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手到病除,三七回香

“給病人喝了,病人身上的毒,自然就解了!”我把碗又端給了病人的媽。

事實證明,藥要是對症,自然是藥到病除,

病人喝下了黑星蟒的膽汁之後,沒過三五分鍾,就開始嘔吐。

這位病人姑娘,手裏抱著一個洗臉盆,“哇哇哇”的吐個不停。在盆裏麵,已經被吐進去了半盆腥臭的黑水,粘稠如同墨汁一樣。

等她吐完之後,我又讓人給她拿了溫鹽水來,給病人喝了一通之後,嘔吐再次開始。

這一次,病人再吐出來的水,已經像是洗毛筆的水一樣,是顏色淡淡的黑水了。

在這之後,我讓她再補水再吐。

我湊到盆邊上一看,病人第三次吐出來的水,已經完全是清清亮亮的了。除了帶有一點,這個姑娘自己膽汁的綠色,已經是看不到一點黑色了。

“老子以後,再也不喝醒目蘋果了!”

我一回頭,卻看見大江皺著眉頭,看著那一盆顏色清亮、微帶著綠意的水,向我說道!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我笑著對大江說道。

“身上沒勁兒、腳底下發飄,還有,”大江苦著臉說道:“我胃裏麵,怎麽這麽漲啊?”

我好懸沒笑出來!大江肚子脹,是因為他的肚子裏麵,塞了一肚子蟒蛇肉!

在我和大江聊天的時候,那位病人姑娘吐完了第三次,她臉上的黑氣已經褪盡了。

雖然她的身體依然是發虛,但是看精神頭,已經是完全痊愈了!

他的父母坐在她兩邊,一邊一個扶著她坐在炕上。姑娘用感激的目光看著我,向著我說道:

“今天多虧先生救我這條命了,哎呀媽呀,剛才太難受了!”

這姑娘雖然麵色蒼白,但是說話幹脆、神態毫不畏縮,一看就知道是確實在城裏麵過打工、有過見識的人。

“不用客氣,”我向著姑娘點了點頭,然後對他的父母說道:“羊奶煮綠豆,早晚給她各喝一次,喝半個月。

還有,多給她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能恢複得快點。”

“明白!明白!”她父母向著我連連點頭。

“外麵那塊染著狗血的土地鏟幹淨了,土扔掉。以後別幹這殺生賺錢的買賣了!你沒那麽硬的命,這個行當,你的八字兒壓不住!”我板著臉,對著那位父親說道。

“是是是!”那位中年漢子擦著臉上的汗,連連點頭。

“孩子大舅呢?”我抬頭問道。

“在這呢!”房門外一個人趕緊閃身進來,正是那位騎著摩托車去接我的,那位病人的大舅。

“我們累了,你騎上三輪車,送我們倆回去!”我對這位大舅說道。

“哎!”大舅答應的幹脆。從大江手裏拿過鑰匙,到外麵去發動車去了。

“不是,先生您這就走啊?”病人的媽一臉詫異的向我道:“這都半夜了!”

“這就走。”我向著她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再客氣:“病人已經好利索了,你們也不用三天七天回香。我保她沒事!”

這三天七天回香,是出馬先生的規矩。一般在給病人看好了病之後,在施法之後的第三天和第七天,病人和家屬都要來堂口上香。

這麽做明麵上說,是表現對堂口眾仙的尊重。其實就是為了讓出馬先生看看病人的身體恢複到了什麽程度。實際上就是一種類似回訪的售後服務行為。

這位病人姑娘倒像是個明事理的,隻見她強撐著身體,神色激動向我說道:“葉先生,我浮腫撤下去之後就醒了,後麵的事兒,我都親眼看見了!這件事確實是我爸我媽不對,您可別跟他倆一般見識…”

“不會,”我渾身傷勢很重,疼得要命。可是還得強撐著對那姑娘說道:“男子漢大丈夫,開虎口放龍聲,吐口吐沫都是釘!我說不怪他們就不怪,你們一家人不用多心!”

說到這裏,我聽見外麵的三輪車已經發動起來,於是就和大江我們兩個,趕緊出門上車。

其實我急於連夜回家,倒真的不是跟他們家的人生了什麽氣,實在是因為我自己身體的原因!

在李萬通上了大江的身以後,對我的這一頓毒打,可把我打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我這身上,也不知道傷了多少處,骨頭有沒有斷。我現在渾身上下,簡直沒有一處不疼!要不是身邊有人,我都要哼哼出來了!

就我這樣的身體,現在這個時候我還能硬挺著走兩步。可我要是在這裏睡一覺,到了明天早上,那肯定是爬不起來炕的了!

難道到了明天,還要人家一家人,把我抬到車上去嗎?那我這臉往哪兒擱?

就因為這個,我就是硬挺,今天晚上也必須先挺到家再說!

等到了院子外麵,臨上車之前,那位病人的媽手裏拿著一大卷子錢,滿臉通紅的往我手裏塞。

這個當媽的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我搖手製止,示意她直接把錢交給大江。

這病人一家,顯然是怕我嫌錢少。

按理說,也確實是這樣。

就憑我今天為他們一家人所做的這些事,真是收多少錢都不為過!

不過我現在身上疲乏困頓,周身上下疼的像是要裂開了一樣,哪有那個心情,跟他們談錢的事?

一是在這之前,我就說好了診金憑賞。二是今天我們三個人,命都算是撿回來的!

在這種情況下,錢不錢的真的已經不重要了。

我和大江相互攙扶著上了車,等到車子開動以後,一出了村子外麵,我們兩個就把車廂裏麵的化肥袋子卷成了兩個枕頭。立刻像死人一樣,躺在了上麵!

“我艸!”我忍不住吐了一句髒話。我這身上疼得火燒火燎、又累又乏,已經完全撐不住了!

就在這時候,我感覺到一個暖乎乎,像是小貓一樣的小動物,從我的衣襟開口處鑽了進來,這個小東西躲在我的衣服裏,老老實實的趴在了我的心口上。

黃九如!這家夥,她也來搭順風車了!

“葉子!剛才一直沒來得及問你。”大江在一邊躺著,一邊哼哼著的對我說道:“我身上怎麽回事兒?怎麽這麽疼呢?還有你這一身傷,是打哪兒來的?

我疼的哼哼唧唧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大江。

在被鬼仙上身以後,大江就完全沒了記憶。等到他聽到我說,我這一身的傷痕,都是鬼仙控製了他,在我身上打出來的之後。大江臉上的表情,看得出來十分的愧疚。

大江沉默了半天,才憋出一句:“這麽說,我身上這麽疼,是因為剛才打你的時候用力太大,抻筋了?”

“嗯!”我心裏越想越鬱悶,隻得點了點頭說道:

“本來咱們村裏麵,就你一個人沒打過我!這一下子,不但人齊了,還把你十幾年的份兒都打夠了!這就是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