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隔牆紅眼，血引屍經
我去！這一下子嚇得我渾身一哆嗦！
整個山洞裏，我就聽見我心跳的崩崩聲，還有自己一口接一口喘粗氣的聲音！
等到我在這坐了好幾分鍾，眼睛也慢慢的適應了暗處。我才炸著膽子，看起麵前的這個人來。
這是一具死屍，不知道在這裏死了多少年了。這裏山風大，這個死人衣服破得稀爛，他身上的肉都被風吹幹了，成了黑色的肉幹，貼在白森森的骨頭上。
我驚魂未定看著眼前這個死人，心裏想：這個人，不會就是我爹吧？
等我再仔細看了看，發現這個死人，並不是我爹。
這個人身上有的地方已經爛出了骨頭，衣服也全爛沒了。他全身都挺正常。就是，他的整個右胳膊又細又短，就像個兩三歲小孩的胳膊！
現在，這條嬰兒一樣的小胳膊，正插進了自己的肚子裏，就像是拚命的想要從自己肚子裏，往外掏什麽的樣子！
這是個右臂發育不全的殘疾人，我們村裏的人說起我爸的時候，可從來沒說過我爸是個殘疾人！
這個死人不是我爸，我又瞅了瞅那麵石牆，看見石牆的石頭縫上麵，有個手指粗的洞眼。
牆是石頭壘的，砌得比豬圈還差，一看就是胡亂糊弄著砌上去的。石頭縫裏還抹上了泥，我看到的這個小眼，就在泥縫上麵。
這牆裏麵，到底是啥玩意？我心裏念叨著湊過去，順著這個眼，往裏麵一看！
這洞眼裏麵，是一片血紅色，就像是一片血海！
這一下，又嚇了我一大跳！
我在地上轉了一圈，想了一下，決定把牆拆了進去看看。
這麵牆砌得本來就很草率，我用腳踹鬆了牆上的一塊石頭，三下五除二，就把這麵牆踹了個兩尺大小的洞。
然後我定了定神，一貓腰，就順著這個洞往裏麵鑽了進去！
牆裏麵，是個不大的山洞，三麵都是石壁，也就兩間房大小。
從山洞頂上的裂縫裏，有幾絲陽光透下來，讓人能夠依稀看見洞裏麵的情景。
這山洞裏麵，什麽也沒有！
等我回過頭，卻發現在我剛剛鑽過來的，石牆的這一麵，又趴著一個人！
這次我有了經驗，倒是怎麽嚇著。等我定了一下神，我一眼就看出來，這又是個死人！
可是，我剛剛順著牆上的那個眼，看到的那片血紅色是怎麽回事？
想到這裏，我又向著那個死屍身上看了一眼。這一看，頓時嚇得我手腳冰涼！
牆裏麵的這個死屍趴的那個位置，他的臉，正好對著牆上的那個洞眼！
那我剛剛往裏看的時候，這個死屍正在向外看，難道我看見的，是這個死人的……眼睛？
我的心裏麵，砰砰砰的直打鼓，半天也沒回過神來。甚至都沒敢去看那個死屍一眼。
過了一會兒，我仔細想了想，這兩個死人，一個在牆裏一個在牆外，都死在這裏。外麵那個不是我爸，那裏麵這個，不知道是不是？
我上去壯著膽子看了一眼，這人臉朝著牆，看不見什麽。
這時候，我看見地上有一把鏽跡斑斑的手槍。
這把槍是戰爭片裏麵常見的“盒子炮”還是彈匣超長的那種二十響的盒子炮。
我正愁不敢碰這個死人，就撿起了這把槍，拿槍管一捅麵前的死人。
嘩啦一下子，這個靠在牆上的死人被我這一捅，一下子仰麵朝天的倒了下來！
等他倒在地上以後，我一眼就看見，在這張血肉都幹枯成黑色，露出了死人白骨的臉上，他的一隻眼睛，卻是大睜著的！
這隻獨眼，是一顆血紅的眼睛！
“啊！”的叫了一聲！
我連滾帶爬的，向著山洞的裏邊跑了進去！
這個死屍，全身幹癟得就像河灘上死了好幾年的蛤蟆。怎麽他的這隻眼睛，居然還沒爛掉？
我縮進了這個山洞最裏麵的一個角上，看著眼前的紅眼死屍的時候，渾身還在哆嗦！
過了一會，等我一扭臉，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東西！
在山洞最裏麵，我坐的地方旁邊，孤零零的長著一棵蔫巴巴的草。在草葉中間，垂著一粒果子。
這個果子，也就一粒花生米大小，紫黑色的。我在山村裏住了這麽多年，還從沒見過這樣的野果。
“這啥玩意？”我心裏好奇之下，就想把它摘下來看看。
可是等我伸出手，手指碰到這顆黑果的時候，卻沒能把它摘下來！
這東西，根本就不是一粒果子，它竟然是一滴黑色的水！我的手指一碰到它，它就粘糊糊的粘在了我的手指上！
等我收回手一看，我右手的拇指、中指、和食指三個手指頭上麵，竟然沾著一片黑紅色的血跡！
猛然間，我沾上了黑血的這三個手指頭，就像是著了火一樣發燙起來！這一下把我燙得，頓時就是一抖手！
我本來是想把這燙人的血液甩掉的，沒想到這一甩，竟然把手上的血滴，甩到了我自己眼睛裏！
這東西一進到我的眼睛裏，我的右眼，就立刻開始火燙！
一陣鑽心的疼，從右眼往裏麵，直接疼到了腦袋裏！
我疼的啥也幹不成，就隻能抱著腦袋嗷嗷的叫著。等我用力睜開眼睛的時候。
在我的右眼裏麵看到世界，已經是一片血紅色！
在這個時候，我不但一直右眼疼得鑽心，連帶著連半個腦袋疼得都要炸了，手指頭也是火燒的一樣疼。我捂著眼睛跪在地上，心裏一個勁兒狠狠的罵自己。
你說我這手怎麽這麽欠呢！這不明不白的東西，我摸它幹什麽？
等過了一會兒，右眼還是一跳一跳的。但是疼得不那麽厲害了。
我心裏一邊想著，不知道我這隻眼睛會不會瞎，一邊開始翻著地上那個死人身上的東西。
我不敢看他那隻血紅瘮人獨眼，戰戰兢兢把他身上的東西，一股腦都掏了出來。
在他身上的一個小袋子裏，裝著幾個幹的不像樣的饅頭。有幾個小瓶子，裏麵是不知道什麽藥。衣兜裏有一大把鏽跡斑斑的駁殼槍子彈，還有一個鉛筆頭。
在它的肚子裏麵，還有一支一尺長的斷劍，現在這個死人的肚子上麵，內髒和肉都已經幹癟發黑了，這把斷劍是自己掉出來的。
最後，我在死人胸口的地方，發現了一個裹得緊緊的油布包，看來就是他最珍貴的東西了――裹得這麽嚴實！
等我打開布包，發現裏邊是一本發黃的線裝書，在書皮上寫了四個大字：
《血引屍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