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燕歸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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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王奉先身為王府首席教頭,雖然槍棒之類的武藝不甚精通,但一身拳腳功夫卻是不弱。這時候被宋濂鎖住雙肩,他也是大喝一身,也不用手,隻這麽一抖落便掙脫開宋濂,反身又是一腿頓時將宋濂逼退了。

好在這小暖閣不算太小,那些個員外老爺更是早早就閃到了一旁,因此這地方倒是足夠兩個人打起來,也不虞會施展不開手腳。

宋濂卻是知道這王奉先拳腳功夫了得的,因此這時候也不敢托大,反手一翹,卻是已然將腰上的樸刀連刀帶鞘握在了手裏。

那邊譚縱卻是也看出了究竟,知道論拳腳宋濂決計不是王奉先對手,否則又何須拿起刀來,這分明就是宋濂自己沒有這底氣。隻是,即便如此,譚縱卻也不願意失了自身的底氣,隻是冷著嗓子道:“生死不論,一切事宜有我!我倒要看看,死了個王奉先,他王仁又能拿我如何!他王仁又敢拿我如何!”

譚縱這話一出來,那邊幾個員外老爺卻是齊齊打了個冷顫,這才明白這位年不過二十出頭的亞元公,竟是有著一副陰冷的心腸,更是有包天的膽子。

“這回事情大了……”幾位員外老爺互相對視一眼,眼中滿是無奈。

隻是,即便幾位員外老爺心憂,卻也不敢離開。這事情雖然錯不在他們,卻是因他們而起,這幾位多少要擔待點責任。至於這責任有多大,自然是看最後雙方的結果了。不過,不論如何,譚縱這受害人這邊,這壓驚的禮金自然是少不了了。

再看那邊宋濂得了譚縱吩咐,雖然心裏頭仍有些猶豫,但右手終究還是按在了那刀把上。受宋濂影響,那邊王奉先也是雙眼微微一縮,卻是緊緊盯住了宋濂握刀的右手。

宋濂握住刀後,卻是漸漸變了氣質,整個人竟然給人一種凜冽如刀鋒出鞘的錯覺。

這種擅使兵器的大家譚縱雖然不是第一次遇著,但前兩位分別是胡老三與嶽飛雲,這會兒再仔細看這宋濂,這才發覺宋濂雖然也有著一股子無人可擋其鋒的銳利勁,但終究少了沙場的磨煉,也少了如胡老三這等一根筋渾人的一往無前,這氣勢先天上便有些不足。

隻是即便如此,這宋濂氣勢隻這麽一變,便也給了王奉先極大的壓力,逼得他不得不微微後撤了一步。

就在這時,宋濂倏地便動了。隻聽得當啷一聲脆響,樸刀已然出鞘,再見刀光閃耀間,宋濂已然人隨刀動,跟著刀勢向王奉先壓了過去。

譚縱隻覺得眼前忽然閃過一道匹練,似是有一團銀光在眼前炸開,竟是讓他看不清楚形勢。不止是雙眼,便是耳朵忽然間似是也失去了效用,腦子裏滿是適才那樸刀出鞘時的響動,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而在那些個員外老爺眼裏,宋濂這一刀又有不同。

宋濂這一刀,氣勢凜冽至極,這些個員外老爺隻見著刀光一閃,那邊王奉先便已然被駭的急速後退,再一閃,那王奉先手上便已然鮮血直流。

林蔚平日裏頭也偷偷練過武藝,因此卻是看出了宋濂這一來一回兩刀看似簡單,可沒個七八年時間侵浸在這刀上,怕是根本使不出這等招數來,因此忍不住喝彩道:“好刀法!”

林蔚這一回喊的急,卻是連對象都省去了,可見他心中如何激動。

隻是這林蔚見識畢竟還是不足,卻是未認出宋濂這一招在江湖上也是大大有名的一招散手,稱作燕歸返:此招發出時,刀勢便如燕子出巢後又回巢一般,一來一回之間最是迅捷不過,鮮有能躲過的。

那邊王奉先卻是怪叫一聲,身子忽地往後一撞,竟是生生撞破了這牆。隨後又聽得砰的一聲,卻是王奉先再度撞破外牆,隨後忽地一聲從那破洞口跳下去了。

這邀月樓一層修的極高,怕不是有三米多。因此從這三樓跳下去怕不是有五六米高度,若是換個普通人別說受傷了,即便是毫發無損隻怕也不敢跳。可這王奉先右手脫臼,左手又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卻愣是敢先撞開兩堵牆,再往下麵跳,可見這人也是頗有血性的。

“倒便宜了這賊子。”譚縱皺著眉看著這連續兩道牆上的大洞,又親自走到外牆那兒探出頭去瞧了兩眼,卻見不到這王奉先的身影,也不知道藏哪去了。站這般高度,譚縱雖然不覺得頭暈目眩,但身前也沒個遮攔,因此心裏頭終究還是有些不安,便連忙縮回身子去。

