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管閑事(3)

新書推薦:

黃瑤聽了,臉上笑容更盛,隻是身體卻是漸漸顫抖起來,卻不知道是不是太高興了。

要知道,即便是一個黃花大閨女出閣,在無錫縣裏,普通人家能得個二三十兩的彩禮就已經算得上是大禮了。似這種一百兩的彩禮,可是隻有那些大戶人家才出的起的價錢!

一瞬間,場上的輿論風向竟是陡然間轉了個個。

而看著眼前的這個轉變,林獨有再次得意的笑出聲來:這個效果正是他將那一百兩彩禮說出來的目的!隻要這會兒做足了功夫,就不怕這黃瑤不聽話:整整一百兩的彩禮,換誰來也不能指責他的不是!

至於娶個新寡文君帶來的德行之虧,林獨有更不會去在乎。自從在大牢裏頭玩弄那些女囚開始,他就再也沒在乎過這德行和名聲。所以對於林閻王這外號,他不僅不引以為恥,反引以為榮,要的就是這個快活勁。至於別的,他可懶得去管這些三七二十一的事情。

這邊黃瑤聽著那些人不知廉恥的議論,臉上的笑卻是漸漸浮現出一抹淒冷的意味來。這淒冷讓一直看著黃瑤的譚縱忍不住打了個顫,不知道怎麽的,譚縱心裏麵忽然就閃過一個不妙的念頭。

就在這個時候,黃瑤眼睛突然一閉,身子陡然間就動了起來,直接一低頭,以一種義無反顧的架勢往身側不足一米的牆壁撞去。若是這下撞實了,隻怕香消玉殞就在眼前。

“不好!”就在黃喲動的瞬間,譚縱幾乎是下意識地喊了出來。而和聲音比起來,譚縱的動作就略微慢了半拍,等黃瑤一頭撞上牆的時候,他離著女子甚至還有一米的距離。

出了這個變故,所有人一時間都有些愣住了,黃瑤的親生兄長黃生好更是忽地一下再度癱軟在地上,一雙死魚眼就這麽傻愣愣地看著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倒在血泊裏的妹妹。

這邊文家的老漢也是看傻了眼。自己這個兒媳婦平日裏頭看起來就柔柔弱弱的,平時也不怎麽說話。誰想今天竟然會當著自己的麵,直接選擇了撞牆自盡的方式來結束自己的生命,這讓文家老漢很是後悔早上的選擇——雖然這十兩銀子足夠沒了兒子的他省吃儉用個幾年,但若是和這個嫻熟的兒媳婦的命比起來,十兩銀子就什麽都不是了。

而那些剛才還在對黃瑤表達羨慕嫉妒恨的那些個路人,這時候卻是紛紛停了嘴。

黃瑤已經用她的生命證明了自己的清白,若是再有人說些風言風語的,那就會招人恨了。再者說了,中華大地上幾千年的傳統,所謂人死為大,即便黃瑤當真曾心動過,等她死了,該停的還是得停。

所以,麵對撞牆自盡的黃瑤,每一個剛才嚼了舌根子的人都開始為剛才的言行而自責,而也已經有些人已經不忍心再看地轉過了頭去。

就在這樣的一種情況下,惟獨隻有一個人表達出了不同的想法。

“呸,當真是晦氣!”林獨有惡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一雙凶眼看著已經沒了動彈的黃瑤好半晌,這才擺出一副猙獰模樣來,將邊上已經徹底呆愣住的黃生好一把提了起來:“黃老鼠,你妹子這會兒撞牆死了,你說你我之間的事情怎麽算?”

黃生好這時候早因為親眼看見自己妹妹的死而愣住了,哪能回答的了林獨有的問題。但林獨有卻是不管不顧這些,隻是繼續朝著黃生好冷聲道:“那一百兩的彩禮,我限你三天之內還回來。你若是不給的話,就等著去吃牢飯吧!”

“一百兩?什麽一百兩?”黃生好卻是在這個時候突然清醒過來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一百兩三個字給刺激的:“我哪有一百兩,我什麽時候收了你的一百兩。我根本沒見過你的一百兩!”

說罷,黃生好忽地一個激靈,好似中了邪似的,一雙死魚眼睛突然就泛起了凶光,惡狠狠地就盯在了林獨有的臉上:“你現在逼死了我妹妹,你賠,你賠我。你賠我一個妹妹來!”一邊說,還一邊拿手去抓林獨有的臉。

若是放在平日裏頭,林閻王隻是一個眼神怕是就能將這整日裏頭隻知道在城裏廝混的青皮給唬住。可這時候莫說是眼神了,就算林獨有對著他連續吼了幾句“你敢”都沒用。

這時候,邊上卻是有人在那邊開聲到:“咦,這黃家的浪**子怎麽流白誕了,不會是中邪了吧。還有那眼睛,嘶,怎麽就跟山裏頭的野狼似的,看著就滲人。”

林獨有聽了,先是擋住了黃生好的手,然後才有功夫去看黃生好。果然,這黃生好雙眼紅中帶青,完全沒了黑白二色,顯然是犯了邪了。而黃生好的嘴角也是開始不停地流出濃稠的白誕來,順著嘴角流過下吧,最後一滴滴的滴在地麵上,發出陣陣惡臭味來。

“晦氣,真***晦氣,竟然當真中了邪了。”林獨有手上一發力,直接將黃生好甩到邊上的牆邊,砰地一聲震下一大片灰來。無錫縣裏早有傳聞,道是這位林閻王手上的力氣能生撕虎豹,這會兒見他甩飛黃生好的模樣,果然是力氣驚人,那些有幸見到的紛紛倒吸一口冷氣,林閻王的形象在他們心裏再度魔鬼化了三分!

