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洞房花燭,大婚上的刺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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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混賬混賬,太子……來人,將太子給朕帶來,還有那太子妃……咳咳……快……這成何體統,丟人,當真是丟人,朕……朕要廢了他”

玉皇後心中暗自祈禱著,皇上千萬沒有聽到此事,可是,下一瞬,內廳裏,靖豐帝的怒喝聲便劈天蓋地的傳來……

若是皇上知道此事,必定是要大怒的啊

這畢竟關係著皇室顏麵。

想到此,玉皇後的心中便是壓製不住的怒氣,可是,很快,她想到什麽,神色一怔,臉色越發的蒼白,下意識的看向內廳的方向,方才皇上沒聽到吧

眉心一皺,想到卿王妃找騫兒負責時那咄咄逼人的模樣,分明是她自己的女兒**,竟攤在了她兒子的身上

玉皇後腦中回**著安九的話,那一晚,是北柔……對了,她一直沒弄清楚,為什麽那一晚出現在太子房裏是北柔,原來……原來是她自己

轉眼看向玉皇後,隻見她麵容僵硬,臉色陰沉,似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

當真是好,大好的事情啊

一時之間,嬪妃皆是竊竊私語了起來,淑妃聽了這消息,心裏更是一喜,還有這事兒麽?

這……那北柔看著嬌弱溫柔,卻沒想到,竟是一個這麽豪放的,哪裏有半分太子妃的端莊?

言下之意,不是太子被強了麽?

是北柔主動獻身,還打昏了太子?

話落,在場的嬪妃皆是一怔,她們聽到了什麽?

安九不以為意的挑眉,嘴角更是似笑非笑,“是嗎?不爭的事實嗎?可我怎麽聽說,那一晚……對了,據說是中秋那晚,北家大小姐北柔和二公子北穆,潛入了太子府中,大婚了太子,主動獻上了身子……”

“自然是,騫兒和柔兒,兩情相悅,這是不爭的事實,安九,你休想動什麽壞心思”玉皇後厲聲道,看著安九的這張臉,心中莫名的憋屈。

“太子和北王府大小姐大婚,可是轟動一時,北柔大婚便有孕,也是讓人吃驚不小,就算是一些知道的人,也以為太子妃和太子殿下,兩情相悅,情難自禁,嗬……玉皇後,你也如此以為麽?”安九淡淡的開口,對上玉皇後的眼,她知道,她們在外說話,聲音雖然不大,可是,內廳裏麵的人,若是想聽,倒也聽得清楚。

“哦?嗬嗬,那可更要聽聽了”淑妃越發來了興致,“究竟是何事?”

安九將玉皇後的反應看在眼裏,斂眉道,“是不是編排是非,我可就不知道了,不過,可聽說今日這事,京都城大街小巷都傳遍了呢”

這淑妃摻和進來,玉皇後的臉色越發沉了下去。

安九明了淑妃的意圖,在對付太子和玉皇後這一點上,她們之間有些默契心照不宣。

淑妃瞧見玉皇後的神色,眼底一抹精光閃過,看了一眼安九,忙道,“哦?可是什麽事情?說來聽聽,看看誰敢編排咱們太子殿下的是非,左右要好好追究才行”

不知為何,她的心中竟生出一絲不安。

玉皇後蹙眉,好笑的事情?

如是想著,安九嘴角輕輕一揚,“是不關我什麽事,不過,我今日在新房內等新郎等得無聊,身旁的侍女,倒是跟我說了一個好笑的事情,可正巧與太子殿下有關呢”

左右這都已經夠亂了,再添些亂子,倒也能轉移了靖豐帝的注意力。

感受著這房間裏詭異而壓抑的氣氛,心中暗自醞釀著什麽。

就在今天,她的寶貝兒子剛算計過她,自然要關她的事

安九暗自挑眉,怎麽就不關她的事了?

玉皇後微怔,轉眼看向安九,眼底更是生了一絲防備,“關你何事?”

