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一廂情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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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想不等他鍾大押司說話,那小丫鬟卻是嘴皮子不饒人的開口了:“韓管事,小姐讓我過來問問,怎麽馬車停下了?小姐還說,這地方偏僻的很,別隨便就被什麽人給唬住了,記得先查驗下身份才好。”

韓文幹見著這小丫鬟卻是又換了一副和顏悅色模樣:“好你個明心,後麵這句話定然不是小姐說的,肯定是你這個伶牙俐齒的小丫頭自己編排的。不過你且回車裏去與小姐說,我這就將這些人打發了,免得驚擾了小姐。”

明心聽了,自是點了點頭,隻是回轉身子時飄給段五的不屑眼神卻是絲毫都沒有掩飾。

段五被一個丫鬟鄙視了,自然是氣的麵紅耳赤,恨不得將這丫鬟捉回家裏去好好**一番。隻是他終究隻是個巡捕,哪敢輕啟事端,說不得隻得又轉頭去瞧自己的靠山。

鍾慶春這會兒卻是緊皺起眉頭了。

適才那韓文幹與那個叫明心的丫鬟一言一行,完全看不出做作模樣,可那說話的氣勢與做派卻比他家公子爺還要足。隻是,這蘇州府地界上有這等人家麽?

便在鍾慶春遲疑間,帶著一臉舒爽表情的閔欣卻是一搖一晃的從林子裏頭出來了。那小丫頭跟在後頭,也是一臉的正常,事實上這等子事情她也不知道幹過多少次了。自她進了閔家後,這種事情她基本上每天都得做個幾次,開始時還覺得羞怯沒臉見人,可時間久了就沒半點感覺了,甚至還頗為沾沾自喜,這意味著她這輩子至少也能在閔家得個侍妾的身份。

閔欣出來見著這情況,卻是沒好氣的一拍鍾慶春後腦勺:“渾貨,幹嘛呢,想給少爺我惹麻煩是不是。放人,放人。”說罷,卻是連連揮手,示意那些巡捕讓開。

見閔欣放話放人,那些無錫縣的巡捕卻是為難了,一時間不知道究竟是繼續圍著這馬車呢,還是要讓開一條道來。

鍾慶春卻是被閔欣拍習慣了,也沒有半分丟人的感覺,隻是與閔欣悄聲道:“少爺,你可記得咱們蘇州府裏有哪戶韓家有這等做派的麽?而且,那裏頭還是坐著個小姐。”說話時,鍾慶春特意在“小姐”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鍾慶春這行徑卻不是他起了色心,而是因為他記得清楚,蘇州城內的那家韓家可是隻有兩個混賬少爺,壓根沒有一位小姐的。而眼前這隊人馬,既然自稱是韓家的,卻偏偏冒出來一位小姐,就不得不讓人起疑了。

為了讓自己攔人的行為又更好的解釋,這鍾慶春卻是立馬拿這事做起了文章:“少爺,小的懷疑這夥人會不會是打著韓家的幌子去無錫詐取錢財的騙子?我可是記得韓家的人早就雇了鏢局的人一路護送著上南京去了。”

閔欣聽了,卻是在胸前一拍掌,恍然大悟道:“你這話說的有道理。既然韓老爺子早就南京去了,這些人就不該是從南京下來的。而咱們蘇州府地界又沒有其他拿的出手的韓家,你說這些人是騙子倒是極有可能。不過,你確定他們真是韓家的?”

鍾慶春聞言一怔,看著閔欣懷疑的眼神,冷汗卻是不自禁地就冒了出來。

適才他也就是見那管事的自稱是韓文幹,才下意識的以為這就是韓家的車隊。可雖然因為則大順朝大戶人家多家生子的緣故,這大家族的管事一般都跟主子一個姓,可大順律也沒規定管事必須跟主子一個姓啊。萬一這管事是最近提拔起來的外人,那也是有可能的。

閔欣見著鍾慶春模樣,卻是立時明白了,說不得又是一巴掌拍在鍾慶春後腦勺上,這次卻是把那帽子都拍飛了:“渾貨,還不去問清楚。”

得了閔欣的吩咐,鍾慶春也顧不得去撿帽子了——這事自然有段五這心腹會去做——正了正身上的公服,這才擺足了架勢緩步走到馬車前麵,拿捏好強調道:“這位韓管事,不知貴主人家名諱?”

