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二章下令賜死,夏侯家的淒慘下場

宮女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愣,隻有大小姐一個孩兒?

這……可事情分明不是這樣的不是嗎?

這京都城內,誰人不知道,夏侯夫人有兩個孩子,一個是曾經第一美人夏侯音,另外一個則是在京都城內貴公子中,頗有人氣的夏侯禦淺!

這宮女……

“胡說!一派胡言,皇上,你不要相信一個低賤婢子的話,她所說的一切都是構陷,一切都是子虛烏有,憑空捏造。”夏侯儀急切的反駁,看著靖豐帝微微皺著的眉峰,心中更是不安了起來。

而此刻,夏侯夫人目光閃爍著,似乎有些心虛,倒是夏侯禦淺,依舊是坐在位置上,表麵上沒有絲毫動靜,可是,桌子底下,手中緊握著的拳頭,卻是泄露了他現在的情緒。

眼前的情況,他也是明白了啊!

夏侯家所謂的秘密,他的身世……如何還能保得住?

想到自己的身世,若是曝光,那麽,不僅僅是他,就連整個夏侯家,都要受到牽連,隻怕個個都不會有好下場……

夏侯禦淺的腦中,不斷的轉動著,這個時候,他隻有極力思考自救的辦法!

“一派胡言,憑空捏造嗎?”靖豐帝嗅到了更多不尋常的意味兒,這個宮女所言,夏侯夫人隻有一個孩兒,那另外一個夏侯禦淺,是從哪裏蹦出來的?

這宮女口中的夏侯家的秘密,莫非和夏侯禦淺的身世有關?

靖豐帝眸子眯了眯,目光緩緩的掃過夏侯禦淺一眼,不緊不慢的又轉到了眼前這個宮女的身上。

這淡淡的目光轉動,整個大殿中的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尤其是夏侯儀,幾乎所有的思緒,都被吊在夏侯儀的反應上。

而淑妃,看著這一切,心中甚是滿意,這一切,都比她預想的都還要好了許多,嗬,夏侯一家,今日,這一切都被揭開,他們一個都跑不掉!

終於,靖豐帝再次開口,“你繼續說。”

宮女目光閃了閃,眸子裏,依舊是不安,“夏侯夫人生大小姐的時候難產,身子已經受到了損傷,大夫說了,夫人以後隻怕都不能再有孕,可是,沒多久之後,夫人竟然神奇的再次懷孕,那個時候,奴婢不是貼身照顧夫人,隻知道,照顧夫人的姐姐,日日神神秘秘,當時奴婢心中有疑惑,可卻是沒有去探尋什麽,夫人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了,可奴婢發現,夫人的這一胎,並非和先前懷大小姐是一樣的反應,奴婢當時心中還在想,夫人的身子是不是有什麽問題,可沒有想到,夫人的肚子,確實有問題,那一晚夫人生產,碰巧奴婢和一個姐妹,撞見了……”

“撞見了什麽?”靖豐帝似乎已經按耐不住了,下意識的開口追問道。

宮女眼裏有一抹驚恐浮現,“撞見老爺抱著一個孩子,吩咐身旁的管家將那孩子送進夫人的屋子裏,還說,南宮家唯一的後代,一定要保住,那是南宮家唯一的希望!”

“南宮家?”靖豐帝口中喃喃,在場的人,也是咀嚼著這幾個字。

夏侯儀等人,早已經神色慌張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南宮家?東楚國,鮮少有南宮這個姓氏,不過,南宮在南境之內,卻是一個尊貴無比的姓,南宮……幾乎是所有人都看向那個坐在座位上的夏侯禦淺,心中各自猜測著。

靖豐帝銳利的目光直射向夏侯儀,不再追問那宮女,而是直逼夏侯儀,“夏侯儀,你告訴朕,到底是哪一個南宮家的後代,讓你如此大費周章?”

尋常的南宮家,收養便已經足以,而夏侯儀,卻是讓自己的妻子,假裝懷孕,再“名正言順”的生出一個南宮家的孩子,如此不厭其煩,若說這其中沒有什麽貓膩,那誰會相信?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覺得這其中的緣由是簡單了的。

安九的目光瞥向夏侯禦淺,心中所流轉的東西,已經不再是猜測,早早的就變成了肯定。

南宮家嗎?

安九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難怪這夏侯儀與夏侯禦淺野心重重!

夏侯儀心中微顫,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皇上,這宮女所說,沒有一個字是真的!”

靖豐帝眸子一凜,“放肆!還想狡辯嗎?”

