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吞食天地
齊大爺點點頭，這回沒有賣關子，估計是被打怕了。
齊大爺告訴我們，以前他有一個朋友，那是好多年前，這人本是黑石苗寨一籍籍無名的小輩人物，而且黑石苗寨比較特殊，是母係社族，寨子裏以巫女為首，剩下的便是蠱女，而男人更多的是進行勞作以及從事低等的社會工作，他的朋友就是這幾千工蟻中的一位。
直到有一天，寨子裏那位巫女年紀太大，已經駕馭不了自己體內的本命靈蠱，自身被蠱反噬而死掉了，當時他目睹了那巫女被萬千蟲蟻毒物啃噬的慘狀，卻有一種特殊的感覺，覺得那巫蠱之物親切，甚至他能夠聽到那毒蟲啃噬**產生的歡悅感，從此他便開始偷偷的學習寨子裏的巫蠱文化，並且有了自己第一隻本命靈蠱，是為金蛇蠱。
數年後，他成功用金蛇蠱毒殺了當時的巫女，並且成為了黑石苗寨唯一一位巫王，金蛇蠱一出，赤地百裏，無一活物，極盡凶惡殘忍，那段時間黑石苗寨風光一時，並且他仗著這金蛇蠱，從剩餘的六大古寨裏觀看了許多的秘典蠱術精華，而反抗最凶的藥王寨更是從上到下從巫王到長老被毒殺了個片甲不留，幾近沒落。
他自以為掌握了無數巫蠱秘典，並且金蛇蠱也幾乎是空前絕後，達成了巫蠱之巔峰，自信心膨脹之下，挑戰各方勢力，甚至那高高在上的道家祖庭青城也不敢硬撼其金蛇蠱，不過仗著遺留的守山大陣防守，一時間也無力擊殺這狂人，直到有一天，從南而來一落魄老者，老者以一青杖代劍，一劍刺穿了他的金蛇蠱，解了青城之危，後飄然而去。
從此那金蛇蠱狂人也不顯於世，黑石苗寨易主，巫女重新上位，那人仿佛真的消失了一樣。
“那執青杖的老頭不會是你吧？”我冷不丁的想到。
“嘿嘿，我要是有那本事，至於被這小子追著打？”齊大爺皺著一張臉。
“那你怎麽知道那麽多？”我問道。
“碗兒店，碗兒店，一口大碗扣盡山河，我如何知道？哈哈，我這碗兒店上一任夥計就是那狂人，當時他的名字叫葉白龍，黑石男性隨母姓。”齊大爺深以為然，大笑道。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一哥問。
“約有十年了吧？”齊大爺想了想。
“你忽悠人的本事十年前就這麽厲害了？”一哥不齒道。
“愛信不信嘍，不過那小子在我這呆了兩年，衝著門外叩了三個頭，道了謝謝，就走掉了，這麽多年都沒有他的消息，許是死了。”齊大爺說道死了的時候沒有一點動容，仿佛生死是個很尋常的事情。
“他為啥衝著碗兒店扣頭？”我不解道。
“衝著碗兒店扣頭的人海了去了，我哪知道，可能是舍不得我吧，畢竟我養了他這麽長時間。”齊大爺撇撇嘴。
指不定誰養誰。
他接著道：“葉白龍說過，天下巫蠱是一家，這是句屁話，天下道庭還是一家那，不過他對於巫蠱的理解著實厲害，我對這方麵沒興趣，不過偶爾看他鼓搗一些瓶瓶罐罐的，裏麵有些惡心人的東西，被我扔掉了不少，這小子還氣的跳腳，到了後來他就不當著我麵整這些了，半夜一個人悄悄的逮蛾子耍，總之挺有意思的一個人，他曾經告訴我，這天下的蠱物毒蟲都喜陰，納水，歡毒煞，再添以菹草，豬草，青芒葉，加上少許土龍碾成沫，布置在陰地，四方墳之類的地方也可以，如果周圍有蠱蟲的話，便可以吸引而來。”
“四目灰瞳也能用這法子？”一哥問道。
“金蛇都能抓？你說一隻大蛾子那？”齊大爺瞪眼道。
“你也就是知道的多，打起仗來，都不如小白來的痛快。”一哥看著房梁上的小白，疑惑道：“這家夥怎麽半天不肯下來？都是你把它教壞了。”
齊大爺拿起我桌子上卷著匣子的報紙，說道：“他帶來這這麽一個玩意，小白估計嚇壞了。”
“對，這個，這個你幫我看看，是白三聖老頭子給我的……”我趕緊說道，差點把這給忘了，那一張羊臉牛角的怪物樣子還在我腦海裏盤旋著，著實嚇人。
“白三聖？喲，厲害人物啊。”齊大爺嘴上這麽說，卻沒有一點的情緒波動……
這老頭，故作鎮定嗎？還是真的見過大世麵，波瀾不驚。
“怎麽？他也在你這當過夥計？”我問道。
“額……”他揚了揚手，頗有意氣風發的樣子，隨即拍在桌子上，嬉笑道：“沒，白老頭老的褶子比我都深，來了指不定誰養誰那，再說了小白也不喜歡蛇……特別是三頭蛇，你說是吧？小白。”