這玉皇後方才一看到自己,就忍不住想要往她的身上潑髒水,如此好的禮遇,她可是都記著,此刻……怕也有機會,還給她了

“皇後娘娘,您是在找太子殿下嗎?”安九的聲音驟然響起,想到百裏騫,心中一抹邪惡浮現。

若是這個好差事被百裏彥搶了去,那淑妃的心裏可就更要得意了。

“等等”玉皇後更是急了,環視了四周,果然是沒有瞧見太子的身影,心中禁不住暗自低咒,這個騫兒,今日是怎麽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竟是不在。

淑妃眼疾手快的扯了扯站在身旁的百裏彥,百裏彥立即跪在地上,“父皇,兒臣……”

淑妃比誰都明白玉皇後的心思,眸光微斂,也是急著開口,“皇上,太子殿下身嬌肉貴,瞧瞧,皇上都受了傷了,也不見太子殿下的身影,太子殿下可真是孝順啊,臣妾看,這些粗鄙的活兒,就交給彥兒來做就是了,彥兒,還不快向皇上請旨?”

她有如此的盤算,淑妃又何嚐沒有?

至騫兒娶了北柔自後,在朝堂之上一直頗受憋屈,正好可以趁著這個機會,重新得回皇上的青睞

若是騫兒能夠抓住了百裏羽,那可算是立了一個大功啊

當年齊王差點兒就奪了皇上的皇位,更是差一點兒,被誅殺的就是皇上一族,皇上對齊王的恨,可是比海還深

“皇上,百裏羽素來狡猾得很,指不定會躲在哪個地方,臣妾提議,不如讓太子領下此事,全力追查百裏羽的下落,緝拿西涼公主,以及那些出逃的刺客,皇上隻管好好養傷,這東楚國可全要靠皇上撐著啊”玉皇後朗聲道,心中隱隱算計著。

嗬,齊王之後,刺殺皇上……這兩條就足以讓百裏羽,沒有絲毫活著的可能,如今的他,隻有死路一條,隻是,要看這死的時間罷了

不過……那百裏羽……玉皇後斂眉,百裏羽雖未參與朝政,可是,他素來和騫兒不和,此刻,倒是可以借著這個機會,將他給徹底捏死,那便也解了騫兒心中的一口氣了。

玉皇後的算計落空,心中浮出一絲不悅,果然這安九有了北策護著,是更加不好對付了。

如是想著,靖豐帝懷疑的念頭才稍微打消了些許,被秦公公攙扶著,走到內間休息。

至於安九……成了世子妃,也該是受北策管束,理應不會做出如此的事情來。

靖豐帝也是如此,想到北王爺是當年助他平了齊王謀亂的功臣,北王府,斷然不會助齊王之後,不是嗎?

饒是玉皇後聽了,心中也禁不住一顫,她不知道今日北王爺將產業交給北穆打理的事情,此刻,依舊對北策頗為忌憚。

“皇後此話的意思,是不是連我北策,也要一並算進去呢?”北策的聲音驟然響起,那語氣中的冷冽,絲毫不懷善意。

這玉皇後,當真是好手段

果然,靖豐帝的視線看向安九,那老練的帶著憤怒的眸子裏,多了些疑慮,安九眼底不悅更濃,這靖豐帝多疑,竟是這的連她都懷疑上了嗎?

“亂說?本宮哪裏亂說了?你和那百裏羽的私交,可是好得很呢”玉皇後故意拔高了語調,似乎是要借此引起靖豐帝更大的怒意。

安九聽著這玉皇後意有所指的話,眉心禁不住皺了皺,“皇後娘娘,有些話沒有證據,可不要亂說”

這安九成了世子妃,那就更加是她和太子的敵人了

玉皇後暗自打量了一番安九,瞧見她一襲人婦的打扮,眉峰一挑,嗬,今日可也是她安九和北策的大婚,她此刻不好好洞房,盡是也進了宮,是關心皇上的傷勢,還是在擔憂著其他的東西呢?

