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女朋友更舒服
【22】比女朋友更舒服
“叮咚……叮咚……”
莫凡望一眼床頭掛著的那包點滴，又瞥一眼欠著身子想要起床的樸威，將筆記本擱沙發上。
“你躺著，我去看看是誰！”
看看還剩小半的點滴，樸威知道這時並不是逞強的時候，順從地點點頭。
聽著莫凡的腳步聲，樸威細細回味莫凡那句質問。
的確，連他也覺得自己很窩囊，以前，在感情上他是天不怕地不怕，喜歡上誰就去追誰，從不會畏畏縮縮像個縮頭烏龜似的瞻前顧後。
可現在，這對象換了是言瑋，他卻沒辦法像往常那麽豁達灑脫。
人其實都這樣，天生有份不安全感。無論你多愛一個人，始終，不及愛自己的深，保護自己就成了一種原始的本能。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比起別人用利器割傷皮肉的傷害要大很多。愛而得不到回報，等於將自己的心慢慢挖空掏淨，試想想，一個人如若心都沒有了，不是很可悲嗎？
也因此，樸威會這般小心克製著自己的感情，絕對是自我保護這種原始本能作崇。在言瑋身上，他已經栽過一次大跟鬥，不想再栽多一次。
那邊，莫凡邁著大步很快走到了門邊，打開木門，隔著鐵門的柵欄望向門外，瞧見對方，兩個高大的男人同時愣了一下。
莫凡打開鐵門，朝男人點頭。
“言台長，你來探望樸威？”
莫凡向來不喜歡管別人閑事，他並不知道言瑋就是樸威的初戀，一時間也沒往那方麵多想，見到言瑋雖然有點愕然，但也隻當這兩人關係比較好，這下造訪也是普通的探病。
“嗯，莫導你也是來探病的？”
言瑋的心態跟莫凡則是大大不同，本來之前就誤會過樸威跟莫凡在交往。現在樸威病了，通知的人居然是莫凡，而不是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剛好經過錄製室，想必也沒有人會告訴他樸威發高燒請假了。
言瑋心裏不爽，臉上雖是沒有表現半分，但眼神卻暗藏探究。他故意緩了腳步跟在莫凡身後，細細觀察莫凡身上有沒有衣衫淩亂之類的異常跡象。
他的身高跟莫凡差不多，從身後看，莫凡穿著牛仔褲上身穿著一件緊身T恤，袖子半挽但衣冠整齊，這讓言瑋稍微鬆了一口氣。
但樸威生病了卻不通知自己這件事，還是深深的傷害了他。他還以為，即使這麽多年過去了，樸威跟自己的情義真的跟那盒普洱一樣，變得越來越香醇深厚。
想當然地，言瑋認為，即使樸威有了男朋友，在他心目中自己還是會排在第一位。樸威的喜怒哀樂，自己肯定是他第一個分享的人。而他生病這種事，更應該是自己來擔當照顧他的角色，輪不到其他無關的男人。
“嗯，經紀人讓我來看他。樸威發高燒，醫生剛給他診過症，打了點滴，燒應該很快就會退。”
莫凡對身後的男人說，他並非刻意要撇清跟樸威的關係，隻是闡述事實。如若他這時回頭，便能看見言瑋正用一種想要將他脊背燒出個洞來的犀利眼神瞪著自己。
“這小子，都二十五了，還這麽亂來！”
言瑋得知莫凡也是剛到一會，對莫凡的敵意稍微減了一些，而莫凡是受托於經紀人而非樸威打電話求救這個事實，終讓言瑋窒悶的心得以呼吸到一絲新鮮的空氣。
但等他一跨進臥室，看見半挨在**那個頭發蓬亂、臉頰通紅、眼裏帶著紅筋的樸威，他的火氣又啾啾地往上冒。
樸威很明顯地感知到男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怯怯地瞄了言瑋一眼，對上言瑋微慍的眼眸，樸威立即像做錯事的小孩一般，垂下睫毛死盯著紮進半透明皮膚下那枚針頭。
“前輩……”
“你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後來又跑哪玩了？”
言瑋皺著眉壓著火氣，沉聲問道。他昨晚因為樸威深更半夜發GV給別人的事氣得不輕，那氣還沒消，現在又看到樸威病成這副鬼樣子，不由得氣得更甚。
看他燒得臉頰通紅的鬼樣子，病得肯定挺嚴重。他隻當這混小子後來和一堆亂七八糟的人跑出去玩兒，難道說，這小子出去混了一整晚？
