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從此揮別少年時

而盧陵沒有我的噬魂血眼,他根本沒有能力看見汙跡下麵的“血靈” 那兩個字。

也就是說。在這世界上,隻有我一個人知道這件事!

當然,知道這件事的人還有一個,就是百年前策劃了整件事的那個主謀。

不過,他應該是隻知道整件事的上半段。有關於我和我父親的部分,也許他也是不得而知的。

至於百年之前,在那件玄鐵屍枷事件裏麵,在那個圖謀大事的奇異的團隊中間。就連謝叢雲這樣的人,都不了解這件事裏麵的真實情況。

謝叢雲在書上寫下有關“血靈”和“地母”這句話的時候。也是用猜測的口吻寫下來的。

這就說明,連謝叢雲都不能夠確定,這靈氣最後是不是都歸到血靈子裏麵去了。

當然,謝叢雲就更不可能知道,在這40年之內,我父子兩代人和血靈子的因緣糾纏了。

這樣說來,除了那個把地脈靈氣導入玄鐵屍枷陣,然後奇異的轉到那顆血靈子上麵的那個人。也就是那個主持修建玄鐵屍枷陣的人以外,真正知道這件事情的人,隻有我一個!

不過要是地脈靈氣注入了血靈子這件事,還有血靈子被我得到,成就了我的噬魂血眼的這件事,這兩件事要是被別人知道的話…

那麽我的身邊,不知道會招惹來多少謝叢雲這樣的高人異士!

和這些高人相比,我隻是任他們宰割的魚肉而已,不管他們是好意還是歹意。

如果消息泄露出來,這些人找到我的話。以我這點兒本事,到時候不管人家要怎麽處置我,我都是毫無反抗之力的。

謝叢雲是什麽人?他有多牛我就不用說了。當年他隨便留下了一本筆記,就造就出了一個像盧陵這樣棘手的強敵!

我要是和謝叢雲這種層麵的高手對上,那還不是隨便人家搓圓捏扁,讓我怎麽死,我就得怎麽死?

想到這裏,我深吸了一口氣,強挺著走到屋子的牆角,拿起了那本《雕身六記》。

然後,我一把就把封底的那一頁,寫著謝叢雲那一段話的那張紙給撕了下來。

我把它舉到台燈前,用噬魂血眼,最後看了一眼被掩蓋住的“血靈”兩個字。

現在,緊緊貼著我的眼前的“血靈”兩個字,巨大到鋪滿了我的整個世界。

透過書頁照過來的燈光,映襯著那個繁體的“靈”字,這個字就像一片巨大的烏雲一樣,沉重地壓在了我的心頭。

我把這一頁書用打火機點著,然後把它放到了杯子裏。

在玻璃杯裏麵,閃耀的火光中,我感覺到似乎我的心裏有什麽東西,徹底的破碎了。

那個曾經痛恨過整個世界的憤怒少年,那個想著要過簡單生活的鄉村小醫生,那個年少的我,再也回不來了。

杯中的火光漸漸的暗淡熄滅,我知道從這以後,這個世界逼著我,走上了另一條我從來沒想過的路。

我站起身來,在玻璃杯的紙灰裏麵兌了半杯水,然後我把這杯帶著細碎紙灰的水喝了下去。

從此以後,世上知道這件事的,就隻有我一個人。

當然,或許還有那個始作俑者,那個操縱了整件事的主腦,那個遠在百年前,現在不知道是不是還活著的神秘高人。

現在,我不但要時時刻刻的保護著我這個秘密,更重要的是,我還要一點一點的查清楚,這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要知道,我父子兩代人的命運到底是誰造成的。那個驚天的秘密究竟是什麽。到底在這重重迷霧之後,隱藏在最深處的,是一件什麽樣的陰謀!

然後就是…快意恩仇!

