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我知錯了,知錯了!”華綾情知躲不過,立刻哭叫求饒,“都怪我一時鬼迷心竅,聽信周姨娘挑唆,才會做下錯事,女兒以後再也不敢了,請父親饒了女兒這一回!”

百裏恪一陣心痛,“這……”

“父親,都是周姨娘做的,都是她,我沒害大姐,我沒有!”華綾唯有將所有過錯都推到周姨娘身上去,才有機會活命。

華籮看到華綾眼神,也趕緊顫巍巍地道,“是啊,父親,是周姨娘做的,三姐也沒法子。”

“三妹,你果然夠狠,”華裳拍了兩下手,讚賞地道,“連自己親生娘親都能往死裏推,更不用說我了。你害我性命,我是斷斷不會放過你的,你說什麽都沒用!這冥婚你配也得配,不配也得配!”

“是嗎?我倒是不知道,如今這將軍府,竟輪到一個小輩來做主了?”沙啞而威嚴的聲音響起,老夫人在杜媽媽攙扶下,步子穩健地過來。

百裏恪趕緊上前見禮,“見過母親。母親怎麽不好生歇著?”

老夫人橫他一眼,“歇什麽?將軍府快要沒規沒矩了,我還歇?”

百裏恪對老夫人一向孝順,何況他其實也不忍華綾遭活埋,不曾回嘴。

華裳淡笑,行了個禮,“祖母。”

記憶中,祖母甚少出佛堂,除非家裏有什麽大事,才會出來擺一擺老祖宗的威風。

而自打她癡傻了以後,更是不得祖母待見,仔細想想,都有近一年沒見著祖母的麵了,現在一見,她還是龍精虎猛的很呢。

老夫人自然還用從前的眼光看她,不冷不熱瞄了一眼,即移開了視線,“既然回來了,就好好兒守著本分,鬧什麽?”

華裳笑顏不變,“祖母,不是我要鬧,是害了我的人,應該付出代價,祖母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祖母,祖母快救我,祖母!”華綾頓時見了救星,大叫起來。

可不是嗎,竟然忘了在將軍府,祖母才是最高權威,而自己又一慣得祖母喜歡,這下有救了!

“住口!”老夫人冷喝一聲,“身為將軍府的小姐,沒個正經樣子,也難怪被人瞧不上!還不把人放下來!”

“是,老夫人!”

家丁趕緊把華綾放下,她一得了自由,就撲通跪下,膝行到老夫人麵前,苦苦哀求,“祖母,你要給孫女兒做主!大姐非說孫女兒害了她,要活活將孫女兒埋了,祖母救命啊!”

“簡直是胡鬧!”老夫人手中的拐杖重重一撞地,“將軍府怎能有這樣的事?到底怎麽回事,細細說與我聽!”

百裏恪即讓人搬了椅子,侍候老夫人坐了,將事情如此這般說了個清楚。

“這麽說,事情都是周姨娘惹出來的了?”老夫人目光掃過暈在地上的周姨娘,一句話定了她的罪。

“是的,祖母,都是周姨娘做的,孫女兒毫不知情啊!”華綾驚喜莫名,老夫人這是要護住她了,太好了!

華籮也是個有眼色的,趕緊上前跪倒,“祖母,我也沒有害大姐,都是周姨娘做的!”

老夫人冷冷說道,“既然這樣,那就將周姨娘處置了,也就是了。”

就沒了下文。

華裳微笑,“祖母連這些證人都不問,就說是周姨娘做的?”

“問什麽?要收買這些人還不容易?”老夫人厭惡地看她一眼,“華裳,你是將軍府的嫡長女,不必惹出這些事,也沒人能搶了你的位子,你還不檢點些?”

華裳對老夫人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在她眼裏,自個兒竟成了算計妹妹們的狠毒姐姐,為的是保住自己的嫡長女之位,簡直太可笑了!

百裏恪微有些不悅,“母親這是說哪裏話,華裳心性純良,斷不會如此。”

“傻便傻了,說的比唱的好聽。”老夫人不屑一顧,“這事兒我說了算,周姨娘送官,華綾華籮未盡到照顧長姐之責,罰禁足一個月,抄‘女誡’十遍,其他人引以為戒。”

華綾華籮自是大喜,立刻磕頭,“是,孫女兒認罰!”

“好了,都散了吧,”老夫人冷目一掃眾人,“今兒這件事,都不得傳出去,不然奴才們發賣,主子們永生禁足!”

“是,老夫人。”

秋氏恭順地笑道,“母親放心,我會好好告誡他們的。”

老夫人發完了威風,徑自離去。

華綾華籮得意地向華裳笑笑,一左一右跟上。

百裏恪很是過意不去,“華裳,我知道這委屈了你,可是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