至於黃生好,巨大的撞擊直接就讓他悶過了氣去,哪還有什麽知覺。惟獨那手腳還是不是地抽搐幾下,嘴角的白誕也時斷時續的往下滴。

林獨有朝地上又啐了一口,蹲下身去試了試黃生好的鼻息,見黃生好雖然鼻息偏弱,但卻未有其他異樣,因此也就放下心來,直接轉過身去,朝那些看戲的百姓道:“大夥都瞧見了,這黃家的小娘子可是自己撞牆死的,這個黃老鼠也是犯了瘋病過來傷我才被我打暈,這會兒可是還好好的。若是日後出了什麽毛病,大夥可要記得給我作個人證,別說我林某人在這街麵上殺人犯法!若是有人敢亂說話,哼哼,那可就別怪我林閻王下黑手了!”

聽見林閻王先禮後兵的一番話,那些個看戲的百姓哪還敢反駁,各個都成了悶嘴的葫蘆。不過,這一次林閻王話說的也沒什麽錯,事實看來也的確是如此。

“誰說這小娘子死了!”譚縱這個時候卻是忽地插了句話進來:“這小娘子不過是撞暈了頭而已,哪是死了。隻是再不施救的話,怕是就真得死在這了。謝官家,快拿繃帶過來,先給這小娘子將傷口包好。誰家有烈酒的,去拿一壇來,再尋些棉花來就最好不過。”

連連吩咐了幾句,譚縱卻是也不管有沒有人聽自己的,直接就先跪下身去,將黃瑤的上半身放在了自己身上。

雖然沒學過醫,但這最起碼的急救基礎隻是譚縱卻是還知道些的。像黃瑤這樣頭部受創的,最緊要的就是要將上半身先豎起來,防止血管內的血液因為血壓的緣故,不停地從傷口湧出。因為一旦失血過多的話,人也活不成。

而除此之外,便是盡快地消除傷口附近的雜物,然後進行消毒,最後則是包紮傷口。這個過程也要快,若是做的慢了,極有可能會在顱內留下積血,從而形成顱內的淤血。介時,這些淤血很有可能會壓迫腦神經,對人體產生不可預料的機能損害。而最嚴重的,就是眾所周知的植物人了。

好在這個時候還不算晚,等那些居民將家中的烈酒、棉花之類的物事取來,譚縱已然在黃瑤的腦袋上找著了傷口。

由於黃瑤是低著頭,直接向牆撞過去,因此這傷口就在頭頂位置。隻是也不知道這黃瑤是倒黴還是當真用出了吃奶的力氣,這傷口竟然是大的下人,怕不是有一寸長短。

“這女人是當真不想要這條命了。”譚縱一邊將傷口附近的頭發捋到一邊,好讓自己看清楚傷口大小,但女子的頭發向來綿長,而這黃瑤的頭發又是格外的又多又軟,譚縱竟然是捋之不盡。

這個時候,譚縱才記起來,這種頭上的傷勢,一般都要先將傷口附近的頭發理光。這是這時候,又哪有剃頭匠——大順朝雖然比譚縱想象中的古代在科技方麵要先進不少,但剃頭匠這種東西卻還保留著流動“作案”的傳統,往往是幾天時間才會來一次。這會兒,又哪能找著剃頭匠來幫忙給黃瑤將頭發理了。

“附近可有什麽寺院尼庵?”譚縱卻是想起來,能剃頭的可不止是剃頭匠,那些出家人按理來說也是有這本事的——也就是技術糙一點而已。

“城外姑蘇山上倒是有一座姑蘇庵,隻是離的太遠,那路也不大好走。”邊上拿棉花過來的大娘卻是開口了。

“姑蘇山?”譚縱卻是愣了一下。

在譚縱記憶裏,姑蘇向來都是蘇州的別稱,怎麽這無錫縣附近又跑出來一個姑蘇山。隻是這會兒卻不是深究這個問題的時候,譚縱隻得將這話題埋回了心裏。

“既然如此,看來隻能行點險了!”譚縱心裏下了決斷,看了一眼身後拿著繃帶一副官家模樣的謝衍,心裏不由地的搖搖頭,直接打消了讓謝衍出手的念頭:“附近可有哪位壯士刀法了得的,還請過來助譚某人一臂之力。”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