隻是回身的那一瞬間,譚縱卻是不自覺的皺了皺眉,總覺得適才似乎看見了什麽眼熟的人或物事,但仔細思索過後卻又發覺自己不論怎麽想就是想不起來。

這時候,宋濂收了刀,卻是一臉萎頓之色的向譚縱行禮道:“大人,下官慚愧,讓王奉先逃了。”

上一次以箭破胡老三時,宋濂便是這般神色。這回傷了王奉先後,宋濂又是這般,譚縱也不知道是該說他秘法厲害,還是底子太差了。以後若是次次都要靠這秘法過活,那還殺個屁的賊,捉個屁的盜!

“無妨。”譚縱雖然惱恨,但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讓宋濂追出樓去將那王奉先追殺個幾條街什麽的,自然是隻能將這事暫且壓在心底裏,打算著什麽時候再將這場子給討回來。

其實真論起來,譚縱這火氣倒也不算是什麽無名火,終究還是王奉先適才那句言語不明的罵聲。

由於譚縱離得近,心神又一直放在王奉先這邊,因此他卻是聽清楚了這王奉先那一句分明是罵蓮香“挨cao的賤貨”。這幾字放後世,那便和國罵差不多了,殺傷力自然是極大的。更何況適才蓮香可是為了他犧牲了許多,這時候他作為男人自然得幫蓮香討回這公道來。

那邊幾位員外老爺見事情終於了了,心裏頭一塊大石不知不覺也放了下來。

雖然王奉先帶傷而逃,失了臉麵,可畢竟沒太大的損傷,日後兩邊再對上臉自然也好說話。而這邊譚縱這位新貴雖然初始受了些委屈,可也隻是點委屈而已,身上終究也沒什麽大損傷。這般算下來,兩邊倒是都沒什麽大妨礙,而這對於這些個商賈裏的魁首們來說便是最好的結局了。

幾位商賈魁首對視了一眼,終究還是徐家老爺子站了出來,恭敬道:“譚大人,小老兒鬥膽說一句,咱們不如換個地方如何?”

譚縱自然清楚這兒的確不適合吃飯了,聞言點頭道:“大善。”說罷,又似是想起來什麽道:“夢花也放肆一回,便邀請宋押司與我同坐如何?”

這一次飯局原本就是這些個老爺們邀請譚縱的。譚縱帶了女眷來,那是應有之意,可這會兒還要再帶上宋濂,從禮節上來說自然是要與這主人打個招呼的。當然,若真要以勢壓人,譚縱別說是帶個宋濂,便是將整個巡捕司都帶來也沒人敢說半句閑話。

隻是譚縱深知和氣生財的道理,心裏頭又存了找這些家財萬貫的員外老爺們“募捐”的心思,又如何會蠢得這般行事,自然是要給足了麵子才行。

“譚大人說的哪裏話。”徐老爺子在這官麵上也是行走過多少年的老人了,這會兒自然不會拒絕,反而一臉喜色的連忙應和著,順便又揀了些合適的話道:“小老兒早就仰慕宋押司公正,一直有心與押司結交,隻歎息宋押司太忙碌。今日有譚大人為引,豈不正合了小老兒心意,當真是巧的很,妙的很。”

這邊說話間,外頭已然有邀月樓的護院進來查看,卻是被林蔚攔著了。

似這等事情,在這些商賈大佬級別的人眼裏,還真算不得什麽不得了的大事,說來說去也不過是賠償些銀子而已。幾百兩、幾千兩的,對於那些普通百姓家裏頭,或許是筆天大的財富,可對這些個員外老爺們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麽大數,最多也就比九牛一毛強上那麽一些,根本不值得說。

更何況,即便是出這筆錢,也還是看在了陳子夫這位鹽稅總管大人的麵子上。若是換個人物,換個勢力,這些個商賈中的大佬隻怕連銀子都懶得賠,隻需要帶著一股子傲氣往外頭走就成了,也沒哪個不長眼的敢攔。

也未等多久,跑前跑後的林蔚便將一切事宜安排妥當了。房間選的是八間房裏頭的第三件,玄字間。

進了這玄字間,譚縱這才發覺這房間的裝飾與適才那地字間竟是又有不同。一進門,首先便是兩排的小隔間,中間過道上鋪地的卻都是些榻榻米,兩邊牆上一些個裝飾、物件擺設竟也是完全的東瀛風格,顯然這間屋子便是以東瀛風格為賣點了。

跟著伺候的侍女在小隔間裏頭做完淨手等事宜,又換了侍女特意取來的和服,一行人這才踩上了榻榻米,到了裏間相對跪坐。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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