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 酒有問題
“聽聞皇祖母身體不適，不知道現在好些了沒有？”趙淩給太後請安之後，還不及太後說話，就直接坐到床邊，給她輕輕的捶著腿。
“一把老骨頭了，有些個病痛是常事，不必掛心，哀家無礙！”太後慈愛的摸了摸趙淩的腦袋，“想當初，你就還是個小娃娃，每次入宮給哀家請安的時候，都要賴在哀家的身上不下來，你父王是包都抱走你！”
“孫兒記得，孫兒說過最喜歡皇祖母身上的味道了！”趙淩笑道，“每一次入宮，皇祖母都會為孫兒準備很多的點心，有一陣兒鬧蟲牙，母妃不讓孫兒吃點心，沒回子都是在皇祖母那裏偷吃，皇祖母也跟個孩子似的，跟著孫兒一起騙母妃！”
“皇祖母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在你母妃去世之後的那幾年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差點被那賤婦給害了！”太後輕輕的歎了口氣，“那時候哀家考慮的東西太多了，為了平衡各方勢力，要顧忌她的娘家人，反倒是助長了她的囂張氣焰，現在哀家要做的事情隻有一見，就是要保護好我的孫孫們，都平平安安的，完完整整的！”
“會的！”趙淩抓著太後的手歎道，“會的！”
如果說陛下給他帶來的感覺是城府深沉難以捉摸，不管是誰都難以親近的話，太後對於他來說，真的就隻是一個慈祥的祖母，她有一個政治家的政府與手段，還有對待敵人的殘酷無情，但是對於自己來說，不管太後做過些什麽，在他的心裏麵，她永遠都是那個溫暖的慈愛的祖母而已。
“看著妹妹的樣子，哀家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哀家是真的老了，這說不定那一日就像她一樣躺在病床之上，無法動彈了，哀家從來就沒有怕過死亡，隻是哀家怕留下一些遺憾！”太後看了一眼趙淩，“你們幾個的年紀也不小了，陛下跟你父王在你們這麽大的時候，你們幾個晚輩都出生了，哀家也希望能夠早日抱到重孫！”
“那還不簡單！”趙淩說道，“二皇子跟公主新婚燕爾，還有蘇萱……也有了身孕了，皇祖母不是馬上就能夠抱上重孫了麽？”
“那麽你呢？”太後問道。
“等回去之後，就可以籌備跟小魚的婚事了，我也會抓緊時間的，生一窩孩子讓皇祖母抱不過來的！”趙淩笑道。
“你這小子！”太後被他逗樂了，“罷了，你自己個兒心裏麵有數就成了！時間不早了，陛下今日有事，你就跟哀家一塊兒用膳吧！”
“孫兒遵命！”
曲嬤嬤吩咐宮人準備用膳了，趙淩扶著太後來到了桌前，沒一會兒梓馨就帶著幾個宮女將精致的飯菜端了上來。
“多吃點！”太後給趙淩夾菜，“這些日子幸苦了，瞧你，黑了也瘦了，多吃點！”
“是，祖母！”趙淩也給太後夾菜，祖孫兩人在一起顯得十分的和諧親密，隻是在酒上來之後，他的臉色就明顯有些陰沉下來了。
“這是你姨奶奶親自釀的馬奶酒，你嚐嚐吧！”太後淡淡的說道，目光盯著趙淩的眼睛，“你總該理解一下皇祖母的苦心，有些人或許現在有存在的價值，可是不一定能夠長長久久的陪著你，一個人終究隻能夠陪你一段日子，一個人也總歸是是要跟不同的人走完一生的！就像你父王，愛著你母妃，可是總歸日子要過下去，他身邊也不可能隻有一個人！”
趙淩淡淡一笑，思考了一下還是將酒喝了下去，說道：“父王雖然身邊有其他的女人，可是他心裏能夠裝下的的確隻有母妃一人，他能夠冷靜的將情欲與愛分開，可是我知道，母妃愛著父王，可是她是不開心的，雖然有些事情是習以為常的，因為從小開始，耳濡目染，以為那些事情都是對的，可是她還是不開心的，這是一個愛著自己丈夫的女人的本能。我以前就知道，如果愛著自己的女人，又怎麽能夠讓她不開心呢？人活在世，有時候或許有很多的不得已，隻是現在我尚且還沒有麵對那些不得已的時候，就已經讓自己妥協了，以後又叫我如何再心無愧就的麵對她呢？”
“何必愧疚，若有責難，祖母替你承擔就是！”太後沉聲說道，“趙家的血脈本來就不興盛，哀家不會反對你們一生一世一雙人，不過一個男人的心是決然不能夠隻在一個女人的身上，我們趙家的男人，都是情種，隻是你們不是生在普通人家，這是你們的命！”
太後伸手，曲嬤嬤扶著她離開，梓馨委屈又有些害怕的陪在趙淩的身邊。
