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正文之前,筆者先給未來一段時間請個假吧。 因為明天可能就要動手術——血管擴張手術,可能還要放支架——而且現在手上一直掛著打點滴的附件,所以這字怕是就沒辦法碼了——實際上我現在右手都隻能用一個中指打字。當然,這隻是一個很大的可能,也可能手術完後沒多大妨礙,我還能在病**堅持——說實話我自己都不大信。

另外一個可能是,明天我的主治醫師和主任要先商量好手術程序,而周末又不安排手術,就會導致周一才能進行手術。那麽我也就還能再寫幾天~但也就是幾天而已。

不管如何,筆者反正是能碼就碼吧,畢竟我也想把這住院治病的費用早一點賺回來——雖然說有職工醫保,可自己畢竟也要出20%啊!哎……

—分割線,下麵是正文—

此時月亮很成人之美地躲到了雲後頭去,整個太湖一下子就陷入了一片暗影之中。昏暗的陰影中,除了湖麵的微弱反光外,隻有譚縱手上的利劍還有些微的光芒,於是譚縱直接就暴露在了別人的眼裏。

小平兒驚恐地看著一個握著利劍的身影從陰暗中走出來,三尺青鋒被這個人倒提手中,帶出了一點點亮光。然後一隻手從另外一邊伸出來,直接就捂在了正露出一臉猥瑣表情脫著衣褲的謝十二的嘴巴,隨即那一點亮光迅速在謝十二的頸項中一滑,數顆腥臭的血珠便噴濺到了小平兒的臉上。

謝十二倒地時還在捂著自己的脖子,嘴巴一張一合間,發出了微弱的聲音,但更多的聲音卻被大量的血液所吞沒。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謝十二終於看到了殺死自己的人。

這已經不是譚縱第一次見到血腥場麵,無錫城外那一場一千多人的大戰早就讓他經曆過了生死。 這也不是譚縱第一次親手殺人,在此之間,十三寇裏已經有三個人被他禽獸結束了生命。而在殺謝十二之前,譚縱也已經在腦海裏模仿著自己記憶中的電影場麵,把割喉這個行為重複了十幾遍。

可這一切都無法阻止譚縱在割喉了謝十二之後的一刹那愣神,特別是親眼看著謝十二的頸項間的鮮血從溢出到汩汩而出,這種漸變讓譚縱不可抑製的分了神。譚縱到這個時候才明白,原來殺人和殺人之間也是存在著許多不同的。

可是,譚縱的這一次分神卻是讓他陷入了危險之中,因為他沒有扶住倒地的謝十二,所以謝十二倒地時的聲響驚動了在前麵貓抓老鼠玩的正痛快的刀疤。

刀疤回過頭看到的就是譚縱傻愣著站在謝十二身邊的樣子,平舉著的左手還在向下淌血,右手的長劍隻是虛握住,差點就要掉到地上去。

作為一個被彭宇凡招攬來的外地人,刀疤和十三寇裏的人並沒有多深的感情,甚至他都沒打算要在這十三寇裏養老,但在這個時候刀疤仍然舍了桑紅,滿麵猙獰地抄起剛剛插在甲板上的武器,迅速地跨過了兩人見的近十米距離,大喝道:“你給我去死!”

被刀疤這麽一喝,譚縱渾身一個冷顫,這才回過神來,隻是這個時候刀疤手裏的刀此時距離他的頭頂隻剩下數尺的距離了。

看著譚縱好似發傻似的站在那挨刀,小平兒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嘴裏呼喊著“不要”,整個人則同時朝刀疤撞去,絲毫沒考慮到萬一這刀會不會落在她身上。

但小平兒的這一撞卻是救了譚縱的性命,譚縱雖然隻是極為匆忙地偏過了一點位置,但由於刀疤也被小平兒撞了一下,因此這一刀卻隻是砍在了譚縱的左肩上。 霎時間,一股血箭向天射出,譚縱隨即便覺得自己的左手似乎已經離自己而去了。

“刀疤又在發什麽瘋?”黃石頭就站在黃文達身邊,一把刀歪歪斜斜地提溜在手上,完全沒個正行樣子。這時候聽見樓上刀疤的吼叫聲,不由地就疑惑了一句。

對於刀疤這個人,老三黃石頭一向來是不喜歡的,因為刀疤太好色,什麽時候都想要女人,甚至在看著他黃石頭的婆娘的時候都會在眼角裏露出**邪之色。如果不是彭宇凡發了話,隻怕黃石頭早就提刀砍了這個從湘南過來的垃圾了。

而在行動之前,大家就知道船上有不少女人,而且還有無錫縣的頭牌小平兒。當時刀疤就露出了一副豬哥樣,這讓黃石頭很是不齒,所以在行動的時候就選擇了搶先動手的第一組,後來也一直留在艙力,幹脆來了個眼不見為淨。

這個時候小平兒的聲音又傳了過來,黃石頭便立即在自己的腦子裏麵想了一通和現實差距頗遠的畫麵,因此心裏麵的懷疑又放了下來,隻是看著自家大哥在那和那些肉票說閑話。

彭宇凡卻是想起了從船艙裏逃走的譚縱。實際上除了彭宇凡以外,其實沒人知道這一次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太湖十三寇的真正目標正是這位新任的監察府六品遊擊,船上的這些老爺們不過是順便牽到手的肥羊。隻不過和這些能換金子銀子的肥羊相比,那位六品遊擊的屍體才值錢——當初提供消息的雇主隻要屍體根本不要活人!

