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六章 羞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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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黃漢知道本官要出城,為何不在城門口將本官攔下,他難道就不怕本官跑了?”畢時節聞言,眉頭微微一皺,神情陰冷地看著秦羽,看來這次他又小看了譚縱。

“我們欽使大人說了,你做了這麽多壞事,要是在城門將你抓了,那麽也太無趣了,怎麽得也要讓你嚐嚐樂極生悲的滋味。”秦羽的嘴角流露出一絲嘲諷,“你以為自己真的能逃出去嗎?實話告訴你,欽使大人已經在揚州城外布下了天羅地網,隻要你在城門一出現,那麽就插翅難逃。”

譚縱為了迷惑畢時節,故意派了不少人去臨月樓,擺出了一副捉拿畢時節的架勢,實際上他將更多的人手布置在了揚州城城外,埋伏在了畢時節出城的必經之路上。

揚州城的三個城門和碼頭上有著譚縱特意安排的探子,畢時節出城的時候就已經被城門處的探子給盯上,畢竟大中午的出城而又沒有複量身高的隻有他一個,那些探子隨即在城頭給秦羽的人發了暗號,因此秦羽就果決地在這裏將他給截了下來。

即使秦羽不在這裏將畢時節截下,那麽畢時節也無法再走多遠,因為在幾百米外的山腳下譚縱就設置了一個關卡,隻要是從揚州城裏出來的人,不論男女老幼通通扣留,秦羽隻不過提前一步,戲耍畢時節一番罷了。

聽聞此言,畢時節的心中不由得一聲哀歎,譚縱已經在揚州城外布下了一張大網,等著自己去鑽,可笑自己還以為抓到了逃走的機會。

“老四,放下兵器,不要在做無謂的流血了。”環視了一眼四周神情嚴肅的軍士們,畢時節伸手按下了老四拿著刀的右手,黯然說道。

老四的身手雖然很厲害,但是對麵是訓練有素又是有備而來的城防軍,麵對著弓箭和漁網,老四即使身手再高也沒辦法從如此嚴密的包圍中脫身,因此畢時節明智地讓老四放棄抵抗,進而救了老四一命。

最重要的是,畢時節不想就這麽白白地死了,他既然已經無法逃出去,那麽就要想辦法留住一條命去見譚縱,然後虛虛實實地告訴譚縱一些幕後消息,以擾亂譚縱的視線,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老四聞言怔了一下,他沒有想到畢時節會讓自己放棄抵抗,猶豫了一下,緩緩放下了手裏的兵器。

“抓起來。”秦羽見狀,衝著站在前麵的城防軍喊了一聲,立刻有一群五大三粗的城防軍湧了過去,用浸了油的粗麻繩將老四和那名主婦捆了起來,並且給兩人上了腳鐐,沒辦法,誰讓兩人有著極其厲害的身手呢。

老四就算是再有勁,在浸了油的麻繩麵前也隻有甘拜下風的份兒,麻繩一旦浸油,張力將是以前的數倍,如果老四用力掙脫的話,即使繩子紮進他的肉裏也不會斷開,隻會吃些皮肉之苦。

“送畢大人回城!”等綁好了老四和那名主婦,秦羽衝著周圍的人高喊了一聲,那些送喪的人又吹吹打打的,“護送”著畢時節向揚州城裏走去。

畢時節被幾名軍士看押著,一步步地走向揚州城,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雙拳握得哢吧哢吧直響,別人進城都是喜樂,唯獨他是喪樂,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剛進揚州西門,畢時節不由得怔住了,隻見街道兩旁不知道什麽時候圍聚了密密麻麻的百姓,在那裏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打死這個畜生。”

“勾結倭匪,萬劫不複。”

“你還我兒子的命來。”

……

看見被軍士們圍在中間的畢時節後,現場的百姓先是陷入了一片沉寂中,隨後轟的一聲**了起來,人們高喊著,潮水般向畢時節湧了過來,慌得四周的城防軍軍士連忙組成了幾道封鎖線,將情緒激動的人群給攔在了外麵。

在城防軍軍士們的護持下,畢時節昂首挺胸地向前走著,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他可以肯定,這些百姓是譚縱讓人通知的,目的就是搞臭他的名聲。

不過,既然到了現在這種地步,畢時節早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拋棄了,根本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待他。

“砸這個沒有廉恥的狗東西。”周圍的百姓很快就發現了畢時節將腰杆挺得筆直,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怒吼了一聲,緊接著,無數水果、菜葉和雞蛋迎著畢時節飛了過去。

見此情形,守在畢時節身旁的軍士們連忙用手裏的盾牌將自己護住,雖然大部分水果和雞蛋扔偏了,但是還是有不少擊中了畢時節,使得畢時節身上很快就站滿了碎雞蛋等物品,狼狽無比。

