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四章 打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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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胃口呀!”譚縱聞言,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冷笑著說了一句,他可是知道,朱老板四人此次為了置辦船隊的貨物,不僅動用了手頭所有的資金,而且還欠了一些外債。

如果船隊被霍九爺拿去一半貨物的話,那麽朱老板四人即使到了長沙城也無法向買家交貨,屆時少不了又要賠上一筆違約銀子,這樣的話四人可就要傾家**產,元氣大傷了,因此他們是絕對不會同意霍九爺拿一半貨物。

“李爺,我家老爺和侯爺、穆爺臨去四海酒樓前有過交待,如果形勢不對的話,就讓我們先行返回武昌城。”那名下人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向譚縱說道,“李爺是繼續前行還是和我們一起返回武昌府。”

“那你家老爺他們怎麽辦?”聽聞此言,譚縱不由得抬頭望向了那名下人。

“我家老爺他們在來之前就已經想到了路上可能會遇上水寇打劫,因此決定在危急時刻先保貨物。”那名下人苦笑了一聲,頗為無奈地說道,隻要保住了貨物,那麽雖然要向長沙城的買主賠上一筆錢,但朱老板四人的家人卻依舊有著資本東山再起,與家人相比的話,他們的命真的不算什麽了。

“恐怕那些水寇不會讓你們這麽輕易離開的。”譚縱沉吟了一下,起身走到窗邊向江麵上望了望,扭頭向那名下人說道。

那名下人聞言連忙走到窗邊,往外一看頓時怔在了那裏,冷汗順著臉頰就流了下來,隻見一些小船正向船隊靠近,船裏的人手裏拎著刀,一臉的凶相,絕非漁民。

“這可怎麽辦,這可怎麽辦!”隨後,那名下人雙腿一軟,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口中喃喃自語著,顯得失魂落魄,看來霍老九事前早有安排。

“走,去會一會那個霍九爺。”譚縱沉吟了一下,衝著立在一旁的沈三說了一句,然後向門外走去,怎麽說這些貨船裏有兩船貨是他的,既然出了這種事情,他不可能不聞不問。

“李……李爺,我……我們怎麽辦?”那名下人見狀,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急聲問道,現在朱老板四人都不在,譚縱自然就成為了他的主心骨。

“告訴大家全力戒備,如果那些水寇要強行登船的話,就跟他們拚了。”譚縱停下了腳步,扭頭吩咐了那名下人一聲後,領著沈三和一些護衛離去。

這裏再怎麽說也是城陵磯鎮,而不是洞庭湖,他們要是在這裏搶貨的話就是壞了規矩,城陵磯的那五百城防軍可不是吃幹飯的。

在譚縱看來,洞庭湖水寇與城陵磯鎮之間一定達成了某種默契,這樣城陵磯才會沒有受到水寇的騷擾而呈現繁華的場麵,相對應的,洞庭湖的那些水寇隻要不惹事,也可以在城陵磯鎮自由出入。

因此,譚縱斷定那些洞庭湖的水寇隻會對船隊進行威嚇,斷然不敢向船隊出手,隻要船隊的人員擺出抵抗的架勢,那麽他們就會知難而退。

“相公,小心點兒!”還沒等譚縱下船,喬雨追了過來,柔聲向他說道,雙目中充滿了關切。

“沒事兒,我去去就來。”譚縱微笑著拍了拍她的手,起身下船了。

“夫人,公子大富大貴,一定會沒事兒的。”見喬雨擔憂地望著譚縱離去的背影,立在一旁的韓小娥走上前來安慰著她。

喬雨聞言衝著韓小娥微微一笑,直到譚縱的身影消失在了遠處的街道她這才依依不舍地離去。

現場的人們隻是看見了喬雨對譚縱的關懷,恐怕沒有人知道,譚縱剛才之所以拍了喬雨幾下手,看似是在安慰喬雨,實際上是在暗示她做好棄船的準備,如果他真的與霍九爺發生衝突的話,那麽很可能就不能隨著船隊過洞庭湖,要另外想辦法過洞庭湖了。

霍九爺的落腳點是城陵磯鎮唯一的一家賭場――鴻運賭場,譚縱和沈三等人來到賭場的鴻運賭場的時候,賭場裏已經有不少人在裏麵賭錢,無論任何時候,賭場都會是最熱鬧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人都在這裏聚集。

譚縱也不著急找霍九爺,他準備先打聽一下這個霍九爺的底細,於是和沈三等人分開,慢條斯理地在賭場裏閑逛著,偶爾下注試試運氣,略有小贏。

正當譚縱在賭場裏溜達著的時候,忽然被迎麵一個人影撞了一下,隨即感到自己懷裏的錢袋一輕,心中頓時明白了過來,看來是遇到了扒手。

譚縱裝作不知情的模樣,繼續往前走,剛走了一步,隻覺得腰帶上一緊,於是低頭一看,一根拴在他腰帶上的紅繩被拉得筆直,紅繩的另一頭有一個錢袋,距離他一米多遠的地方,一名身形消瘦的中年人正愕然拿著錢袋,他萬萬沒有想到譚縱竟然會在錢袋上拴上繩子。

