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四章 “打劫”

周軒不久就退到了床的一角,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綿羊一樣,閉著眼睛無助地蜷縮在那裏,心中暗自祈禱著藏在房間裏的薛毅快動手。

“娘子,我來了。”見周軒已經退無可退,孫彪**笑著靠上前,伸手去脫她身上的喜服。

“兄弟,打擾一下。”還沒等孫彪的手挨到周軒的喜服,一把冰冷的刀從背後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接著一個沙啞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你們是什麽人?”孫彪聞言,下意識地扭過頭去,隨後就怔在了那裏,隻見三名穿著夜行衣的蒙麵人立在床前,領頭的一個手中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我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現在已經落進了我們的手裏,如果惹得大爺不高興的話,大爺就會將你的腦袋砍下來當夜壺。”領頭的蒙麵人用刀背輕輕拍了拍孫彪的臉頰,語氣冰冷地說道。

“別殺我,別殺我,我們家裏很有錢,隻要你不殺我,你想要多少都可以拿走。”冰涼的刀身使得孫彪欲火全無,他終於反應了過來,對方是那些無惡不作、打家劫舍的搶匪,於是嚇得跪在了**,麵色蒼白地向領頭的蒙麵人求情。

“下來,穿上你的衣服。”領頭的蒙麵人滿意地點了一下頭,收回刀後衝著孫彪說道。

孫彪聞言,連忙跳下床,在那裏七手八腳地穿著衣服,由於恐懼,他的手腳哆哆嗦嗦地有些不聽使喚。

“多麽美麗的新娘子。”領頭的蒙麵人將視線落在了蜷縮在**的周軒身上,不由得自言自語了一句,隨後將刀插回刀鞘,徑直跳上床,來到周軒的身前,伸手勾住了她的下巴,笑眯眯地說道,“這樣的美女如果不嚐嚐鮮,簡直就可惜了。”

說完,領頭的蒙麵人拉下了臉上的蒙麵黑巾,低頭吻在了周軒的唇上。

孫彪見狀不由得一怔,再怎麽說周軒也是他的新娘子,如果就這麽被人給淩辱的話,讓他以後還如何抬頭做人?

由於領頭的蒙麵人是背對著孫彪的,孫彪看不見他的長相,正當他在那裏呆望著對方親吻周軒的時侯,猛然覺得後腦勺一疼,接著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

“好了,戲演完了。”等孫彪倒地後,那個領頭的蒙麵人轉過身子看了一眼昏過去的孫彪,伸手將周軒從**拉了起來,他正是薛毅。

“薛哥哥,下麵怎麽辦?”周軒望了望地上的孫彪,既緊張又興奮地問道。

“等到淩晨,我們的人就會開始行動。”周軒衝著周軒微微一笑,有些激動地牽住了她的手,隻要過了今晚,那麽兩人便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臨晨時分,一群穿著夜行衣的蒙麵人孫家的後門,一個蒙麵人有節奏地敲了敲房門,房門隨即咯吱一聲打開了,裏麵出來幾名同樣打扮的蒙麵人,向門外領頭的兩名蒙麵人點了一下頭後,就隨著門外的蒙麵人進了院子裏。

“公主殿下、譚大人,一切都準備好了。”這群人走進後院不久,一名蒙麵人在幾名蒙麵人的簇擁下走了過來,向進來的兩個領頭的蒙麵人恭聲說道。

“劉管事,記住,公主殿下是大哥,本官是二哥,薛毅是三哥,你是四哥,千萬別再讓我聽見你再喊公主和大人。”兩個領頭的蒙麵人正是譚縱和趙玉昭,而說話的這個蒙麵人是劉昆,譚縱聞言,沉聲囑咐劉昆,他們現在是搶匪,而不是什麽公主和大人。

“是,在下知道了。”劉昆知道自己說漏了嘴,連忙向譚縱賠罪,要是因為他的一時疏忽將今晚襲擊者的身份泄露出去,那麽他的罪過可就大了。

“大哥、二哥,現在可以動手了嗎?”隨後,劉昆看了一眼天色,望向了趙玉昭和譚縱,現在正是人們最困乏的時侯。

趙玉昭聞言,扭身看向了譚縱,這種事情當然要譚縱拿主意,譚縱與她對視了一眼後,衝著劉昆點了點頭。

劉昆見狀,隨即拔出了腰裏的刀,領著手下的人走了,而譚縱和趙玉昭則在身後人的簇擁下來到了前院的大廳裏,坐在椅子上等待著孫家人被抓來。

或許是譚縱的計劃太過周詳和突然,又或許是孫家人經曆了一天的喜事後太過勞累,整個行動出乎了譚縱的意料,順利得超乎了他的想象:

