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播音室

他們應該是第一次相見,不知要求自己什麽事情?龍叔不禁有些納罕,還未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女孩輕咬嘴唇說道:“龍叔,請跟我到這邊來。”

看龍叔沒有拒絕,女孩的身體一轉向後邊走去,旋即她又上了樓,不過這次的腳步卻有些急促,龍叔和胡騰對看一眼,倆人也跟了上去。

依然是第三間房,女孩的腳步停下來,她回頭看看龍叔和胡騰,眉眼一低輕輕走進去。房間裏剛才被龍叔和胡騰翻了個遍,不知道女孩帶他們來這裏是為什麽。隨即他們就看明白了,隻見女孩走到了榻榻米旁邊,她的手指慢慢在靠牆的角落裏摸索,隨著低頭的動作,頭發散落下來蓋住了她的頭部。

就在這時,女孩似乎摸到了一個按鈕,她的身體前傾費力按下去。緊接著,感覺到腳底下有些下沉,就在龍叔和胡騰還未反應過來的時候,倆人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等再次睜開眼睛,卻是伸手不見五指。

胡騰正**驚呼的時候,卻看到前方有一束微弱的燈光,應該蠟燭的光線,終於適應了這種黑暗,倆人緊張地向四周看去,才發現這裏是另外一個空間,和剛才的房間截然不同。龍叔終於明白過來,原來第三間房子底下藏著這麽大的玄機。

“龍叔,到這裏來。”轉過頭去,剛才的女孩突然出現在倆人麵前,不過此時她的膚色卻變得無比蒼白,也許是光線太暗了,女孩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

女孩舀著蠟燭在前麵走,龍叔和胡騰在身後緊緊跟著。這裏像是一個地下室,屋頂和地麵之間的距離比較低矮,並且透著一股潮濕的味道,人走到上邊有輕輕軟軟的感覺。這讓龍叔想起了古泉山莊裏的秘道,也是相同的感覺,他低頭看去發現地上鋪得果然是那種紅色的沙子。

就在龍叔將這裏的環境觀察個差不多的時候,女孩的腳步突然慢下來,她輕輕將蠟燭放在牆壁的凹槽中,這才又回過頭,幽幽說道:“龍叔,也許您還不知道,因為我出生在大山中所以生活特別貧困。不過從高中開始一直是一位好心人提供幫助,而這人就是天宮先生。也正是因為他,我才有機會來到北京並讀完大學。大學畢業後暫時沒有找到合適的工作,所以前幾個月的時候天宮先生讓我到店裏來幫忙。”

哦,原來是這樣。龍叔和胡騰對看一眼,目光又看向對麵的女孩。不過此時她的頭卻愈加低垂,並且臉上已經有了些許淚痕:“我對天宮先生充滿了感激之情,如果沒有他,也許我到現在還走不出大山,如果沒有他的資助,我這輩子或許是另外一種生活……但自從我來到這裏後,他卻讓我做了很多不明白的事情。”

“什麽事情?”龍叔問道。

女孩的手中又點燃一根蠟燭,裏邊的光線頓時亮了不少。她朝前方指了一下,龍叔這才發現角落中擺著一個罐子。隻是這個罐子有些奇特,它的通體呈暗紅色,底下粗上邊細。

龍叔和胡騰納悶,女孩手舉蠟燭繼續說道:“自從,自從我來到這裏之後,每當我月經來臨的第一天,天宮總是領我到這裏,采集後將經血倒入罐中,剛開始我感覺有些害怕,但後來卻愈加迷惑,我一直不知道他這到底是為什麽?”

“什麽,經血……”龍叔突然大驚,當然,他第一時刻想到了天蠶蠱,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裏應該就是天宮用經血喂養的天蠶。

龍叔頓時大喜,現在獲悉了天蠶的圈養地那小飛就有救了,他感激地看了女孩一眼,並讓她暫時後退,龍叔輕輕走過去,打算將上邊的封蓋打開。女孩和小飛緊張地盯著龍叔,氣氛驟然緊張起來。

輕輕將封蓋打開,龍叔借著燈光探頭向裏望去,卻發現了一條盤踞在罐子裏的蛇它的身體通紅,蛇頭呈倒三角形,此時似乎被人驚擾了好夢,它的身子頓時竄出了罐口並朝著龍叔的麵目襲來,龍叔條件反射般躲在一旁,蛇頭在罐中左搖右晃。

“啊”胡騰和女孩同時驚呼,龍叔也是驚魂未定,僅差毫厘就被它刺傷了,知道這東西毒性太大,龍叔慌忙退後幾步,不敢掉以輕心。

“你不知道罐內有蛇?”龍叔退到女孩身旁問道。

此時她早已經嚇得瑟瑟發抖,聲音直打顫:“我,我不知道裏邊有蛇。每次都是我將經血交給天宮,他將手探入倒進去的,怎麽,怎麽他沒有事情?”

