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往昔今昔，曆曆在目
我聽老羊蹄子這麽一說，我立刻滿腔怒火地向他問道：“果然是你們這些鬼子！你們居然用這些武器，對那些村民下了手？”
“怎麽可能？”隻見老羊蹄子輕蔑的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的說道：“所謂千鈞之弩，不為鼷鼠發機。我們怎麽可能為了幾個支那農夫，使用九號方案？”
“那島上的村民集體失蹤是怎麽回事？”我怒氣衝衝的向著老羊蹄子問道！
“你先別著急！”老羊蹄子一臉譏笑的向我說道：“還沒說到那兒呢！”
老羊蹄子抬著頭，想了想以後慢慢的說道：
“你們猜的沒錯，基地裏的那塊石頭，就是當初北海道夏季無人區的中心，魔岩山上的那塊石頭！”
“它，就是我們的九號方案！”
“我父親在他的同學和導師全部死亡之後，通過那個摔碎在石頭上的保溫瓶，他推斷出了這塊石頭的上麵沾上液態水，就是這個北海道夏季無人區的成因！”
“後來，我的父親經過實驗發現，隻要有水碰到那塊石頭，就會使它揮發出一種淡淡的煙霧。而這種煙霧隻要被人體吸入，這個人就會瘋狂的攻擊身邊的同類，就像是瘋了的野獸一樣！”
老羊蹄子得意的說道：“這塊魔岩，隻要拳頭那麽大小的一塊浸入水裏，等它裏麵的氣體全部揮發出來以後，就足以讓一個城鎮的全部人口，相互攻擊而死！
“在父親通過實驗，證實了它的威力之後，”老羊蹄子說道：“我們就把它運到了滿洲。”
“在這之前，帝國曾經幾次攻略滿洲，都是因為外國的幹涉，這才無功而返…”老羊蹄子說到這裏，臉上帶著遺憾地搖了搖頭：“在1904年的那一次，我們英勇的帝國士兵，和俄國在滿洲地區英勇作戰。在這裏犧牲了5萬條生命，才得到了一個小小的旅順！”
“當時我們的計劃是：如果帝國光複滿洲的行動，被當時的軍閥張作霖所阻擋，或者列強軍隊再次介入的話。我們就使用這個九號方案，消滅所有滿洲土地上的敵對力量，把整個滿洲，變成一個巨大的無人區！”
“結果你們精心準備的這個9號方案，完全沒用上！”我聽見老羊蹄子的話，對他侵略者的這套思路越發的厭惡。故意對著老羊蹄子這麽說道。
“要是張作霖還活著，說不定還真用上了。”老羊蹄子搖著頭說道：“再加上當時俄國政權更替，根基未穩，他們也沒有來幹涉我們的行動。真是天神庇佑！”
隻見他得意的笑道：“連我們自己都沒想到，偌大的滿洲，這個超過我們國土麵積兩倍的廣闊土地，竟然就這麽輕易的被我們占領了！”
“在這之後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擺了擺手，打斷了老羊蹄子得意洋洋的炫耀，向著他說道：“說說你們戰敗投降以後的事兒吧！”
“哼！”老羊蹄子，聽我這麽一說，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在1945年，我們的國難之日以後…”
我聽他這麽說，不由得一撇嘴，心中想道：投降就投降唄，還國難！這小鬼子真能編！
“那個時候，我父親和母親奉命留守在這個基地附近，伺機發動九號方案。”老羊蹄子接著說道：
“我是在中國出生的，中國話說得和日語一樣好。況且當時我父親要是帶著老婆孩子，這樣一個完整的家庭更有助於隱藏他的身份。所以我們一家人，就在島上山後麵的那個小漁村裏麵潛伏了下來…”
說到這裏的時候，老羊蹄子的臉上，無端的現出了一副憤恨不已的表情，隻聽他接著說道：“一直到1948年…”
“那一年，我十二歲…”
隻見老羊蹄子神色複雜，他緩緩吸了一口氣，慢慢的說道：“那年夏天，棗花湖上連續下了7天7夜的暴雨…”
聽到這裏，我猛然間吸了一口涼氣！