若說以前對安九還有些利用的心思,在之後,她早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這安九就是個人精,誰能利用得了她呢?

玉皇後說著,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剛進門不久的安九。

突然,她好似想到什麽,眼睛一亮,“說不定這婚事,就是早已預謀好了的,本宮可是記得,當初選和親之人的人可是安九郡主啊”

不僅如此,甚至還懷著報仇的心思,在新婚之日,刺殺皇上?

誰知道,那百裏羽竟是齊王的子嗣?

聽到的關於百裏羽的身份,更是讓她連想也沒有想到過。

“哼,羽王爺?什麽羽王爺?就是一個留下來的孽種,虧得平日裏,皇上待他如此親厚,沒想到他竟然……”玉皇後冷哼一聲,想起方才在豫親王府內發生的一切,此刻都有些匪夷所思。

這淩厲的語氣,讓在場的人皆是戰戰兢兢,站在一旁伺候著的秦公公忙道,“皇上息怒,皇上身上有傷,且要多多顧忌身子,至於羽王爺和西涼公主……已經下令封鎖了城門,禦林軍也正在挨家挨戶的搜查,應該快了”

靖豐帝的怒喝聲在房間中響起,似乎牽動著胸口上的傷,不斷的咳了好幾聲。

“百裏羽人呢?抓到沒有?還有那西涼公主……”

安九和北策達到承輝殿之時,靖豐帝已經醒了來,那渾身散發著的淩厲怒氣,更是讓人心中大駭。

以玉皇後為首,嬪妃們跪了一地,裏麵一層,便是宮中最好的太醫,在為靖豐帝處理傷口。

承輝殿內。

馬車很快到了朱雀門,進了皇宮,皇宮裏,更是四處戒備森嚴,侍衛三步一哨五步一崗的站著,整個皇宮裏,似乎都彌漫著一股駭人的氣息。

看著方向,是往皇宮而去啊……

北世子今日大婚,怎的也出來了麽?

夜色中的街道上,一輛馬車急速前行,侍衛們看到馬車上北王府的標誌,再細細的一打量這馬車,心中都是一驚,更是不敢擋著道路。

整個京都城內,前一刻還是一片喜慶非凡的模樣,下一刻,幾乎是所有的大街小巷,四處都是搜查的禦林軍,每家每戶被敲開門,細細搜查,那模樣,好似連一個蒼蠅也不會讓它飛過。

北策讓心腹之人,好好安置了百裏羽,二人思來想去,終究是決定去皇宮走一趟……

“是”赤楓領命。

北策斂眉,沉聲對著門外吩咐,“赤楓,你去看看外麵的情形,有什麽情況,都立即稟報。”

百裏羽沉吟片刻,對上北策的眼,終究是開口道,“多謝世子相助”

“羽王爺,你該是知道安九的性子,就留在這裏吧,我這徽音殿中,饒是皇上的人,也不敢來搜查,等我安排好,便將你送走。”北策走到安九身旁,將安九的手握在了手中,那舉動,雖是看著再自然不過,看那強烈的占有欲,卻是被百裏羽看在了眼裏。

看來,安九當真是將自己當成朋友,所以才會……不然,以安九的性子,旁人早早的就被她給甩出房間了。

不過是要幫他的借口罷了

報恩麽?

安九的良苦用心他怎會看不出來?

安九一席話,百裏羽聽著愣了好半響,看著她臉上的怒意,嘴角禁不住一笑。

安九的歡喜一怔,臉色倏然一沉,那美麗的容顏上,分明多了幾分怒意,厲聲喝道,“連累?左右你出去送死,就是好事麽?你以為,我和世子,都是活菩薩麽?我們可沒那麽多閑心思管人家的閑事,那日朱雀門外,你借劍之恩,救了安九一命,我安九素來是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的人,這次若是眼睜睜的看著你死了,我的心裏,這輩子都會覺得遺憾,你要死,是你的事,可也等我安九把恩報了再說”

