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曲婉婷那銀鈴之聲又繼續響起:“你們現在又當著大覺禪師老前輩的麵,來指控蕭少俠為非作歹,但是非自有公論,如果你們專為報仇泄憤而來,隻管說明,所謂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你們還是為了那柄神器的話,哼!幹脆別做夢了。”

她又橫掃了群雄一眼,繼續道:“我也仿照蕭少俠那日所說過的,到時候後果自負。”

別看她年紀輕,但是她好歹也是一教之主,機智、膽識,自是不缺,也都非常人可及。

大覺禪師朗朗之笑,震**在空際,道:“姑娘,若非老僧沒有收過女弟子,否則老僧是在想破例一回,不說你的武功,就憑你的機智和膽識,即便是七尺男兒,也要失色三分。”

大覺禪師不愧為修養有為的高僧,在這弓上弦的邊緣,竟顧左右而言他。

曲婉婷雙頰微紅,心中不覺一動,頓時回應道:“如果大師能破格收納,我自當行弟子之禮。”

這個機警、才知的姑娘,她不是想高攀,因為她知道這一群武林高手真正的目的。雖然他們在尋找失傳多年的禹皇寶鼎,但實際上還是要尋找蕭逸報仇,倒不是蕭逸的武功不濟,而是如果再長此下去,蕭逸將會四麵樹敵,也大不利於蕭逸今後行走武林。

別看她年紀輕輕,心思卻十分縝密。

大覺禪師聽她這番話,又朗笑連聲道:“隻是姑娘你的武功,我已經沒有什麽好教的,作個掛名的師父,又太占便宜了。”說完,又複郎朗一笑。

曲婉婷早已雙膝跪下,磕起頭來,口中更是響起那銀玲之聲,道:“師父在上,徒兒有禮了,請受徒兒一拜!”

群雄見狀,不由一陣愕然,緊接著便猶如在平靜的水麵扔下一顆巨石一般,造成了巨大的轟動,震得這山穀中,回音朗朗。

大覺禪師麵上紅光更熾,朗朗大笑,不絕於耳,連忙扶起曲婉婷道:“孩子,快起來,沒想到老僧一句戲言,卻真撿了一個便宜。”

曲婉婷順勢而起,蕭逸哭笑不得地搖搖頭,他知道曲婉婷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好。同時曲婉婷移步近身,開口道:“蕭大哥,這位就是名滿武林,德高望重的大覺禪師,我已經拜在他老人家門下了。”

蕭逸眼神複雜地看著曲婉婷,對“大覺禪師”四個字,他也陡然一驚,因為他曾聽說過大覺禪師的名頭,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大覺禪師,似是看出了蕭逸的心意,當下朗朗地笑道:“蕭少俠,我可是對你神交已久,近些時日,你的一切,一件件事跡,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傳入老僧的耳中,老僧之所以趕來這神秘穀,也是想見一見蕭少俠。”

蕭逸聞言,趨前向大覺禪師深深一揖,道:“蕭逸末學後進,得蒙大禪師如此看重,感激不盡,隻不過大師就在乎我的風聞嗎?要知道那些消息對我可不是很友好……”

大覺禪師又複郎朗地一笑,開口道:“以前種種譬如昨日死,少俠無需放在心上,一切皆有老僧負責,更何況拳腳無眼,非死即傷,再說當時錯不在少俠,那時如果傷的人是少俠你,又去找誰償命?又有誰去為你找人償命?”

蕭逸投了感激的一眼,道:“多蒙老前輩照拂,晚輩感激不盡。”

大覺禪師又朗朗地笑道:“少俠無需這般客氣,再說,不看僧麵看佛麵,蕭少俠身為蕭少俠的後人,就憑這一點,老僧就不得不如此。更何況數年來,群魔作祟,致使朗朗乾坤,任由群魔亂舞。許多武林中人,亦是與其狼狽為奸。少俠在這段時間,為整個武林除害,這一大片功績,可以說是有功無過……”

蕭逸聽他說到自己諸般事跡,好似親眼所見一般,不由得麵露驚容,對這個三僧之一的大覺禪師不由從內心深處發出幾分敬意。

大覺禪師見氣氛鋪墊的差不多,便開口問道:“請問少俠,穀內的魔頭何在?”大覺禪師既是想要知道魔頭們的下場,也是想要知道玉鼎的下落。

蕭逸尷尬地回道:“這神秘穀中,布置詭異,暗卡重重,雖然這些阻擋不了我的腳步,但卻為群魔爭取了不少時間,也耽誤了我不少工夫。”

他微微一頓,又望了四周在冒著淡煙的餘燼道:“這神秘穀中,最少有十條以上的道路出入,我雖然毀去了不少,但依然被他們逃走了……”

大覺禪師這才深深地發出一聲歎息,道:“凡事都有定數,神秘穀被毀,至少可以阻止他們繼續作惡,我們以後,多加注意,不怕他們逃出去。”

大覺禪師的話,說得模棱兩可,這是他故意賣弄玄機,還是她不願明說,不得而知。群雄望著大覺禪師,微微露出不滿之色。

曲婉婷淡淡地笑道:“師父,你說那隻禹皇寶鼎就一定在神秘穀中嗎?有什麽依據嗎?或者有誰親眼見過有人將它帶到了神秘穀中?”

群雄聽到她又問到禹皇寶鼎,精神不覺一振。

大覺禪師十分憂慮地,微微一聲短歎,道:“魔頭們欲以這件至寶,來號召南武林,現在據說幾個魔頭已經聯合在一起,所以我十分擔心。大家不僅要掃除門戶之見,更是要提高戒心,毋為物欲所蒙蔽。那時善惡不分,先行自相殘殺一番,使得魔頭們坐收漁翁之利。”

大覺禪師的話,如一柄利刃,刺入那百十個武林高手的心中,一個個不僅臉上微熱,心中直跳。

曲婉婷也是緊跟著道:“師父的肺腑之言,我們自當奉為律例。魔頭們想要處處分化、**、離間我們,武林英雄,如一個不慎,就會落在奸人的掌握之中……”

不待她的話說完,神秘穀後竟是連聲爆響,震得群山響應。群雄全都相顧失色,曲婉婷望了大覺禪師一眼,道:“師父,你老人家,要不要去穀中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