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白三聖老祖宗

我一聽這話,就三個小老頭不是什麽孤魂野鬼的,最起碼是見過世麵的,一哥說他破天師道就剩他這個獨苗了,沒點見識的,還真不一定認不出來。

我腆著臉,笑嘻嘻的問道:“不知道三位是哪座山頭上的老神仙?有啥需要您說話,這不開眼的小子是我朋友,要不,放他一馬?”

我把胸脯拍拍邦邦響,跟個賣大鼓的似的,這三個老頭壓根沒正眼瞅我一眼。

這就尷尬了……

劉兒你咋就惹了這幾個主了,讓你出來買點花生米,你倒好,把自個都打包賣了,我尋思著跟這幾個老頭套近乎也不是個辦法,搞不好把我吊起來打,還不如安安靜靜的看著。

這一等,就過了個把鍾頭,四個人每一個人胡過,一個個跟二百五一樣,不過我可不敢說人家是二百五,誰說誰腦殘,我肯定不腦殘。

可能是打累了,三個小老頭也有點不耐煩。

“嘿,你咋打的牌?”

“哦,就這麽打的。”

“呸,都滾蛋!”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說“呸”的脾氣不好,坐正中間,待會討好他一點。

就在這個時候,我電話響了起來,“歡迎來到98。鈴聲下載大廳,這裏有……”

我的手機鈴聲是兩塊錢包月的那種……

剛接起來電話,就聽見有人摔麻將的聲音,就是當中的那個小老頭,這老頭脾氣也是夠夠的,改天給你兩瓶開塞露泄泄火。

一定要從嘴裏灌進去。

“泉兒,你那邊挺熱鬧啊,打麻將那?”謝旋的聲音傳了過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三個小老頭,可不是打麻將那,不過攤子散了。

“你問他劉找到了沒?”三觀在一旁說道。

“找著了,找著了,現在跟我在一起那。”

“麻溜帶回來啊,咱酒也沒了,順帶拉一箱子。”

“要是能帶回來就好嘍。”我幾乎是帶著哭腔說的。

“咋地?被人扣了?哥們立馬就到,哪塊地?打個麻將還出事了。”謝旋一聽就要過來,我一想,這不是添亂嘛。

謝旋要過來,看著這三個小老頭,半天沒胡牌,指不定想衝著誰撒氣那,謝旋過來,剛好排排坐,分果果,一人一個,誰也別帶搶的。

趕緊跟謝旋扯犢子說打完這把就回去,劉兒輸的有些急了。

“嘿,那你快點啊。”

謝旋的話剛落。

那兩老頭子估摸是聽到了。

“哦。”

“呸,滾犢子。”

剩下一個被人搶了台詞的,一臉懵逼……

我看著三個小老頭也不準備接著打了,一臉欠揍的湊了上去,說:“三位老爺爺也耍夠了,那我帶這傻子回去了啊?”

三個人陰著臉瞅著我,跟瞅著一盆紅燒肉似的。

搞不好這幾位不是吃人的吧?

我下意識的摟摟胸前的衣服,別被啃了。

“呸,說的你爺爺樂意跟著傻子耍一樣。”這次怎麽中間的老頭先說話了,“嘿”跟“哦”咋不吱聲了。

後來我才看見,這兩位那裏是不吱聲了,中間的“呸”老頭,左邊一拳,右邊一拳,衝著天靈蓋就向著這兩下手了,這咋小老頭還打起來了……

我本著以和為貴,能躲多遠躲多遠的優良作風,藏在了一棵大柱子後頭,捎帶著拉了一把迷迷糊糊的劉傻子。

劉傻子被我拎到了柱子後頭,腦袋一沉,迷迷糊糊的就睜開了眼睛:“花生,別吃我花生。”

行了,你這份護花生心切的決心我會轉告大家的,現在你就安心睡會吧。

“劉傻……劉,睡會吧,到家了。”

“咋冷颼颼的,牆那?那疙瘩牆去哪了?”

我說你小子還挺精明,我一看也混不過去,也不知道該咋跟他解釋半夜三更打麻將的事情,更別說還有三個老頭……

三個?

等等,中間的老頭這手,媽呀,黑手啊……

剛剛才說到旁邊的老頭被中間的“呸”老頭一人朝著腦袋揍了一拳,我還以為這幾個小老頭得打一陣子那,誰曾想,兩邊的老頭直接給揍扁了……

這可沒有半點的誇張,是真扁了……

兩老頭腦袋被揍回了胸腔裏頭,跟泄氣的皮球一樣,慢慢的就癟了下去,變成了一道道的黑影子,融進了“呸”老頭的影子裏頭,我看到“呸老頭”的影子裏,又出現了兩頭,不過耷拉著,顯然是沒有什麽精神。