他又何嚐不知道,北策會插手此事,完全是以為安九……

“我留在這裏,會連累了你和北世子,世子的好意,我心領了”

百裏羽卻是皺眉,心中一抹暖意,可……

安九心中一喜,忙得上前抓住百裏羽的雙臂,對上他的眼,“你百裏羽不會死,北策他有辦法”

安九微怔,那意味著……

北策說著,眼底一抹幽深凝聚。

北策看著安九,饒是此刻有百裏羽在,他也沒有掩飾對她的寵溺,“我自然有法子,世人隻知道,北王府一直為皇室國庫提供銀子,卻從來湊不曾真正的了解過北王府究竟有多大的實力。”

安九一連問了許多問題,有期待,有擔憂。

百裏羽眸光一怔,安九麵上的擔憂卻是倏然舒展開來,看著北策,激動的道,“你有辦法?你怎麽有辦法?你如何送他出去?這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隻要皇上沒有抓到百裏羽,隻怕這京都城內都不會鬆懈啊……”

北策看了安九一眼,沉聲開口,“你留下來,這幾日,我想辦法將你送出去”

百裏羽剛邁出了一步的身體倏然頓住,沒有回頭,那深邃的眸子微斂,“世子還有事?”

安九擔心著,卻不知如何是好,而此刻,北策的聲音便在安九的身旁響起,“等等……”

他這一出去,隻會是自投羅網

說著,百裏羽轉身便走,安九看著他的身影,心中一顫,刺殺皇帝,這是多大的事情,此刻,若是不出她所料,整個京都城內,都已經戒嚴了,在搜尋這些逃竄的刺客,百裏羽更是首當其衝的被放在了要位。

可他卻沒有時間了

擾了別人的洞房花燭,可當真並非是他的本意啊

“我走了,你們繼續”百裏羽眉峰一挑,那神色之間,似乎恢複了些許以往一貫的邪魅。

隻是,以後就徹底沒有機會見到這張臉,沒有機會再一起喝酒……

安九有北策這樣的男人疼愛,他就算是死了,也不會擔心什麽

況且,他已經如願見到了安九最後一麵,想到方才進來之時,**二人讓人臉紅心跳的畫麵,此刻心中不是嫉妒,反倒是安心了許多。

百裏羽的眸中浮出一絲苦澀,“那又如何?左右不過是一個死罷了”

安九的心中浮出一絲擔憂,這東楚的境內,怕是一處也沒有百裏羽的容身之地。

安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對上百裏羽的眼,“那你現在有何打算?咱們的這個皇帝素來多疑,就算沒有今日的刺殺,他若是知道你的身份,便也容不下你,況且,今日的刺殺,無疑是坐實了你想報仇的心思,他是更加不會放過你了”

“那個女人的心思深沉得很,經過今日這麽一出,在皇上的眼裏,這刺殺,是我百裏羽發動,而並非是她西涼公主……”百裏羽咬牙,他沒有想到,自己竟是栽在了那個女人的手上。

直覺告訴她,那西涼公主的目的背後,定是隱藏著一個天大的陰謀。

她不是和親麽?可為何……

精明如安九,幾乎能夠還原當時發生了什麽,西涼公主發動刺殺,當場揭開百裏羽的秘密,可她到底要幹什麽?

她完全相信百裏羽的話,他不會刺殺,定是那西涼公主將他逼到了絕路上,所以……

想到什麽,安九眸光微斂,“今日的刺殺,西涼公主是什麽目的?”

不知為何,安九的心中驟然生出一絲同情,可……

這對她來說,該是怎樣殘忍的事情

十幾年,他背負著這個秘密,背負著仇恨,甚至時時看到滅了自己全族的仇人,卻不得不告訴自己,放下仇恨,什麽也不許做

怎麽會……難怪,以前在百裏騫麵前,他總是處處針對,卻原來,他的心裏竟埋藏這這麽大的一個秘密麽?

齊王之子?

