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莫辛納甘、哥薩克軍刀

人家東家既然說了,我們這些苦逼打工的就得照辦。於是我和趙明把樹樁的最下麵,小心的鑽了一個洞,把裏麵的黑水放盡。然後拿著斧頭開始破開這根木樁。

樹樁的外壁已經很薄了,要不然也不至於被人兩斧子就給砍穿。我和趙明幾下子,就把樹樁開了一個月亮門形狀的洞。

不過為了防範萬一出現的粽子,我們倆是轉著圈砍的,月亮門中間的那塊門板始終都沒有拿下來,算是個緩衝。

等到我們倆把周圍的溝槽全都砍穿,中間的一塊木板已經稍稍有些活動了。

我讓大家端著槍戒備,我和趙明兩個人一邊一個,把斧子刃口伸進洞口兩邊縫隙裏,兩個人用力一撬!

就聽“哢嚓”!一聲,這塊木板的周圍一起斷裂,木板整個向著外麵倒了下來!

我們兩個身體往後一退,不約而同的揚起了手中的斧子,萬一裏麵真有東西出來,我們兩個就給他來一個雙風貫耳!

不過,樹樁裏麵卻是久久沒有動靜。等我把頭伸過去朝裏一看。隻見這裏麵果然有一具屍體。

隻見這具屍體盤膝坐在樹洞裏麵,身體後仰著,靠在另一邊的木頭壁板上。

這具屍體,居然腐爛的並不嚴重。

隻見這個人就像一顆被水泡開的胖大海一樣,整個人都被水泡的發了起來,變成了一個肥碩無比的大胖子。

淡黑色的粘稠屍水,還在他全身上下往下流淌著。這個人的整個腦袋已經泡得比一個籃球還要大幾圈,脖子更是完全看不見了。

他皮膚下麵的肉,就像是半透明的石蠟一樣。在慘白透亮的肉裏麵,一絲絲黑色的血管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臉上,五官都已經泡得漲大無比,兩隻眼的眼皮就像兩個網球一樣往外凸凸著。從肥厚的不像樣的嘴唇裏麵,還在往外緩緩流淌著黑水。

這張臉簡直是臃腫醜陋無比,看起來就像是醫院裏,福爾馬林罐子裏麵泡著的那種屍體的臉,又好像是用打氣筒把人硬生生地被打成了這樣。看起來既有一絲好笑,又讓人覺得極為醜陋惡心。

“媽呀!這是啥玩意啊!”小霞才往裏看了一眼,頓時就崩潰了。這張大臉,是屬於你看了一次以後,一生都忘記不掉的那種麵相!

小霞像一隻羚羊一樣,兩步就躥到了十多米遠的遠處,再也不敢往裏麵看上一眼了。

倒是陸家兄妹,上來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這個人。

“這個人…”隻見陸離遲疑的說道:“你們能看得出來,他是什麽時候的人嗎?”

我看了一眼,隻見這個人的身上穿著裏外好幾件臃腫的外衣。最外麵的一層衣服很厚重,從翻開的領口上看,這似乎是一件老羊皮大氅。

“這就說明,這個人死的時候是在冬天”。我拿著一根樹枝,撥弄著這個人的衣服說道。

“哦”!陸家兄妹這一聲回應,似乎有點失望。

接著,我和趙明拿著樹枝,把這個人身邊的東西都撥了出來。

“嘩啦!”一聲,一個長長的東西,從樹洞裏麵朝外倒了下來。

趙明用腳踢了踢這個長長的鐵杆子一樣的東西,然後搖頭說道:“這是莫辛納甘步槍,中國人俗稱叫水連珠,這下麻煩了”!

“咋了”?我向著趙明問道。

“這種槍在1891年,就開始在沙俄軍隊裏服役了。在咱們這兒,從1904年日俄戰爭開始,一直延續到抗美援朝,都一直在用”。隻見趙明皺著眉頭說道:

“直到現在,深山裏的老獵戶手裏,還備不住還有幾支,這玩意對年代判定,一點用也沒有啊”!

聽趙明這麽一說,我才知道趙明說得“麻煩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但是有這個東西,判定年代就容易多了”,我用腳踢了踢地上,跟著步槍一起倒下來的兩根彎彎的東西說道。

“這是哥薩克騎兵軍刀,”我看了看這兩把刀。隻見刀把上,護手處的鍍金還依舊明晃晃的閃亮。

“這樣的刀,解放後可就沒人再用了。”

趙明把這兩把刀一路踢到了一個水坑旁邊,踩住了刀鞘把刀身踢進了水裏,洗刷了一陣之後撈了出來。

等我把它接過來一看,隻見這兩把刀都是黃銅鍍金的護手,刀柄末端是一個鍍金的鷹頭。

刀柄中間是牛角製成,長度差不多一米,刀身帶著一個優美流暢的弧度,刀刃上麵的血槽開得很深。

這個東西很好認,這就是俄國哥薩克騎兵用的“恰克西”軍刀。

因為它比平常的騎兵刀少了一個護手,另外刀身厚重,鋒刃較寬,所以特征非常明顯。

我知道這些,是因為我在兵器專家劉墨林的店裏麵,恰巧見到過這種恰克西軍刀的實物。

在這個死人的隨身物品裏麵,還有一個背包。

我們輕易的就把這個糟朽的都不像樣子的背包撕開了,裏麵的東西混合著黑水,頓時就流了一地。

除了爛成了絲絲縷縷一團的幾件衣服以外,這個包裏還有一個鐵盒子,已經爛的沒了一半了。

在這個鐵盒子裏有四十幾塊大洋,七八個金戒指,還有十來個小金疙瘩。

“這個人是個胡子”,我看見這幾個小金疙瘩以後,這才歎了口氣說道:“他的身份,是一個民國的土匪。”

“你咋知道”?大柱子聽我這麽說,在我旁邊好奇的問道。

“這幾個小金疙瘩,都是金牙”。我搖頭說道:“除了土匪搶來的金牙,誰還會隨身帶這麽多這玩意兒?”

“沒準兒人家是個牙科大夫…”趙明在一邊剛要開口和我抬杠。就被那個鏽鐵盒子的另一樣東西吸引了。

這東西是幾塊小小的紙片,已經爛的成了一堆紙漿,我用軍刀的刀尖,小心翼翼的挑開了這團紙漿。

在這團亂七八糟的紙漿裏麵,我依稀看見了一個圖案。

這個圖案,是一個紅色的菱形方塊。

“撲克牌”?趙明納悶的說道:“這也不夠一副啊!最多也就十來張。一個土匪拿這東西幹什麽?想玩兒也玩不成啊?”

“這是東北的土匪,用來“擺八門”用的。”我對著趙明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