見自己被發現了,身形消瘦的中年人隨即使勁一扯,將拴著錢袋上的紅繩扯斷,然後拔腿就跑。

“抓賊!”譚縱見狀,衝著身形消瘦的中年人喊了一聲,大步追了過去。

還沒等譚縱追出幾步,前方忽然閃出一個人來,衝著他一揚手,一把白色粉狀物質直衝著他的眼睛襲來。

譚縱以為是石灰,連忙用手臂捂住了眼睛,等他移開手臂的時候,那個身形消瘦的中年人已經沒了蹤影,周圍的一些人衝著他指指點點地看著熱鬧,不少人的臉上掛著幸災樂禍的笑容。

譚縱伸手聞了聞手臂上沾著的白粉,並沒有石灰刺鼻的氣味兒,他捏起一些拿到眼前一看,這才發現是麵粉,想必那扔麵粉的人也不想傷人,否則性質那就惡劣了。

“你們是怎麽做生意的,怎麽能將賊放進來?”譚縱拍了拍頭上和身上的麵粉,扭頭向四周看了看,抬步走到了一旁擲骰子的一名荷官麵前,伸手按住他準備打開的骰盅,怒氣衝衝地說道,“我的錢袋在你們賭場被偷了,那裏麵可有不少銀子,你們得給我一個說法!”

荷官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衝著兩名站在一旁的看場子的大漢使了一個眼色,那兩個大漢隨即架起了譚縱,將他架出了賭場,一把推出了門去。

“小子,你瞪大眼睛看清楚了,這裏可是鴻運賭場,不是你隨便撒潑的地方,告訴你,這裏隻管賭錢的事兒,私人恩怨自己出去解決。”一名大漢刷一聲從腰刀拔出了一半,惡狠狠地向譚縱說道,“如果想在這裏找麻煩,別怪大爺手中的刀不客氣。”

譚縱似乎被那名大漢嚇住了,嘴巴裏低估了幾句,悻悻地離開了。

“真是廢物!”見譚縱被嚇走了,那名拔刀的大漢插回了腰刀,一臉鄙夷地向身旁的同伴說道,有些公子哥就是喜歡耀武揚威,真要是動刀動槍的話立馬就蔫了。

“一看就是一個沒見過什麽世麵的愣頭青,不懂得規矩,齊老二不偷他偷誰?”身旁的那名大漢聞言,不由得笑著說道,如果譚縱夠老道的話,發生這種事情首先要做的就是找賭場的人幫忙,或者找鎮子上的頭麵人物當中人協調,而不是在賭場裏大吵大鬧,通常情況下賭場是會為賭客們出頭的,畢竟賭客是他們的財源。

隨後,兩個大漢說說笑笑地走進了賭場,根本就沒將譚縱的事情放在心上。

譚縱被扔了一身的麵粉,身上白乎乎的,他徑直來到鎮上的一家裁縫店,洗了洗頭上和臉上的麵粉後,用身上的碎銀子買了一件合身的衣服穿上。

“公子,我們已經知道那個賊在哪裏。”譚縱走出裁縫店後不久,沈三迎麵走了過來,低聲向他說道。

譚縱聞言,衝著沈三擺了一下頭,沈三就在前麵帶路,領著他去那個身形消瘦中年人的住處,這個家夥竟然敢在鴻運賭場裏偷東西,想必與鴻運賭場有幾分淵源,或許知道那個霍老九的來曆。

沈三領著譚縱穿過了兩條小巷子,最後在一處僻靜街道的一個民居前停了下來,幾名護衛悄悄地散布在四周。

院子的門被人從裏麵插上,譚縱衝著沈三使了一個眼神,沈三揮了一下手,一名護衛就敏捷地翻進了牆裏,輕輕地打開了房門。

譚縱在沈三等人的簇擁下走進了院子,院子裏沒人,正屋的大廳裏傳來了一陣陣的談笑聲。

當一名護衛推開大廳虛掩的房門時,譚縱看見四個人正圍坐在桌子前喝酒,那名偷了自己錢袋的身形消瘦的中年人正坐在麵對著房門的位置,麵前的桌子上放著的正是自己的錢袋。

見到突然闖進來一群陌生人,正喝酒的四個人隨即警惕地站了起來,當看見被護衛們簇擁著的譚縱時,那名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臉上的神情不由得一變,感到大勢不妙。

“閣下是什麽人,知不知道私闖民宅是要吃官司的?”一名坐在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身旁的壯實男子打量了譚縱等人一眼,沉聲衝著譚縱說道。

“知不知道,偷本公子錢袋會有什麽下場?”譚縱聞言先是微微一笑,接著雙目寒光一閃,冷冷地望向了身材消瘦的中年人。

被譚縱這麽一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心理頓時咯噔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隨即滲了出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犀利的眼神。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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