莫凡半眯著眼瞧瞧兩人，就算他遲鈍可還是嗅出眼前這兩個男人之間那股不尋常的波流，他識趣地拿起筆記本電腦，淡淡地說。
“我到客廳寫劇本。”
莫凡並不知道自己的一番好心反被言瑋誤會成別有用心的角色，出了臥室還體貼地將臥室門關上。
他打算，再呆一會，如若這言台長表示願意留下來照顧樸威，他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他不是傻瓜，剛才那兩人的互動，表明這兩男人的關係，或者比起他以為的還要深厚得多。
臥室內，言瑋終於走到了床前，一屁股坐到床沿上，心裏雖是氣，手掌卻還是忍不住伸過去覆在樸威的額頭上。
“多少度？”
手掌傳來的熱度很燙，言瑋皺著眉問，決定暫時不再追究這小子的病因。
“三十八點五度……咳咳……”
樸威抬眼望著滿臉不爽的言瑋，努力想要忍住咳嗽，但喉嚨癢得緊，還是沒忍住。
“怎麽不幹脆把你燒傻算了？！”
言瑋瞪著樸威通紅的臉，咬牙切齒地說。
“……”
樸威睜著一雙大眼睛，咬著唇委屈地瞅著言瑋。自己都病成這樣了，還被罵，舒微說這男人最疼自己，都是假的吧？
“醫生怎麽說？”
言瑋見樸威不說話，那雙平時亮閃閃的眼睛泛著紅絲頗為可憐，語氣不由得變軟了一些。
“說打了點滴大概就沒事……”
樸威雖然很想跟言瑋較勁下去，奈何，他在這男人麵前向來乖巧慣了，男人的語氣軟下來，他的脾氣也很沒誌氣地軟了下來。
言瑋的目光掃過床頭櫃上空了的碗，“你自己熬的粥？！”
他不甚確定地問，樸威沒多想，老實地搖搖頭。
“不是，是莫導帶來的。”
莫凡識趣地讓兩人獨處，言瑋本來已經暫時忘了莫凡這個人的存在，聽樸威這麽一說，眼底倏地湧上複雜的神色。
“他對你可真好！”
言瑋眯眼盯著樸威，上次為莫凡吵得不歡而散，樸威後來澄清過，說跟莫凡隻是朋友。言瑋是很想相信樸威，但眼前的事實，卻讓他不得不重新估量樸威跟莫凡的親密程度。
是友人之上戀人之下那種帶著幾分曖昧的親密？
還是僅僅是男人之間純哥們的親密？
“他啊？除了對他愛的那個男人，對別人，都很冷漠。不過，他對我，還行。”
樸威隻一根筋地以為言瑋早就接受了自己那番澄清的說辭，所以，說起莫凡倒是沒任何異色。
可言瑋卻不想再聽到莫凡的名字，他很清楚，樸威是病號，自己不該跟他嘔氣，但如果話題一直圍繞著莫凡打轉，他可不敢擔保自己會不會像上次一樣發飆。
言瑋在樸威臉上看不出異常，盡力壓下心頭的不舒服感，環視一下臥室，才想起進屋之後就沒見過有醫生這個人存在，於是他主動岔開話題。
“哦……醫生呢？你剛才不是說有醫生來過？”
“他走了。”
樸威沒多想。言瑋卻又多想了，既然這醫生是跟莫凡一起來的，病都看過了，這莫凡不跟醫生一起離開，還留在這裏幹嘛？
見言瑋突然沉默了下來，樸威亦不安起來，瑟瑟沙沙地挪動著坐累了的身子。現在的言瑋跟八年前的言瑋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對自己是不錯，但卻總是陰晴不定喜怒無常，
“前輩，你怎麽知道我病了？”
樸威打破沉默，他知道言瑋很忙，不可能時時關心自己的去向。
但他沒想到，昨晚他帶病睡得不好，眼前這男人，昨晚也被他的試探行為弄得心煩氣躁，一整晚都睡不安穩。但生氣歸生氣，男人還是會惦著他，因此經過錄製室的時候，終究忍不住進去看看樸威的錄製情況。
雖然，這種行徑，在誰看來，都不過是一個管理者關心屬下的表現。甚至，連言瑋自己，也沒有去深究，這種關心，究竟，是屬於管理者的關心？還是純粹出自私人性的關心？
“我剛好經過錄製室。”
言瑋不願多說，他也是要臉子的，昨晚才被樸威氣得半死，一大早卻屁顛屁顛地跑去看他錄製節目，自己這不是犯賤是什麽？
言瑋對會這樣犯賤的自己無可奈何，而樸威，聯想到言瑋拋下繁重的工作跑來看自己還有因自己而造成錄製組的不便，便內疚起來。
“前輩，對不起，我這麽一病，又讓錄製組亂套了吧？”
言瑋倒是沒有責備他的意思。