齊大爺一抬頭，小白早就跑沒影了，都不知道去了哪裏。
外麵起風了，夜色昏暗成了凝紫色，像是一團淤青，化也化不開，屋子裏齊大爺拿著那猙獰怪物的匣子打量著，他指尖彈在匣子上，從上往下，有節奏的在那羊臉牛角的怪物鱗甲，黑爪之上，最後在那兩顆猙獰的獠牙上麵點了兩指。
“喝！”他手臂發力，在那凸出的劍柄一樣的東西輕喝一聲。
“拔不開。”他一把丟在桌子上，匣子在桌子上轉了一個圈，正對著我。
一哥直接一巴掌把他拍在桌子上，真被這老頭汗到了，感情您老那一番手腳是充大尾巴狼那？
我將匣子重新握在手裏，感覺好像輕了一點，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試著拔了拔，還是拔不出來，那兩顆獠牙鎖的很緊，幾乎是嵌著其中的一些小縫隙。
“要不咱拿氧焊試試？”齊大爺開始出餿主意。
現在不止是一哥，我都想揍這老頭了，你說你咋這麽嘴欠那？
“這匣子是啥？你有頭緒嗎？”一哥問道。
老頭沉吟了一下，每當這個時候，我就相信，這老頭是有點見識的，前提是他不要滿嘴跑火車。
“吞食天地。”他緩緩吐出四個字。
“啥？”我一愣，這名字有點土啊。
“我隻是說像，不一定是，當初是努爾哈赤的佩刀，傳說中的吞食天地裏麵封印了上古凶獸饕餮，刀出饕餮劫，風雷火電皆可吞，當初是滿清八旗以血祭饕餮凶獸，在海外以風雷鼓，地火縛捕到這凶獸，又以十三位高僧舍利子度化凶氣，又拿天雷地火淬煉長白山下極寒無相石三年整，兩者相融，方才這吞食天地，據說吞食天地一出，閻羅冥府的鬼差都得退避，奈何橋下的黃泉鬼都嚇的膽裂，這便是那吞食天地，不過在四百餘年前，吞食天地已毀，就連饕餮凶魂都被打散，萬劫不複，努爾哈赤隨著他的滿清八旗子弟皆身死，當然這都是傳說，也有人說努爾哈赤是因病暴斃的，不管怎麽樣，這吞食天地也不應該再現了，你這……”他喝了口酒，還沒有開口。
一哥打斷道：“是仿品？”
“是，吧？”齊大爺也有點不確定。
“這種東西，誰也沒有見過，再說了，這把吞食天地若是真的，可能第一件事就是吞了黃家小子，他那點道力可受不住這凶氣，看樣子，黃家小子活的挺好，估摸著也是仿的，雖然是仿的，也足夠了，給你個真的，你都用不了。”他語氣一緩，指著我的胸口，“再說了，你不是有更厲害的東西嗎？”
“啊？”我一愣，反應過來的時候才想到，他說的應該是我的長生天，胡碧落魂魄暫居的地方。
唉，提起胡碧落，玉麟胎，大椿木，去哪整啊，這事情咋一件又一件的，說實話，我頂不住啊。
“管他是不是仿的，能用就好了，不過刀拔不出來，倒是能抵個板磚用，一哥，你拿你那什麽諸星伏魔劍出來，咱試試夠不夠硬。”我開玩笑道。
“哈哈，諸星伏魔劍你都敢動，你知道，那玩意啊，咳咳，就算是你吞食天地是真的，也差它三百裏，若是假的，那就是魚目和珍珠的區別。”老頭笑道。
“那是。”一哥得意道。
“看起來也不是那麽厲害嘛。”我隨口道。
一哥神色黯然道：“唉，我身縫迷途，紅塵之中又未能成功蛻劫，道力隻有十一歲的水平，發揮不了這劍十之一二，實在是愧對……”
“行了，廢話少說把，還有正事要辦那，抓四目灰瞳的方法告訴你們了，還不行動？”齊老頭不耐煩的揮揮手。
“對對對，這是大事，最起碼當前來看。”我應道。
“玉伢子沒有辦法找回自己的本命靈蠱，而駐顏蠱也被破了，我估計這蠱蟲可能已經成精了，有點危險，到時候……”一哥看著我，看著一臉苦肝色的我。
這話怎麽這麽耳熟啊……
每次他要坑的時候，就會這麽說。
我無奈道：“一哥，我會給你拚命的。”
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開始準備東西，其他的東西都好找，有些東西不是名貴之物，一哥身懷天師道的資源，很多東西都有，四方墳也可以用陣法暫時的設下。
隻是有兩個東西，難尋。
一是地龍，這第二就是毒煞之物，蠱蟲最喜歡這兩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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