估計是被揍了,心裏有氣。

而這小老頭到底是個什麽玩意,我到現在也不知道。

劉傻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睡著了,嘴裏嘟囔著花生啤酒,壞老頭幾個字……

“今天是周六,爺爺當值,讓你兩出來耍會,還充上大頭了,都給我滾回去。”呸老頭脾氣就是不好。

而地上除了他之外的兩顆腦袋低的更深了。

我怎麽覺得有些小人得誌的感覺。

……

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嘿嘿嘿,爺爺您是哪路的神仙?”我又擺出一副欠揍的,諂媚的,討好的,耍賤的臉。

“天師道?不像啊?咋地出了你這麽個敗類?”他說話可一點都不客氣,還帶髒字的。

當時我就不樂意了,感情在你小老頭眼裏,我就是一敗類啊,還是天師道的敗類,咋地我也得是個編輯部的敗類……好像有啥不對的,老頭你說清楚,我咋就是敗類了?

“是,是,是老前輩說的對,不過小子那啥,不是天師道。”本事不夠,隻能忍著嘍,就好像我忍著拍我們主編那光頭的衝動,我要是有一百道符中火,非得燒死你小老頭。

“不是天師道,你會使符中火?難不成現在天師道也搞傳銷?拉人頭就送符中火?”

小老頭這麽一說,我腦子裏還真蹦出來一哥在個小屋子指著黑板上的符籙:“來,跟我讀,急……急……如……律……令……”

其實挺和諧的。

“這個,就是一哥們送我的,您就別糾結這事了。”我笑道。

小老頭摸了摸胡子,其實他也沒有多少胡子,頂多一丟丟,不過這大人物,總得有些什麽癖好,沒點特殊的標誌性動作,你都不敢跟鬼啊仙兒的打招呼。

“呸,天師道的老東西,老子年輕那會,沒少被那群牛鼻子攆著,氣的老子從沈陽跑到吉林,後來又到長白山躲了一段時間,媽的,想想就火大。”感情是有仇啊,怪不得老在這個問題上耗著。

我有點慶幸一哥的手機欠費了,不然這兩二百五大眼瞪小眼,非得幹起來不可。

那我就是炮灰,灰……

風一吹,就散的那種。

“既然您都清楚了我不是天師道,我就領著我這傻哥們回去了,改天招呼您去泡澡啊。”我嗬嗬一笑,轉頭剛準備走,這小老頭不樂意了。

具體是怎麽不樂意的,伸長腦袋從我頭上飛過來,脖子扭了一百八十度,說:“走你妹啊,讓你走了?”

您真該改改這脾氣,要不然改天讓人拿板磚拍了……

我隻能賠笑,尷尬的笑了笑:“我這朋友咋得罪你了,我替他給你道歉了,這些花生我們也不要了,您老留下下酒,給條活路吧。”

小老頭敲了敲桌子,把腦袋縮了回去,還前後一晃一晃的,開口道:“你說我晚上出來沒事溜達回,尋思著大晚上的也不至於有車什麽的壓我吧,沒想到,這小子直接一個啤酒瓶給我七寸給幹了,你說我這咋地忍?”

“七寸?”你當你是蛇啊……

等等,你該不會真是蛇吧?

“三頭蛇?”我低估了一聲。

“呸,叫白三聖爺爺,下次再叫錯了,我就吃了你開胃。”小老頭估摸著好多年沒有人敢叫他三頭蛇了。

“您是大仙?”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你這不是廢話?”他看著我,頗有些得意。

“那敢問天師道那幾個追您那會是多會?”我又問道。

“這個,沒有仔細記,你知道,有些不光彩,那會我也小,就是個一百來歲,算算也有四五個甲子了吧。”他輕描淡寫著。

乖乖的,那就是四百多年了啊。

我這跟前是個老古董啊,四百多年,估摸著努爾哈赤還沒有入關那吧?

這小老頭比我老家那山上的黃老仙兒厲害多了啊。

感情我跟前是個老祖宗啊,野仙界的老祖宗啊。

看到我沒有什麽反應,他以為是自己說的事情不夠波瀾壯闊,又加了幾句:“那段時間也不知道咋的,天師道和法術界的人都跟瘋了一樣,他娘的咧,見鬼就殺,見妖就煉,我們這些小仙小怪的愣是要追幾百裏,娘的,現在想想都怕啊。”

“那後來那?”我好奇道,這段曆史一哥都可能不知道。

“後來?”後來這事情持續了有段日子,直到滿清韃子入關,努爾哈赤那小子跟一個女人在山海關打了一架,連帶著法術界的一樣老不死,結果……”他頓了頓。

“結果咋了?”我問道。

“娘列,死光了啊……”他吸了一口氣,後怕道。

“誰,誰死光了?努爾哈赤死了,他不是病死的嗎?還是法術界那些人,對了,那個女的是誰,咋一個女人能有那麽厲害那?”我連著問了好幾個問題,也許那會死的人裏頭,有一哥的那位祖師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