說著,鍾慶春卻是又轉了口氣道:“不瞞你說,最近咱們蘇州地界不太太平,特別是常州那邊出了個連環殺人案,據說凶手正往無錫這邊潛逃過來。所以,咱們在這兒設卡既是保證咱們蘇州府百姓的安全,也是為了給來往的客商一個交代,免得卷進這件事裏頭,到時候大家都不好看。”

鍾慶春說這話,完全是現場胡亂瞎編的。可這話說出來,便算是給自己送了三分理了:即便待會證明是場誤會也好讓雙方彼此下台。而若是發現這夥人當真是假冒的,便也有了充足的理由檢查——畢竟是連環殺人案,鄭重對待也是應該的。

他這話一說出來,這附近起碼有兩個人不信。

一個是坐在馬車上的韓文幹,一個卻是借著天色昏暗不明,而且眾人的注意力全數集中在馬車上順利摸到附近,把這樁事情全部看在眼裏的陳揚。

陳揚一行人剛剛才從常州縣城出來,還在客棧裏呆了一會。若是常州當真出了這麽大一樁案子,依大順朝的規矩,不僅在城門口要粘貼告示讓百姓小心、戒備陌生人,便是那些個客棧老板在讓客人入住的時候也是要驗看路引,登記身份的。

可很明顯,譚縱一行人並沒有受到這等待遇,說明常州地界安全的很,這所謂的連環殺人犯壓根就沒發生過。

而韓文幹卻是壓根完全不信。

適才先是段五的無故挑釁,隨後那明明穿著普通巡捕服,卻能把那巡捕押司指揮的團團轉,甚至這小巡捕身邊還跟了個伺候的小丫鬟。更主要的是,適才那小巡捕與那小丫鬟一起走出來時,這小巡捕一臉愜意的模樣,不得不讓他心裏警惕。

這時候這地點還想著做那事,這小巡捕的品行可想而知!若是讓他借搜查之機闖進車廂裏去見著了自家小姐,隻怕就真的不好脫身了。

他倒是不懷疑這些巡捕的真實性,畢竟大順朝立國四百餘年了,還從未出現過有人膽敢假冒官差的事情。而且,他隱約間也猜到了這小巡捕的身份怕是不簡單,極有可能便是這無錫地界縣令的公子,否則又如何能指使的動巡捕司的押司。

而一個小縣城的大少爺,能有點這等癖好也說不上什麽錯,山野之地什麽都是可能的。

故此,為了避免麻煩,韓文幹幹脆抬出了一尊大神來:“這位押司,我是什麽人你也不需問了。我隻與你說一句,我家的韓老太爺是蘇州知府閔大人的座上客,便是這無錫地界的林縣令見著我家老太爺也得躬身行禮喊一聲老爺子。”

說罷,韓文幹又是恢複了原本的倨傲表情道:“我看這位小少爺也不是普通人,想必是林縣令的公子吧。今日車內有女眷暫時不便,他日韓某再帶份厚禮去縣衙拜見令尊,權當韓某代我家老太爺拜會了,如何?”

韓文幹這話說出來,自覺是沒什麽紕漏的。想他家老太爺韓一紳乃是南京城裏有名的經注大家,更是南京府知府王大人的得力幕僚,便是修築河堤這等子大事都全權托付給了自家老太爺,這是何等的尊崇!

故此,說他家老太爺是蘇州知府閔大人的座上客,這話當真是半分也當不得假的。至於這無錫的林縣令,雖然以前沒什麽交情,可憑著老太爺的名頭和地位,讓這林縣令喊一聲老爺子當真算不得什麽了。

隻是,他這般想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可事實上,聽在鍾慶春乃至於閔欣耳朵裏,卻完全是變了味道,更是做足了他們是騙子的可能。

別的倒還好說,就那一句所謂的“蘇州知府閔大人的座上客”便讓閔欣覺得自己捏住了這夥人的痛腳。

他堂堂閔大公子,雖然也不常陪自家老頭子宴客,但多多少少地對自家老頭子的關係網他還是清楚的,可他卻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蘇州地界上有哪位韓老爺子能成他家的座上客——至於蘇州城裏的那位,大家也不過是點頭之交而已,一個韓家的旁支還輪不著他閔家折節下交。

故此,在先前排除了這夥人是南京府韓家的可能性後,閔欣便極為武斷的認定這夥人必然是騙子無疑了。於是,閔欣話也不說了,隻是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即便轉身退出了人群。他堂堂知府家的公子,可沒有興趣與人真刀真槍的對上。

鍾慶春得了閔欣的信號,卻是忍不住眼前一亮,腦子裏立即又浮現出適才那俏丫鬟俏生生的模樣,隨即又想到一個極為嚴重的問題:這丫鬟都漂亮成這模樣的,那這馬車裏頭坐著的小姐又該是什麽樣子,豈不是得長成天仙一般!

想著這些,鍾慶春臉上不自覺的就露出一副**像。

韓文幹原本還自信滿滿,覺得自己抬出了閔誌富這尊大神,眼前的這群人必然會知難而退。而這會兒先是那公子模樣的人冷哼了一聲走開了,隨即這押司模樣的人就露出了一副**像,頓時讓他心裏頭警鈴大作,心裏幾乎認定了這群家夥必然是衝著自家小姐的姿色來的。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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