龍叔沉聲道:“這東西是天宮養的,他就是它的主人,所以天宮沒事。”

“可這蛇,蛇怎麽會這麽瘮人,它的身體怎麽會是紅色?”雖然害怕,女孩又驚魂未定地問道。

“因為蛇是靠你的經血進行喂養的,所以它的身體才會變異。剛才我探頭的功夫看到罐中還藏著一樣東西。騰子,那個東西也許能解?p誦》繕砩係墓啤!?p

此時,昏暗的燈光下那條蛇的眼睛發出耀眼的光芒,它的頭連著身體來回抖動,嘴裏時不時吐出三寸餘長的芯子,胡騰都有些傻眼了:“師傅,可大罐中有蛇啊,我們怎麽辦?”

“最好的辦法就是將蛇引出罐子,然後我們取出裏邊的東西。”

“引出來?估計這有些難度。”胡騰慌忙摸摸腦門上的汗珠子,半天才回道。

龍叔沉聲說道:“唯一的辦法就是用她的經血將蛇引出來,否則這東西還真不好辦。”

龍叔說這話的時候順手指指旁邊的女孩,隻見她早就嚇得花容失色,臉上還露出了尷尬的神情。隻是女孩的經血不是說有就有的,現在製服罐中的蛇卻迫在眉睫,龍叔的眉頭微皺,他在想著其他的途徑。

旋即,龍叔的目光被罐子周圍的紅沙所吸引,這裏的沙子比周圍的顏色還要深一些,甚至是鮮紅**滴的顏色,龍叔靈光一現終於有了主意。他轉頭問旁邊的女孩:“每次取經血都是用什麽器皿?”

“一般會用碗。”

龍叔點點頭:“這就對了,碗比較淺,口又大,在向罐裏倒入的時候很容易灑到地上,每次天宮喂食蠱的時候,所以總會散出一些流落在罐子周圍。這樣看來,罐周圍的沙子上本身就含有一些女孩的經血,他們現在隻需要將沙子收集起來放置在水中,當血液被溶解出來的時候,也許會將那東西吸引出來。”

胡騰的頭卻搖得像個撥浪鼓:“師傅,恐怕這也行不通,罐子周圍一尺見方之內那條蛇都能顧及到,我們過去被它戳上一口可就玩完了。”

龍叔的眸子又黯淡下來,他盯著前方不遠處的瓦罐,眉頭緊皺。旋即,他的眼睛向四周看去,在不遠處看到幾根散落的麻繩,龍叔眼睛一亮頓時來了主意。他走過去將麻繩舀起來,然後再接到一起,最後在末端打了個圓圈,並在手中掂了掂。

胡騰頓時明白過來:“師傅,您是想套住瓦罐後將它拉到一旁?”

龍叔點點頭,並做了個深呼吸:“這可是個技術活,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準頭,當年我在內蒙呆過,那時候套住一頭奔馳的快馬是毫無問題的。”

胡騰笑道:“師傅,您自然是寶刀未老啊,我相信肯定能套住。”胡騰瞬時奉承師傅兩句,隻是龍叔無瑕顧及,他又向前走了兩步,約離蛇兩米遠的時候站住了腳步。左手舀繩,右手輕輕打著轉,瞬間功夫,突然一道弧線劃過,再看時,繩頭的小圈正好套在了瓦罐中間部位。

胡騰心裏歎出一個好字,龍叔就已經在慢慢拖動瓦罐了,蛇也許是受到了驚擾,它的頭扭動地愈來愈快,紅色的身體,紅色的蛇頭和芯子,看起來異常駭人和害怕,女孩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時間瞬間停滯下來。

當瓦罐被拖出一米開外的時候,龍叔的動作終於停下來,他的手臂有些發酸,額頭上冷汗直流,雖然有驚無險但還是被嚇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在拖拽的過程中罐子不幸倒地,蛇從罐中滑落出來,它在這種意外狀況下會發狂,後果不堪設想。

龍叔吩咐女孩取來一盆清水,慢慢走過去將剛才瓦罐旁邊的沙子捧起來放入盆中,僅片刻功夫,盆裏的水變成了血紅色,也許是聞到了氣味,那條蛇扭動的愈加厲害,它的頭來回擺動,顯得焦躁不安。

龍叔知道最後的時刻來了,他又讓女孩取來一根竹騀和一個大的空塑料瓶子。將盆裏的血水倒入到塑料瓶中,然後固定在竹騀另外一端,龍叔手舀竹騀慢慢伸過去,蛇頭緩緩貼了過去,並且它的身體在順著竹騀向外慢慢延伸。

女孩和胡騰緊張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他們大氣都不敢呼,那條蛇慢慢順著竹騀從罐內爬了出來,它的身體越到底下越紅,青色的竹騀上方緩緩纏繞著一條紅色的毒蛇,這個看起來多少有些觸目驚心。

眼看著蛇身慢慢出了瓦罐,龍叔的身體也在緩緩移動。這才發現這蛇特別長,近兩米的竹騀被它纏繞了近大半。另外一端 就是龍叔握瓶子的雙手,胡騰和女孩驚得說不出話來,蛇慢慢在向瓶子靠近,當然,距離龍叔的手也近在咫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