這個任意擺弄過我和我父親命運的那個人,我絕不會輕易的放過他。

我把燈熄了以後,從挎包裏拿出了從父親身上掉落的那隻火紅色的觀靈火眼。

我默默地看著這隻如同火紅玉石一般的眼睛。和父親對視了一陣以後,我重新躺回了**。

在這之後,我抱著那把短劍,在黑暗中撫摸著劍上的字跡,漸漸的沉入了夢鄉。

“代天…巡狩!”

……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爬了起來,看看時間還不到七點鍾。

在我洗漱的時候,在浴室的鏡子裏看見自己的樣子,不由得把我自己給嚇了一大跳!

在我的左邊額角上,竟然出現了一叢白發!

這一叢白發大約有一塊錢硬幣大小,整個的從根到梢,全都白了。

看來,曆史上悲傷焦慮,使人一夜白頭的事,還真不是瞎編出來的。

我用手擺弄了一下,發現這一縷頭發根本就蓋不住,也就隻好由它去了。

說起來,我還真是趕上好時候了。

現在這個時代,臉上有刀疤不算是什麽太丟人的事兒。頭發有一塊白了,人家會說你是染的。右邊眼睛通紅,人家還會說你是戴的美瞳。

反正總而言之,不管是什麽妖妖道道的花樣都有人搞過。你就是再搞怪,別人看見了也都會毫不在意。

像我和盧陵這樣的人,混跡在大眾當中,反倒沒人去在意。

我下樓以後,在賓館對麵的超市裏買了一副墨鏡,還有五塊黑色的手絹。

墨鏡是為了擋住血眼,以免它變紅的時候被別人發現。

而這種黑色的手絹,用來擦我時不常留下的血淚的時候,不會像紙巾或者是白手絹那樣顯眼。可以避免被旁邊的人看出來。

如今我的這個噬魂血眼,可不能再輕易的被別人看見了。要是我這隻眼睛的事情傳了出去,被有心人聽到。那產生的後果,真是我想都不敢想的。

正在我在路邊攤上要了碗麵條,唏哩呼嚕的大口吞咽的時候,輕雲和若雪開車接我來了。

我一邊擺手讓他們倆停車,一邊三口兩口把剩下的麵條幹掉。

等我上了車,魏輕雲第一件事,就是伸手把我這剛買的墨鏡一把給抓了下來,順手給扔到了車窗外邊。

“幹啥?這可是35塊錢呢!我剛買的,帶上還不到十分鍾…”我納悶兒的向著青雲說道。

“葉哥你可是靠眼力吃飯的,這玩意兒影響視力!”輕雲一邊笑著,一邊把手套箱打開,從裏麵掏出了一副墨鏡扔了過來。

“帶我這副歐克利,低調奢華內斂,正適合你。”輕雲在後視鏡裏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說道。

“你頭發咋弄的?”若雪從副駕駛上回過頭來,詫異的看了我頭上一眼:“挑染?”

“我哪有時間去弄這殺馬特的玩意兒?我這是有心事!”我笑嘻嘻的說道:

“這不是一天都沒看見你了嗎?這要是再過幾天,保不齊我這滿頭的頭發,全都得白了!”

若雪聽見我這話,氣的朝我瞪了瞪眼,沒說話。

此刻,我臉上雖然笑著,可是在我的心裏麵,卻是一陣難掩的悲涼!

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說什麽戀愛結婚?要是我和若雪的感情再這樣慢慢加深下去,那不成了害人家姑娘了嗎?

想到這裏,我的心裏不由的酸楚和憤恨,一齊湧上了心頭。

我這條爛命啊!怎麽就苦不到頭呢?

不過好在若雪還是比較傳統的一個女生。在感情方麵非常的靦腆。隻要我稍稍退讓一下,她總不至於朝我生撲過來。

我在心裏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這件事…真是愧對人家若雪姑娘了!

“對了!”若雪回頭向我說道:“那套鎖子甲的化驗結果出來了。”

“怎麽樣?”聽她這麽一說,我立刻就來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