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一十九章 報仇

“你血口噴人!”邱仁通大罵道,“令狐垚眼見著這牢門即將被打開,吼道:“等一下!其實真正的凶手就是邱仁通,我自首,自是為了防止他逃跑而已!”

我什麽時候殺人啦!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殺人了!你這個狼心狗肺的白眼狼,瞎了我的狗眼才會幫你!”

“別吵了!”祁侯吼道,“你們兩個別吵了!你們兩個畜生害死我兒子,我要讓你們兩個都償命!”

“祁侯,這可不管我的事,我最多隻是幫忙拋屍而已,我又沒有殺人,你兒子是他殺的,跟我有什麽關係!你要殺他啊!再說了,這件事情本來跟我的幹係也不大,你若是殺了我,想想看在三皇子那裏怎麽交代吧!”

“哼!你以為我不敢嗎?”祁侯冷笑了一聲,“老子都已經絕了戶了,還會在乎那些東西!”

“別別!祁侯息怒,令公子的死真的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啊!”邱仁通立即求饒,“你要殺就殺他好了,我親眼見到是他殺了令公子的!”

這個時候牢房的鎖被砸開了,幾個壯漢衝進了牢房內,令狐垚豈能夠束手就擒,在牢房內跟他們打了起來,隻是這雙拳難敵四手,可況牢房內地勢狹窄,不利於他發揮,還沒有幾招,就被拿下,從牢房內拖了出來,壓到了祁侯的麵前。

“拿刀來!”祁侯卷起袖子,“老夫要親自為兒子報仇!”

手下立即將一把大刀遞到了祁侯的麵前,他雙手握刀,紮了個馬步,就要朝著令狐垚一刀砍去的時候,幾把暗器突然射出,將他的刀擋開了。

隻見著幾個官差麵無表情的護在了令狐垚的麵前,冷聲說道:“令狐公子尚未被定罪,祁侯此行豈不是濫殺無辜?即便是令狐公子被定罪,那也有大周的國法在,還不輪不著祁侯你動用私行!”

“你們是什麽人,敢管本侯的事情,還不快給本侯閃開!”祁侯喝道,“不然休怪本侯對你們不客氣!”

邱仁通在牢中喊道:“祁侯,那些人是趙淩安排來保護令狐垚的,他們跟令狐垚是一夥兒的!”

祁侯的嘴角跳動了一下,冷聲道:“再有敢阻攔者,格殺勿論!”

他的話音剛落,一道溫和的笑聲傳了進來:“祁侯還是那麽的衝動,可有時候太過於衝動的結果是被人利用還不自知!”

祁侯抓過頭,卻見是趙淩攜著江小魚走了進來。

“我的事,你別管!”祁侯怒聲道,“我知道令狐垚是你的表弟,隻是殺人償命,這是天道!你休要徇私!”

“我方才從令伊那裏過來,而且剛剛為祁公子驗屍,祁侯難道不想知道祁公子真正的死因?”趙淩淡淡的說道。

“還需要知道什麽?”祁侯冷聲道,“我兒子不是被他一腳踹下樓摔死的嗎?”

“非也!”趙淩淡淡的說道,“祁公子頭頂有兩處傷勢,致命傷乃是被人用石頭砸死的,而非從樓上摔死的!祁侯若不信的話,找自己信得過的人去驗屍即可,但是有一個疑問,令公子在那片山穀的時候,就已經有仵作驗過,我都能夠看出來的,難道仵作看不出來?但是為什麽沒有人將這情況跟你說一聲?”

“祁侯別聽話胡說!”邱仁通急忙說道,“他是為了幫令狐垚脫罪才這麽說的,令公子被他殺死,是我親眼所見的!”

趙淩使了一個眼色,他手下的幾人將邱仁通從牢內抓了出來,邱仁通罵罵咧咧的說道:“你們想幹什麽!你們別胡來啊,我不怕你們的!”

“我隻是在闡述自己知道的事情而已,你何必這麽激動?”趙淩淡淡的說道,“我又沒有胡說,祁侯找人去驗一下就可以了,反正祁公子的遺體也在那裏,難道事情會因為趙淩的三言兩語改變嗎?”

“你直接說!”祁侯冷靜了一些,讓趙淩繼續說下去。

“我表弟將祁公子從樓梯之上摔下去不假,但是那時候祁公子估計隻是暈了過去而已,並沒有斷氣,然後有人幫助我表弟,欲將祁公子處理掉,而這個時候祁公子應該是在這個過程中醒了過來,而有人想要以此脅迫我表弟為他做事,故而狠心將祁公子打死了,所以真正的凶手不是我表弟,而是祁公子最後見到的那人!”趙淩冷冷的說道。

“你什麽意思!你的意思是我殺的人?”邱仁通急忙說道。

趙淩沒有理會邱仁通,繼續說道:“祁侯親自去過發現祁公子屍體的地方嗎?那周圍雖然被處理過了,但是一些石塊兒上麵還有有血跡濺落,所以那裏才應該是真正案發的地方!關於這一點,祁侯現在派人去仔細檢查一下就知道了!”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而且我在祁公子遺體的指甲內發現了一些碎屑,應該是祁公子在死之前曾經掙紮過,抓了凶手一把!”

