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一頓飯吃完,蕭媽媽打發蕭鳴征去廚房洗碗,自己就在客廳坐著和池棠聊天,電視上放著一出婆媳劇,但兩個人都沒有看,因為蕭媽媽正在給池棠講蕭鳴征的童年軼事,一個口如懸河一個興致勃勃,自然沒有人再去關注電視了。。

“沒想到蕭老板看著這麽正兒八經的,小時候居然是這種人,阿姨,您後來是怎麽把他教育回來的?”池棠給趙玉蘭遞上水杯,好奇的問。

趙玉蘭編排兒子編排的太過,一時間不知道怎麽圓謊,於是假裝喝水。

蕭鳴征從廚房出來,“糖糖你該去兼職了。”

池棠低頭看了一眼時間,確實已經差不多了,於是起身往外走,“那什麽,蕭老板你陪阿姨吧,我自己過去就行了。”

蕭鳴征送他到了門口,回來之後無奈的盯著趙玉蘭,“媽,您給他瞎說什麽。”

“那不然怎麽辦?”趙玉蘭白了他一眼,“不瞎說還有什麽說的?你那個童年,愛好也沒有,遊樂園也不去,裙子也不穿,我不給你編幾個有趣的事情出來,糖糖將來嫌棄你無聊怎麽辦呢?”

“那您也不能編我哭著要您買裙子給我穿啊!”蕭鳴征無奈,“不能編我點兒好嗎?”

趙玉蘭:“誰讓你小時候不穿我買的裙子的。”

去少年宮的路上,池棠腦海裏都在自動播放剛才蕭媽媽給他講的蕭老板的童年軼事,沒想到靠譜的成年男性蕭老板,小時候居然喜歡粉紅色還穿女裝,不給買就哭不說還要一買買幾件,芭比娃娃都玩兒了一籮筐。

他想著想著,竟然在大馬路上笑出了聲,果然真人不露相。

館長正在少年宮外麵巡視來來往往的小孩們,以防出現安全問題,看見池棠來了特別驚異的道:“這麽快就到點兒上課了?孩子們還沒來幾個,怎麽今天都打算遲到呢?”

池棠被老頭子的大嗓門震的眯了眯眼睛,高聲回答:“今天我不踩點兒,時間還早呢?”

“怎麽突然轉性呢,和女朋友吵架啦?”館長八卦兮兮的湊過來,偏還覺得自己在悄咪咪說話,“年輕人耍個朋友也不知道低調,戒指帶的這麽明顯,想秀恩愛是不啦?”

他猛地抱住自己的手,把戴戒指的手指捏進掌心藏起來,“什麽秀恩愛,這是我十年友誼的見證!”

“小夥子,友誼見證有戴無名指的嗎?”館長趕蒼蠅似的揮揮手,不想和這個欲蓋彌彰的小兼職多逼逼,“進去看著孩子們。”

成陽和朝原早就在裏麵帶孩子了,看見池棠竟然也這麽早來簡直要熱淚盈眶,成陽倒還好,隻是遠遠的給他打了一個招呼,但朝原頗有要衝上來給他一個熊抱的意思。

池棠本來想叫停的,但想起自己這個問題,總是避開別人也不是個辦法,於是捏著鼻子拍了拍朝原的肩膀。

還行,不惡心,快好了。

“怎麽戴戒指了?”成陽眼尖,在他拍朝原的肩膀的時候就發現了他手上的東西,“交女朋友了?”

“沒有。”他把手縮到衣兜裏,他帶著蕭老板的送的戒指,但所有人都誤會他是在談戀愛,這讓他覺得很羞恥,想要把戒指摘下來但又有一絲絲的不願意,好不容易才找回來,蕭老板親自給戴上的呢。

要是取了再戴,就不是蕭老板親自戴上的了。

他發現自己的心境變得奇怪了起來,好像總是會在乎蕭老板,丟了戒指每天都在想,戴上了又注重於是不是蕭老板親手戴的,不過也是,畢竟蕭老板對自己那麽好,自己在乎他一點兒也是應該的。

兼職完過後是蕭鳴征親自來接他的,池棠一頭紮進副駕駛才鬆了一口氣,朝原一直在問自己到底是哪一位女孩這麽大膽竟然送自己戒指,或者是他為了誰戴上了戒指。

下意識的,他沒把蕭鳴征三個字說出口。

“今天可以還住我家嗎?”蕭鳴征看他在對著後視鏡整理自己的小卷毛,沒有立即開車。

“昨天就沒回家,今天再不回去會被家裏人打斷腿的。”他扒拉完頭發,“今天還是回家住吧。”

蕭鳴征點頭同意,車子往池棠家行駛,大概是沒話找話,蕭鳴征問了一句,“你都大三了,接下來準備幹什麽?”

