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這天下是陛下的

“聽說今日父皇在禦書房訓斥了你一頓,到底是怎麽回事?父皇一向寵愛你勝於我們幾個親生兒子,你究竟做了什麽事情讓父皇如此大發雷霆!”二皇子趙炎撥開琉璃珠簾,大步流星的走到了桌邊。

桌子靠著窗戶,坐著一個穿著玄色長衫的男子,男子眼神慵懶隨意的朝著窗戶外麵望去,從窗戶看出去,正好能夠瞧見醉仙樓最當紅的如煙姑娘正在撫琴,琴聲繞梁,聽的人更是如癡如醉。

趙淩聞言,轉回頭看著在自己對麵落座的男子,手指轉動著手上的杯子,微微勾唇一笑,說道:“我讓陛下給我賜婚!”

“噗!”趙炎嘴裏麵的茶水全部都噴了出來,瞪大了眼睛驚訝道,“我沒有聽錯吧?你居然會想到成親?是哪家的姑娘讓你如此迫不及待了?想來定然是個絕色美人,好小子,你居然連我也瞞著,忒不仗義了,我有什麽事情是瞞過你的?”

“美人?算不上吧,就是個黃毛丫頭!”趙淩眸子裏麵溢出幾分玩味的笑意,“至於是誰,等聖旨下來了,你不就知道了!”

“到現在居然還跟我賣關子!”趙炎哼了一聲,“父皇居然也答應了?”

“有我辦不成的事情嗎?”

“既然沒有你辦不成的事情,那我問你,劉誌勳的事情該怎麽處理?”趙炎的食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子問道,“我在六部本來就隻有劉誌勳這一個心腹,如今若是連他也讓三皇子鏟除了,我還怎麽在朝廷之上立足!”

“殿下,你要明白一件事情,這六部不是你的更不是三皇子的,這六部,這朝廷,這天下都是陛下的!”趙淩淡淡的笑了起來,“如果你的記性好,就應該記得十年前,廢太子是怎麽被廢的,如今三殿下一手掌握了六部當中的四部,將你死死的排擠在外,你覺得陛下會眼睜睜的看著他一手締造的平衡會這麽被打破嗎?”

趙淩撚起一刻幹果放入口中,嘴角微微勾起繼續說道:“有的時候貪心的後果會很嚴重的……你且放寬心思,好生等著就是了,說不定會有個大大的驚喜在等著你呢!”

趙炎微微眯起眸子,說道:“你的意思是父皇會親手動手?那我倒是很願意拭目以待了!”

正說著窗外忽然傳來了一陣異動,原來正在撫琴的如煙姑娘正在被一個醉漢調戲,她滿臉冷漠鄙夷,讓那醉漢雷霆大怒。那醉漢的身份不低,乃是三皇子的小舅子,所以老鴇隻好好言相勸,不敢動粗。

如煙冷豔的臉色滿是屈辱的怒氣,一雙如秋水一般的眸子不停的看著二樓窗戶的位置,期望著裏麵的人,那個她一直仰慕的人能夠為她解圍。

“如煙姑娘傾慕你也不是一年兩年了,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趙炎狹促的一笑,“嘖嘖,你心腸是鐵打的麽?”

“她喜歡我那是她的事情,與我何幹?我是那種喜歡多管閑事的人嗎?”趙淩淡淡的說道,“你要是喜歡英雄救美,你去就是了!”

“巧了,我跟你是同一種人,我也不喜歡多管閑事!”

楊星瞟了他家世子一眼,那不久前你為江家大小姐出頭又是個什麽道理?他可憐的看著被調戲的如煙姑娘,可惜了一個好姑娘居然看上了一副冰雪心腸的世子,這廂不知道該是多傷心!

月亮爬上了樹梢頭,清冷的銀光灑滿大地。影影綽綽的樹枝間,一道清冷的身影慢慢的在樹影間走動,似在等待著什麽人一般。

江小魚手上握著一塊玉佩,麵上清冷沒有任何的表情,不過眸子裏麵卻透著些許的陰鬱。十年了,你如今再將這玉佩遞到我手中來還有什麽意義呢?

一道如鬼魅一般無聲無息的黑影落在了她的身後,有些低沉暗啞的聲音響起:“我到了你身後你都未曾發現,有何心事竟然讓你如此的失神?”

江小魚急忙將玉佩放入袖中,轉身抱拳行禮道:“師兄,你來了!師父呢?”

“師父有些事情耽擱了!”黑衣人淡淡的說道,“你今日在江家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會不會太過囂張了些?”

“囂張?”江小魚唇邊泛起一抹冷笑,“我的爪子收起來的時間太長了,再等下去我隻怕都會忘記了自己還有一雙利爪。我母親在世的時候,常跟我說,要溫柔,要忍耐,要做個好人,她倒是做了一輩子的好人,可是下場又如何?如果做好人不會有好下場,我為何要做個好人,還不如囂張些,做個人人都怕的壞人!”

黑衣人看著江小魚瘦小的身形,歎了口氣說道:“這幾年一直讓你隱忍著是因為時機未到,苦了你了,不過現在既然亮出爪子,走上複仇之路,你就要做好心理準備,前方的道路並不太平!還有他的時間不多了……”

江小魚的眸子裏麵閃過一絲痛楚,咬了咬唇說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他等的太久的!還有,你要告訴他,在事情還沒有把握之前,在我還不夠足夠強大之前,讓他不要來京城!”

黑衣人蠕動嘴唇似乎想要說些什麽,還是沉默了片刻才問道:“趙淩靠得住嗎?”

“那個消息是師父傳出去吧?我身上有趙淩需要的東西,他不會放手的,他既然來了江家,就代表他對那東西十分的感興趣,從他出現在江家開始,我們就已經是同一陣線之上的人了!”江小魚嘴角泛起一絲自嘲的冷笑,“沒有想到還是需要用這樣的方式,才能夠讓他記起我來!”

“在複仇之前你要好好的保護好自己,不過也無需害怕,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保護你的!”黑衣人說道,“還有,師父教你的心法,你要好好修煉,不要落下!”

“是!”江小魚拱手,“我不會辜負十分的悉心教導的!五年了,若非師父跟師兄,我隻怕早就死在這裏了,哪裏有機會為娘親報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