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八章在劫難逃,安九的驚人發現

這個發現,讓安九更是詫異,淑妃要對付夏侯音麽?

安九斂眉,是了,夏侯音如今懷了龍嗣,靖豐帝對夏侯音極盡疼寵,隻怕夏侯音一生下皇子,這靖豐帝就要封她為後,她那嫡出的兒子,順理成章的,便是太子的第一人選,淑妃好不容易看著玉皇後倒台,太子被誅殺,她的兒子百裏彥,如今便是當仁不讓最有可能被立為太子的皇子,又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快要到手的位置,被夏侯音母子搶了去?

隻是,現在淑妃終於是等不及了麽?

腦海中浮現出夏侯音的身影,安九微斂的眸光之中,多了一絲冷然,按理說,她得知這個消息,若是告訴夏侯音,那麽,以夏侯音的精明,必定能借此機會,一舉將淑妃給除掉,那這後宮,就徹底的是她夏侯音的天下了。

可是,夏侯音若是徹底的得了勢,隻怕,對自己,倒不是一件好事。

今晚動手麽?安九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這後宮的爭鬥,她安九本就是一個局外人,何必要將自己牽扯進去?

樂得看一出好戲,不是最好的選擇麽?

“你可有完全的把握?”

安九思索著,淑妃身旁的那個侍女的聲音再次響起,聽那語氣,分外謹慎,似知道,這一舉,是要徹底的將夏侯音給拔除,來不得半點兒失策。

“姑姑請放心,那蠱蟲在容妃娘娘的肚子裏,已經足兩月,已經夠了。”那陌生的聲音,清脆中透著內斂,饒是安九,都覺得詭異。

蠱蟲?

那是南境內的秘術,按照秘傳規矩,也隻有少數的南境人,會一些蠱蟲養殖與操控之術,那個女子,是南境的人麽?

東楚國鮮少允許南境人進入東楚國的境內,那女子……不但進了東楚國,還進了東楚國的皇宮麽?

巫蠱之術,曆來在這皇宮內,都是禁忌啊

淑妃為了對付夏侯音,當真是豁出去了,竟是冒著這麽大的險,找來了一個會南境女子,在這宮裏行巫蠱之術麽?

若是被人發現,那可是殺頭的大罪,而這淑妃……

嗬,安九的心裏越發多了幾分興致,淑妃……夏侯音……這兩個女人,一個在暗,懷著將夏侯音置於死地的心,而夏侯音,單是那琴音,都透了幾分妖邪。

巫蠱之術……

她可要看看,這兩個宮妃的鬥爭,誰能將誰給壓下去呢

“好,一切就交給你了,事成之後,娘娘少不了你的好處。”淑妃侍女語氣多了些高姿態,叮嚀著。

那女子卻是誠惶誠恐,“奴婢不敢,若非姑姑你救了靈兒,娘娘又給了靈兒一個安生之所,奴婢隻怕早就死在街頭了。”

淑妃那貼身侍女,淡淡的嗯了一聲,聲音靜了下來,安九沒有再理會什麽,悄無聲息的離開,繼續朝著淩霄宮的方向走去。

淩霄宮內,自蕭太子妃看穿了嫻妃裝瘋懷孕的偽裝之後,凡是旁人來了淩霄宮,蕭太子妃都以她的名義,刁難來人,如此好幾次,甚至連內務府送吃的宮人,也隻是將一個月的東西,放在門口,連淩霄宮的門,也不敢再進。

嫻妃不用再裝瘋賣傻,每日在房間裏安心養胎,蕭太子妃時常過來照看,這一次,安九瞧見嫻妃之時,嫻妃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也越發的大了些。

似乎因為孩子在肚子中慢慢長大,嫻妃的心情,明顯比上一次見,更多了幾分興奮,用她曾經的衣裳的料子,親自改了幾件嬰兒的衣裳,已經是七個多月的肚子,再過不久,孩子就要降生。

可瞧見安九之時,嫻妃想到上次所說要將這孩子送走的事情,嫻妃的臉上,越發多了幾分憂愁。

這一次,嫻妃拉著安九,似關不住話匣子,說了許久,到了晚飯時候,蕭太子妃讓身旁那老宮女做了飯菜,這淩霄宮中的幾人,便圍著座子,蕭太子妃今日,也似十分熱絡,寒暄了好些當年和安沫郡主的過往,安九聽著,心中竟是有些微微顫動。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安九竟是徹底的適應了這個身體,不僅僅是軀體的適應,更好似靈魂都已經徹底的融合。

現在,聽人提起安沫郡主,她腦中,下意識的便是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娘親,而非這身子的娘親。

這發現,讓安九詫異,卻也高興,雖安沫郡主已經不在,可是,那份血濃於水的親情,卻是讓她心中分外溫暖。

夜漸漸深了,淩霄宮中幾人的宴席,幾人似乎相談甚歡,宴還未完,門外便傳來一陣動靜,幾人都是一愣,嫻妃的臉色更是倏然慘白,扶著高高隆起的小腹,求救的看著安九和蕭太子妃,“怎麽辦?”

