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火山爆發

大門被推開後,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可怕地的事發生。推開門瞬間發出的聲音隻是用來從門裏抵住門的木頭被推到了。蔣六把木頭向旁邊踢了踢,後麵的人都順利的進入了門內。

我試想過無數門內的場景,可能毒箭亂飛,可能霧氣昭昭,卻沒想過是這樣的平靜。

這條通往主殿的墓道都是用青石板鋪成的,及其的工整。

我看向兩邊的牆壁,每相隔不到兩米的牆上就有一盞萬年燈。關於萬年燈,古今中外都有記載。古代中國一般將萬年燈放在墓室中,定陵的官室內就曾經發現過一盞由大缸裝著蠟油的萬年燈。不過已經熄滅數百年,墓室裏沒有氧氣,想讓燈火常亮顯然是不可能的。

隻是這滿牆的萬年燈火光通亮,真心讓我大吃一驚。我甚至有一種這裏有人居住的錯覺。我正想著,忽然一陣風吹來,牆上的燈紛紛滅了。我們都警惕的拿緊了手電。

‘我靠,鬼吹燈啊’蔣六擦了一把汗說

‘小說看多了吧’鬼吹燈這種東西,我向來隻在小說中看過,自然不信。

‘噓,別說話’程叔把手放到我的嘴上,摁著我蹲下來。

我們幾個人就都蹲在牆邊的角落,聽著細微的聲響。突然有一群像鳥一樣的東西從我們頭上飛過,發出像蝙蝠一樣的聲音,嘶啞又難聽。從主殿的方向向我們這邊飛,剛飛到門口,看見門口的亮光,仿佛受到了極大的驚嚇,亂了陣腳。開始沒頭緒的亂撞,發出的聲音變得更加淒涼。

類似於一種超強的聲波,震得我耳朵發麻。不一會我就開始發暈,好像隨時都能吐出來。在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辦法思考,平時一向淡定的霍英都扶著頭幹嘔起來。

我看見馬思哲張著嘴衝我喊,可是喊得什麽我一句都沒聽見。馬思哲罵了一句,從包裏掏出了準備好的槍,我見狀匆忙伸手去拉他,可是沒來的及,他朝著上麵就開了一槍。

一時間那些蝙蝠都安靜了,順著開槍的聲音聚集,確定好聲源,齜牙咧嘴的一齊向下俯衝。我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麽東西,比蝙蝠的塊頭要大,牙齒也尖很多。翅膀和蝙蝠一樣比身體大。我就看見數十個怪鳥一齊向我衝下來,下意識的反應就是護住頭,每被咬一口都像被咬掉一塊肉一樣,疼的鑽心。

霍英也在那不停地趕著蜂擁而至的蝙蝠,再看馬思哲,他是被圍的最狠的,幾乎一大半的蝙蝠都在攻擊他。這東西像是長期棲息的主人一樣,在這裏驅趕著我們這群入侵者。可能是墓門打開後進來的光讓它們感到不適,也可能是馬思哲的一槍讓它們受到了驚嚇。總之它們現在就像瘋了一樣的撕咬著我們。

我一邊揮舞著手裏的背包,一邊想應該怎麽做才能把它們趕走。

‘火,快生火,這東西肯定怕火’如果這種東西一直生活在黑暗裏,那麽有一樣東西一定是能讓它們畏懼的,那就是火。

蔣六聽到我說的話,非常艱難的從兜裏拿出一個打火機,將落在他胳膊上的蝙蝠抓住腳朝地上狠狠的一摔,費力的將打火機打開。果然奏效,蔣六身邊的蝙蝠像看到什麽洪水猛獸一樣四下逃竄。

我看到這個辦法可行,趕緊把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借著光摸到剛才萬年燈的位置,將外套在萬年燈的燈油裏滾了一圈,捆在金屬探測儀上,再用打火機點燃,一個昂貴又簡陋的火把算是做成了。

蝙蝠看到火把的光都嚇得倉皇逃竄,有的跌落在地,匆匆的朝來的方向飛了回去。

蝙蝠的影子漸漸的都消失在了墓道盡頭,我們都狼狽的爬了起來。馬思哲是我們中戰況最慘烈的一個,發型淩亂,衣服被扯成了露肩的款式。

他衝我眨了一下眼睛,賤賤的問了我一句,性感不?我實在沒有精神再和他鬥嘴,就回了一句‘性感’

這回換他惶恐了。

‘馬哲,你怎麽能開槍呢,四周都是石板,子彈跳起來是會傷人的’程叔當然有生氣的理由,四周的牆都是青石板鋪的,子彈打到上麵很容易跳彈,到時候死的就是我們其中的一個了。

‘當時我也不知道怎麽了,根本控製不住自己’