安九聽著百裏羽的話,不知道為什麽,竟是久久說不出話來。

這秘密在過了今日之後,隻怕很快就會在整個京都城內,甚至是整個天下散開,左右安九都會知道,還不如今日自己讓她知道得更加清楚

百裏羽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眸中的顏色越發深沉了些,“我以為這個秘密,會埋藏在我的心裏一輩子,可沒想到,竟是在今天那樣的場合被揭了開來,皇上知道我是當年的餘孽,隻會斬草除根”

當年形勢危急,一丁點兒的細節,就能決定成敗,成者王,敗者寇,他們的父親殺了我全族,所以,我總和太子不對盤,所以,看到你讓太子吃癟,讓太子無可奈何,我的心裏十分痛快”

“豫親王臨死之時,將我的身世告訴了我,他隻是想讓我知道我的親生父親是誰,他讓我不要仇恨,不要報仇,這輩子,隻做一個閑散王爺,我聽他的話,可是,看著百裏騫……看著百裏彥,我的心裏,卻是有些不痛快的

這……這幾乎是前所未聞的事情。

一席話,不僅僅是對安九,就連對北策來說,都是駭人聽聞。

豫親王重情義,對於齊王和皇上,他都有兄弟情義,他不願齊王無後,便收留了還在繈褓中的嬰兒,視如己出,那嬰兒便是我,百裏羽,我並非是豫親王的兒子,我真正的父親,是當年謀亂逼宮的齊王”

“二十二年前,齊王謀亂,妄圖逼宮,可後來,被當時還是太子的皇上平定下來,皇上登基之後,誅殺了齊王全族,可他沒想到,有一個遺孤留了下來。

正是疑惑期間,百裏羽的聲音繼續響起……

安九和北策皆是一怔,不是豫親王的兒子?這……

“我不是父王的兒子”百裏羽的聲音透著幾分蒼涼,甚至夾雜著些微鬆了一口氣的輕鬆,這個秘密,在他的心裏壓了十幾年,今日,終於是第一次對著別人說出口。

百裏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閉上的眼緩緩睜開,看著眼前的二人,決定將一切都說出來。

“為什麽?”安九蹙眉,西涼公主是和親的公主,她這一刺殺,便讓兩個國家都產生了嫌隙,她怎麽敢……

可是……

百裏羽的反應,讓安九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

甚至……將自己也拉進他們的陰謀之中

百裏羽閉上眼,似乎是在回想著方才那驚醒動魄的情形,他以為,西涼公主嫁給他,是有著別的目的,可是,卻沒有想到,她早早就安排了一場刺殺,在他們的新婚之日,等著皇上。

“是西涼公主……她……她要刺殺皇上?”安九對上百裏羽的眼,一字一句的開口。

安九腦中迅速的轉動著,想到什麽,心中卻是不可思議。

而唯一的可能……

這一點,百裏羽不會不知道,既然知道,如此的危險,他便不會去犯

不知為何,安九依然是不相信,這不是百裏羽會做出來的事情,百裏羽看著玩世不恭,可卻是個是聰明的人,他知道刺殺的後果,就算是皇上死了,新帝登基,第一件事便是為先帝處置了那刺殺之人。

百裏羽因為仇恨刺殺皇上麽?

刺殺皇上?

西涼公主手中的把柄,是關係著百裏羽對皇上的仇恨?

難道,也是這此事有關麽?

想起那日在皇宮裏,西涼公主對百裏羽的威脅,是什麽威脅,能讓百裏羽也妥協?

“你心裏到底有什麽?”安九再次開口問道,更是拔高了語調。

可……皇上對豫親王這個兄弟素來親近體恤,在登基為帝之後,便賜封了親王,更是在豫親王死後,對百裏羽照顧有加,這京都城內混世魔王,若沒有皇上的縱容,隻怕也是空話。

無冤無仇?難道是有冤有仇麽?

北策和安九看著,對視一眼,百裏羽這反應是什麽意思?