肚中的龍嗣,讓她隨時都似一隻驚弓之鳥,擔心肚中的秘密,被人發現。

安九和蕭太子妃對視一眼,安九按住嫻妃的手,以示安撫,蕭文慧給身旁伺候著的老宮女使了個眼色,那老宮女立即退了下去,不多久,便又折返了回來。

“幾位主子,是駐紮淩霄宮這邊的侍衛,他們在往柳鶯殿那邊趕,說是……說是皇上受傷……”

那老宮女眸光微斂,似乎對這事,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靖豐帝受傷?

安九腦海中,猛然記起方才所聽到的那淑妃侍女和一個陌生女子的話,眉心倏然微蹙。

今晚務必行動,淑妃的目的不是夏侯音麽?

怎麽卻是靖豐帝受了傷?

況且,淑妃所用的是那個女子的巫蠱之術,什麽樣的情況,會讓靖豐帝受傷?

安九聯想到此,越發多了幾分興致,目光無意間瞥見蕭太子妃,隻見她神色微斂,麵容平靜,聽到皇上受傷,她竟是連丁點兒反應都沒有麽?

“蕭姨娘不擔心皇上麽?”安九試探的開口。

蕭文慧對上安九的眼,那雙老練而溫和的眸中,亦是一片平靜,臉上微微淺揚起一抹笑意,聲音更是平靜無波,“皇上乃九五之尊,有百裏家族的先祖庇佑,我一個被軟禁在淩霄宮的女人,縱然是擔心,也無濟於事不是嗎?”

可就算是平靜,精明的安九,卻依舊從蕭文慧的話中聽出了些許冷漠。

想到二十二年前齊王謀亂的事情,雖然蕭太子妃也氣憤蕭家助齊王謀亂,可她身為太子妃,一門心思在靖豐帝的身上,卻還是受了蕭家的牽連,靖豐帝同意她進淩霄宮,這個女人對靖豐帝的心,怕就冷了吧

這二十幾年的不聞不問,兩人早已經形同陌路。

“蕭姨娘說的是,皇上吉人天相,也不會有事。”安九斂眉,嘴角淺淺揚起一抹笑意,拍了拍嫻妃的手,安撫著受了驚嚇的嫻妃,“姑姑,這淩霄宮有蕭姨娘在,該是安全的,等到……你肚中孩子降生,一切就都不用如此提心吊膽了”

嫻妃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猛地握住安九的手,這些時日,她隻覺得,隻有安九可靠

“阿九,我的孩子……不會有事對不對”淑妃對上安九的眼,似乎想要通過安九,來讓自己的整顆心定下來。

安九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柔聲道,“不會有事的,姑姑肚中的孩子,會平安降生,以後,姑姑和肚中的孩子,還有很多大好的日子”

嫻妃撫著隆起的小腹,看著那小腹出神了許久,一旁的蕭文慧,目光也是落在嫻妃的肚子上,眼底一抹哀傷劃過,亦是開口道,“安九說的不錯,等孩子降生了就好了,這皇宮裏最是寂寞無助,等孩子降生了,以後,無論多漫長的日子,你都有了希望。”

這話聽在安九的眼裏,心中猛地一動,下意識的看向蕭太子妃,正是瞧見她的眼底,一抹黯然,一抹冷然,交替而過,安九心中詫異。

下意識的聯想到了崇寧公主,希望麽?

可這蕭太子妃對崇寧公主的淡漠,卻絲毫不像是將希望寄托到她身上的,不是嗎?

安九斂眉,不知為何,對這個蕭太子妃,她越發的看不透了。

正此時,門外又傳來一陣動靜,屋子裏的幾人,剛疑惑那來人是誰,便聽得那人的聲音響起,“王妃可在淩霄宮中?”

