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六品夫人的威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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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香這一句話說的沒心沒肺的,卻是羞紅了清荷的臉。這等子私房話哪是能夠隨便說出口的,便是夫妻兩人在一塊兒的時候也是極少說這些的,清荷當真是被蓮香說的哭笑不得,隻得啐了她一口道:“瞧你說什麽胡話呢,這話也是能說的麽。”

“這有甚子不能說的。”蓮香卻是滿不在乎道:“如今我們是老爺的妾,說這些又有什麽了,便是那位在這我也敢這麽說。”

蓮香雖然未指明“那位”是誰,可清荷又如何會不清楚她說的便是如今家裏的女主人蘇瑾。隻是旁的都還好說,似這等爭寵的事情卻是大宅門裏頭最難容下的。而且若是再讓蓮香這般想下去,指不定便不是再想著爭寵了。

說不得,清荷隻得轉著彎說蘇瑾的好處道:“妹妹切不可這般說。我這些日子細細想來,覺得蘇家姐姐確是老爺良配,不論是家裏瑣事還是日後行為官場,都能是老爺的一大助力。”

“哼,我就是不喜歡她。”蓮香卻是直言道:“姐姐你也不用瞞我,我已然從小蠻那清楚那日的事情了。若非她一時失口說是有人通風報信,那王動也猜不到是你我二人前去透的信。幸虧我機靈,找著了那胡老三護送我一路前來,否則怕是早被王動抓回去了。姐姐你不清楚,當日胡老三在路上便和我言,道是有兩撥人在路上守著,隻是被他嚇走了。”

蓮香說完這句,忽地又放話道:“哼,要我說,她當日便是故意透露的消息,故意要小蠻告知那王動,讓王動派人來捉我。”

清荷卻是被蓮香這幾句話說的魂飛魄散,連忙捂住她嘴道:“妹妹你切不可再這般胡思亂想了。”

“什麽胡思亂想,我現在卻是越想越覺得事實便是如此。”蓮香卻是掙紮開清荷的手,不管不顧地恨聲道:“她便是怕姐姐與我聯手從老爺處奪了她的寵愛,否則以她這些日子表現出來的聰慧,又如何會這般不小心泄漏了消息。”

清荷卻是想不到蓮香平日裏頭糊塗的緊,可這會兒竟然想到了這般許多,更是直接道出了當日的奧妙。實則當日她便已然看出了這些,隻是事已至此,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隻能暗暗為蓮香祈願平安。故此,那日蓮香與胡老三出現時,她才會在看見蓮香後那般失態。

隻是這些東西知道又如何,蘇瑾雖然隻是平妻身份,可隻要譚縱一日不迎娶正妻進門,她便一日是譚家的主母——便是譚縱的家姐來了那也得看她臉色的,比之她與蓮香“妾”的身份不知道要尊貴多少。便是來日當真兩方起了爭執,隻怕譚縱能兩部相幫便已然是對兩女最大的幫助了,否則以那些個大戶人家的習性而言,哪家哪戶不是偷偷直接把妾弄死了事。

而也正是因為如此,清荷才會一直在這小小的譚府裏頭表現的這般小心翼翼,甚至便是連當初的聰慧都不敢如何表現出來,幾為木偶一般。

隻是,即便這般小心翼翼過活,清荷卻也不願失去。一來是這幾日通過觀察,發覺譚縱平日表現的雖不惹眼,但一言一行卻是行為有法舉止有度,更是言出必行,的確是值得她與蓮香托付終生。二是蘇瑾當日雖然做的狠辣,但事後卻是未有近一步的表現,反而相對來說極為謙和。特別是那日更是與清荷交心,雖然僅僅是少許,卻也讓清荷放心了不少。

清荷正想與蓮香仔細分說一二,好消散她心裏頭對蘇瑾的不滿,不料房門忽地被敲響,隨即便傳來了瘦腰清脆的童音:“兩位夫人,老爺喚你們嘞,道是要三夫人隨老爺去赴宴。”

自從幾個女子買下了這宅子,又找了那些個仆婦後,為了方麵區分,蘇瑾便成了大夫人——通常大字都隱而不發,隻稱呼夫人,蓮香主動將二夫人的稱呼讓給了清荷,自己卻是領了三夫人的稱呼。

隻是似花蕊露珠這些貼身的丫鬟,仍是如同以前那般稱呼自家的主子作小姐,也顯得親切許多,也算是體現幾個丫頭在潭府的地位了——若是能一直做下去,日後說不得還能做個通房丫頭,若是有了身孕還能抬個妾的身份。

這對於瘦腰來說無疑是直接跳上了金枝了——畢竟這會兒譚縱是正兒八經的六品遊擊身份,金枝這個詞用這倒也算不得錯。至於小蠻則是拒絕了蘇瑾的銀子,一個人搬到了譚縱最先住的那客棧,仍徘徊不去,似是還想著能入潭府。此處閑話,略過不提。