“皇上……”夏侯儀神色更是慌了。

淑妃看在眼裏,斂去眼底的精光,也是起身走到殿上,“皇上,夏侯老爺許多東西沒有想通,不還有夏侯夫人嗎?”

夏侯夫人慌亂的眸光一怔,更是緊吸了一口氣,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夏侯夫人,靖豐帝眉峰一挑,淑妃已經率先走到了夏侯夫人的麵前,蹲下身子,一字一句的道,“夫人,同作為女人,本宮也是同情你,不過是一個外人罷了,可似乎你們夏侯家都護著他呢,本宮在想,若是當年你沒”生出“夏侯公子,恐怕,你自己的親生女兒,也不至於會嫁給一個足以當她父親的前北王爺吧!”

淑妃想到自己查到的東西,嘴角的笑意更濃了,當年,夏侯音之所以被嫁給前北王爺,不就是為了夏侯儀為了夏侯禦淺的謀劃嗎?

說白了,夏侯音也不過是一顆被人利用的棋子而已!

這事情她都明白,她就不相信,身在這局中的夏侯夫人不明白?

就算是不明白,那也不過是在說服自己逃避罷了!

淑妃的話剛落,夏侯夫人的眼裏,果然有一抹恨意凝聚,淑妃看在眼裏,更是不忘繼續加一把火,“夏侯夫人,容妃娘娘如今的局麵,一切都是造成的?”

夏侯夫人的手緊握著,身體隱隱忍不住顫抖。

“他是南境南宮皇室的後代……”淡淡的一句話,帶著氣憤與報複,更是這麽多年,她所隱忍的一切的最終爆發。

“夫人……你……”夏侯儀咬牙,竟是起身上前,一巴掌打在夏侯夫人的臉上,聲音之中,怒氣更盛,“你失心瘋了嗎?休要在這裏胡言亂語!”

她知不知道,承認禦淺並非是他們的親生兒子是一回事,承認禦淺是南境南宮皇室的後代,又是另外一回事?

糊塗,這女人當真是愚笨不堪!

夏侯夫人臉上吃痛,眉心微皺,望著夏侯儀,似乎這些年心中的怨氣,因著方才淑妃的引導,此刻更是一股腦兒的冒了出來。

“胡言亂語?老爺,你比我更知道,我所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這個孽子……”夏侯夫人憤怒的指著夏侯禦淺,厲聲叫囂著,“為了他,你硬是把我的音兒嫁給一個足以當她父親的人,為了他,我的音兒,要去承受多少人指責她是狐狸精,是勾引皇上,引起皇上和前北王爺不和妖女,你卻說我失心瘋了,音兒才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了那個女人,你將我們的親生女兒當成棋子,你才是失心瘋了!”

此番話,靖豐帝的身體一怔,勾引他?

當初夏侯音是故意勾引他的嗎?甚至還帶著目的?

一直以來,他都以為,是自己為她著了迷,就算是和前北王爺爭搶,他都要將她奪過來,可是,一切竟都是有意安排,甚至她也參與其中嗎?

他堂堂一國皇帝,竟是被這些人當成猴子在戲耍嗎?

心中的怒氣,好似被澆上了一桶油,噌的一下,將他所有的怒火點燃。

眾人瞧見靖豐帝負著的手背上,青筋暴跳,心中都是了然,皇上是徹底的怒了,帝王一怒,意味著什麽,眾人禁不住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想著,這下子,夏侯儀怕是要慘了。

夏侯儀咬著牙,心中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瘋婦!”

“嗬,那個女人?”淑妃抓住了夏侯夫人口中的話,眸光微斂,似笑非笑的道,“那個女人是誰?夏侯公子……不,或者是該叫他南宮公子,那個女人是南宮公子的母親嗎?嗬,本宮倒是不知道,夏侯老爺竟是和南宮家,有如此的淵源,竟是不惜為了她的兒子,將自己的女兒也給舍棄,實在是讓人吃驚不小啊!”

淑妃意有所指,眾人順著淑妃的話,猛然聯想到什麽,其中一人,吃驚的道,“記得當年,夏侯老爺曾出使南境,算算年生,怕也相符!”

“如此想來,倒也對,怕正是出使,在有了這淵源。”

一時之間,眾人競相談論了起來,這話聽在靖豐帝的耳裏,更是激起了心裏的驚濤駭浪。

淑妃不著痕跡的瞥了靖豐帝一眼,心中暗道,如今,就看夏侯家能不能承受得住皇上的怒火了!

