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合金鎖子甲
很快的，那個警方的畫像師就到了。
根據我的描述，這位模擬畫像師把我記憶裏的，那個大家都看不見的年輕人畫了出來。
這張畫像被打印出來了一大疊，邊上還加上了一些他大概的身高，年齡，還有我提供出來的對他的描述。
畫像很快就發下去了，分別從警局內部和配水池附近的居民，內外兩個方麵開始調查。
在消息反饋回來之前，我們這些人隻好等著。
現在小樓裏麵黑血漫地，誰都進不去。警局就是想給錢大常他們收屍也做不到。我擔心那個怪異的年輕人還留在現場沒有走，所以一步都不敢離開輕雲若雪他們兩個人。
我們三個正在小樓的前麵閑聊，就看見李隊長正往他們隊裏的警車上搬運證物。遠遠的看上去，他們搬的正是那些鎖子甲。
這一領鎖子甲，得要兩個壯小夥子才能搬得上車。我們正在邊上看著，卻見李隊長遠遠地向著我們招了招手。
等我們走到跟前，發現李隊長麵前的一輛麵包車，車門敞開著。在車門裏的地板上，放的那兩個麻袋。
“想不想看看裏麵是什麽東西？”李隊長若有所思的看著那兩個袋子，抬起頭來用眼睛瞟了我一眼：“一會兒這些東西都要送到檢驗科去，到時候你要再想看，可就要走程序了。”
“那還用說？當然要看看了！”我走上前去挽了挽袖子。
李隊長想要解開麻袋，但是我沒讓。說實話，這袋子裏麵裝的什麽東西都有可能！萬一要是有殺傷性的玩意碰傷了李隊長，那可是那件麻煩事。
這兩個麻袋是用黃麻編織的，跟我們日常所見的裝黃豆或者是玉米的袋子一模一樣。看來過了差不多一百年，這麻袋的紡織工藝倒是沒有什麽變化。
這兩個麻袋都是裝了小半袋子的東西。裏麵的東西大概和正常的枕頭差不多大小。當時李隊長從屋子裏麵把它拿出來的時候，他一手提著一個，還遊刃有餘的樣子。
等我的手一提麻袋口，我這才知道。跟那個沉重的木頭箱子正好相反，這個麻袋裏麵輕飄飄的。每一袋子似乎隻有五六斤上下的分量。
我讓大家稍微後退了一點，然後解開了第一個麻袋。等我把袋口的粗麻繩繞開之後，我打開了袋口向裏麵看了一眼。
這裏麵是幾件深顏色的衣服，還有一雙鞋。
為了防止汙染警方的證物，我用了一根小樹枝，先把那兩隻鞋挑了出來。
若雪他們兩個和李隊長一看袋子裏麵是衣服，知道沒什麽危險，也都圍了過來。
我對服飾這種東西從來就沒有什麽研究，看了一遍也隻能看出來這是一雙老式的圓口布鞋，隻好抬頭看看大家，希望誰知道這鞋上麵有什麽文章。
“霍！鞋不錯啊！”讓我沒想到的是，首先開口說話的人竟然是魏輕雲。
“你居然還認識這玩意兒？”我難以置信的說道。這回我真是對魏輕雲刮目相看了。
“你這不是小瞧人麽葉哥，” 隻見魏輕雲一臉不滿的向著我說道。
輕雲說著，接過了我手裏麵的樹枝，把上麵挑著的這隻鞋前後左右的看了一遍。
然後，隻見輕雲對我們說道：“這雙鞋是很傳統的布鞋，但不是自己家做的，是店鋪裏的手藝。”
“鞋底是納的千層底，接觸地麵的那一層是熟牛皮。裝訂這幾層牛皮底兒的釘子，也是牛皮做的皮釘兒。”
“鞋麵是禮服呢的，在織造這種呢料子的時候，裏麵還加入了一定分量的豬鬃，這樣可以讓鞋麵具有一定的防水性，這是一種專門用來做鞋子的呢料。”
魏輕雲看我聽得震驚不已，得意的朝我挑了挑眉毛繼續說道：“這雙鞋從工藝到材料，全都不是一個家庭主婦或者小店鋪小作坊能夠做到的。這得是北京內聯升、天津老美華一類的大牌子老店才能做得出來。”
“別小看這麽一雙鞋，”魏輕雲聳了聳肩膀說道：“這雙鞋看起來雖然不起眼，但在當時可不便宜！在舊社會穿上這麽一雙鞋，屬於低調的奢華這一類的範兒！”
