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逼入瘴海古森

逼命襲殺,龍丘無力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雲邪受難,而雲邪卻顯得無比冷靜,層層防護間,留下絕世暗招。

雲邪清楚,蚺王必會以摧枯拉朽之勢碾碎自己的防護屏障,而這些屏障,僅是為他爭取祭出金紙帝經的時間。

無奈孑然一人,僅憑帝君境的修為,難以逃出生天,修行數載,這是雲邪第一次主動使用帝經之力,斬殺敵人。

狂霸神威,從雲邪身上轟然席卷開來,通天徹地,**盡百裏瘴霧,乍現清明。

隻見雲邪腳下,聚萬鈞之力,一道道空間裂縫以他為中心,疾竄而闊,成蜘蛛網般托起雲邪。

此刻,天地靜止,雲邪兩眼金芒流爍,如神如聖,磅礴氣息似長瀑洪流,翻滾驚駭。

“去……”

“死吧!”

沉沉嘶吼,從雲邪的牙縫中傳出,隻見他額頭眉心處,天眼乍現,一道金虹直掠襲出,沿途萬物寂滅。

蚺王的龐大身軀,竟在金虹之下,寸寸炸裂,風化消盡。

隨即,天眼閉,神威匿,雲邪猛然吐出數口鮮血,隻感兩眼昏黑,腳步踉蹌不穩,但他強咬舌尖,心頭又生致命危機。

“走!”

雲邪疾聲厲喝,拽起龍丘的長須,竟反道而行,一頭紮進了身後的琉璃結界內,再次來到瘴海古森。

就在這刹那間,其後琉璃結界上,驟然傳來轟隆撞擊聲,整個瘴海古森都為之震動了一下。

雲邪全身冷汗,雞皮疙瘩陡立難安,好在這琉璃結界異常強悍,阻擋住了外麵的襲殺。

“哼!”

天地間傳來一聲怒斥,不知是何人發出,語落之後,雲邪心中的惶恐才漸漸消散,他知道,方才出手之人已是離去。

雖不知此人確切身份,但雲邪可以篤定,橫空前來滅殺自己的,乃是一尊魔族王殿!

那令人厭惡的氣息,雲邪早已刻在了骨子裏,絕不會認錯,至於是哪尊王殿,雲邪便不知曉了。

先前雲邪動用金紙帝經之力,絕殺蚺王,在那瞬間,他頓感天地間無數道強悍氣息鎖定自己,應是帝經神力,驚擾到了世間強者。

不乏在暗中窺伺的魔族王殿,他們對這股神力最為敏感,雷厲風行,悍然襲殺雲邪,一擊不成,便果斷退去。

幸好雲邪反應機敏,躲進了瘴海古森內,這處禁地反倒成了他的保護傘。

隻是眼下,似乎不敢再輕易露麵了,鬼知道外麵還有沒有魔族強者守候,但身在瘴海古森,雲邪仍是寸步難行。

“剛才,發生了什麽事情……”

恢複人身的龍丘,大口喘著氣,兩眼僅是恐懼浮現,似乎還未曾回過神來。

蚺王臨死撲殺,在他看來,雲邪必死無疑,而後來從雲邪身上散發出來的恐怖氣息,令他終生難忘,這絕不是帝君境修為所能擁有的力量。

但震撼並未結束,蚺王被滅,脫險之後,竟又有一股震天懾地之力橫空而來,目標所指,仍是雲邪。

這股力量,依是汪洋浩瀚,龍丘徹底淪陷了,先後兩道驚悚之力,他活了大半輩子,何曾見過?

若不是雲邪拽他一把,此刻他連墳頭都不用刨了,早就如空氣般消散於世間。

驚顫疑問,雲邪並未理會他,取出數枚神丹塞入口內,修固著自身傷勢,逃過一劫又臨一難,他必須要盡快恢複實力。

在瘴海古森內的凶險,不比魔族王殿的襲殺,因為方才這位神秘的魔族王殿,竟連琉璃結界都沒有攻破,黯然退去。

可見,此處非他所能硬闖,也萬幸,這琉璃結界隻對魔族有阻攔之效,他與龍丘可隨意進出。

至於先前埋伏在外的蚺王,他不是不能進,而是不敢進罷了。

與其說瘴海古森是帝山內的威赫禁地,倒不如說,它就是魔族不敢跨越半步的禁地。

療傷間,雲邪思慮萬千,對這瘴海古森有了新的認識,龍丘倒也識相,未曾繼續追問下去,亦如雲邪般恢複著實力。

他也知道,短時間內兩人是出不去了,而在這瘴海古森內,凶險程度不比外界,兩人必須要以全盛的實力,謹慎應對。

“哎,我說,老家夥。”

“蚺王都死了,你怎麽還緊緊攥著神刀,不知道該物歸原主了嗎?”

許久之後,雲邪收斂周身氣息,緩緩睜開眼來,望著龍丘,戲謔言道。

龍丘不由自主的縮了縮手,躲避著雲邪的目光,似是不肯交出神刀,而這神刀,已被他用秘法禁錮,逃脫不得。

沉默間,雲邪又是言道。

“不瞞你說,此刀對我無用,但我有一個兄弟,與這把刀甚是般配。”

“你取此刀,隻是為了一紙投名狀,而我取此刀,則是為了送兄弟一場機緣。”

“況且,世間執刀者,少有人慣用這般刀型的,即便你送給帝王盜之主,也不見得他能用。”

曆經生死之交,雲邪未再對龍丘有所掩瞞,直言不諱,說明自己的想法,欲要勸說龍丘,將這把刀讓給他,至於投名狀,日後兩人再可合力施為。

但哪知龍丘固執的搖了搖頭,迎上雲邪的目光,沉聲說道。

“老夫也不瞞你說,帝王盜之主,所執之刀,正是這砍刀模型。”

“此刀無論是模樣還是氣勢,與他乃是天配之緣,天作之合!”

對於這把刀的寓意,先前龍丘隻是作為投名狀,而後起了愛才之心,神刀隻有落入合適之人的手中,才能彰顯其威。

龍丘橫行帝山數百載,閱人無數,獨有這帝王盜之主,最適合眼前的神刀,故而他也想爭取一下。

但龍丘未曾料到,方才自己的堅定一語,驟使雲邪心跳加速,兩眼微眯,死死盯著他,沉聲問道。

“敢問前輩,這帝王盜之主,是何人?”

雲邪自信能從龍丘手中爭過此刀,便是因為這刀型,世間少有人用之,不是誰都像雲四那般,有著特殊的癖好。

“有何來曆,老夫倒不清楚,隻知他是一個人族少年,叫什麽,雲四?”

龍丘捋著長須,悠悠回應道,但這話落入雲邪耳中,卻勝似晴天霹靂之悍,眼角頓生潤意,又甚是熱忱的拉起龍丘的雙手,嬉笑道。

“哎呀!前輩!”

“咱倆這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不識一家人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