“放肆!”靖豐帝終究是按耐不住,厲喝出聲,在場的人皆是一怔。

夏侯儀身體一顫,立即重新跪在地上,夏侯夫人也是誠惶誠恐的走到殿前,跪在夏侯儀的身旁。

可夏侯禦淺,依舊是坐在原來的位置上,好像此刻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一般。

“夏侯儀,你讓容妃勾引朕,究竟有什麽目的?”靖豐帝開口,對於此事,最是不能釋懷。

“皇上明鑒,是音兒對皇上心存仰慕,微臣萬萬不能有什麽私心啊!”夏侯儀知道,一旦承認了,夏侯家所有的一切都毀了,所以,心中早已經打定了主意,就算是這個時候,有些東西,他也不能承認。

就算禦淺不是夏侯家親生兒子的事情揭開又如何?

有些事情,隻要不認,那或許還有一線轉機。

淑妃看在眼裏,心中浮出一絲諷刺,夏侯儀還死鴨子嘴硬嗎?

可皇上多疑的性子,有些東西一旦破開了一個口子,那最終會導致無法收拾的局麵。

果然,靖豐帝眸子眯了眯,“不能有什麽私心?那好,朕來說說,你有什麽私心,你和夏侯禦淺,對朕用美人計,想左右朕的朝局……嗬,夏侯音懷了身孕,你們是不是想著,有朝一日,待她肚中的孩子長大,便能為你們所用,奪去朕的皇位,再讓整個東楚國,都為你夏侯家,都為他南宮禦淺驅使?”

靖豐帝一字一句,字字珠璣,夏侯儀心中一顫,“皇上……臣萬萬沒有此大逆不道的想法。”

沒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嗎?

安九聽在耳裏,淡淡的瞥了一眼淑妃,目光在轉向靖豐帝,精明如她,已然看到了結果。

縱然是夏侯儀再為自己辯解又如何?

靖豐帝生性多疑,有些事情,已經露出了苗頭,就算是夏侯儀不承認又如何?

最終也不能改變結果,靖豐帝怎能容許自己如此受到擺布,更是不會容許他的皇位,受到一絲一毫的威脅!

此刻,就算是夏侯禦淺真的不是南境南宮一族的後代,也沒有什麽關係了。

夏侯家的敗局已定!

淑妃……安九斂眉,她一直都覺得,淑妃比玉皇後,更了解皇上,此刻看來,果然是如此,她就是抓住了皇上多疑的這一點,先是在湖麵上激起一陣浪,就已經足夠了。

況且,那個激起湖麵浪花的宮女,也該是她早早就收在手中的石子兒了吧!

安九看著這一出好戲,目光不經意間,瞧見一直坐在那裏的蕭太子妃,隻見她嘴角含笑,那雙看似平靜的眸中,一片冷意,似乎眼前的局麵,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甚至……她樂於見到此刻的局麵!

那嘴角的笑容,配著眼裏的冰冷,竟是讓安九有些頭皮發麻。

而那廂,靖豐帝的怒吼,拉回安九的神思,靖豐帝厲聲朝著夏侯儀吼道,“沒有此想法,那你所做的這一切,又是為了什麽?”

“這……”夏侯儀竟是啞口無言。

靖豐帝看在眼裏,輕笑一聲,“夏侯儀,你在朝中為官幾十年,你該是知道,我東楚國的律法,是不允許南境之人,在東楚國內的!”

“微臣……知道。”夏侯儀斂眉,戰戰兢兢。

“知道?好一個知道!既然知道,你還做出這些事情!”靖豐帝揚了揚下巴,銳利的眸光微斂,已經認定了夏侯儀的居心不良,也懶得去追究更多,心中已經做了決定。

這夏侯家不能留!

靖豐帝頓了頓,沒有等夏侯儀再辯解什麽,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冷聲道,“夏侯儀,勾結外族,圖謀不軌,其罪當誅,來人,將這罪人拖出去,即刻削首,將他的頭顱,掛在城門外,曝曬三日示眾,其所有家眷,全部流放!”

正想著如何辯解的夏侯儀,沒想到,皇上竟是這麽迫不及待的治了他的罪,甚至連查清事情真相的過程都沒有,夏侯儀一愣,竟是許久沒有反應過來。

倒是夏侯夫人回過神來,淒聲叫道,“皇上饒命……求皇上看在容妃娘娘的麵兒上,饒恕老爺,饒恕夏侯家……”

淑妃眉峰一挑,她正要將這禍水往夏侯音身上引,卻沒想到,這夏侯夫人倒是迫不及待了。

“哎呀……”淑妃突然驚呼一聲,眉心緊皺著,“皇……皇上……”

“怎麽了?”靖豐帝想到夏侯音,心中既憤怒,又煩悶。

淑妃突然跪在地上,目光閃爍著,“臣妾方才腦袋裏冒出一個不該有的猜測,誠惶誠恐,所以……所以才會如此失了態。”

靖豐帝蹙眉,“什麽猜測?”