看來是那蝙蝠的叫聲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我剛才一直覺得頭暈和惡心,怕是再聽一會,也保不齊能做出什麽。

蝙蝠的出現,讓我們在入口處滯留了很長一段時間。整理了沒什麽遺落的東西後,我們繼續向主殿進發。

墓道是一段不近的路程,但好在寬敞,所以我們走的很順利。路上馬思哲一直在弄自己的衣服,順便罵幾句。

‘別讓老子再碰到那幫下流玩意兒,再碰到我非把它們都烤了’

‘別著急,你沒看見嗎,他們都是往裏麵飛的,肯定會再見的’我扯了扯馬思哲過分性感的衣服打趣說。

馬思哲拉著臉把我手拍掉‘別借機摸我’

我嫌棄的拍了拍手,尋思著一會去哪洗洗。

霍英聽見我和馬思哲鬥嘴,忍不住的笑了笑。說實話,霍英是個漂亮的女人,三十多歲,正是最有味道的年齡,偏偏骨子裏總透著一股遺世獨立的味,更讓人覺得值得去了解。我一直都弄不明白,像她這樣的女人,明明應該找個好歸宿,在家相夫教子,為什麽來這掙這玩命的錢。

馬思哲對她也沒什麽了解,他叔叔隻是說,這霍英家裏是個有故事的家族,人人身上都有責任,既然人家想來,就說明還是有人家的打算,我們也不好多問。

突然,我聽到了一聲動物的嘶吼,聲音不大,但卻很近。

我回頭,隻見蔣六站在我身後,歪了一下脖子,若有所思的看著我。剛剛的那聲不可能是蔣六發出來的,難道我在墓裏時間太長出現幻覺了?

走著走著感覺有點渴,就從包裏把之前準備的水拿出來。

這才走了沒多久,包上竟然落了一層灰,這青石板又不是土牆,怎麽會有這麽大的灰,我把上麵的灰塵撣走,突然感覺有點不對勁。

說時遲那時快,墓頂竟然開始抖了起來,灰土開始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靠,這是地震了嗎’馬思哲抹了一把臉。

聽馬思哲這麽說,所有人都陷入了惶恐中。如果真的是地震,我們就不用掙紮了,乖乖找一個死起來比較舒服的姿勢躺好更重要。

現在想往回跑是不可能的,根本來不及。前路又看不到盡頭,真的是應該等死了。

沒想到,我連棺材都沒見到就要死在這,我突然開始佩服我姥爺之前都是怎麽走過來的。

‘我要是就這麽死了,下去以後我姥爺肯定會罵我完蛋的’由於震動導致我們都沒法站穩,我靠在牆上,一張嘴就落一嘴土。

‘你丫的現在最應該的,就是表達一下對我的歉意’馬思哲瞪了我一眼。

我現在真的開始後悔把馬思哲拉下水,我沒想到會有這麽多的突如其來和措手不及。我以為一切會照我想象的那樣順利進行,現在才知道,我當時的想法多好笑。

‘別說那沒用的了,現在趕緊想想怎麽離開這才是真的’

我和馬思哲短短的幾句對話的時間,震動變得更加猛烈,已經到了站不住的程度。我感到身後石板開始變得溫熱,我驚恐的看著馬思哲。

‘這不是地震,這是火山!’

我終於知道為什麽,帽兒山山頂和那塊石頭的接縫處,會時不時的有煙冒出了。這個帽兒山本身就是一座火山,也許因為是死火山,或者所處的位置不活躍所以一直沒有噴發過,今天這罕見的機會竟然讓我們趕上了。

後麵不遠處的青石板已經開始塌陷,轟的一聲把我們來時的路切斷。我們五個人跌跌撞撞的向前跑。

身後的響聲一路跟隨,我們像是跟死神賽跑一樣,玩命向前跑。

‘這他媽哪是下墓啊,分明是田徑比賽,從下來到現在光跑來著’馬思哲一邊跑一邊說。

跑著跑著前麵分出了兩條路,慌忙中我們跑散了,我和馬思哲還有蔣六跑到了一起。程叔和霍英跑進了另一條岔路。我們沒人管哪條路是正確的,隻顧著低頭向前跑。

我兩腳越來越沉,疲憊感越來越重。再看馬思哲和蔣六,他們兩個也沒有剛才跑得那麽快。我們都到了疲憊的極限。

令我驚喜的是,現在的震動不如剛才那麽強烈,兩旁開始漸漸地安靜下來。我們三個麵麵相覷。

過了一會也沒見再有什麽動靜,我們都像放電一樣直挺挺的躺在地上。

滴…滴…滴…

耳邊響起了水滴的聲音,我強拖著雙腿,顫顫巍巍的站起來,看了一眼。我被眼前的景象震驚的說不出話。

我們現在正置身在一個詭異的溶洞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