“無冤無仇?嗬……嗬嗬……”這幾個字,似乎是刺破了百裏羽心中的某樣東西,那深沉的眸中浮出一絲恐懼。

百裏羽眸中一怔,這一刹,被安九捕捉到,安九更是激動的上前,“究竟是怎麽回事?我不相信你會刺殺皇上,況且……今日是你的大婚,你不會如此糊塗,在這樣的時候,還是在豫親王府內刺殺,你和皇上無冤無仇……”

安九將百裏羽的反應看在眼裏,眸中的顏色更是深沉,精明如她,聯想著方才門外赤楓的稟報,身體倏然一顫,“皇上遇刺的事,和你有關?”

百裏羽微微閃神,隨即嘴角卻是勾起一絲苦澀,這天大地大,他也不知道去哪兒

去哪兒?

如此的舉動,更是讓安九心中一怔,眸光閃了閃,忙道,“你要去哪兒?”

“今日一別,此生都怕沒有再相見的機會,百裏羽懇請世子,能照顧安九一世,永遠不要傷她”百裏羽說著,對上北策的眼。

“今日擾了世子的洞房,是我百裏羽的不是,如此一拜,便是請罪。”百裏羽沉聲開口,平日裏的他,可絲毫也不會如現在這般嚴肅正經的和別人賠不是,而今日……

二人看著他的舉動,心中更是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百裏羽朝著北策拱手行了一個禮,往日眼裏的邪氣與不羈,徹底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沉重。

“究竟發生了什麽事?”安九嚴肅的問道,語氣裏更是多了幾分急切。

二人穿好了衣裳,才喚百裏羽轉過身來。

可是……安九和北策看著百裏羽,心中太多的疑問。

對了,今日百裏羽和西涼公主大婚,百裏羽早早便失了父親,今日主持大婚的,怕也隻能是皇上了

屋子裏,剛穿好衣裳的人,身體皆是一怔,皇上遇刺?還是在豫親王府?

“世子,皇上豫親王府遇刺,重傷昏迷,被送回了宮裏,大臣們都進了宮,您看……”是赤楓的聲音,帶著幾分試探。

等了好半響,門外傳來一個聲音……

可是,自己若是不來……那……這輩子,怕也沒有機會見到安九了,或者……或者他連生的機會,也已經沒有了

自己如此莽撞的衝進來,打擾了二人的洞房花燭,這北策理應對自己冷言相向。

百裏羽意識到什麽,目光閃了閃,立即如北策所說,轉過身,背對著**的二人,聽著身後,北策為安九穿衣裳的悉悉索索的聲音,腦中卻沒有分毫遐想。

“轉過身去”北策的怒氣消減了些,可聲音依舊冰冷。

注意力回到百裏羽此刻狼狽的模樣之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事?他堂堂羽王爺,誰敢傷他至此?還有,告別?豫親王府和北王府,沒有多遠的距離,他告什麽別?

不僅僅是安九,就連北策也是一怔。

告別?

百裏羽目光閃了閃,眼底一抹尷尬閃過,可隨即,想到眼下的事情,神色又變得嚴肅,“我是來和……安九告別的”

他是喜歡安九的吧

“羽王爺不好好的在你的豫親王府和新娘在一起,到這裏來做什麽?”北策的語氣,莫名的冷,想到前幾日在清寧小築,百裏羽對自己所說的話,眸光微斂。

北策看到百裏羽的模樣,也是滿心的詫異,可想到他如此闖入他和安九的新房,甚至擾了……想到方才的旖旎,以及此刻被子之下,二人的情形,饒是這個鮮少將喜怒放在麵上的男人,此刻,也是陰沉著臉,那緊緊皺著的眉峰,更是昭示著他的怒氣。

此刻,百裏羽頭發微亂,身上甚至有幾處刀傷,鮮血在那新郎喜袍上,泛著黑……

“是,小姐”紅翎來不及探尋其他,立即領命。

“你下去吧”安九打量了站在門口的男人幾眼,對紅翎吩咐道,“將門帶上”

況且……紅翎想到方才見到羽王爺渾身隱約的狼狽,心中的疑惑更是濃烈。

怎麽會跑來北王府,闖進世子和小姐的新房?