是赤楓

北策身旁的侍衛

無意間的,蕭文慧的手微微一怔,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該是北王爺來接安九了吧這小兩口,當真是幸福,我這老婆子看著,都豔羨不已呢”

說話之間,人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見她有所動作,老宮女也是率先去打開了門,可瞧見庭院內隻是站著赤楓一人,蕭文慧的身形明顯一怔,似乎沒有出乎了她的意料一般。

敏銳如安九,察覺到此,心中更是疑惑,可蕭文慧的詫異,卻是轉瞬即逝,轉身看向安九,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安九王妃,看來是來接你的。”

安九回神,迎上蕭文慧的視線,笑笑的道,“勞煩蕭姨娘好好照看嫻妃姑姑,北策,就嫻妃這一個姑姑,他若是知道,也會感激蕭姨娘的好意。”

方才她沒有看錯的話,這蕭文慧,也著實是太奇怪了些。

聯想起第一次見蕭文慧時發生的事情,安九心中的疑惑越發的濃烈。

她第一次見北策,便能通過聲音辨別北策,而她方才,以為北策來了的幸喜,以及最後沒有看到北策的失落……這蕭太子妃,對北策對她,都似乎有一種超乎尋常的親昵,著實是讓人覺得奇怪。

似是感受到安九的懷疑,蕭文慧的臉上綻放出一抹笑容,柔聲道,“這是自然,我和你的母親,是故人,你如今嫁到北王府,北策便是你最親近的人,你在意嫻妃,看在你母親的麵兒上,我也會好好照看嫻妃娘娘,你放心便是。”

言下之意,她似在提醒著安九,自己是看在她的這層關係,才會對北王府的人多加照拂,才會對北策,如此親近。

若放在別人的身上,她必定是信了,可是,安九……安九感受到了蕭文慧所傳遞的意思,更是感受到了她傳遞這層意思的刻意,好似故意將安九王這方麵引導,故意打消安九懷疑的念頭一般。

這更是讓安九加重了先前的懷疑。

安九斂眉,卻是不動神色,臉上的笑容更濃了些,朝著蕭文慧福了福身,“蕭姨娘,娘親若是在天之靈,定會感激您對安九的照顧”

“說的什麽話,你雖然比我的孩子小個幾歲,可在我看來,也是如同女兒一般。”蕭文慧上前,拉著安九的手,一字一句,皆是流露著一個屬於母親的慈愛。

崇寧公主麽?

慈愛?安九對上蕭文慧慈愛的眼,竟是覺得有些恍惚,這慈愛,沒有絲毫虛情假意,好似當真是看著自己的孩子一般,可是,為何在提到崇寧公主的時候,她卻是沒有這份慈愛?

許多的事情,在這蕭太子妃的身上,著實是讓安九不得不懷疑。

安九心中如是想著,卻是絲毫情緒也沒有表露在外,反倒是興奮的道,“如此,安九便多了一個娘親了,能有蕭姨娘當娘親,實在是安九三生修來的福氣。”

蕭文慧眼底的慈愛更濃了些,又寒暄了幾句,安九便出了門,隨著赤楓離開,安九離開沒多久,蕭文慧帶著侍女,也出了門,不過卻沒有直接回房,而是站在庭院之中,看著淩霄宮的大門,定定的看著那一片漆黑之中。

一旁的老宮女靜靜的站著,看自家主子的神色,她知道,她是在想著事情,更是不敢驚擾。

蕭文慧看著那一道門扉,腦海中浮現出安九的身影,臉上的神色,甚是複雜。

安九聰慧,她甚是喜歡這個聰明的女子,可是,卻也太過聰明了,方才……自己的說辭,當真是蒙混過去了麽?

蕭文慧仔細一想,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更是禁不住歎了一口氣,方才是自己太急了,一心想著打消安九的疑慮,卻沒想到,竟是欲蓋彌彰,反倒怕是更加加深了安九的懷疑了。

“我進這淩霄宮的大門,有多久了?”蕭文慧突然開口,一改方才的慈愛,連那聲音,都透了幾分蒼老與蒼涼。

身後的老宮女一愣,很快回過神來,“回主子的話,主子進淩霄宮的那一日,正是五月初七,再過不到一月,便是二十三年了。”

“二十三年?”蕭文慧口中喃喃,目光打量著這個蕭索頹廢的宮殿,“竟是這麽快麽?這二十三年,我熬了這麽久,可此刻一看,竟是轉眼間的事情呢你說,皇上他還記得我嗎?”