“這種突**況，誰都不想發生，實在不行，節目組會作安排，你安心養病吧。”
雖然言瑋還是認為樸威是因為昨晚去玩瘋了惹下的這一身病，但也能理解樸威那堆到爆滿的行程確實能把一個正常人壓垮。
“嗯，前輩，我沒事，你回去忙吧。”
樸威不想耽誤言瑋工作，再說，兩個大男人這樣一直相對坐著怎麽看都很奇怪。
言瑋不高興了，莫凡陪他就可以，自己陪他就這麽客套？
“你困了就睡一覺吧，我在這坐一會，等你燒退了再說。”
樸威見言瑋始終臉板著臉毫無笑意，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惹他了，可也沒力氣跟他爭辯什麽，於是乖乖地躺下。
這時，掛著的點滴也打完了，言瑋小心翼翼地將針頭拔了，手指捏著棉花球按在樸威半透明的肌膚上。
樸威的燒還沒有完全退去，手背上的皮膚像是著了火一樣燙熱，而言瑋的手指相比之下，帶著一絲冰涼，若有若無輕觸著的肌膚，有一絲電流迅速竄過彼此的肌膚。
樸威手微抖了一下，卻假裝什麽也沒發生一樣閉上眼睛，言瑋深深地望一眼樸威，終是用膠布將棉花球貼在針口處。
言瑋站起來，俯身幫樸威將被子蓋好，轉身出了客廳。
客廳裏，莫凡正在聚精會神地寫著劇本，言瑋這是第一次來樸威家，但他還是像主人一樣在冰箱裏拿了兩罐飲料，遞了一罐給莫凡。
“莫導，謝謝你照顧小威，這是我的名片，下次他如果有什麽事，你打電話給我就行了。”
言瑋這話，分明是在向莫凡宣示，這樸威是我的人，他有事，照顧他的人是我，輪不到你來獻殷勤。
對言瑋半帶挑釁的話，莫凡反應冷漠，禮貌地接過名片和飲料，臉上照舊一臉冷淡，微微點點頭。
“嗯，我會！”
莫凡並不是多話的人，更不是八卦的人，雖然剛才已察覺二人間的怪異湧動，這下言瑋又把話說得這麽明白，但他還是懶得去多想，反正，樸威跟言瑋是什麽交情他懶得理，也輪不到他來插手。
莫凡開了飲料，仰起頭咕嚕咕嚕地喝了兩口，光線斜斜打在他俊美的五官上，言瑋隻覺眼前的畫麵，是電視屏幕裏的廣告畫麵，唯美而養眼。
樸威那小子，會不會真是喜歡莫凡？
而莫凡，會不會也對那小子有意思？
自己離開H港這八年間，樸威或許跟眼前這個俊美的男人有著許多共同的故事，而自己跟樸威，卻是空白一片。
一想到這個，言瑋便有點坐不住。
“莫導，小威這小子不會經常這樣麻煩你吧？”
言瑋試探著問。
莫凡放下飲料，搖搖頭。
“沒有！他不是那種人！”
莫凡說了句公道話，樸威雖然愛玩，有時也很任性，但都是很有分寸的玩鬧，極少會麻煩別人，也因此，莫凡才會察覺樸威最近犯抽得厲害，先是醉酒後是度假再是大病。
直到這時，莫凡還沒反應過來，樸威最近犯抽的所有起因，正是眼前這個男人！
不過，關於樸威的這些事，莫凡沒興趣跟眼前這個男人嚼舌，如果這男人真有那麽關心樸威，不用別人告訴他，他自己也能發覺樸威的反常。
言瑋走出來的時候，本是打算讓莫凡先回去，可現在，他卻想要試探一下，莫凡對樸威，是不是僅僅隻是朋友。
“小威的個性雖是任性，有時卻又乖巧可愛得讓人沒法責備。”
言瑋隻是直陳自己的想法，但在莫凡眼裏，除了丁湛，任何男人都不可能跟可愛沾上邊，任何男人個性無論是好是壞，隻要不招惹到他都與他無關。
但他懶得爭辯，隻是禮貌性地點點頭。
“他的粉絲，可能都跟你持一樣的想法吧！”
言瑋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莫凡的臉，莫凡不是個愛掩飾的人，說起這些，表情也好語氣也好，都是淡淡的，看不出些微的端倪。
“難道莫導不是小威的粉絲？”
言瑋雖然現在身處這個圈子，但他畢竟已經離開過八年，對莫凡，完全談不上了解。
倒是莫凡，並不介意讓別人知道，自己這輩子，隻會是一個人的粉絲！
“並不是！我是丁湛的忠實粉絲。”
“丁湛？他不是息影好幾年了？”
雖然言瑋在澳洲的這些年除了會關心樸威有關的事他之外，圈子裏的其他事，他並不太了解。但關丁湛這個人在華人影壇實在太具影響力，所以，言瑋還是知道丁湛五年前息影一事。