“看爸爸怎麽說吧,他年輕力壯的應該還不需要我去繼承家業吧,大概會讓我看著辦。”池棠之前從來沒有想過蕭鳴征問的這個問題。

他們家就他一個兒子,又沒人和他爭家業,旁係親戚雖然多但是大家也還算和睦,依附著池家本家做點兒生意,生活都很美滿,沒什麽人想來爭什麽。

他的人生軌跡早就注定了,於是在學校都忙著發展興趣愛好,他專業選的金融,學習這種事他隻求學懂學會,能夠融會貫通,不求拔尖。

“既然這樣,你不打算考研嗎?”蕭鳴征注視著前方的路,像是長輩教育小輩似的,“金融這個專業,僅僅是讀本科是學不通透的,我建議你考研。”

“好啊。”池棠應了一聲,他課程都學得不錯,考研應該也不難。

“還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商量一下。”蕭鳴征抬手摸了一把頭發,“我今天去問了你的心理醫生,他說你以後不用再去谘詢了,他給了我一個建議,就是讓你和男性多接觸,這算是一種脫敏吧,你和家裏商量一下,住我家可以嗎,這對我們兩個都有好處。”

他理解的好處,自然是有關於治療方麵的好處,他和蕭老板的心理陰影同出一脈,脫敏治療的額方法大概也如出一撤,所以都有好處。

他不想讓家裏的父母親擔心,能悄悄把自己治好當然再好不過了。

在這件事上,兩人一拍即合,池棠下車的時候還特別給蕭鳴征到了謝,“蕭老板,謝了啊,交你這個朋友真的很劃算。”

蕭鳴征笑而不語,讓池棠趕緊進去之後自己就回去了,他要準備一下,畢竟以後就是兩個人住了。

池棠進門的時候,池微正陪著劉玉靜在看電視,電視正進行到一個小**,女主和男主矛盾爆發,女人嘶聲力竭的吼道:“你到底愛不愛我,為什麽要騙我,你和別人訂婚,是想我怎麽辦?”

男主盡力想安撫,但語氣中難免又透出一股女主不懂事的感覺,“我隻是應付一下家裏,你知道的,我媽媽一直在逼我,我和她商量好了,訂婚後不會有來往,大家各取所需互不幹涉。”

女主又回了些什麽池棠沒有認真聽,他隻聽見劉玉靜有一搭沒一搭的在和池微聊天,“你和鳴征在一起時間也不短了 ,什麽時候讓他來家裏吃個飯吧。”

這一聲聲宛如驚雷,池棠哪裏還注意的到電視。

池微支支吾吾,哆哆嗦嗦的回答:“鳴,鳴征忙呀,不知道有沒有空。”

“你也要去給對方媽媽問好,交往這麽久還不去打招呼,就顯得失禮了。”劉玉靜不想再聽女主哭哭啼啼,於是換台,“你們既然是認真交往,對對方家裏自然也要上心。”

池微還在應和著,沒想到劉玉靜話鋒一轉,問,“你和小霍還在聯係?”

池微:“……”

“媽媽,我回來了。”池棠大聲叫了一句,用好像被餡餅砸中了似的興奮之姿衝進了客廳,“我昨天沒回來,想我沒有?”

劉玉靜把兒子撥開,“你這戒指不是還給同學了嗎,怎麽又到你手上了?”

池棠:“……這,這個我覺得挺好看,借來戴戴。”

劉玉靜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答案,但是她突然語出驚人,“你沒帶著你姐搞什麽幺蛾子吧?你姐好像沒有你和鳴征熟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