“記得,自然記得娘娘你本是皇上的原配妻子,皇上登基,本該是你母儀天下。”老宮女斂眉,說這話,卻是沒有多少底氣。

蕭文慧自然是聽出來了,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是啊,二十三年,我被關在這裏,暗無天日,就連我的名字,在宮裏都是一個忌諱,旁人連提都不敢提起,就算是皇上還記得我,那也是記得我是蕭家之女,是那個差一點兒顛覆了他皇權的罪臣”

“主子……”老宮女看著那背影,上前一步,想要安慰,卻是不知道說什麽。

太子妃說的一切,都是事實,據說,曾經有位宮人提了一句蕭太子妃,便被皇上打發進了慎刑司,皇上是視主子為仇敵,甚至她想,若非主子當年自請入這淩霄宮,恐怕,最終連一條命都保不住呢

蕭文慧斂眉,臉上的笑意更多幾分苦澀,“沒關係,這二十多年,我已經習慣,在當年,自請入淩霄宮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從那之後的日子,伴隨我的會是什麽,可看到安九……”

蕭文慧說到此,眸中的慈愛浮現,“那丫頭,我當真是喜歡,當年,我以為她當真會隨她喜歡那人私奔了,可卻沒想到,她最終還是嫁了人,生了安九……倒也沒有什麽可惜的了”

“主子喜歡安九王妃,多讓她來這裏走動走動便可。”老宮女道,那安九王妃,饒是她看著,也是歡喜不已。

蕭文慧神色微怔,眼底一抹異樣的神色一閃而過,卻是沒有再說什麽,過了半響,她的口中,才又開始喃喃著什麽……

“皇上受傷,今晚的皇宮,又要不太平了,好在……這一切,距離淩霄宮,都很遠,都已經很遠了……”

說著,蕭文慧斂眉,將視線從門口收回來,轉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可這一切,都不及二十三年前的那一晚……嗬,那一晚,我怎麽都忘不了呢”

蕭文慧說著一些讓人聽不明白的話,走進了房間。

淩霄宮中,一片寧靜,而距離淩霄宮很遠的柳鶯殿內,卻是熱鬧非凡。

方才,晚宴為歇,容妃娘娘夏侯音,身子便有些不適,對容妃寵愛至極的靖豐帝,便親自送夏侯音回柳鶯殿,誰也不知道柳鶯殿內發生了什麽,當傳來靖豐帝遇刺受傷的消息之時,所有人都是愣了。

還在宴席上招呼著賓客的淑妃,以及其他一幹嬪妃,首先急了,顧不得其他,便朝著柳鶯殿趕去。

雖說柳鶯殿是宮妃的寢殿,可皇上受傷,茲事體大,卻也顧不得許多,一幹人等,全數到了柳鶯殿外。

許是擔心有刺客,北策才讓赤楓來將安九找到,當安九到達柳鶯殿的時候,大殿之上,氣氛甚是詭異,安九瞧見北策,第一時間,便是走到北策的身旁。

看到安九,北策終於是鬆了一口氣。

夫妻二人相攜而立,安九看著眼前的一切,更是不由得心中一詫。

靖豐帝坐在榻上,手臂上,似被利刃割開了一道口子,而殿的中央,夏侯儀,夏侯禦淺,以及夏侯音,甚至連這柳鶯殿的宮女太監,都一並跪著,渾身戰戰兢兢,誠惶誠恐。

而夏侯音的麵前,一把染了血的匕首,落在地上,無法分辨,這匕首,定是傷了靖豐帝的匕首。

而這傷了靖豐帝的人……安九蹙眉,目光順著靖豐帝的目光,落在了夏侯音的身上,好看的眉峰一挑,是夏侯音麽?

夏侯音刺殺靖豐帝?這個男人,可是給了她無盡的寵愛,無數的榮華,她此刻懷著靖豐帝的骨肉,甚至有機會憑著這肚中的孩子,一躍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後。

她刺殺皇上,怕是誰也不會相信吧

看靖豐帝的神色,那震驚之中的憤怒,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麽?

因為料想不到,這個自己疼寵至極的女子,竟對自己動了刀子,甚至是想要了他的命,他怎能不震驚,怎能不憤怒?

正是如安九所料的這般,靖豐帝的震驚和憤怒,先於一切到來,而正是在這樣的關頭,其他人也來了,看到了夏侯音跪在地上,一切就都再明白不過了。

“皇上,您息怒,這其中,定是有什麽誤會,音兒……不,容妃娘娘她……斷然不可能對皇上有如此大逆不道的心思”夏侯儀跪在地上,一張臉難掩慌忙,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夏侯音會……

想到音兒對於當年嫁給北王爺,甚至是後來進宮的不滿,可就算是因為心中的不滿,刺傷皇上,那放在以前,她還沒有身孕的時候,他還相信,可是,音兒如今懷了皇上的骨肉。

她甚至告訴他,皇上已經有了立後的心思,在這樣的關頭,她該好好的生下一個皇子,而不是……做了眼前這樣的事情,不是嗎?