這羽王爺不也是今日大婚嗎?

“奴婢……世子恕罪,小姐恕罪,奴婢攔不住……羽王爺……”紅翎也跟著匆匆進門,無意間瞥見**的情形,連倏然一下通紅,腦袋也跟著片刻空白。

怎麽會是……

從方才的旖旎中驚醒的安九,也看清了來人,心中也是一驚……

新房裏,新婚的夫妻二人,正意亂情迷之間,門卻是突然被推開,吱嘎一聲,讓**的二人都是一震,被驚擾到的北策眼底劃過一抹淩厲,第一時間,扯了一條被子,將安九的春光遮住,銳利的視線激射向來人,濃墨的眉峰微蹙。

“喂……你……你不能進,你……啊……你是……”

此時的二人,更是不知道,京都城的某處,一場驚變已經發生,而此刻,北王府內,更是接到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新房裏,一對新人,探索著彼此,在那大掌之下,新娘的嫁衣漸漸剝落,空氣中本來的涼意,卻是因為肌膚相觸而變得異常的熱了起來,那畫麵更是讓讓人臉紅心跳。

正得意著,那張俊美的臉便壓了下來,吻住她的唇,如蜻蜓點水,又好似握著手中的珍寶,小心翼翼的嗬護,單是這樣,安九的身體就莫名的軟了下去,北策察覺到什麽,眼底更是多了一絲邪惡,那如細雨降落的問吻,漸漸的變得激烈,似狂風暴雨,要將安九徹底給吞噬一般。

安九看著這張俊臉,心中更是一動,這堂堂北世子,竟是被她安九給拿下了呢

眼底一抹邪惡凝聚,高大的身體撲上去,牢牢的將安九嵌入懷中,雙臂環繞,幾乎讓北策避無可避。

許是方才的舉動,讓這氣氛添了幾分活躍,北策挑眉一笑,下一瞬俊美無儔的臉一抬,正巧碰到安九的唇,那一刹,安九卻是一閃,似躲避著,可這對北策來說,卻更是欲拒還迎的**。

這……那觸感好似一股電流竄進他的身體裏,讓北策片刻愣了神,待回神,北策看著眼前的焦點聚攏,才瞧見和自己近在咫尺的那一雙靈動的雙眼,似乎更多了幾分邪惡和調皮。

北策一怔,眼裏的寵溺更是濃了些,抬手,掀開安九頭上的喜帕,在那一刹,幾乎是電光火石之間,眼前美麗的容顏倏然放大,猝不及防,那溫熱的唇,便落在了他的鼻尖上。

不過,饒是隔著喜帕,她也能感受到他看著她的視線之中的灼熱與寵溺。

安九幽幽的聲音傳來,似乎帶了幾分幽怨,這北策,隔著喜帕看她,能看出一朵花來麽?

“你就想這樣坐著嗎?”

想到前幾次,幾乎都是眼前的女人將他擾得心神**漾,狼狽不堪,北策溫柔的嘴角,禁不住勾起一抹苦笑,哪有女子如她這般……可偏偏,卻是讓人心醉神迷。

房間裏,獨獨剩下北策和安九二人,北策看著那坐在床沿上的女子,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跳加速的聲音,緩緩上前,坐在安九身旁,空氣中彌漫的氣息,添了幾分香甜,二人誰都知道,這屬於二人的洞房之夜,該發生什麽。

每一個人喝著酒,神情曖昧,新房裏,一片安靜,紅翎陪著安九,直到門吱嘎一聲被推開,那一襲大紅喜袍的男人站在門口,紅翎見狀,更是笑容曖昧的朝著二人福了福身,退出了房間。

新房裏,美人在側,世子怎會讓她多等?

