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五章 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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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洞庭十梟中,萬裏雲的生性最為淡泊,常年駐守在洞庭湖湘水入口的一個島上,從不參與黃海波和葉海牛之間的爭鬥,與尤五娘走得最近,是黃海波和葉海牛極力爭取的對象。

洞庭十梟中,追隨老大黃海波的是老八謝良(謝八爺)、老九霍山(霍老九)和老十白天行。

追隨老二葉海牛的是老四田忠(田四爺)和老六田義(田老六),田忠和田義是堂兄弟,與葉海牛是一起長大的發小,深的葉海牛的信任。

追隨尤五娘的則是老七古天成,古天成在十幾年前被武昌府的公人給抓住,是尤五娘疏通了關係將他從大牢裏救了出來,因此就以尤五娘馬首是瞻。

伴隨著黃*瑤的大婚,分散在洞庭湖各處的洞庭十梟陸續返回君山,難得地聚在了一起。

與憐兒和白玉寒暄了一會兒後,萬長生領著人離開了,經過譚縱的時候他禁不住打量了看上去呆頭呆腦的譚縱一眼,雙目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閃光。

自從萬長生出現後,譚縱在暗中一直觀察著他,開始覺得此人謙良敦厚,是個可交之人,不過萬長生臨走之前的那一眼,使得譚縱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因為他注意到了萬長生眼中閃過的那一道令人費解的閃光,裏麵充滿了異樣的味道。

“此人如果不是大善之人就是大奸之輩!”望著離去的萬長生的背影,譚縱的心中暗暗給他下了一個結論,接著眉頭微微一皺,如果萬長生是大奸之輩的話,那麽萬裏雲呢?

譚縱在君山這麽長時間了,早就摸清了洞庭十梟之間的關係,知道萬裏雲從不介入黃海波和葉海牛之間的爭鬥,很早就去了外麵的島上駐守,遠離了洞庭湖的是是非非。

不過,萬裏雲真的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嗎?在沒有與萬裏雲打交道之前,譚縱是絕對不會下這個結論的,因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他隻相信自己親眼看見的東西。

看來,這君山上是越來越熱鬧了,見到了萬裏雲後,譚縱不由得有了這麽一個預感。

兩天後的下午,瘦高個年輕人給憐兒和白玉送來了請柬,請兩人晚上去岸邊的一艘畫舫上商議如何處置打死那名小販的凶手的事宜。

接到了瘦高個年輕人的請柬後,憐兒和白玉商量了一下,決定前去赴約,畢竟兩人為那名小販出了頭,要將此事做一個了斷。

譚縱得知這件事情後,心中不由得一聲冷笑,看來瘦高個年輕人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瘦高個年輕人不僅約兩個姑娘晚上談事情,而且還將地點選在了遠離內陸的畫舫上,無論時間還是地點都頗為不妥,再加上他看憐兒和白玉那種炙熱的眼神,譚縱可以肯定瘦高個年輕人約憐兒和白玉談事情是假,恐怕是想趁機來輕薄兩人。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麽這個瘦高個年輕人真是色膽包天了,或者說是有恃無恐,他此時肯定已經知道了憐兒和白玉的身份,竟然還敢打兩人的主意,完全就沒有將事情的後果放在眼裏。

憐兒赴約自然要帶上譚縱這個“小尾巴”,夜幕降臨後,她和白玉、譚縱準時來到了停靠在碼頭的一艘畫舫上。

“憐兒小姐、白二小姐、李公子,上麵請。”一名三十多歲的男子站在畫舫前,見譚縱一行人來了,躬身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樣子對三人的背景已經做了一番探究。

畫舫是瘦高個年輕人連夜讓人從嶽陽城花高價租來的,寬大而奢華,帶有樂隊和舞姬,將會麵時的格調打造得十分溫馨。

瘦高個年輕人已經在客艙中擺上了一桌酒宴,正悠閑地在樂曲聲中欣賞著舞姬起舞。

“兩位小姐和李公子能賞臉前來,魯某萬分榮幸。”見譚縱三人進了船艙,於是笑著站了起來,快步迎了上去。

“魯公子客氣了,魯公子能不徇私情,秉公處理自己的手下,實在令小妹等人欽佩。”白玉聞言,微笑著說道。

雙方客套了幾句話,便分賓主在酒桌前落座,東張西望地在客艙裏看著稀奇的譚縱被白玉和憐兒夾在了中間,譚縱好像對那些跳舞的舞姬十分感興趣,饒有興致地盯著舞姬們看,令白玉和憐兒大為尷尬,但又不好斥責其什麽,隻有在心中暗罵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都是見色忘義之徒。

反正瘦高個年輕人已經調查過她們的背景,肯定知道譚縱的事情,想必已經是見怪不怪了。

“果然是一個傻子!”望著興致勃勃地盯著那些翩翩起舞的舞姬,瘦高個年輕人的嘴角掛著一絲不屑的笑意,心中甚至有一份嫉妒和羨慕,心想這個傻子的命還真好,竟然有兩個美人陪在身邊,簡直就是……簡直就是暴殄天物呀!

