭鳴征的腳下,“神經病,別以為我不打朋友啊!戴屁戴,有種去給那個妹子告白啊,跟我這兒橫什麽呢?”

蕭鳴征盯著地上的戒指一會兒,轉身下了樓,池棠聽見他很小聲的說:“誰要和你做朋友。”

“不做就不做。”池棠生氣的踹了那戒指一腳,比蕭鳴征還快的下了樓,奪門而出,門被撞的嘭的一聲巨響。

阿姨在開放式的廚房做飯,把他們之間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此時猶豫了一下才問,“先生,還做飯嗎?”

“不做了。”蕭鳴征閉著眼睛坐在沙發上輕輕的揉著鼻梁,“您先回我媽那邊吧。”

“要我說,剛才其實是先生不對。”阿姨已經走到了門邊,門都已經打開了,但還是把話說了出來,“先生不說清楚,莫名其妙就要送他戒指,他不接受也很正常,先生好好說清楚了再送吧。”

蕭鳴征低低的嗯了一聲,阿姨走了很久之後,他才低聲開口,求助似的,“可他說同性戀惡心啊!”

時間不早了,房間裏漸漸的暗了下來,蕭鳴征也沒去開燈,就在沙發上閉著眼睛,廚房裏做了一半的飯菜還在散發著香味兒,他特意請阿姨過來給池棠做飯的,此時這個香味兒就像是在提醒他,他剛才衝動的做了一件多麽愚蠢的事。

他要是以後都不和自己做朋友了怎麽辦?

正在飯桌上吃飯的池棠一連打了三個噴嚏,他憤憤的嚼著嘴裏的菜,恨恨的想:“肯定是蕭老板在講我壞話,狗男人!”

老池和劉玉靜都發現池棠嚼菜跟嚼著仇人的肉似的,於是對了對眼色,老池咳了一聲,劉玉靜白了他一眼,轉向池棠,“糖糖,下午去哪裏了?”

一個蕭字在嘴邊打了一圈又被池棠給咽了回去,他說:“回學校了一趟,今天你瞧的那個戒指,我不是跟你說是別人的嗎,我去換他了。”

“你同學的?”劉玉靜嘴角掛著一絲笑,表明她根本不相信池棠,“你那個同學挺有錢啊,瑞拉的定製戒指,少說得一百來萬吧?”

池棠扒米飯的手一頓,“多少?”

一百來萬,他就那麽給蕭老板踢了,怪不得蕭老板要罵他呢,現在認錯能不賠錢嗎?

作者有話要說:

池棠:在挨打的邊緣試探!

第二十三章

池棠猶豫了很久,還是沒有給蕭鳴征道歉,他被那一百來萬震懾了一下,但隨後一想又覺得自己沒錯,他好心好意的過去還給蕭老板,他硬是要給自己戴上也就算了,最後還說誰要和你做朋友這句話,誰聽了都得氣吧!

不過一百來萬而已,賠錢也不道歉!

但是一連好幾天過去了,蕭鳴征一下也沒有聯係他,賠錢不賠錢也沒個準數。

池棠心裏生氣,冷著一張臉到了少年宮,朝原正在少年宮門口和那個叫喬竹的討論高中數學,而成陽就在一邊咬著棒棒糖玩手機,看見他來就抽出棒棒糖喲了一聲。

這還是那件事情過後三個人第一次這樣齊聚一堂,少年宮門口的涼椅不夠坐,池棠不高興的撇了撇嘴,“怎麽還有帶家屬的?”

“別瞎說啊,什麽帶家屬呢,我這就是給他補習一下,要收費的。”朝原從習題冊上抬頭,急急忙忙的解釋,喬竹在一邊笑而不語的盯著朝原,一直把他的臉都給盯紅了。

成陽無聊的咬著棒棒糖,慢騰騰的往旁邊挪了挪屁股,“坐這兒,今天火氣怎麽這麽大?”

“沒什麽。”池棠暴躁的撓了一把小卷毛,後麵的小揪揪被扯鬆了,歪歪斜斜的耷拉在後腦勺上,他也沒過去坐,站的離三個人很遠。

他心裏很煩,但又不能告訴別人,總不能說他在氣蕭老板沒來讓自己賠錢所以他心煩吧。

時間一到,就陸陸續續的有家長帶著小朋友來少年宮了,他們幾個呆在外麵,一時間有很多大人和小孩過來打招呼,小朋友們很喜歡和池棠打打鬧鬧,被鬧了一會兒之後,池棠終於不那麽煩了。

兩個小時的課程上完之後,池棠去了心理谘詢室,黃熹已經在谘詢室裏麵等他了,上次桌上的那盆植物還在桌子上,被他揪過一把的地方有都點兒焉了。

“今天不高興?”黃熹給他到了一杯開水,話家常似的問了一句。

池棠很驚訝,他現在的心情比之前好多了,怎麽說臉上都是帶著笑的,怎麽黃醫生還看得出來自己不高興呢,學心理的難道真的會讀心?

他臉上的表情已經足夠黃熹看出來他在想什麽了, “別這麽驚訝嘛,你都把不高興寫在臉上了。”

他這麽一說,池棠臉上的驚訝更明顯了,他又沒說出來,黃醫生就知道他在驚訝了,真的會讀心。

看著他略微有些崇拜的眼神,黃熹淡淡大的笑了一下,今天的這個開頭不錯,池棠認為他很厲害之後就會更加的信任他,越信任,他的治療效果就會更好。

“想不想談談,為什麽不高興?”黃熹拿出一套茶具,像是要泡茶。

池棠雖然是來治療心理陰影的,但是對治療這個並不迫切,於是吧自己為什麽不高興給交代了一下,順便也把之前蕭鳴征非要讓他戴戒指的事情說了一下。

黃熹高深莫測的笑了一下,問,“你是怎麽看待這位蕭先生的,可以說一說嗎?”

他撇嘴,正是吵架冷戰的時候,他像是很不情願說起蕭鳴征,但還是勉為其難道:“蕭老板是我朋友,我之前覺得他挺好的,但現在一點兒都不好,什麽人呀,不敢告白就把戒指往別人手上戴,上麵還刻個十年,十年了不起嗎,讓我知道難道是要炫耀,哼!”

黃熹笑眯眯的看著他,並不打算評價蕭鳴征,他說完之後頓了一下,似乎是怕黃熹覺得蕭鳴征這個人就是很差,又補充了一次啊,“但是他人還是很好的,幫了我很多,也很厲害,經營很大一家公司。”

“你有沒有想過……”黃熹技術性的停頓了一下,然後接到,“他那枚戒指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

“送我幹嘛?”池棠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