屋子裏麵隻剩下了趙淩跟梓馨兩人，他一直坐著沒有動過，麵上沒有過多的表情，梓馨怯怯的守著，不敢主動，離開的話又覺得十分的不甘心，這是太後為她創造的機會。
“我知道皇祖母為什麽要往我身邊塞女人，她是在擔心我，擔心我對小魚用情太深，到最後為情所傷，說到底她也不能夠確定我是否能夠跟小魚白頭偕老，畢竟小魚的存在太過於的危險與特殊了！”趙淩淡淡的說道。
“世子知道，但是為何還是要義無反顧？”梓馨咬唇問道，“這世上的好女子不止儷候一人，對世子癡情的人也不隻儷候一人，世子完全可以有更多的選擇，為何世子不看看身邊其他的女人呢？”
“我說過，我不會做讓小魚不開心的事情，因為我愛她，我們是平等的，我捫心自問，我無法接受她身邊有其他的男人，那麽為什麽非要她來接受我身邊有其他的女人呢？”趙淩淡淡的說道。
“可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是常態啊！”梓馨不解，她的父兄，她的男性族人，無不是如此，隻是這也並沒有影響夫妻之間的關係，為何偏偏世子要如此的偏執呢？
“常態便是對的事情麽？”趙淩嘲諷的笑了一下，“每個人都要自己的選擇，我偏要選擇不向這世間的規則臣服，他們都以為男人要三妻四妾，那我就一心一意的給他們看！”
梓馨咬了咬唇，紅著眼睛問道：“其他的女人真的沒有辦法走進你的心嗎？無論以什麽方式？”
“這酒裏麵，皇祖母加了東西吧？”趙淩轉動著酒杯問道，“看來，皇祖母是真的著急了！還是說，小魚的存在，真的讓她看不順眼了！”
“是！”梓馨點頭道，她鼓起勇氣慢慢的靠近趙淩，“我知道很不好，可是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曾經皇祖母想要將蘇萱指婚給我，從某些方麵來說，跟今日的情形挺像的！”趙淩淡淡的說道，“可你知道為什麽皇祖母不用今日這樣的法子麽？”
他轉過頭，輕蔑的看著梓馨：“因為皇祖母真心疼愛蘇萱，因為蘇萱的自尊心不允許她做出這種事情！”
梓馨的臉色順便變得慘白，她死死的咬著嘴唇，絕望而委屈的看著趙淩，是的，她拋棄自己的尊嚴隻是為了成為他的女人而已，難道在他的眼中，自己就真的如此的不堪麽？
“愛一個人有錯嗎？”梓馨聲音暗啞的問道，“我連命都可以給你，何況自尊呢？”
“可我不愛你！”趙淩冷聲說道，“你沒錯，你或許也隻是皇祖母的利用而已，隻是你愛錯了人！”
他麵無表情的起身，麵無表情的離開。
梓馨死死的攥著拳頭，感覺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內，身體帶來的疼痛，與趙淩話中帶來的屈辱，在她的心中快速的交織著，隻是最終，那股濃烈的不甘心與對趙淩的愛意，還是戰勝了她的自尊心，讓她想要做出最後一搏。
她快速的從背後用力的抱住了趙淩的腰，將臉緊緊貼在他的背上，哀求道：“求求你，愛我好不好？求你，要了我吧！”
趙淩無情的將她的手掰開，淡淡的說道：“若你不愛自己，旁人也犯不著愛你！這世上男人多得是，以你的條件，選擇的自由也很多，不必非我不可！”
“可他們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隻有世子一人，那麽隻是遠遠的看著你！”
“抱歉！”趙淩頭也不回的離開，梓馨癱軟的坐在地上，淚流滿麵。
雖然用內力壓製著，但是藥效卻逐漸的發散出來，趙淩的身體開始入一團烈火一般燃燒起來，可是他的心裏麵卻是泛起一陣陣的涼意，同時有一股強烈的不安，為小魚開始擔心起來，皇祖母是否要開始對她動手了？
江小魚跟趙謙伴著晚霞，慢悠悠的回來，自然不知道趙淩現在的狀況，隻是瞧著楊星專門等著自己回來，覺得頗為詫異。
“楊統領親自迎接我，讓我實在是受寵若驚啊！”江小魚笑道。
楊星的麵色有些奇怪，猶豫了一下說道：“世子現在的情況不太好，儷候還是去看一下吧！”
“什麽叫做情況不好？”江小魚的臉色大變，“發生了什麽事情嗎？他出事了？”
楊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為難的說道：“儷候去看看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