那蓮香聽了消息,卻是記得清荷的吩咐,一時間是去也不是,不去又不甘心。說不得就一臉怨念地看著清荷,直把清荷看的哭笑不得。

“我又沒說不許你去。”清荷將這喜歡顯擺的女子摟進懷裏,便似小時候那般寵溺著蓮香:“如今南京城裏局勢混亂的很,你既然執意要與老爺去赴宴,也無不可。但卻須記得,不可給老爺招惹是非。那些個商賈能將產業做大,必然沒有一個是易於之輩,招惹上了隻怕對老爺大計不利。”

“姐姐,這你都說過一次了。”蓮香卻是聽得一臉無可奈何模樣,似這樣子小心謹慎,那去了還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在家裏歇著。

“我還沒說完,你急什麽。”清荷卻是惡狠狠地給了這將一切心思都擺在臉上的女子一個爆栗,讓這女子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呼。

“你若是真想耍耍威風,記得先與老爺說過。”清荷卻是微微一笑道:“我觀今晚也是宴無好宴,必然有人做紅臉有人做白臉。所以你待會在路上便可與老爺說,讓他去做好人,你呢就做那惡人,既合了老爺的身份也讓你得了願,豈不是兩全其美。”

蓮香頓時被清荷說動了心思,連忙雀躍著就下了胡床,也不及與清荷再說話了,徑直跑回房去換衣服去了。

“這女子這般瘋瘋傻傻的,這事還是我去與老爺說過的好。”清荷滿臉無奈地看著蓮香跑遠,這才向前廳走去。

車輪滾滾,兩輛繪著徐家字號的四輪馬車在道路上不疾不徐地走著。黑色的車廂各用了兩匹駑馬拉著,車夫嫻熟地揮著馬鞭,在天上打的震天響。隻可惜這會兒正是飯點,路上馬車極多,雖說不上擁擠,但也讓你快不起來,隻能這麽不緊不慢地隨著車隊走。

徐文長坐在前頭那輛車上,車內無人,隻是在地上鋪了一層上好的絨毯。這絨毯是用西域上好的羊絨毛織成,先用秘法處理過,去掉了那一股羊毛的腥膻味道,隨後才由最純潔的西域少女親手織就,並且期間起居飲食必須全在這絨毯上完成——且隻能飲用水果與清水,因此完成時這絨毯上便會留下這少女的體香而且經久不散。

故此,這絨毯賣家極高,似徐家馬車上這一平米多點大的絨毯,便足足要近百兩銀子。

但即便如此,這東西在江南這邊也是緊俏貨,往往是供不應求。甚至有些精明的西域商人已然開始不顧規矩,雇用些生了孩子的女子來做,又故意熏些香味在上頭,做以假亂真的暴利生意——便如徐家馬車上這塊,便是徐家老爺子花了三十兩銀子買的高仿貨。

徐文長也是第一次坐這車子,平日裏頭他可沒這待遇。隻是這會兒他卻全無來時的興奮,腦子裏頭隻有在譚家得來的悔恨。好在不論如何,他這一趟來總算將人接著了,也算是完成了老爹的吩咐,至少不用擔心以後的月錢被扣了。

譚縱卻是坐在後麵那輛馬車上。這馬車雖然也是徐家的,但隻是最普通的那種,既無裝飾又無機關,除了兩側鑲著小塊玻璃的車門外,整個車廂便似是平板一塊,讓譚縱看了覺得好生無趣。

適才他眼尖,在徐文長上馬車時卻是看見了那車的不同,心裏便存了心思,有心等徐文長出醜:這小胖子竟然堂而皇之的自己坐了那好馬車,卻把這輛普通的留給了譚縱這位極為尊貴的客人,等到了地頭不被他老子打罵可就真不正常了。

蓮香卻是一臉小幸福地倚靠在譚縱身上。適才她與譚縱提了那事,譚縱有清荷事先提醒,自然是一口應允了下來。況且,正如清荷所說,這次宴席看似是南京的這些個商賈來拜碼頭的,可真正求的還是譚縱身後那位安王的臉麵,他譚縱不過是個傳話人。

而以這南京商賈一貫以來的強勢表現,想要他們直接向譚縱低頭卻又絕無可能,故此譚縱肯定今晚必然會有一場好鬥。隻是其餘的譚縱倒也不怕,惟獨蓮香卻是他身邊的一個軟肋——以蓮香從前的身份,在未成名之前,與這些個南京城裏頭的商賈虛與蛇尾過那幾乎是肯定的。

若是真有不識抬舉的,譚縱倒是真不介意殺隻雞給這群猴子看看,也讓他們知曉如今這南京府裏頭到底是誰說了算。

《》是作者“小黑醉酒”寫的一部小說,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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