而此刻,熱鬧的北王府內,夜色漸深,酒已過三巡,賓主盡歡的場麵,無人知道在這北王府的內院兒裏,發生了什麽,更是不知道什麽時候起,新郎官兒北策已經不知所蹤,找尋了許久,不見身影,便也可以知道,世子去了那裏。

有些事情,他們必須加快速度,不然……既然柔兒已經嫁給了太子,那麽,她便是想盡辦法,也要讓她母儀天下,萬萬人之上……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隨即,那晶亮的光華裏,逐漸有一抹堅定凝聚,好似有什麽風雲在醞釀,隨之而來的更是瘋狂。

杜若卿的心中,除了恐懼,便是擔憂,若是當真整個京都城都知道了那件事情,那麽,事情是遲早都會傳到皇上的耳朵裏的啊,到了那時……杜若卿坐在滿是鮮血的房間裏,眼神空茫而慌亂。

“安九……你給我記著,今日的事情,我杜若卿,絕對不會善罷甘休”杜若卿無法如她所願的驅散恐懼,心中越發的不甘,想著安九方才告訴她的關於柔兒的事情。

杜若卿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想要將這些東西弄出她的房間,可是,想到那猙獰的頭顱,心中的懼意,卻是依舊無法掩飾。

不,若是當真嚇到了自己,她安九就如願以償了,她偏偏不讓安九如意

是安九,安九她是故意的,故意將這些東西丟到自己房間裏,她是故意要嚇自己。

“安九……”幾次慌忙的避開那些頭顱,可反倒是讓自己更陷入狼狽的境地,渾身沾滿了鮮血,那神色也因為驚嚇,而有些猙獰。

可是,她的恐懼卻是不斷的增長。

“啊……啊……”杜若卿的叫喊聲,一浪高過一浪,在錦繡閣的房間內不停的回**,而此刻,錦繡閣內的下人,早就全數調到了大廳招待賓客,偌大的王府內,熱鬧將她的叫喊聲蓋了過去。

感受到這一點,杜若卿身體一顫,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可是,這一退,竟是被什麽東西一絆,整個人頓時失了重心,砰地一聲,摔在了地上,定睛一看,那在自己臉龐,瞪大著的眼……

一個迎親隊伍,足足有二三十人,一個個的都被斬斷了頭顱,那臉上,全是鮮血,有些雙目大睜著,似乎死的時候受盡了極大的苦楚,那眼睛瞪著她,似乎是在對她說,她也跑不掉

這些人……是將安九掉包走的人啊

安九……一定是安九,想到方才在琉璃軒的新房內,安九所說的話,杜若卿的心中,更是有了百分百的肯定。

杜若卿眼底的恐懼閃爍著,腦袋在片刻空白之後,急速的轉動,突然,她的目光落在榻上的一件大紅的新郎喜袍上,幾乎是在那一瞬間,杜若卿便明白了過來。

這……這些人……這些究竟是什麽人?

杜若卿站在房間中央,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鮮血淋漓的頭顱,沒邁出一步,都能沾染滿腳的鮮血。

已經接近天黑,偌大的北王府內,賓主盡歡,異常熱鬧,而此刻,錦繡閣內,一聲撕心裂肺的驚呼聲響起,隨之而來的驚叫,越發充滿了恐懼。

琉璃軒的新房內,安九重新蓋上的喜帕,坐在床沿,等著今日的新郎。

錦繡閣……嗬,卿王妃可要有足夠的承受力,去承受那一切啊

安九挑眉一笑,那嘴角的笑意,越發的透了幾分詭異,“放過她?有好東西,可在她的錦繡閣內等著她呢”

這有些不像是小姐素日來的作風啊

紅翎卻是想著安九方才對卿王妃的安置,禁不住有些疑惑,“那卿王妃在這件事情中,可沒少起惡心思,小姐就打算這麽放過了她?”

南溟將杜若卿帶走,剩下在地上戰戰兢兢跪著的兩人,早已經嚇得連求饒的話也再也說不出來,隨即,便被進來的兩個人,給相繼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