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地仙出手?

麵對這種不可名狀的東西,我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張巨大的口,它的身子跟嘴嚴重的不成比例,那幾乎可以一口將岸邊咬掉一大塊的大嘴,連接著的是一個扁平的身子,這玩意兩隻眼睛在大嘴的兩側,看上去很是滑稽。

可那嘴裏鋒利的牙齒……顆顆閃著寒光,就像是鋸齒一般……

它那目的,就是要一口將我連帶著這半個河岸都吞了下來。

我已經被嚇傻了,眼看著那大嘴陰影越來越近,我不禁想到,讓你自己嘴欠……沒事叫喚個毛啊……

而之前微微閉眼,像是在休憩的鬼彘有些疲憊的睜開眼睛,鼻子裏哼了一聲,張口打了一個哈欠,那裏頭黑色的業火在口裏轉了一圈,隨即吞了下去……

而一股壓迫自鬼彘的身子之上湧了出來。

那是屬於它的冥印壓迫,這可是直接讓山魈鬼生生嚇破膽,讓餓鬼首領不敢動彈的冥印壓迫,而這股壓迫,在它被十殿轉輪王救走之後,更是強上了許多,並且還吞了巴山蛇的內丹,如今的鬼彘,冥印壓迫……

已經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

那巨大的嘴被那股冥印壓迫掃過之後,嘴巴一下子就閉上了,眼中滿是驚恐,它也沒有回到水裏,而是趴伏在地上,瑟瑟發抖,閉著嘴,扁平的身子顫抖著……

在它的身後,那冥河當中,漂浮起來許多的不知名的冥河鬼物,皆是被這冥印壓迫至死。

鬼彘,喜殺戮。

它雖沒有對我動手,可是性子裏那股子嗜殺的衝動,依舊沒有減少半分。

它先前雖然厲害,可阿慶還能靠著鍾念差一點就將其格殺,自從胡碧落自主蘇醒救走它以後,以十殿轉輪王法相帶鬼彘重新入了冥河,鬼彘體內有什麽禁製像是被解開了一般。

它強大的無法形容。

在香坊山區見到它的時候,鬼彘虎嘯當中,十分冥火當中有兩分的黑色焚罪業火,那也可怕的緊,如今的鬼彘,十分冥火當中,甚至有十二分的黑色焚罪,這股子力量,被說是阿慶,就是桃仙道長,也得退避三舍。

那可是傳說中可以焚盡一切罪孽的業火之威。

我現在還記得它自黃泉水之上,腳下踏著黑炎踩在黃泉水上疾馳而來,一口吞掉巴山蛇的內丹,將其血肉燒成了骨架,上麵隻留下了黑色的業火寥寥……

這便是鬼彘,胡碧落稱之為“狗兒”的存在。

這“狗兒”,除了胡碧落,誰又敢再叫一句?

那巨大的嘴趴在地上,一動也不敢動。

鬼彘自顧自的又在哪兒打盹,它好像真的很疲倦。

我惡趣味的想,是不是所有的貓科動物……怎麽說,這鬼彘看起來也像個老虎……

這老虎個頭有點大,比大象差不多。

勉強算是貓科動物,這玩意也嗜睡?

好像睡的挺香的,它微微的打著鼾,很快就睡了過去。

兩隻豎著的耳朵也耷拉了下去,看起來很溫順,可那爪子一直暴露在外麵,不時的撓一下地麵,就是幾道鴻溝……

鬼彘對我,並沒有惡意。

也不會有惡意。

這點在我見到胡碧落救它的時候就很清楚。

因為胡碧落的原因,因為長生天的原因。

鬼彘看樣子是睡著了,可我卻睡不著。

坐在地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冥河,周遭的景物差不多都是土石,隻不過這土石有些特殊,看起來就跟金玉之石一般,泛著青綠色,或者金黃色的光芒,價值不凡。

我不禁想,這裏該不會就是傳說中的浮玉山吧?

鬼彘所生活的地區,應該沒有什麽錯了。

我是被它救到這裏來的?

那一哥他們那?會不會已經……

想到這裏,我不敢想下去,黃泉水之中,號稱凡人觸及便是化作枯骨,而修士碰到也是一身道力難以運用,甚至日後修為不會再有存進。

我細細的思考著,在黃泉墳中最後的一幕。

阿珂,對,是阿珂,那個先秦煉氣士一縷殘魂最後將黃泉墳重新沉寂在冥河之下,不想讓任何人找到,而他在毀掉黃泉墳,將黃泉墳放進來的時候,他曾說過,外麵來了很多人。

很多人?

這很多人是指什麽?

在當時黃泉墳中,幾方的勢力都兩敗俱傷,幾乎失去了一戰之力,唯一能夠再戰的隻剩下了鎖木和殷烏,剩下的人不是昏迷不醒便是道力枯竭,尤其是桃仙道長和一哥。

阿珂所說的很多人,是除此之外的勢力嗎?

也許,會是什麽人?

宗教事務處的增援?亦或是武當?正一?還是殷家?

