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2變數,這世間沒有一成不變

步驚雲打入百鬼宮,是極冒險的行為,一旦暴露,就會成為百鬼宮和連城共同的敵人,受到兩方同時攻擊,到時候他想要從連城出來,可就難上再難……

同樣,鳳輕塵在西陵所做的一切,無疑也是走鋼絲,要不是有小團子這張護身符在,憑她有萬般手段,在西陵也施展不開。

要知道,鳳輕塵還未到西陵,她的一舉一動,就在西陵錦衣衛的監視下。不僅僅是西陵長公主,就是西陵皇上,對鳳輕塵的到來也很重視。

西陵皇上不認為,鳳輕塵千裏迢迢來西陵,就是為了給鳳謹看病。政治家總是喜歡把事情複雜化、陰謀化,鳳謹可是長公主的兒子,西陵皇上不認為,鳳輕塵會有那麽善良。

善良的女人,無法獨立支撐門戶。

想到北陵、東陵的局勢,西陵皇上把鳳輕塵的到來,看作是為東陵在西陵找盟友,或者分化西陵,讓西陵抽不開身,無法參與這場大戰,分一杯羹。

不過西陵皇上如此想,實在是鳳輕塵的身份太特殊了,西陵皇上無法把她當成普通女子對待,也無法把她的到來,當成普通的事件。

所以,在得知端王世子被鳳輕塵救下時,西陵皇上就不對端王抱任何希望。

端王有多重視他那兒子,皇上無比清楚。事關睿兒,端親王行事便沒了章法,而事實證明皇上的推斷是正確的,隻是一個輕輕地試探,端王便倒向了西陵天宇。

“國師,你不是說睿兒是早夭的命嗎?為何現在還活著?”端王想要的太醫,被長公主截走,他想要見的國師,則被皇上留了下來。

滿頭銀絲的老國師,在首席大弟子的攙扶下,顫顫抖抖上前,一臉凝重的道:“老臣糊塗,睿世子的命格,老臣已經看不懂了。”

“看不懂?難不成他有真命天子之相?”皇上皺眉,眼中閃過一抹陰鷙。身為帝王,皇上實在不喜,這種超出掌控的事屢屢發生。

老國師搖頭:“不……睿世子和天宇皇子一樣,身上從來沒有真龍之氣。”

“國師說天宇沒有真龍之氣,依朕看,他的太子之位,倒是越坐越穩。”皇上壓低聲音,隱約透著幾分怒氣。

西陵本就是外憂不斷,現在又起內患,照這樣下去,不知何年才能擠身強國之列,成為九州大陸一流的強國。

“天宇皇子身上的龍氣,隻是借來的假龍氣,久不了。”老國師自信滿滿,即使是被符氏拋棄的旁係,可這點本事他還是有的。

“希望國師大人沒有看錯。”皇上稍稍收起威壓,隨即又一臉煩躁:“朕就兩個兒子,一個死了,一個沒有真龍之氣。朕的江山,就沒有人可以繼承嗎?”

皇上看似自言自語,實則是在等國師的答案,可偏偏老國師這一次卻沒有看口,直到皇上問起,老國師才惶恐的開口:“皇上別急,那人隻要出現了,老臣就一定能看出來。”

他比皇上更想知道,這西陵具有真龍之氣的人到底是誰,這樣他的家族才能提早投資,才能長長久久的尊榮下去。

“嗯。”皇上想到自己的身體,暗暗有分著急,可又不想在他人麵前表現出來,隻得裝作不在意,揮了揮手:“端王想必等急了,去端王府看看,讓他安心。”

最主要,回來告訴皇上,讓皇上安心。為何有早夭之相的睿兒,又活了下來,是命中還有一劫嗎?

這個問題,老國師也很想知道,他曾為端王演算過,端王命中無子,睿世子的麵相也是早夭之相,兩者結合起來,絕不可能有錯。

一出宮殿,老國師身旁的大弟子,也就是他的親孫子,開口尋問:“爺爺,是不是有人,改了睿世子的命?”

此人身著玄衣,麵容寧靜,雙眼平靜無波,像是無欲無求的高人,外表很俱有迷惑性。

“自從磊太子出事,爺爺就猜測,應是有一個命格奇特的人出現。因此人,許多人的命都被改了。比如長公主,還有天宇太子。”老國師黯然的眸子,閃著精光:“一玄,你記住。命從來不是一成不變的,命中充滿變數,我們能看到的,隻是其中一個可能。”

就如同,他看到一個人站在十字路口,選擇往左走的路,而他接下來的一切,都和這個選擇有關。

可當這個人,因為某個原因,選擇向右走,那麽他的命就變了,和他相關的人,命運也會發生改變。

“孫兒明白。”玄衣男子點頭,走了幾步男子又停了下來:“爺爺,東陵那位姓符的大人,會不會就是本家的後人?”

“不可能。”老國師麵色一沉,斬釘截鐵的道:“本家的人,被趕出九州大路時,發過誓,除非藍氏與鳳離氏相求,否則他們絕不會踏入九州大陸半步。而且他們所有的書籍,和推演的羅盤都被毀了,本家的傳承已斷,就算是本家的人,也不會推演命理之法。”

老國師說得又急又快,一口氣沒緩過來,歇了一下,平定了情緒,才繼續道:“本家的人早就失了推算命理的傳承,就算本家的人來了,也隻是三流水平,遠遠比不上我們。在九州大陸,我們羲字這一支,才是真正能推算命人的相命師。”

老國師看了一眼身旁的孫子,怕他不自信,鄭重的說道:“一玄,你記住,符家的傳奇已是過去式,現在,在九州大陸,唯一會演算天命的,隻有我們這一支。日後,即使遇上符家後人,你也不必妄自菲薄,失了我們這一支的驕傲。”

“孫兒明白。”玄衣男子一玄嘴上應上,可心裏卻仍舊不安,他總感覺,東陵那位姓符的大人,絕不是什麽簡單的人。

身為命理師,他的直覺總是比一般人準。

祖孫二人一路無語,一個想著小團子的事,另一個則想著遠在東陵的符臨。殊途同歸,祖孫二人同時再想,到底出了什麽意外,為何這麽多人的命,都和他們當年推算得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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