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絕處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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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縱說這話的時候,實則很有些後世搞傳銷的那些個人的感覺,這謊話當真是張嘴就來,好像發財就跟在地上撿錢似的。而在譚縱嘴裏頭,從這土坡遊到對麵那河堤去,也變得極為簡單,就好似隻需要你閉著眼睛,吸口氣,再紮個悶子就能過去一樣。

可實際情況是什麽模樣?

從這土坡最上頭兩人呆著的這杉樹開始算直線距離的話,離那河堤的確不遠。

若是往日裏頭要走過去,也不過是下坡再上坡,頂天了也就一兩分鍾的事情。可這會兒看,由於河水漲起來,這路自然就沒了,隻能遊過去。

而若是在靜水裏頭,這大概隻有三米多的距離,也是極為容易的,說不得這身體還沒熱呢,估計就到對岸了。

可這水流太急了,當真是跟瀑布似的,即便隻有區區三米距離,可這陳揚看了後也是忍不住的一陣腿抖,舌頭已經開始無意識的伸出來舔他開始幹涸的嘴唇。

“譚……譚大人?”陳揚哆哆嗦嗦的拿腿蹭了這杉樹一下,用力抱的更緊了些,似乎是在擔心譚縱會將他手掰開,再將他從這土坡上推下去:“這水太急了,小……小人怕是沒這個本事,擔不起這般重任啊。”

譚縱聽了卻是哈哈一笑,直接揭穿陳揚道:“你是怕我喊你去死吧?”說罷,譚縱卻是鬆開手,將繩子從身上解了下來道:“放心,我還沒這麽惡毒。”

陳揚見譚縱在解自己腰上的繩子,一時間不知道譚縱在幹什麽。要知道這會兒水勢之大,已然遠遠超出所有人預料了,若是沒了這繩子,一會水漲上來隻怕誰也站不住,遲早也是被卷走的份。特別是這兒又是潰堤的口子,這水流就更急了,基本上下水也就沒影了。

譚縱卻是一臉樂嗬嗬的,將繩子全數解開後,又開始圍到陳揚腰上:“陳侍衛,我適才已然看清楚了,雖然這兒水流急的很,但隻要咱們繞一點,這水的衝力便沒這麽大了。再加上你現在身上的繩子,即便你遊不過去也不用急,自然可以拉著這繩子回來。我將這繩子係在樹上,你便不用再擔心了。”

說罷,譚縱又拿手在那劃了個弧線:“就這條線看著沒,這邊的水沒那邊急,以陳侍衛的本事過去應當不成問題。”

陳揚拿眼瞅了瞅身上的繩子——這繩子可粗,原本就是擔心出個意外用來固定用的,因此選的是血旗軍營地裏頭用來綁柵欄的,放北邊去那是可擋的住騎兵衝擊的,這堅固度可想而知——又瞅了瞅譚縱畫的那水線,這才在心裏頭鬆了口氣,神色也放輕鬆了不少。

譚縱一直盯著這陳揚呢——畢竟關乎到自己的身家性命,見陳揚神色鬆動了,便清楚陳揚已然被自己說動,連忙趁熱打鐵道:“陳侍衛看看這繩係的可牢固了?譚某身單力薄的,力氣可沒陳侍衛這般大。”

陳揚雖然知道這會兒監察很不禮貌,更是可能得罪譚縱,但涉及到性命問題,因此也不能不慎重,當真把那繩子揭開了又自己親自綁了一回。

譚縱倒是看的不以為意,隻是一臉善意的看著。

那陳揚將繩子係好了,這才將身上的一些個物事扔地上,什麽腰牌、刀具之類的,林林總總一大堆,倒是讓譚縱看的嚇了一跳,這才明白這身侍衛服下頭竟然藏了這麽多東西。

又做了幾個擴胸運動,壓過腿——譚縱這時候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熱身運動”——陳揚這才對著譚縱一拱手,這才魚躍進了水裏。

譚縱見陳揚入水,連忙將一些要緊的物事連同自己身上的要緊東西——例如那監察府六品遊擊的腰牌——一起放進了懷裏。這時候放袖籠裏便等同與丟水裏去,而且還是沒響動的那種。至於那些刀具什麽的,丟了也就丟了,卻是沒什麽好可惜的。

甫一進水,還未等那陳揚從水裏頭冒出頭來,那繩子倏地一下就繃緊了。不是繩子太短,而是這水流太大,即便特意選了個相對緩一點的地段,可這水流仍然湍急的很,竟然把陳揚一下子就帶偏了,衝到了下遊去。

看到這情況,譚縱不由得一陣慶幸。連陳揚這等天天打熬身體的侍衛都被水一股腦的衝走,換成他定然也是沒有幸理的。

這時候,又過得兩三秒,那陳揚終於從水裏頭冒出了頭來,頭發上還沾了些許草根,倒是根街頭的叫花子似的。可譚縱看了卻是不敢笑,反而大聲為陳揚鼓勁道:“陳侍衛,這繩子牢靠的緊,盡管往那河堤遊去,我在這看著嘞。”

