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阿慶穿越了?

那火焰騰空,燃燒之下,將那與鴆鳥共生的垂掛蔓藤直接燒成了漫天的黑色草灰,炙熱的火焰中,黑色的業火流動,鴆鳥從空中在那一聲虎嘯之後,皆殞命掉落。

這……

周遭的毒霧一陣的搖晃,像是被風吹拂的,又好像是受到那蘑菇雲的烘烤而變成了蒸騰的雲起,竟世不斷的往上,那火焰一卷,成蒼龍卷往上,攜帶著周遭的毒霧都脫離了我們的區域。

我原以為是一哥的術法所成,正尋他身影之際。

隻見他身上的衣衫被燒灼的破破爛爛,掌控符中火的他,臉上也是有黑色的草木灰,他飛身持劍格擋開爆裂的蔓藤,退了數步,落在我的身前,持劍立地,堪堪站穩。

他啐了一口,喝道:“何方道友出手相助?竟起冥殤業火灼,嗬,是要將我等都燒死在這裏嗎?”

“怎麽?不是你出手至此的嗎?”我問道。

他看著我,語氣中大有怨恨之意:“是個屁,要不是老子退的快,都被炸死了,這無常冥火當中,帶著業火之力,我剛剛闖入那毒霧當中,本意是將荼毒的藤蔓燒盡,讓這毒霧先行緩下來,再施道法,驅散毒霧,可一入毒霧深處,卻是小看了鴆鳥之毒,這些東西雖說不過是中階的鬼霧,可勝在一身劇毒攜帶冥河特有的性子,我雖不懼,卻也不能完全不受影響,結果一時昏眩,又被鴆鳥所攻擊,耽擱了時間。”

“我心中焦急,已知自己晚了一步,失了先機,我等注定要被鴆鳥困死在此,可……那一團業火非是我道家術法,更含有冥河之氣,這都讓我無法知曉來曆,更重要的是,這法不分敵我,竟是要將我牽連進去,那一團灼火衝我而來,明明是要連我的性命也一起取了,這讓我實在氣極!”一哥憤憤不平,恨得牙癢癢。

“不管怎麽說,也是他救了我們一命,我仿佛聽到一聲虎嘯,也不知道是不是驚動了這林子裏的什麽東西。”我看著跳腳的一哥,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他定是沒有誇張,那黑色的業火真要是燒到了他,一哥渣都剩不下。

可讓我不能理解的是,這林子邊緣的劇毒鴆鳥怎麽一下子就死絕了,而且臨死之前連毒氣都沒爆出來,這就讓人不能理解了。

雖說鴆鳥對於一哥和阿慶他們來說不值一提,可要想大範圍的將這些東西殺絕…

恐怕也是辦不到,鴆鳥在林外的時候被阿慶一劍斬殺眾多,這一次並未聚在一起,在毒霧中行動迅速,就連符中火都會落空…

瞬秒這鴆鳥…

我隻能想到一種結果…

可…這分明是不可能的。

當時的情況太過混亂,我幾乎是半昏厥的狀態,許是出現了幻聽也說不定,那一聲虎嘯現在想想,也不是那麽真實,實在是太過縹緲,我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

至於那牽連一哥的那團業火,似乎更是應證了我的猜測……

一哥走到阿慶身邊,不平道:“哼,若不是這業火來的突然,救了你們,我非得把那人揪出來剁成兩截,老子可是天師道的獨苗。”他眼睛深沉,繼續道,“能使冥河法的人,除了勾魂使,剩下的怕是冥河當中高階之上的異獸,可我實在感受不到附近有勾魂使的氣息,再說他們也沒有理由幫我們,至於冥河中的異獸……”

“那更是胡扯了。”他說罷,在阿慶的身上接連刺下幾道咒訣,似乎在施展什麽術法,將那毒氣先控製住。

三寶臉色難看,將周遭的幾隻鴆鳥的屍體又是一陣鞭屍發泄,毒霧已經隨著那團業火卷走,我們周遭空了出來,一哥背起阿慶,道:“先離開這裏,出去再說,阿慶師兄他對於這毒沒有多少免疫力,全靠道術撐著,茅山的吐納法不比我天師道差,他不過是毒氣一時惑了心神,不曾入心脈,我還有點辦法的。”

看著阿慶在一哥的背上像是沉沉的睡去,三寶神傷的樣子讓我痛心。

從一開始阿慶就展現出那副大哥的樣子,更是立下誓言要保三寶平安,當他真的倒下的時候,三寶的心情,怕是比我看到一哥昏迷,更要難過幾分吧。

阿慶此刻像是一個普通人,仔細看上去,他的麵容之上除去了那一點點遊離的黑氣之外,還有一絲倦色,每次都身先士卒,擋在我們身前,甚至擋在一哥身前的阿慶師兄,他獨特的人格魅力,那種讓人心生信服,感覺隻要有他在,所有的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現在阿慶師兄也倒下了。