淑妃咬著唇,欲言又止,猶豫片刻,終究是開口道,“臣妾……臣妾想著那一晚,容妃妹妹刺殺皇上,莫不是……莫不是也……”

淑妃說著,靖豐帝的臉色越發的難看,淑妃看在眼裏,卻是沒有繼續說下去,剩下的,足以讓人去猜測。

靖豐帝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那張臉,似在隱忍著什麽,大殿裏,所有的人都屏氣凝神,或各自猜測,或是在等待著靖豐帝的反應。

夏侯儀在聽聞皇上對自己的處置之後,腦袋早已經空白,一心想著,保全一切的夏侯夫人,心中咯噔一下,下一瞬,便聽得靖豐帝的聲音再次響起……

“賤婦夏侯音,謀害朕,罪不可恕,削去其容妃位分,賜死!”靖豐帝緊咬著牙,腦海中浮現出夏侯音的身影,原本心中的憐愛,全數被憤怒所取代。

此話一出,夏侯夫人的身體瞬間癱軟了下去。

賜死?皇上要賜死音兒?!

“不,皇上……音兒和此事無關,她不過也是一顆棋子罷了!”夏侯夫人依舊不放棄求情。

“夏侯夫人,容妃娘娘那般聰慧,怎會甘於做一顆棋子?”淑妃斂眉,淡淡開口,壓製著心中的興奮,夏侯音啊夏侯音,皇上已經下了旨,這個時候,她就在她的柳鶯殿中,等死吧!

“不……”夏侯夫人搖著頭。

“來人,將這吵鬧的婦人,給朕拖出去,還有這夏侯儀,即刻……即刻削首!”靖豐帝怒聲喝道。

話落,殿外的侍衛,立即一擁而入,根本沒有給夏侯儀和夏侯夫人絲毫掙紮的機會,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拖著二人便出了大殿,夏侯夫人叫囂著求情,可夏侯儀,卻是沉默,隻是目光一直停留在夏侯禦淺的身上,直到人在殿外看不見了。

大殿之上,詭異的氣氛,依舊彌漫著。

夏侯儀一家人被處置了,可是,這夏侯禦淺……不,不該喚其夏侯禦淺,該是南宮禦淺,皇上還沒有處置,不是嗎?

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南宮禦淺的身上,隻見他神色如常,手中端著一個酒杯,緩緩將酒送進口中。

淑妃看著南宮禦淺,眉心也是微皺,對她來說,夏侯音一死,她就沒了威脅,夏侯家也不過是順帶的,而這南宮禦淺……最好也是被處置了才好,這樣,她才能高枕無憂。

可是,此刻南宮禦淺一派鎮定的坐在那裏的模樣,倒是讓她有些心中沒底了。

“南宮禦淺?”靖豐帝開口,銳利的目光緊鎖著那個淺抿著酒的男子,比起方才,更多了幾分內斂,“朕才知道,夏侯家的公子,竟是有這麽尊貴的血統,南宮皇室……嗬,這些年,倒是委屈你屈尊在夏侯家,隱姓埋名。”

南宮禦淺斂眉,倒是沒有否認南宮皇室後人的身份,放下酒杯,嘴角淺淺勾起一抹笑意,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緩緩起身,走到殿上,朝著靖豐帝一拜,那是使臣對皇帝的禮節。

眾人看在眼裏,心中一驚,南宮禦淺這是絲毫不避諱的承認了嗎?

“屈尊降貴倒是談不上,在坐的人誰人不知道,南宮皇室沒落了,如今南境之內,諸侯割據,戰火連連,縱然是身負南宮皇室的血脈,也不過是在貴國討一個生路罷了!”南宮禦淺的聲音,不緊不慢的響起,絲毫沒有被揭穿了身份的慌張與恐懼。

那渾身散發出的不卑不亢,倒是有幾分皇子的血性與貴氣。

靖豐帝眸子眯了眯,禁不住多看了眼前的這個南宮皇子一眼,“討生路?倒是將手伸到了朕的朝堂,朕的後宮,南宮皇子,你這所為的生路,還真是一條好生路啊!”