隨著眾多蒙麵人闖進了孫家家人和下人的房間,包括那些護院在內,沒有絲毫準備的孫家人頓時就成為了俘虜,被蒙麵人們相繼押來了前院,驚恐地聚集在了院子裏,整個過程顯得異常簡單,偶爾有人反抗也迅速被製服。

“大哥、二哥,人都抓來了,一切順利。”正當譚縱和趙玉昭在大廳裏聊著天的時侯,劉昆走了進來,沉聲說道。

譚縱和趙玉昭聞言站起了身,走出了大廳,隻見院子裏跪滿了孫家的人,一個個神情驚恐,瑟瑟發抖,一些女人嚇得低聲哭泣著。

“我們這次來隻是求財的,並不想弄出人命。告訴我,你把錢放哪裏了,我保證不傷害你家裏人一根汗毛。”孫元奎跪在那群人的最前麵,他晚上喝了不少酒,現在腦子裏還有些昏沉沉的,譚縱走上前,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頭,微笑著說道。

“這位好漢,現在城門已經關了,你們逃不出去的。”孫元奎畢竟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他故作鎮定地抬起頭,向譚縱說道,“我可以給你們五百兩銀子,然後你們離開,我不會報官,就當什麽也沒有發生過,咱們權當交個朋友。”

“孫老板,難道你認為在下大張旗鼓地前來,就是為了區區五百兩銀子?”譚縱聞言微微一笑,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好漢,你可要想好了,大名城防備森嚴,即使你們從我這裏拿到了銀子,也無法安然離開,還不如拿了這些銀子離開劃算。”孫元奎的眉頭微微一皺,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

“兄弟們離得開離不開不關孫老板的事情,孫老板現在是想要人還是要錢?”譚縱抬頭望了一眼跪在孫元奎身後的那些人,陰森森地問道。

“我要人。”從譚縱的言語中,孫元奎知道今晚的事情無法善了,於是沉吟了一下,拿定了主意,向譚縱說道。

“很好,這樣的話可以省了大家不少麻煩。”譚縱聞言微微一笑,衝著孫元奎點了一下頭,“那麽孫老板現在就去拿銀子吧。”

孫元奎隨後被幾名蒙麵人押著去了後院,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工夫回來,兩個蒙麵人抬著一個箱子,在譚縱麵前打開後,裏麵是銀錠、珠寶、金銀首飾和銀票,莫約價值四五百兩的模樣。

“孫老板,怎麽才這麽點兒?”譚縱用刀在箱子裏撥弄了幾下,抬頭看向了孫元奎,麵無表情地說道,“這好像與您的身份不大相符。”

“好漢有所不知,孫某其它的銀子都在各個店鋪裏備用,家中隻有這麽多了。”孫元奎聞言,一本正經地向譚縱解釋。

“孫老板,看來你並沒有什麽誠意。”譚縱抬頭頂著孫元奎看了一會兒,用刀在他的臉頰上拍了拍後,殺氣騰騰地說道,“兄弟可是知道,為了確保銀子的安全,孫老板的那些店鋪中並沒有多少銀子,大部分銀子都在孫老板的家裏!”

孫元奎聞言,臉色不由得一變,雙目閃過一絲驚愕的神色,正如譚縱所言,由於他的生意都在大名府,有一半在大名城內,為了保證銀子的安全,他將銀子都藏在了家裏的密室中,隨時都能支用,這是他們這種生意人的通用做法,有大名守軍保護,還有什麽比銀子藏在家裏更讓人安心呢?

見孫元奎麵色驟變,譚縱知道自己猜對了,嘴角流露出一絲笑意,這種將銀子藏在家中的做法並不是大名府的專利,江南的商人也這麽幹,為了攜帶起來的方便,隻有那些在外地有生意的商人才將銀子存在錢莊,換成銀票帶在身上,這才商人們中間並不是什麽秘密,施詩就將一些銀子埋在了揚州的譚宅裏,以備不時之需。

“好漢有所不知,確實有人將銀子放在家裏,不過也有人將銀子放在店鋪,孫某就將銀子放在了店鋪。”經曆了最初的驚愕後,孫元奎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強自鎮定地向譚縱解釋。

“看來孫老板還是要錢不要人呀!”譚縱聞言冷哼了一聲,再度用刀身拍了拍孫元奎的臉,殺氣騰騰地說道,“可如果連命都沒了,要再多的錢有什麽用呢?”