而彭宇凡一直有閑心在這跟這些老爺們閑聊,除了要等小船來接他們走外,便是想把那位逃了的譚大人釣出來。彭宇凡記得很清楚,在雇主提供的消息裏,這譚縱有兩個最大的弱點:一個是喜歡當英雄,二一個則是最喜歡美人。

如果說船艙裏的老爺們給譚縱提供了一個當大英雄的機會的話,那麽樓上的小平兒就給了譚縱英雄救美的機會。

“七仔,石頭,你們兩個上去看看。”彭宇凡陰沉著臉色——原本應該出現的小船還沒有出現,應該殺掉的人也沒殺掉,彭宇凡自然高興不起來,就連臉上的平靜也不過是做出來給別人看的。

“大哥,你讓七仔和三角眼去嘛,我才懶得去見那貨。”黃石頭臉上的不快根本不做任何的掩飾,甚至話裏也充滿了對刀疤的鄙視:“那家夥我看著就討厭,你讓我上去我怕我會忍不住出手幹掉他。”

黃石頭對刀疤的恨意在十三寇裏並不是人盡皆知,所以七仔和三角眼聽黃石頭說完後都是愣了一下。隻是見黃石頭臭著臉,自然不敢再問。黃石頭雖然名字土氣,可手上這把刀在蘇南也是鼎鼎有名的,便是連兩三個軍漢也奈何不得他。

彭宇凡剛才也是昏了頭,這個時候才想起來黃石頭看不得刀疤。好在彭宇凡也不是剛愎自用的人物,因此很快就從善如流道:“老四,你帶小七上去看看。”

老四夏岡是個沉默寡言的人物,平素是使槍的。因為長槍在泅水時不容易攜帶,所以手上隻是一把長劍。這個時候聽彭宇凡吩咐,也不說話,隻是點點頭轉身就往外走了。

彭宇凡在夏岡出門前,忽然補充道:“如果見到還有生人在船上,不論男女,格殺勿論!”

譚縱的手臂自然沒斷,但和斷了也相差不多,但這個時候他卻已經沒有時間顧及左手的傷勢了。因為刀疤的刀這個時候已經又劈了過來,而剛剛撞了刀疤一下的小平兒則是躺在樓板上,生死不知。

要說出其不意的偷襲,靠著後世電影電視劇裏的情節,譚縱還能模仿的有模有樣。可一旦正麵廝殺起來,譚縱除了所謂的見招拆招以外,就沒有別的辦法了。一時間,在刀疤的搶攻中,譚縱隻能在手忙腳亂中左支右擋,好不狼狽。

刀疤卻是越打越勇,他本身就是打爛架出身的,最喜歡的就是搶攻。如果是個能匹敵的對手,還可以在刀疤銳氣喪失的時候反攻倒算,可譚縱卻是被他殺的大敗,因此刀疤卻是越戰越勇,好似戰神附體,渾然不可抵擋!

這時刀疤又是瞅準了譚縱防守的漏洞,一刀猶如閃電霹靂一般地從譚縱左肩劈下,看這架勢竟是想將譚縱的左手直接斬斷。

譚縱此時左手不便,無法招架,隻得再用長劍去擋。隻是譚縱已然用這長劍擋了刀疤十幾刀,這劍早就是暗傷處處,此時再擋下刀疤這勢若雷霆的一刀後當即當啷一聲斷成了兩截。譚縱心下大駭,匆忙間隻得腳下連退,隻是方退了兩步就被搶上前來的刀疤一腳踹中腹部,往後倒了下去。

譚縱被刀疤一腳踹到,終於沒了躲閃的餘地,隻要刀疤瞅準位置一刀下去保管譚縱再無活命。但刀疤雖然打起來不要命,手裏拿著的卻是件短兵器,因此想要直接斬殺譚縱卻是需要先蹲下身來,再揮砍武器,當真是好不麻煩。

而譚縱卻也不願意就把自己這條注定大富大貴的命交代在這兒。更何況在譚縱的視線裏,一個用雙手提著長劍的身影正搖搖晃晃地走過來,隻要譚縱能與刀疤僵持住片刻,那柄長劍必能插進刀疤的身體裏將這賊人了解。

所以,這個時候譚縱是真正的命懸一線,而活下去的希望就掌握在譚縱自己的眼裏。

譚縱頭頂,呼嘯的刀鋒已經隨著刀疤猙獰的大笑猛斬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