隱約之間,靖豐帝的怒氣,自己是表露了出來。

南宮禦淺依舊是沒有懼意,好似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一般,嘴角揚起一抹笑意,嗬嗬的道,“皇上,如今沒了夏侯家,我就算是想翻出什麽風浪,也是不現實的了,不過,我倒是有個交易,想要和皇上談談。”

交易?

安九蹙眉,不僅僅是安九,幾乎是在場的每一個人,對於南宮禦淺的舉動,都頗為詫異,如今已經是階下囚的命運,還想要和皇上談交易?

“南宮皇子難道還想謀劃什麽嗎?”淑妃的心中,隱隱察覺到一絲不安,她先前的心思,隻放在了對付夏侯音和夏侯家上,倒是忽視了這南宮禦淺。

他莫不是有了應對如此局麵的辦法?

淑妃斂眉,暗自呼吸了一口氣,絕對不能讓這夏侯禦淺得逞!

南宮禦淺卻是理也沒有理會淑妃,直直的對上靖豐帝的眼,“皇上,如今我孑然一生,而皇上你,擁有千軍萬馬,要讓我南宮禦淺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如此,皇上都還沒有膽量嗎?”

靖豐帝蹙眉,沒有膽量?

他竟然敢說他沒有膽量?

明明知道這是夏侯禦淺的激將法,可靖豐帝依舊迎了上去,“嗬,朕倒是聽聽,你要和朕做什麽交易!”

靖豐帝轉身,大步走到主位上,渾身散發的威儀,將整個大殿籠罩。

南宮禦淺嘴角含笑,目光竟是轉向安九,安九感受著他的視線,眉心微蹙,這個南宮禦淺,要幹什麽?

眾人察覺到南宮禦淺的目光,心中也是疑惑,南宮禦淺獨獨看著北王妃,他口中所謂的交易,莫不是和北王妃有關?

蕭太子妃看在眼裏,心中更是來了興致。

南宮禦淺沉吟片刻,朗聲道,“皇上可還記得,那一日中秋宴上,西涼使臣曾提問題,為難安九王妃,其中有一個問題,便是關於南境局勢。”

南宮禦淺這一提,在場的許多人都記起了那一日,那一日,安九的表現,可是讓人記憶猶新啊。

而那個的關於南境局勢的問題……

眾人的腦中,關於那時的記憶浮現,那使臣的問題,是如何才能一統南境……

而安九的回答……

眾人思索著,南宮禦淺的聲音再次響起,“當時我便想,使臣拿這樣一個就連西涼國君都沒有辦法的問題,來對付一個女子,實在是不光彩,可是沒想到,安九王妃的答案,卻更是讓人吃驚,使臣聽來吃驚,可在我看來,這安九王妃,當真是一個禍害!”

禍害嗎?安九斂眉,難怪,這南宮禦淺之後對她的態度總是怪怪的,他是在害怕吧!

南宮禦淺頓了頓,繼續道,“奉天子以令不臣,我聽說,宇文狗賊輾轉知道這個法子,可是喜不自勝,四處懸賞尋找南宮一族的後人,可是,南宮一族,早就在那些所謂的諸侯狗賊的殺戮之中,一個一個的死去,那個傳聞中,當年唯一幸存的南宮皇室的皇子,不知去向,宇文狗賊哪裏知道,那皇子,已經輾轉到了東楚國,就算是他在南境之內懸賞尋找,也隻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南宮禦淺提起宇文二字,臉上一抹戾氣浮現。

“宇文那老東西在懸賞尋找你,這和我們的交易,又有什麽關係?”靖豐帝斂眉,不以為意的開口。

“皇上,南境的土地有南境的優點,如今雖是受了戰亂影響,可是,一旦戰亂平息,百姓們恢複耕種,很快就回富庶安泰,南境之內的諸侯,都在爭奪著那一片土地,皇上難道就沒有動過絲毫心思?”南宮禦淺對上靖豐帝的眼,一字一句。

這話,好似在大殿之上,拋出了一記驚雷。

南境的土地……許多朝都知道,南境的那塊土地,北秦,東楚,甚至是西涼,都各自打過主意,不過,南境本身的混亂,卻是讓許多事情實施起來,多了許多困阻。

而這南宮禦淺的意思……

眾人齊齊看著那南宮禦淺,靖豐帝眸子倏然一收,“你繼續說!”

南宮禦淺嘴角的笑意濃了些,繼續道,“就如安九王妃所說,奉天子以令不臣,皇上若是有我這個南宮唯一的皇子,便有了一個再名正言順不過的理由,安九王妃,給皇上指了一條路,皇上可願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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