那邊陳揚似乎是已經在水流裏固定住了身形,這時候聽了譚縱喊話竟然還有興致給譚縱揮揮手,讓譚縱看了大感愕然,隨即卻是一陣歡喜,知道這陳揚應該是有了把握。

果然,那陳揚又在水裏踩了大約有一兩分鍾水後,終於深吸一口氣憋住了——便是譚縱都能隱隱約約感覺到那力量在陳揚身上匯聚起來,當真是詭異的很——然後又往水裏頭紮了個悶子,再一次抬頭時,已然出現在距離適才那地方一米半遠的地方。

到這時候,陳揚卻是不能再似剛才那般在原地踩水歇息了,因此隻見得他兩隻手如同劃槳一般開始在水裏頭揮舞起來,竟是極有節奏。

但這水流著實太快,因此即便譚縱看的出陳揚劃的極為賣力,但前進的速率卻不高,幾十次揮臂也不過是前進了半米多距離。

但這半米多距離已然是一種極大的進步,須知這會兒陳揚距離那河堤也不過是六七米距離——因為被水流衝了下去故此距離拉大了。如此算下來,陳揚隻需再遊上那麽一陣,便可順利登岸了。

果然,陳揚似乎是極為自信,竟是半點也沒有停歇的開始遊起來。而且陳揚極為聰明,並沒有因為進步太慢而加大力氣,反而是仍然保持著適才的速率開始有借走的劃動。而放在譚縱眼裏,這陳揚在水裏的身形便是緩慢卻又穩定的向前移動著。

時間轉眼而過,不知覺間,陳揚便已然距離那河堤不過米許了。

譚縱正雀躍間,眼角冷不防掃到那河堤口子那竟然衝進來一根成人大腿粗的浮木。這浮木枝幹都被削掉了,就那麽光禿禿的,倒跟誰家的房梁似的。

譚縱初始還不覺得如何,畢竟這浮木漂下去,說不得被誰抱住了還能多救得一條性命。可那浮木在那潰堤口那兒打了個旋後,卻是轉了個方向,往陳揚那邊去了。譚縱眼尖,已然看出來這浮木雖然撞不著陳揚,但卻極有可能碰到陳揚身上係著的那根繩索。

由於陳揚略微偏離了些方向,原本足夠長的繩索這時候卻是顯得十分尷尬,竟是變得的剛剛好。但繩索這玩意卻是不能剛好的,因此這一下卻是直接從水裏頭伸了出來,正好比水麵略高。那浮木若是順著水流往前漂的話,卻是極有可能撞上這繩索。介時,這極大的衝撞力極有可能讓陳揚先前的努力全數化為泡影,甚至陳揚自身都會被這浮木帶的失去方向。

這時候陳揚正憋著一口氣悶著頭前進,若是譚縱高聲呼喊的話,陳揚定然能躲過去,但是否還能再憋足氣遊到河堤處卻是難說。介時,兩個人沒了補給還是小事,隻怕那河堤的缺口越崩越大,等陳揚再蓄足力氣怕是也沒了機會了。

故此,譚縱一時間隻感覺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當真是左右為難。

這時候,浮木已然順著水流漂了過來,距離繩索也不過是幾米距離。以目前的水速而言,也不過是半分鍾不要的時間,故此譚縱卻是沒了再考慮的時間。

這時候便能看出譚縱的急智了,急切間他竟然是幹脆解開了那樹身上的繩索,然後見那浮木即將過來時,猛力將那繩索使勁往水裏頭一砸,不及眨眼,這繩索便直接沉水裏去了。

這時候那浮木終於漂了過來,卻是與那繩索“擦肩而過”,終於順利往下遊漂了下去。又過得幾息時間,那繩索這才浮起來,在水麵形成了一條土黃色的長蛇。

眼見如此,譚縱這才輕籲口氣,知道這關總算是過了——雖然雨水仍然極大,但譚縱卻可感覺的出來,適才自己額頭上必然是急出了一陣毛汗,實在是太驚險了些。

這時候,譚縱才有精力去看那陳揚,卻發覺陳揚似乎已然踩在了河堤上,竟是大半個身子都露出了水麵,手臂則是垂著的,卻是已然到岸了。

陳揚到了河堤後,自己也是出了個大氣。適才在水中前進的艱難程度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知道,幾乎是每一次揮臂都得付出全身的力氣。好在他身體打熬的好,而距離又不遠,總算被他闖了過去。

而這時候,陳揚也發現了異常,自己身上的繩索另一頭竟然未係在樹上,而是在水麵上浮沉,已然順著水流漂到了下遊去了。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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