不僅僅是夏侯儀想不透,就連夏侯禦淺也是想不透。

夏侯禦淺看了一眼夏侯音,隻見她神色一片迷茫,那眉心微微皺著,夏侯禦淺蹙眉,忙道,“容妃娘娘,你快說說話,向皇上解釋……”

“解釋?嗬,夏侯公子,你倒真是好笑,容妃刺傷皇上,如此大逆不道,所有人都看在眼裏,還能如何解釋?難道說是她不小心,劃傷了皇上麽?嗬,這麽鋒利的匕首,若非皇上命大,有天保佑,隻怕……”淑妃冷哼一聲,難掩憤怒,目光掃了一眼夏侯音,更是憤怒,“夏侯音,皇上待你不薄,這後宮之中,皇上最疼的就是你,沒想到,你竟是個白眼兒狼,竟是一條埋伏在皇上身邊的毒蛇”

如此一說,靖豐帝心中的怒氣更盛,元妃抓著這個機會,也是不示弱,“是啊,臣妾倒是覺得奇怪,容妃娘娘一個女子,刺殺皇上,到底是為了什麽?”

元妃話落,許多人頓時神色各異。

是啊,一個宮妃,潛伏在皇上的身旁,行刺皇上,她的身後又怎會沒有目的?

眾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這容妃娘娘的來曆,曾經,她是北王府上一任北王爺的側妃,雖說她進宮是皇上的意思,可是,此刻想來,這女人,若非對皇上有**,皇上又怎會如此?

上一任北王爺,可是極力反對夏侯音入宮,但似乎,夏侯家卻是極力支持。

自從這夏侯音進了宮之後,夏侯一家,都得到了好處。

夏侯音此次刺殺皇上,是否又是夏侯家的支持,這一切都難說,不是嗎?

眾人心中各自猜測著,靖豐帝本就多疑,想到這一層,心中的怒意更濃,怒聲喝道,“夏侯儀,這一切,是不是你指使”

對夏侯音,他是真的疼惜,可正是因為疼惜,此刻也傷得更深。

夏侯儀慌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猛地意識到什麽,忙的磕頭,“皇上,微臣不敢,微臣冤枉,這裏麵,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那你說說,到底是有什麽誤會?”靖豐帝眸子一凜。

這一問,更是將夏侯儀給問得懵了,什麽誤會?夏侯儀的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這一時之間,他哪裏能知道是什麽誤會,可是,這個當口,他若是不說些什麽,便是要眼睜睜的看著夏侯音,坐實了刺殺的罪名啊

他好不容易讓夏侯音進了皇宮,他們所計劃的一切,都在等待著時機,可是,這時機還未等到,一切就都毀了,這怎麽能行呢?

夏侯儀目光閃了閃,“這……這……”

可是,夏侯儀努力找著能夠脫罪的可能,卻是怎麽也沒有出路,如此的反應,在旁人的眼中,更是顯得有些慌不擇路,欲蓋彌彰。

靖豐帝的臉色越發的沉了下去,淑妃看在眼裏,心中浮出一絲得意,眸中的顏色,卻是越發的陰冷,“夏侯儀,你縱容容妃娘娘行刺,還妄圖狡辯,可是罪加一等”

夏侯音和夏侯儀是一家,既然要除掉夏侯音,那麽,就要連同夏侯儀這個根,一起拔除,不然,留在這世界上,有朝一日,終成後患

皇上最嫉恨的,便是刺殺,最在意的,便是他的這條命,就算是皇上再疼她夏侯音又如何?

隻要她夏侯音觸犯到了他的生命,讓他感受到了威脅,皇上就算是自己的兒子,都能毫不猶豫的殺了,更何況是一個女人呢

淑妃心中盤算著,越發的得意了起來,這一次,扳倒夏侯音,甚至是將整個夏侯家毀了,都綽綽有餘

嗬嗬,想著這結果,淑妃的心裏更是激動了起來。

安九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夏侯音的木然,夏侯儀的慌亂,靖豐帝的憤怒,還有這淑妃的緊抓不放,咄咄逼人,這一切,安九看在眼裏,都明白了。

巫蠱之術……原來淑妃的計劃,是利用巫蠱術操控夏侯音,讓她自己跳進火坑裏麽?

嗬,夏侯音啊夏侯音,隻怕這一次,在劫難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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