據事後統計,畢時節所走的那條街道,賣水果、蔬菜和雞蛋的小販賺了一個盆滿缽滿,群情激憤的百姓將錢往攤位上一扔,抓起那些水果、蔬菜和雞蛋就擠進了人群裏,將手裏的“武器”砸向了畢時節。

那些城防軍的軍士開始還在畢時節的四周,可能是替畢時節擋了不少飛來的雜物,於是後來逐漸向外散去,使得畢時節的周圍出現了一個不小的空間。

這一下,百姓們的目標變得更為明確了,雜物雨點般扔向了畢時節,使得仰著頭的畢時節不得不伸手護住腦袋。

從西門到府衙,畢時節經曆了自己一生中最為黑暗的時刻,他完全成為了揚州城百姓的公敵,一路上被百姓們痛罵,並且承受著雜物的襲擊。

終於,一身狼籍、頭上鮮血直流的畢時節搖搖晃晃地來到了府衙,早已經守在府衙前方的軍士們在府衙前設置了一道警戒線,攔住了那些激動著的百姓。

混亂中,畢時節的頭上不知道被誰扔的一塊石頭砸中了,他站在府衙前,伸手擦掉了身上的各種汙漬,跟隨著秦羽等人走了進去。

府衙院子裏的走道兩旁各自站著一排拿著刀的軍士,見畢時節進來,刷地抽出了腰上的鋼刀,斜向上一舉,刀身與對麵軍士的刀身交錯,形成了一條刀陣。

畢時節知道這是譚縱給自己的下馬威,冷笑一生,大步迎著刀陣走了過去,從刀陣下方走了過去。

每當畢時節走過,他身後的軍士就會收起刀來,將刀插回腰上的刀鞘,神情嚴肅地立在那裏。

府衙的大堂上此時已經坐滿了揚州城六品以上的官員,譚縱坐在正對大門的文案後麵,左下首是魯衛民,右下首是周敦然,所有人都齊刷刷地望著走進大堂的畢時節。

畢時節在眾人的注視下,大步走到了譚縱的前方,站定身形後冷冷地跟譚縱對視著。

“來者何人?見了欽使為何不下跪!”譚縱見畢時節到了這個時候還敢瞪著自己,不由得冷笑一生,猛然一拍手邊的驚堂木,沉聲喝問。

“本官揚州鹽稅司司守畢時節,官居正五品,按照大順律例,除了管家親臨,即使是欽差大人,本官也用不著下跪。”畢時節衝著譚縱拱了一下手,不動聲色地回答。

“畢時節,難道你進城的時候沒有看見,城門的告示牌上貼著本欽差將你革職的文告,你現在隻是一介平民。”譚縱聞言,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宜覺察的笑意,伸手從令簽筒中抽出了一根令簽,隨手往堂下一扔,口中一聲大喝,“來人,將這個目無法紀的家夥拖下去,重責二十大板!”

“本官乃堂堂的五品大員,沒有吏部的文書或者官家的聖旨,你一個小小的欽使,如何能免了本官的職?”伴隨著令簽的落地,大堂兩側站立的衙役立刻衝著畢時節走了過來,畢時節沒有想到譚縱竟然將自己給革職了,臉色一沉,衝著那些走過來的衙役大聲說道。

那些衙役才不理會畢時節,蜂擁而上,將他按在了地上,眾目睽睽下扒下了褲子,露出了白花花的屁股。

“官家授予本欽使全權之責,對於你這種十惡不赦的逆賊,別說革你的職,就是將你給砍了又有何妨!”譚縱冷笑一聲,衝著畢時節沉聲說道。

譚縱的話音剛落,一個府衙就舉起手裏的板子,啪一聲,重重地落在了畢時節的屁股上,一道清晰的血印隨即出現在了他的屁股上。

畢時節的身體禁不住一顫,他隻覺得屁股上火辣辣的疼,於是抬頭怒視著譚縱,心中對羞辱自己的譚縱是恨之入骨。

譚縱高高在上地坐在大堂之上,冷冷地看著挨著板子的畢時節,依照畢時節所犯下的罪行絕無活命的可能,他在被秦羽截住後竟然沒有自殺,唯一的一個理由就是他要在臨死前繼續害自己。

對於一個一心想要算計自己的人,譚縱覺得沒有必要對畢時節再客氣了,他要將畢時節的尊嚴當眾擊得粉碎。

在現場眾人的注視下,二十大板很快就打完了,畢時節的屁股上鮮血淋淋、血肉模糊,他的額頭上滿是大汗,緊咬牙關,惡狠狠地盯著譚縱。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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