“嗯，在我眼中，沒有一個演員會比他更出色！”
說起丁湛，莫凡的臉上柔和了許多，那雙漂亮的琥珀色眼眸裏瞬間漾滿了溫柔，唇角微微彎起，似是沉浸在某個美好的回憶之中。
言瑋沒想到莫凡這麽冷硬的男人，說起另一個男人時，會完全變了另一個人，突然想起樸威說過，莫凡是喜歡男人，但喜歡的，並不是樸威！
言瑋本來並不相信，隻當樸威是當局者迷，不懂分辨別人的企圖，但看到眼前這樣的莫凡，他相信了！
丁湛，就是莫凡所愛的那個男人吧？！
一直籠罩在言瑋心頭的那團迷霧，一下子像是被狂風吹散了一樣，言瑋心間一片亮堂堂，情不自禁，嗓音也變得輕快了很多。
“你和丁湛真的是惺惺相惜的一對，難怪你和丁湛被稱為最佳拍檔。”
認知到莫凡真的隻是當樸威是朋友，言瑋的態度一下子變得客觀了許多。
莫凡不作聲，隻是半眯眸子，眼神迷離莫測地盯著某個不知名的地方。看樣子，是還沉浸在他自己的思緒之中。
言瑋對莫凡古怪且沉默寡言的個性略有所聞，便也不打擾他，靜靜地喝著飲料四下打量起這客廳來。
他回來H港雖然已有一個多月，但一直沒有來過樸威的家。
客廳布置得很簡潔，也很幹淨，看得出來，樸威一個人也能過得不錯，並非自己想像那般糟糕。
客廳裏除了家具，還放置了好幾盆綠色植物，這些植物長得鬱鬱蔥蔥一片繁榮，估計，是網上那家花店上門護理的結果。
言瑋站起來走到一盆盆栽前研究那幾朵奇怪的花蕾，卻聽到身後的莫凡說。
“言台長，你接下來是要留在這裏照顧樸威嗎？如果是，那我先回去。”
莫凡不擅長照顧人，特別是病人。之前受麥姐所托，不得已才過來一趟，現在見言瑋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那他自然沒必要守在這裏。
“哦！行，小威由我來照顧就可以了，今天謝謝你。”
言瑋踱回客廳中央，客氣地道謝。
“廚房裏還有些白粥，醫生開的藥放在床頭櫃上，如果不退燒，就要送他去醫院治療。”
莫凡很負責任地將醫生臨走時交待的話都轉達給言瑋，言瑋再次道謝，然後尾隨著莫凡走到門口，莫凡打開門，言瑋突然叫住他。
“莫導，等小威病好了，我們再約你和丁湛一起出來喝酒。”
言瑋隻知道丁湛息影，其他的內情卻是一無所知，隻以為莫凡跟丁湛是在一起的，話說得很誠懇，哪知道卻在無意中踩了個大地雷。
莫凡臉色微變，“言台長客氣了，喝酒的事，免了！”
莫凡迅速扭頭，扔下一句就甩門離去。
言瑋一臉困惑，想不通自己究竟是說錯了什麽，明明莫凡剛才還是一臉平靜的，怎麽突然就烏雲密布影了？
不過，對無意中惹了莫凡的事，言瑋也沒怎麽放在心上，轉身，便進了臥室，去看樸威的情況。
言瑋躡手躡腳地走近床前，臥室裏很安靜，隻聽見樸威因發燒而變得粗重的呼吸聲。
言瑋小心地在床沿坐下，摸摸樸威的額頭，感覺熱度比剛才退了不少，手想要移開，卻見樸威的臉頰還是通紅通紅，本來就薄的皮膚顯得更是通透。
言瑋的手，不受控地撫上樸威的臉。
言瑋跟樸威肌膚碰觸是常有的事，但多數是用捏的，像現在這樣小心翼翼地撫摸，卻是第一次。
言瑋隻感到手下的皮膚滑溜而富彈性，熱熱的軟軟的，摸起來居然非常舒服，甚至，比起自己以往摸女朋友的臉蛋更舒服！
大概是言瑋的手讓樸威感覺異樣了，頭微微動了幾下，言瑋不知是心虛還是心驚，如被電擊般急急收回自己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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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群裏的丫頭跟竹子嗆聲：敢不敢來個萬更？
老實說，竹子還真不敢！
這五千多字，還是竹子跟君妞拚了四小時才碼出來的字，**呀，竹子的心頭傷！職場文的一千字，竹子隻需要二三十分鍾，這是什麽差距？！嗷嗷，不要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