我心道：原來如此！果然村民的那次集體失蹤，還是跟水有關！
“連續七天的暴雨！”我聽到老羊蹄子這麽說的時候，我猛然間想到了那個放在鐵架子上麵，距離水道的水麵，隻有兩尺多高的黑石頭！
老羊蹄子注意到了我表情的變化，向我點了點頭說道：“你猜的沒錯！當時正是那場暴雨，導致了湖水上漲。湖水終於漫到了“九號方案”的位置！”
“當時，為了更加方便留守的父親執行9號方案。基地裏的部隊撤離之前，把它挪到了水邊。為的就是隻需要一兩個人，就能夠把它放到水裏！”
隻見老羊蹄子說到這裏，卻長長的歎了一口氣：“沒想到當時的這個做法，卻害死了我的父母！”
“這麽說，飯田奈良那兩口子，也是那一次死掉的？”我開口問道。
老羊蹄子狠狠的盯了我一眼，沒理會我的問題，隻聽他繼續說道：
“即使到了今天，我還清楚的記得發生變故的那一夜！”
“那天深夜，我正在睡著，猛然間卻被一陣山呼海嘯一樣的聲音，把我驚醒了！”老羊蹄子的臉上，不由自主的現出了驚懼的表情。好像當時那個深夜，他被驚醒時候的情景，現在就在他的眼前。
“當時那個聲音，就像是無數嗜血的怪獸，他們一邊嘶喊著，一邊從遠處向我們衝過來一樣！”
“我的父親他當時就知道，是9號方案出問題了！”
說到這裏，老羊蹄子心有餘悸地吞了一口口水，他的喉結在滿是皺紋的脖子上，醜陋的蠕動了一下。
“我父親翻出了防毒麵具，給我們一家三口人帶上。然後他拎著電台，我母親抱著我，我們一家三口人，一下衝出了房門…”
當我聽到這裏的時候，我似乎覺得想起了什麽。我疑惑地轉過臉，和大江九如她們兩個對視了一下。
隻見大江和九如也是皺著眉頭，好像是在思索著什麽。
還沒等我們想起來，就聽老羊蹄子在那邊接著說道：“當時在外麵，滿街都是鮮血！一個個的村民，就像瘋了一樣衝出了家門，開始瘋狂的撕咬攻擊著周圍的人！”
“在這之前，我父親就把這“9號方案”裏麵所有的計劃，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我。他還對我說，我們的帝國永遠也不會放棄滿洲。父親讓我作為執行這個計劃的二代目，在他和母親老去之後，繼續堅守著9號方案！”
說到這裏的時候，老羊蹄子的眼中，放射出了一道猙獰狠厲的凶光！
“可是，我沒想到的是，九號方案真的發作的時候，竟然是這樣的威力無窮！”
“當時那些村民，一個個就像瘋了的野獸一樣，狂暴嗜血的向我們撲過來！”老羊蹄子說道：“當時我就縮在我母親的懷裏，看著我的父親和母親他們兩個。一槍一個，彈無虛發，把周圍那些瘋狂的村民，一個個的射殺在我麵前！”
“啊！”
就在我聽到：“一槍一個、彈無虛發”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裏猛的一震，不由得失聲叫了出來！
這個情景，我曾經親眼見過！
我轉過頭去，隻見在我的身邊的大江和黃九如，也是一臉驚恐的表情！他們兩個也想起了前天晚上，我們看到的場景！
這裏麵，最為詫異的一個人應該是大江，因為他連續兩天晚上，見到了那個場麵兩次！
那被瘋狂的村民追殺的，那一對怪異的男女！
我的心裏，立刻就想到了當時景象：那一對男女他們一邊走，一邊用手槍射殺著發瘋的村民…直到他們退到屏風山下，基地的入口處！
那個男人，他的一條腿很不自然，一隻手臂直直的下垂著…
那個女人，她的兩條胳膊，端在自己的胸前，掌心向內…
這個時候，我猛然間想起了老羊蹄子剛才的話：“我父親他拎著電台，我母親抱著我…
“抱著我！”
我這一下，就覺得毛骨悚然！立刻全身的汗毛，全都豎了起來！
這就是前天晚上，我們曾經看到的場景！
那是69年前，1948年那個暴雨之夜裏，發生過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