更可能是登仙道,他們所圖的是阿珂稱之為留個念想的,那名喚地鎖的一方石璽。

可那石璽,被阿珂……

等等?

這是?

我摸了一把胸口的位置,裏麵竟然四四方方的躺著一方石璽。

我猛然間嚇了一跳,不敢置信的將那石璽從懷裏拿了出來,上麵刻畫著一隻猙獰的巨獸,這凶獸麵目並不猙獰,卻是有一股威猛之氣,如同鎮守神獄的威嚴,背生雙翅,一隻腳爪踩在石璽印之上,這一方石璽像是死物,看起來模糊的很,下麵的印章直接就是草草的石頭裂痕,看不出寫的什麽內容。

這東西稱之為地鎖?

阿珂,竟是將這玩意悄悄的遞給了我。

這其中的意味,我揣摩不透。

阿珂他雖是一縷殘魂,放過了我們,而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石璽帶走,卻悄悄的給了我,其中便是不想讓他人覬覦我,要不然,登仙道耗費了那麽大的布局,不惜出動了鎖木這等怪物也要得到這玩意,知道在我身上,非得把我抓走不可。

阿珂,也是為了保護我。

而我意識黑暗當中,那三番五次出現的那個聲音,那個飄忽的,總是說的一些奇奇怪怪東西的聲音,恐怕更是讓人難以理解……

我小心翼翼的收好石璽,這可得保密。

這東西雖不知道有什麽用,可登仙道既然要奪,想必是什麽好東西,他們肯定比我有眼光。

我將石璽收好,讓自己冷靜下來,畢竟這玩意我又不知道有什麽用,也就少了許多的壓力。

重新想著,在我蘇醒之前發生的事情,依稀記得是一道碧綠色的光芒護住了我們,讓那黃泉水靠近不得,那應該就是一哥在鮫人屍池中得到的凝碧珠,鮫人眼珠祭煉而成,能夠當做避水珠使。

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唯一有印象的就剩下了漫天的道法交匯,空中有幾位看不清樣子的人紛紛出手,黃泉墳不斷的隱退,高聳入雲的土石樓台,上麵的“不公”幾個血字都被打的崩碎,幾方人馬各自在黃泉水中被光幕護著。

不斷有人出手,術法通天,打的冥河暴動,土石樓台幾乎都快要崩碎。

也不知道是哪種程度的存在出手,抬手便能夠將整個區域的道力抽空。

我就在這半睡半醒之間,被一道火紅色的身影自水下救走,遁的沒有影蹤。

而當我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這浮玉山上了。

那對著黃泉墳出手的存在,是怎樣的神仙人物?

他難道不知道裏麵有一位殘魂先秦煉氣士嗎?居然可以將高聳的黃泉墳土石樓台都打的崩塌。

實在可怕,而冥河和現世的入口早已經封閉,他能夠進來,想必是用了大法術撕開了一道口子,這種手段已經不是人力能夠辦到的。

難道是地仙?

我靠,該不會是真的是地仙吧?

想到這裏我覺得後心有些發涼。

也唯有地仙敢對於那先秦煉氣士出手……

他們得天綱造化,踏入了那不可思議的境界。

地仙都出手了,一哥他們……

我心裏擔心他們的蹤影,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來,就看到了趴伏在那不動的大嘴,又看到了周圍都被冥河包裹的,上麵還漂浮著不知名的詭異冥河死物,就算是心裏著急,一時半會也出不去。

隻有等的鬼彘醒過來了。

這大嘴可憐兮兮的趴在那裏,一點不滿都不敢流露出來,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我看的它有些可憐,開口道:“你說你也是找死,沒事好端端的趴水底下窩著多好,還想開個葷不成?怎麽?沒吃過肉啊。”

這大嘴也不知道能不能夠聽懂人話,我估摸也聽不懂,不過它討好的衝著我眨巴眨巴眼睛,看著那大眼睛撲閃撲閃的,我一顆少女心差點碎了,娘列,太驚悚了。

我趕緊他目光移開,看向鬼彘。

它還在輕輕的打著乎,呼氣的時候將嘴唇吹的呼呼的,上下翻動,看的有些憨傻,如果唇邊不噴出業火的話。

而我也發現了在它的脖頸上麵,以及左側的身子上,灰棕色的毛發都有些焦黑,竟是受了傷,一時難以治愈。

我心裏一揪,鬼彘並不是嗜睡,而是在養傷,特別是左側身子上的傷口,幾乎能夠看到上麵還有道力流轉,不斷閃著道術特有的光芒,在侵蝕著它的身體。

而鬼彘也不時的皺眉,似乎在睡夢中也能夠感到痛苦。

它是真的拚上命來救我的,那漫天的術法當中,其中也許有地仙一級的存在出手,強如鬼彘,那業火裹挾也是受了重傷。

想著,我往它那邊走了幾步,又害怕打擾它養傷,就在距離它兩米的位置坐了下來,靜靜的看著它。

“謝謝你了啊,鬼……”

“狗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