“你怎麽會對這老式的布鞋這麽清楚？”若雪皺著眉頭，向著輕雲問道。
輕雲被若雪姐姐這麽一問，頓時“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咱家老爺子說布鞋養腳，就認準了穿“內聯升”。啥時候我到北京都給他捎回來兩雙，架不住買的次數多了，一來二去的也就熟了。”
“你每天要上班，又不出遠門兒，你哪知道這個？”輕雲得意的說道。
“這雙鞋有一個地方不對，”我皺著眉頭，納悶兒的說道。
“怎麽了？”輕雲聽我這麽一說，翻過來覆過去地把這雙鞋又看了一遍，然後對著我問道：“這雙新鞋都沒上過腳，有什麽不對勁的？”
“你看她的尺碼，”我揚揚下巴對著魏青雲說道：“這是一雙女人穿的鞋！”
“屋子裏麵的幾具屍體，看他們的胳膊，我估計他們的身高都在兩米左右。”我搖了搖頭說道：“這雙鞋，他們是穿不上的。”
“這麽說，這雙鞋是那個把喪屍放進牆裏麵的人，給自己準備的？”青雲一臉疑惑的說道：“那些僵屍的主人，居然是個女的？”
“然後，她還給自己準備了兩身夜行服。”這時候，李隊長抖開了麻袋裏的一件衣服，對著我們說道。
隻見李隊長手裏的這件衣服，我這個對民國服飾不怎麽了解的人，都知道這不是一件老百姓常穿的衣服。
這件衣服也是女式的，青藍色、衣褲上下連身，袖口和褲管收緊貼身。料子看起來像絲又像棉，布料上沒有一點反光，倒真像是一件夜行服！
“九如。你出來看看這件衣服。”這時候，我想起了“民國民俗專家”黃九如。於是輕輕的拍了一下身上的挎包，叫九如出來。
隻見黃九如“嗖”的一下，就躥了出來。
輕雲和若雪見過她，不過這隻黃鼠狼黃九如，倒是把李隊長嚇了一跳。
居然還有在挎包裏養黃鼠狼的，我估計他這輩子都沒見過。
“這件衣服和鞋，你能看出什麽來不？”我向黃九如問道。
隻見黃九如轉著烏溜溜的小眼珠，抬起頭看了一眼以後，在李隊長驚詫的目光中“口吐人言”說道：
“這幾件衣服的布料和樣式都是清末民初的，是德孚洋行出的“陰丹士林”。鞋也不錯，衣服的主人是女的，不是飛賊就是刺客。這式樣的衣服就是為了上房過牆方便，所以才做成這樣的。”
“居然被我猜中了，還真是飛賊！”李隊長從最初的驚訝中恢複過來以後，居然還點頭向著黃九如笑了笑：“謝謝您了！”
“不客氣，”黃九如看我沒什麽問的了，“嗖！”的一聲又鑽回了挎包。
我們三個把這衣服和鞋看了個遍，也沒看出什麽來，隻好又把它原樣裝了回去。
“這另一袋子裏頭，會不會是女士內衣？”等我拿起另一個麻袋，就見魏輕雲賊嘻嘻的笑著對我說道：“趕緊打開看看，我還真沒見過民國式樣的…”
“你的腦子裏邊兒，一天天裝的都是什麽呀？”我一邊打開另外一個麻袋，一邊無可奈何的說道。
等我打開第二個袋子，把裏麵的東西抖落出來以後，我們大家全都驚呆了！
在第二個袋子裏麵，赫然裝著…第八件鎖子甲！
這件鎖子甲雖然型號小了一些，長度也隻有一件上衣那麽長，還是半袖，就像是一件T恤衫的大小。但是那些鐵環的大小和粗細，和之前發現的七件鎖子甲，也相差仿佛。
可是這件鎖子甲，它居然隻有三斤左右的分量，可以說是輕如鴻毛！
“我去！民國的時候就有鋁合金？”輕雲在手裏一邊掂著這件鎖子甲，一邊詫異的說道。
這時候，李隊長從他腰間的鑰匙串上麵打開了一把小刀，用刀尖在鎖子甲的鐵環上劃了一下。
然後，隻見李隊長抬起頭來，一臉的怪異和難以置信地說道：“這不是鋁合金！”
“這上麵的硬度，就是航空鋁合金都達不到，這件鎖子甲居然這麽輕，又這麽硬，這隻能是…”
“鈦合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