“這第一杯酒,魯某向兩位小姐和李公子賠罪,魯某管教不嚴,沒有約束好下人,使得他們肆意妄為,犯下如此大錯。”瘦高個年輕人率先端起了酒杯,微笑著衝著譚縱和憐兒、白玉舉了起來,一臉真摯地說道。

“魯公子言重了,公子高風大節,是我等的表率。”白玉和憐兒隨即也端起了酒杯,微笑著說道。

“端起酒杯來。”譚縱好像並沒有聽見瘦高個年輕人和白玉的話,依舊坐在那裏興致勃勃地望著那些舞姬們,憐兒見狀不由得感到有些尷尬,伸手從桌子下麵拽了拽譚縱的衣角,低聲向他說道。

被憐兒這麽一拽,譚縱這才回過神來,抬頭看了看在座的三人後,學著憐兒的模樣,一本正經地端起了麵前的酒杯。

“在下先幹為敬。”瘦高個年輕人的雙目中頓時閃過一絲嘲諷,微笑著向憐兒和白玉舉了一下酒杯,一飲而盡。

憐兒和白玉見狀,隨即也喝幹杯裏的酒,譚縱跟著也將酒杯裏的酒倒進了嘴裏,隨即眉頭一皺,一轉身,噗哧一聲就將口中的酒噴了出來,然後吐著舌頭,用手使勁地扇著嘴巴,看樣子是被酒給辣到了。

見此情形,憐兒連忙將麵前的茶水遞給了譚縱,譚縱喝了一口,漱了漱口,將茶水吐在了一名侍女端來的小缽子裏。

“既然李兄不勝酒力,那麽就請自便呀。”瘦高個年輕人見譚縱竟然不能喝酒,心中對譚縱是更加得輕蔑,十分大度地說道。

“讓魯公子見笑了。”憐兒聞言,衝著瘦高個年輕人微微一笑,對譚縱剛才的失利甚是歉意。

譚縱清晰地看見了瘦高個年輕人雙目中對自己的輕蔑,嘴角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隨後伸手從麵前的一個盤子裏的烤雞上撕下了一個雞腿,坐在那裏旁若無人地大嚼起來。

憐兒和白玉見狀,臉上的神情頓時充滿了無奈和尷尬,譚縱的智力既然與小孩無疑,兩人還能對他有什麽過高的要求呢?

瘦高個年輕人對譚縱失禮的行為顯得不以為意,與憐兒和白玉一邊喝著酒一邊聊著天,他十分健談,談吐風趣,逗得憐兒和白玉嬌笑連連,現場的氣氛顯得溫馨而融洽。

譚縱一邊在那裏埋頭吃著雞腿,一邊暗自留心著瘦高個年輕人的言行,看得出來這家夥是一個混跡於風月場的老手,十分會迎合女人的心思。

不經意間,譚縱注意到窗外的景物在晃動,不知道什麽時候,畫舫已然開動了,在客艙內這種嘈雜的環境中如果不留心的話,根本就感覺不出來。

“這小子的心裏果然有鬼。”譚縱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隨後看似漫不經心地瞥了瘦高個年輕人一眼,現在這個時節的洞庭湖上景物凋敝,根本就沒有遊湖的必要,唯一的一個解釋就是他想以此遠離君山,因為君山上是憐兒和白玉的人,一旦出了什麽事情的話很快就會被察覺。

“既然你想玩兒,那麽本公子就陪你玩玩兒。”確定了瘦高個年輕人沒安好心後,譚縱隨即放下手裏的雞腿,將沾有油腥的雙手往衣服上蹭了蹭後,起身笑嘻嘻地走進了那群舞姬中間,學著那些舞姬們的樣子在那裏跳起舞來,惹得那些舞姬們忍俊不禁。

憐兒和白玉見狀,不由得臉上一陣發燒,心中感到丟人,瘦高個年輕人也麵露詫異的神色,沒有想到譚縱竟然會做出如此荒唐的舉動,暗自感到好笑。

憐兒想將譚縱喊回來,可是譚縱好像正在興頭上,隻是衝著她笑了笑,並沒回來的意思。

見此情形,憐兒隻能作罷,任由譚縱在那裏胡來,心中暗自決定,以後如果再有這種出麵應酬的場合,堅決不帶譚縱來了。

瘦高個年輕人已經找出了打死小販的凶手,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後,憐兒和白玉已經與瘦高個年輕人將如何處置那名凶手以及如何對小販家眷進行善後的事宜達成了一致,瘦高個年輕人不僅將凶手交給洞庭湖處置,而且還表示拿出一百兩銀子來補償那名小販的家人。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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