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 顧慮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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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十爺。”劉氏已經等在碼頭上,見尤五娘和白天行來了,連忙迎上前,衝著兩人福了一身。

尤五娘向劉氏微微點了一下頭,並沒有說話,和白天行快步走上了畫舫,來到了憐兒和白玉的房間。

進門後,尤五娘和白天行看見譚縱單手支著下巴,正坐在桌前望著窗外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對兩人的出現視若無睹。

尤五娘和白天行來不及理會發呆的譚縱,快步來到了窗前,關切地查看熟睡的憐兒和白玉,當注意到憐兒和白玉呼吸勻稱後,兩人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我要殺了那個混蛋!”白天行伸手慈愛地將散落在白玉額前的長發撥到一旁,神情嚴肅地凝視著麵容憔悴的白玉,雙拳不由得緊緊地攥在了一起,握得哢吧哢吧直響,片刻之後,他的嘴裏冷冷地吐出了一句,起身就向門外走去,準備找瘦高個年輕人算帳。

田開源已經帶著人將瘦高個年輕人治療的醫館團團圍住,等待著君山的處置,瘦高個年輕人就是插翅也飛不出集安鎮。

“老十,不可莽撞。”尤五娘聞言,衝著白天行一聲嬌喝。

“五姐,如果不是李公子在的話,憐兒和玉兒可就要遭了那個姓魯的魔爪。”麵色鐵青的白天行停下了腳步,咬牙切齒地向尤五娘說道,“那個混蛋竟然敢對憐兒和玉兒下藥,根本就沒把咱們洞庭湖放在眼裏,既然他們看不起咱們,那咱們也用不著再跟他們客氣,大不了拚個魚死網破!”

“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跟十爺說。”尤五娘很少見到白天行如此的激動,知道他這回是真的被激怒了,於是向站在一旁的劉氏說道。

劉氏聞言,立刻領著屋子裏的侍女們離開了,走的時候特意將房門關上。

譚縱好像根本就沒有聽見白天行和尤五娘的對話,依舊望著窗外發呆,不過暗中卻豎起了耳朵,聚精會神地留意著尤五娘接下來跟白天行的談話,或許能從中得知一些功德教和洞庭湖之間的秘密。

“十弟,現在不是賭氣的時候,殺了姓魯的小子很容易,不過如此一來洞庭湖可就永無寧日了。”等劉氏等人出去後,尤五娘瞅了一眼發呆的譚縱,沉聲向白天行說道。

無論譚縱是真傻了還是裝瘋賣傻,尤五娘都沒有避諱他的意思,如果譚縱真的傻了的話,那麽根本就聽不懂她和白天行說的話,如果譚縱裝瘋賣傻,那麽遲早會知道瘦高個年輕人的身份,既然如此,還不如提前告訴他。

“五姐,難道就眼睜睜地看著憐兒和玉兒被那個混蛋給欺負了?”白天行的額頭上青筋暴脹,怒氣衝衝地望著尤五娘,“姓魯的那幫人來到君山後,打著合作的旗號,對咱們是頤指氣使,耀武揚威,完全拿咱們當下人在使喚,我看他們隻不過是想拿我們洞庭湖當根槍在使,根本就沒有合作的誠意!”

“十弟,他們的背景太深,咱們惹不起,隻能虛與委蛇。”尤五娘知道白天行這些天來心裏憋屈,無奈地衝著他一笑,“現在湖廣局勢未明,在他們與官府的這場博弈中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咱們要小心對待,以免引火燒身。”

“五姐,那姓魯的也不知道從那裏知道了龍王廟的那批東西,現在天天逼著咱們將東西交出去,咱們總不能一直拖下去吧!”白天行聞言緩緩鬆開了緊握的雙拳,神情嚴肅地望著尤五娘,“姓魯的此次前來,可是擺出了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

“欽差大人已經在武昌城開始征調周邊州府的兵馬,不日將武力進剿荊州府的那些暴民,恐怕一個月內荊州府就會爆發惡戰,姓魯的之所以急著想要龍王廟的東西,看來是想著用那批東西在湖廣招兵買馬,對抗即將進剿的官軍。”尤五娘沉吟了一下,神情憂慮地向白天行說道,“如果他們能控製湖廣,那麽龍王廟的那些東西咱們即使想留也留不住,遲早會到了他們手裏,可是如果他們敗了的話,咱們要是將那些東西交給他們,那後果可就不堪設想,朝廷屆時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因此,咱們一定要盡量與姓魯的周旋,讓他現在無法得到這筆銀子。”