他的目光冷厲的掃了邱仁通一眼,一步上前就將他右手的袖子卷起,剛好他的手腕之上有一道尚未愈合的抓痕。

“不會這麽巧,你的這道抓痕是跟你女人打架的時候被抓傷的吧?”趙淩冷聲問道。

“你怎麽知道?”邱仁通楞了一下說道。

“真正的凶手我不敢說是誰,但是按我說的,祁侯你大概都能夠知道至少凶手不是我表弟!”趙淩說道,“我方才所說的所有的事情,祁侯都可以馬上派人去驗證,我也不希望祁侯在一氣之下被人當成了搶使!”

祁侯沉下氣來冷靜的想了想:“世子說的也有道理,我會再將事情搞清楚的!不過我兒子的仇我肯定會親手報的!”

祁侯將邱仁通瞪了一眼,咬牙切齒的離開。

邱仁通麵對著趙淩一行人,嚇得腿都軟了,急忙說道:“你們想幹什麽!”

令狐垚氣的一拳就揍了過去,罵道:“我就知道你是狗日的算我!嚇得我這幾天躲在家裏不敢出門!還想要老子給你當替死鬼,看老子不打死你!”

趙淩冷眼瞧著,等令狐垚出夠氣了,才叫人將他來開,畢竟現在不能夠叫他真的把人打死了。

趙淩替氣呼呼的令狐垚整理了一下頭發,說道:“你先委屈一下,再在獄中待兩日,放心不會再有事了,我會派人保護你,今日這種事情不會再發生了!”

令狐垚還是委屈的紅了一下眼睛,不過意識到畢竟是自己有錯在先,咧了咧嘴,沒有說什麽,委屈巴巴將趙淩跟江小魚看了一眼:“那你要盡快啊!”

趙淩拍了拍令狐垚的肩膀,然後將鼻青臉腫的邱仁通看了一眼,冷聲道:“這些日子你可能是太過忘乎所以了,連我趙淩的人都敢算計!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就好好的等著吧!”

趙淩牽過江小魚的手,目光裏麵的冷意總算是柔和了一些,說道:“我們走吧,這會兒舅舅隻怕是早就殺到王府去了!”

令狐垚喊道:“你們要好好跟我老爹解釋一下,不要我沒有被祁侯殺了,反倒是被我老爹給弄死了!”

“知道了!”

從牢中離開,趙淩急匆匆的往王府趕,江小魚沒有再跟過去,隻是將自己跟江夫人說的話跟他說了一下,這張德江這些年應該撈了不少的好處,不知道今日之後,可否收斂一些。

趙淩剛回到楚王府,就聽到了一聲如洪鍾一般聲音:“世子啊,你可算是回來了!我那不成器的兒子到底怎麽了,他是不是真的殺人了?這個狗東西,怎麽教都教不好!與其他將來被殺頭,還不如我現在就去了結了這個狗東西的性命,免得他連累了家族其他的人!”

“舅舅!”趙淩無賴的歎了口氣,“舅舅你先不要著急,聽我說!令狐他沒事,他沒有殺人,殺人的是另有其人,我一定會將真正的凶手找到,還他的清白,將他從獄中接出來,親自送回府上!我保證會還給舅舅一個完完整整的兒子的!”

令狐翔明顯鬆了一口氣:“沒有殺人就好!”隨即麵上又浮現起一抹怒氣:“這個狗日的!整日就知道鬼混才會出現這種事情,他若是有你一半成器,也不會是現在這個鬼樣子!”

“令狐還小,慢慢教就是了!”趙淩淡淡的笑了笑,給令狐翔按摩著肩膀,“這一次他定然也是吃到教訓了,以後這種事情隻怕再也不敢做了!他這一次是被人設計了,受到了不小的驚嚇,我方才去牢中看他,可憐的,所以啊,這一次出去之後,舅舅就不要再責怪他了,免得令狐他再難受!”

“我就知道你要為他說話!”令狐翔哼了一聲,“放心好了,這小子這一次要是真的能夠學乖了,我倒是要求神拜佛了!”

江小魚回到江府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今日勞累了一日,回去之後泡了個熱水澡,順便理一下今日的思路。

今日的事情,祁侯不會善罷甘休,此事必然會牽扯出五石散的事情。陛下也定然會在年後處理五石散的事情,而三皇子牽扯其中,也必然已經嗅到了風聲,不是將自己撇清,就是將自己的勢力全部撤出,那麽牢內的邱仁通必然成為棄子!

隻是這一次若是徹底清查五石散的事情,必然會牽扯到京中貴族的利益,隻是不知道陛下會將此事交給誰來做,不管是誰,都必將成為京中貴族敵人,不管是做五石散生意的還是吸食五石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