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0章 殘缺不全的一車人

舉個例子,如果是在外國,要是一樁連環殺人案中,所有的被害者全是白人。那麽警方就幾乎可以肯定,那個變態殺人犯也一定是白人。

同樣的道理,如果這個人是一個生活優渥的城市白領。那麽殺害一個農婦並不能給他帶來絲毫的快感,因為劉繼芬這類型的人,根本就不是他幻想的目標。

這裏麵的矛盾在哪兒呢?最大的問題,就是那根貂毛!

“貂皮、貂皮!為什麽一個穿著貂皮的人,他會……”

“不對!”猛然間我一個激靈,又想到了另外一個可能性!

“別在貂皮大衣上打轉轉了,”我馬上對著若雪說道:“趕緊讓你們警隊的同事查一查,在附近的30…不,20華裏之內的範圍裏,又沒有養貂的人家!”

“明白了!”若雪冰雪聰明,一下子就明白我的意思,她立刻就掛斷了電話。

在這之後,我就一直在家裏等著消息。一直到若雪下班告訴我,她的那些警隊的同事們還在排查。

但是關於貂皮大衣的線索,已經是肯定沒有希望了。若雪說,整個二道營子鎮才有兩件黑色的貂皮大衣,而且全都是女式的。

並且在案發的時候,這兩件大衣,根本沒有過離開過主人的家裏。

等到第二天早上,若雪正要上班的時候,她的電話終於響了起來。

警隊調查的結果終於出來了,在二道營子,確實有一戶人家是養貂專業戶。

若雪開著車,急匆匆的就帶著我們往二道營子的方向開。她已經跟警隊做了申請,要在警員去找那戶人家協助調查(實際上就是澄清他們的作案嫌疑)之前。讓我出麵,和養貂的那家先行接觸一下。

據若雪說,這幸虧是在昨天勘查現場的時候,我給他們警隊的負責人,那位常隊長留下的印象很好。

常隊長當時就認為,我是一個目光敏銳、分析精準的人。要不然的話,人家警隊是絕不會同意若雪今天這個要求的。

我聽她這麽一說,心裏邊還挺感歎。

這世上的事,還真是一環扣著一環。往往你一個小小不經意的舉動,往往就會影響到後麵的大局。

一邊開車,若雪一邊向我問道:“以前我還真不知道,你怎麽對變態殺人狂的事這麽在行?不知不覺,你都成了這方麵的專家了!”

“還能為啥?因為盧陵唄!”我無奈的搖了搖頭。

盧陵那個小子,殺生害命全無顧忌,絲毫沒有一點人性。這一點我是早就知道的。

自從他在百裏蚯那裏屍解逃跑以後,我知道他對我的仇恨勢必又增加了一層,這小子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我。

所以,按照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的原則,我就開始研究起盧陵的行為方式來了。

這一研究可不打緊,還真把我嚇了一大跳。

因為在戰場上,盧陵曾經對我說過。我們兩個人雖然立場不一樣,正邪之間勢不兩立,但是實際上卻是一樣的人。因為我們兩個人的經曆,簡直是太過相似了。

我們倆都是一樣從小父母雙亡,都是一樣被隔輩人給帶大,同時在小時候也都是備受欺淩和折辱。

所以我才把研究變態人格的材料,能找的全都找了過來,反複的研究了一回。以便在和今後和盧陵對戰的時候,對他的行為能有一個準確的估計和預測。

結果這一研究之下,我卻是越來越心驚!

因為根據那上麵的理論,我和盧陵都屬於心靈受創,給今後的變態性格埋下伏筆的那一類人!

在曆史上,幾乎是所有變態殺人狂的案例,都是我們兩個這樣的人幹的!

我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這樣的潛質,這讓我也嚇了一大跳!

不過經過這些研究,我也對盧陵也有了更深的了解。甚至他有一些行為,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麽原因,但是我卻能夠通過這些研究找出事情的根源。

讓我沒想到的事,我這一份未雨綢繆,倒是在破案的時候用上了。

若雪聽我這麽一講之後,她不由得長長的歎了口氣。

顧不上正在開車,這姑娘深深的看了我一眼。

“關於心理創傷這些事,我多少也知道一點。”若雪想了一下以後對我說道:

“其實每個人都有心理創傷的問題,隻是或多或少而已。有的人偶爾一次忘了鎖門,家裏的東西其實並沒被偷走,但是由此卻給他的心理造成了陰影。”

“所以這個人,他就會反複的回家去看,自己的門鎖沒鎖,或者是煤氣關沒關。”

“盧陵的這種情況,屬於創傷極為嚴重,而且他選擇宣泄的渠道也非常不正常。他做人體實驗,拿活人當成練功和煉屍的消耗品。所以最後,盧陵他才會變成現在那個樣子。”

“你雖然也挺嚴重,”若雪說到這裏的時候,伸出手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就像一個貼心的兄弟:“但是你宣泄得好啊!”

“我宣泄什麽了我?”我哭笑不得的看了看若雪。

“你?” 若雪笑著看了我一眼:“平均一個月跟人家拚三回命的主兒,每次都是生死相搏、九死一生。像你這樣的人,心裏就是有多大的火,那也都宣泄出去了!”

“如果說變態的人,是靠著殺人才能夠保持心靈的平靜,你殺的人還少嗎?”若雪說到這裏的時候,還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

“也對!”我聽了若雪的這一番高論,竟然一條反駁的理由都想不出來。隻得鬱悶的點了點頭。

到是二鯢,他在聽到這裏以後,卻在後座上吃吃的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等我朝著二鯢問出這句話,我的心裏卻猛然間“咯噔!”一下子!

我把這事兒給忘了!要說童年時候的心理創傷。從小父母雙亡,被人一直追殺到這麽大的二鯢,也不比我們強多少!

“等到有一天哥你老了,和別人打架打不動了的時候,我再另外告訴你一個,宣泄心裏麵變態情緒的辦法。”隻見二鯢在倒車鏡裏,眉飛色舞的向著我說道。