“五姐,姓魯的逼得這麽急,咱們要如何才能將此事拖下去?”白天行知道尤五娘說的沒錯,憂心忡忡地問向尤五娘。

龍王廟的那筆財富本來是一個令洞庭十梟歡欣鼓舞的好事,可是自從被功德教盯上後,現在已經成為了一個危及洞庭湖的燙手山芋,稍有不慎就會招來大禍:

如果不將它們給功德教的話就會遭到功德教的對付,功德教背景深厚,絕對不是洞庭湖所能對抗的;可如果將它們給了功德教,那麽就是資助功德教的叛逆,朝廷絕對不會放過洞庭湖。

因此,對於該不該將龍王廟的那筆財富交給功德教,洞庭十梟現在可謂是進退維穀,左右為難。

“盡人事,聽天命!”尤五娘的柳眉微微一蹙,雙目閃過一道寒光,沉聲向白天行說道。

白天行聞言頓時沉默不語,十八年來,洞庭湖第一次遭遇了如此嚴重的危機,這使得他的心情十分低落,畢竟他現在家大業大,不再是十八年前那個敢打敢殺的愣頭青,心中有著太多太多的得失和顧慮。

“原來功德教是為了鍾飛揚留下的那筆錢財而來的,可是奇怪了,他們怎麽這麽快就得知了那筆錢財的事情?難道是鍾飛宏將消息泄露給了功德教?”聽了這裏,譚縱終於明白了功德教那些人來君山的意圖,這著實令他感到意外,這速度也太快了一點兒,在他看來將這個消息泄露出去的隻可能是鍾飛宏以及鍾正,因為鍾家人才不會看見那些財富被洞庭十梟占有。

不過,洞庭十梟好像並不願意就這麽將那筆財富拱手於人,輕而易舉地就被功德教拿走,除了尤五娘先前所說的因素外,恐怕洞庭十梟也想將這筆財富據為已有,由此以來的話,洞庭湖和功德教之間必將圍繞著鍾飛揚留下的那筆財富而上演一場“龍爭虎鬥”。

弄清了功德教的人此次的來意後,譚縱不由得輕鬆了許多,他很樂意看到洞庭湖和功德教之間就龍王廟下的那筆財富而產生衝突,屆時正好可以從中漁利。

憐兒和白玉在**昏睡了兩天兩夜才蘇醒過來,期間譚縱除了吃法和睡覺外,一直坐在房間裏默默地陪伴著兩人,沉默寡言,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尤五娘一直在暗中觀察著譚縱的一舉一動,隨著與譚縱接觸的時間越來越久,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多心了,因為通過這段時間來的觀察和試探,她實在是看不出譚縱任何的破綻。

現在最令尤五娘和白天行感興趣的是譚縱當天晚上的神勇表現,即使是白天行,也沒有把握能在當時的情形下全身而退,尤其還要麵對吳香主這個高手。

對於懦弱的譚縱忽然之間變得如此勇武,尤五娘和白天行經過一番商議後,認定與千年雪參有關,因為白天行詢問了吳香主與譚縱交手時的詳情,按照吳香主的說法,譚縱除了力氣大、速度快以外,根本就沒有招式可言,完全就像是街頭小混混的鬥毆。

誰也不會想到,譚縱這個被白玉的手下在首飾鋪裏追得上竄下跳的懦弱公子其實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他成功地騙過了包括尤五娘在內的所有人。

憐兒和白玉清醒的那天下午,正當譚縱笑嘻嘻地看著白玉和憐兒倚在**喝著尤五娘親自下廚煲的雞湯的時候,一名大漢急匆匆地來到了房門前,向立在門口的一名尤五娘的貼身侍女低語了幾句。

那名侍女隨即進了房間,向尤五娘小聲稟告,尤五娘聞言,臉色不由得微微一變,與憐兒打了一個招呼後,隨即起身離開。

“看來,好戲就要開始了。”望著尤五娘匆匆離去的背影,譚縱的嘴角流露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應該是瘦高個年輕人的老爹得到消息趕了過來。

譚縱猜得沒錯,憐兒和白玉的消息在昨天下午晚上終於傳到了瘦高個年輕人老爹魯長河的耳中,魯長河聞言大吃了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瘦高個年輕人的膽子竟然如此之大,竟然連洞庭十梟的徒弟和女兒都敢動,於是今天一早就離開了君山,急匆匆趕來了集安鎮。

魯長河已經得到消息,知道瘦高個年輕人在集安鎮的醫館,因此上岸後直奔醫館而來,心中十分擔心獨子的安危。

醫館被田開源的人圍住,不肯讓魯長河去見瘦高個年輕人,再加上白天行正好在醫館裏審問瘦高個年輕人的那些隨從,心中正有氣,於是雙方幾句言語不合,在醫館門前對峙起來。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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