麵對著這還未入黃泉墳的現世,若不是還有一哥在,我真的有一種絕望的感覺,那種無力抗衡,隨波浪而浮沉,沒有辦法抵抗這坎坷。

“呼……”終於是走出了這片林子,我長出了一口氣,那所謂的黃泉水依舊是沒有看到,可是所有人都確信,黃泉墳定是在前方,因為,隻有黃泉墳才會給人帶來一種跨越千古的時代滄桑,那種刻印著千年歲月的存在,光是佇立在那裏,就算看不見,也能感受到。

哪怕是身體裏的道力,都在翻攪著,不安的異動著。

這種氣息,除了黃泉墳,我想不出其他的理由。

唯有時間的力量,才能亙古不變,讓人心生敬畏。

“看來,你小子沒亂指路。”一哥凝神看著那浩瀚而看不到盡頭的一片冥河,我們所處的便是這荒脊山脈之中的邊界,再往前,就需要度舟了,還好身後就是鴆林,不知道這早已經死枯的樹木,還能不能承受我們。

“是……吞食天地。”我老實道。

“吞食天地?你與它之間莫不是真有感應?可那不是個仿品嗎?”他問道。

我無奈道:“我也不清楚,白三聖莫名其妙把它給我,應該不會是個仿品吧?搞不好真是在那四百年前的山海關之戰中遺落的法刀。”

“這……白三聖……”一哥也是深感頭疼,“那老東西,可不會無故送你這玩意,還有他曾經許諾的仙骨,我總感覺,他對你有所圖,泉,下次見到他,一定要通知我。”

“我也感覺那三顆腦袋的家夥壞心眼多……”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我兩簡單說了幾句,一哥就開始給阿慶師兄去除身體內的鴆毒,正如他所說,一哥體內的鴆毒並沒有入了心脈,隻不過在身體裏盤踞著,一時影響了心神,阿慶又不願就此被鴆毒所控,導致自己強撐到昏厥,一哥隻不過用道力將他身體內的鴆毒逼出來便好。

三寶看到阿慶身前不斷的湧出那絲絲的黑色鴆毒,索性撕下一截袖子為其擦拭,不過是第一縷鴆毒被逼出來,阿慶猛然的睜開眼睛,先是有些茫然,當看到一哥衝著他點頭,他也明白了自己的處境,當下輕咬舌尖,恢複清明,手中掐茅山印,將那鴆毒都迫了出來,一口汙血混著鴆毒吐在地上,地上滋滋冒著白氣。

他開口道:“還是給你拖後腿了。”

一哥直說道:“是我耽擱時間了,小看了那鴆毒,阿慶師兄,是我的錯。”

看到認錯的張衡一,我覺得值了……

阿慶擺手道:“總之能夠活著出來就好,我已經感受到黃泉墳那存在數千年的氣息,那壓迫感近在咫尺,可依舊看不到黃泉水,這倒是很奇怪,事不宜遲,我們還是出發吧。”

三寶急道:“阿慶哥你……身子……”

“有點小毛病,事後回到事務處自然有法子調養,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鴆毒已經被壓了下去,先入黃泉墳是緊。”阿慶並沒有隱瞞自己的情況,向著三寶坦白道。

三寶聽聞阿慶這麽說,雖心裏難受,可想到黃泉墳內還有那自己的師傅,師兄,隻能是輕咬貝齒,應了下來。

一哥站起來,向著那黃泉墳所在的方向,隻能看到是一片的黑紅,似乎雷霆閃過,不知這雨何時會來,需要趕在這雨來之前,入黃泉墳,要不然路難行,又不知道要生多少事端。

“需要入冥河水了,水中不知道又有什麽東西,而且,我最擔心的是那鴆林中的枯樹已經腐爛,早已中空,不知道能不能受的住我們這些人。”一哥有些憂愁這事。

這裏頭,估計屬他胖了……

下來就是三寶。

“可惜,這次趕回來匆忙,沒能捎上我茅山的行雲船,隻能是用這木筏,一來耽誤時間;二來便是這載物的重量,實在是麻煩。”阿慶也擔心這點。

阿慶起身,往前走了數步,他開口道:“我先試試這冥河水的深淺,看看從何處能夠撐起木筏,也捎帶看看這冥河水中,會有什麽樣的鬼物存在。”

說著他已經抽出了鍾念劍。

就在我們準備從身後的鴆林中伐木之際,三寶一聲驚呼。

我等回頭一望。

阿慶師兄,竟然是沒影了。

一秒不到,在他話音落下不到一秒的時候……

他身影全無,地上甚至還有鍾念劃過的細細的劍痕……

這……

一哥更是睜大了眼睛,完全感受不到道法的痕跡。

阿慶師兄?難不成穿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