“好漢,孫某的錢的確在店鋪裏,好漢如果不信的話,孫某現在可以派人領著好漢去店鋪拿銀子。”孫元奎聞言,不動聲色地向譚縱說道。

“現在去取?”譚縱知道孫元奎打的什麽主意,不由得冷笑了起來,“現在外麵可是有城防軍在巡夜,難道孫老板是想趁機向城防軍報信?”

“孫某不敢,孫某隻是想告訴好漢孫某的銀子在店鋪裏。”孫元奎見譚縱一針見血地揭穿了他的意圖,額頭上不由得滲出一層冷汗,幹笑著說道。

“看來孫老板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譚縱聞言,伸手將刀架在了孫元奎的脖子上,陰沉沉地說道。

“好漢,孫某已經說了,孫某的銀子確實在店鋪裏。”孫元奎見狀,雖然心中驚恐,但口中卻依舊堅持著自己的說法,那些銀子可是孫家幾代人賺下的,他就是死了也不能將它們給交出去,否則孫家可就完了。

“既然如此,兄弟們就隻好找點兒樂子了。”譚縱見孫元奎死不開口,冷笑著將刀從他的脖子上移開,指向了跪在他身後的孫家家人,刀尖來回在人群中晃動著,好像在尋找什麽目標,嚇得孫家家人連忙低下了頭,不敢看譚縱。

“就她了,將她的衣服扒了。”譚縱在人群中搜索了一陣後,刀尖落在了一名麵容清秀的少女身上,這名少女是孫元奎嫡妻生的女兒,陰森森地說道,“等下兄弟們記得憐香惜玉,好好疼這位姑娘。”

幾名蒙麵人聞言,立刻衝進了人群裏,將那名嚇得花容失色的少女拖了出去,跪在地上的人們不由得一陣**,有幾名護院和孫家子弟甚至想站起來反抗。

見此情形,譚縱見狀揮了一下手,站在四周的蒙麵人就舉著刀逼了過去,擺出了一副大打出手的架勢,使得孫家的人頓時一陣恐慌,緊緊地聚在了一起,麵對著明晃晃的鋼刀不敢輕舉妄動。

隨後,一些蒙麵人衝進了人群中,將那幾名先前蠢蠢欲動的護院拖出去後一陣拳打腳踢,打得幾人一臉是血,躺在地上直哼哼。

望著那些麵無血色、瑟瑟發抖的孫家人,譚縱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既然演戲那麽就要逼真,那幾個人傷勢看起來嚴重,其實不過都是一些皮肉之苦,並沒有傷筋動骨,休養幾天就沒事兒。

“放開我,放開我。”與此同時,幾名蒙麵人將那名少女按在了地上,**笑著撕扯著她身上的衣裙,那名少女拚命掙紮著,又哭又叫。

或許是擔心少女的喊叫聲會引起外人的注意,一名蒙麵人就勢將撕下來的衣裙塞進了她的嘴裏,少女的口中於是隻能無法嗚嗚的聲音,模樣甚是淒慘。

“孫老板,現在隻有你能救她,如果你說出那些銀子在哪裏,兄弟保證她沒事。”譚縱望了一眼那名少女,轉向麵色蒼白的孫元奎,笑著說道。

“好漢,孫某家中確實沒錢呀,要不等明天孫某讓人將銀子從店鋪裏取出交給好漢,求好漢放了她吧,她今天才十四歲。”孫元奎忍著心中憤怒,連連給譚縱磕頭,苦苦哀求著他。

“不識抬舉!”見孫元奎這個時侯還在硬撐,完全不顧女兒的死活,譚縱冷笑一聲,一腳踹在他的胸口,將其踹翻在地。

“大哥、二哥,我將孫彪帶來了!”眼見那幾名蒙麵人撕了那名少女的外衣,準備動手拉扯她貼身的內衣和褻褲時,一個聲音不適時宜地響了起來,隻見一個蒙麵人扛著頭發淩亂、衣衫不整的周軒從後院走進了院子,他的身後跟著幾名蒙麵人,押著麵若死灰的孫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